第97章 大夫人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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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的夜晚,大夫人的病情突然又再度加重,大夫們連夜被請到了華棠院醫治。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江千兒已經洗漱更衣完畢正準備睡下,靜依一邊替大夫人梳頭一邊擔心道:“小姐,大夫人的病情為何會突然加重呢?”

    江千兒明白她的意思,自從那日之後她們便不曾對大夫人再動過什麽別的手腳,並沒有加重藥量,隻是延緩她的病情而已。

    起初她也懷疑過這件事,隻是聽李大夫說是因為大夫人身體虛弱,這幾日又不小心受了風寒,所以才加重了病情。

    而這幾日接連不斷的陰雨,倒是讓府中不少人都得了風寒,因此這也是合情合理。

    隻是這段時日府中依次有事情發生,許多都是她無法掌握的,這倒讓江千兒十分在意。

    江千兒道:“替我準備準備,明日一早我要去探望母親。”

    不管如何,她作為江家的女兒也總要去看一看才好。雖然自從華棠院鬧鬼開始,這件事處處透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味道,但她重要親自去看看才好。

    江千兒仔細一想自己已經很多日不曾去過華棠院了,雖然那日七姨娘來時她讓七姨娘不要插手華棠院的事,讓人以為她似乎要擔起華棠院的事情一般,但實際上江千兒隻是派人在暗中注視著華棠院的一舉一動,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行動,甚至沒有想過要再度與孫家取得,這的確是十分奇怪。

    司徒嬤嬤雖然不會再把上次的事鬧大,但卻不代表她會就這麽坐以待斃,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麽其它原因。

    “是小姐。”靜依點了點頭,心中也同樣擔心不已。

    過去,江千兒卻不知怎麽輾轉難眠,腦海中卻總是浮現大夫人蒼白的臉,依舊那猙獰的笑容。

    她從前也曾夢到過大夫人,夢到過江芷貞,但夢中都是她朝著對方歇斯底裏的撲過去,對方多是一臉懼怕的看著她,還是頭一次她做了這樣的夢。

    第二日一早醒來,江千兒的容色已憔悴了許多,靜依擔心不已想要幫她請大夫來看看,但江千兒卻搖了搖頭。

    如今大夫可都在華棠院中,她這點小病小痛哪裏用驚動她們,否則傳出去指不定旁人怎麽說呢。

    靜依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擔心卻也隻能按照江千兒說的去做。

    江千兒起身後不久剛梳洗完畢,突然環香急匆匆的跑了起來,還差點打翻了一旁的青花瓷瓶。

    然而環香還來不及將瓷瓶扶正,便立刻慌張的對江千兒道:“小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江千兒望向她,環香雖然不如靜依沉靜,但也很少有這樣慌亂失神的時候,江千兒心中不免有一絲隱隱的不安,她問道:“出什麽事了?”

    環香立刻道:“華棠院,是華棠院,大夫人今日一早突然病情加重,不治而亡了。”

    環香的話如同夢魘一般回蕩在江千兒的腦海中,大夫人死了,這怎麽可能?

    哪怕對大夫人恨之入骨,但這個消息來的如此突然,對江千兒來說也有如一道晴天霹靂一般。她不禁眉頭一蹙,為何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環香著急道:“小姐,現在大家都已經到華棠院了,您還是快點過去瞧一瞧。”

    江千兒這才回過神來,立刻吩咐靜依道:“快替我更衣梳妝。”

    整個江府都沉浸在一眾特殊的詭異氣氛中,大夫人的病故太過突然,誰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生的如此之快。眾人心裏也不妙揣測,恐怕這件事其中另有蹊蹺。

    江千兒匆匆趕到,剛一踏進華棠院的大門,就聽見正殿裏傳來了女子的哀哭。

    華棠院四周已經先一步掛上了白帆和白燈籠,下人們也都換上了喪服,披麻戴孝。

    若非是親眼看到了這一切,江千兒至今還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消息,若隻是謠言又怎麽會做到這一步呢?

    “小姐……”靜依不禁蹙眉,卻又不知該說什麽好,言語之中盡透露著擔憂。

    江千兒深吸了一口氣道:“走。”說完她邁開腳步走了進去。靜依見狀也立刻跟了上去。

    一路走來,整個華棠院都沉寂在一種沉靜的氣氛之中,配合著不時而來的哀泣之聲,隱隱透著幾分讓人毛骨悚然的不安和詭異。

    江千兒剛一進屋就看到眾人都已經在屋中,她目光四下尋找,終於落在了大夫人身上。隻見大夫人此刻正閉著眼睛躺在上,她臉色已經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雙目緊閉一動不動,頭發卻也有些淩亂。

    榻周圍的紗帳散落一地,要麽已經被扯破,殘破的懸掛在頭。

    種種跡象都表麵大夫人已經死了,而且死前還經曆了一番相當痛苦的掙紮,恐怕也如平日裏發作時一樣瘋癲無狀。

    看到榻上消瘦慘白的人形,江千兒也實在無法將她同往日裏威風凜凜的大夫人相比。

    江芷貞和司徒嬤嬤跪坐在邊,不停哭泣。當江芷貞看到江千兒時,江芷貞突然一邊哭著一邊朝江千兒衝了過來,她的雙手一下子拽住了江千兒的衣擺,泣聲道:“都是你,都是你殺了母親,你還母親的性命來。”

    靜依吃了一驚,立刻帶著幾個奴婢將二人拉開。

    江千兒卻一動不動,對眼前的一切仿佛都無動於衷。

    “大小姐,這種事可萬萬不能胡言亂語啊。”五姨娘忍不住開口了,大夫人的死是一件何等嚴重的事,若是江千兒真於此扯上了什麽關係,那恐怕也是吃不了兜著走,五姨娘想到此就不免開始擔心起來。

    大夫人再怎麽說也是孫宏暢的家人,家人突然慘死孫宏暢又怎麽會不報仇呢?

    司徒嬤嬤在這時突然站了起來,走過去扶著江芷貞。

    二人仿佛約好了一般,突然齊刷刷的一並跪倒在江旬麵前。

    司徒嬤嬤聲淚俱下道:“老爺,大小姐說的不錯,這件事的確是有人刻意謀害夫人的性命,還請老爺一定要給夫人做主,讓凶手血債血償。”

    眾人都暗暗吃驚,但目光都不由得落到了江千兒身上。

    很顯然,司徒嬤嬤口中的凶手正是江家四小姐江千兒。

    江旬蹙眉道:“大膽奴婢,你若不把話說清楚就治你一個汙蔑之罪。”

    “奴婢不敢,若非有確切的證據奴婢是死也不敢冤枉四小姐的。”司徒嬤嬤說的篤定,她已經注意到,江千兒的目光在此刻也已經落在了她身上。

    司徒嬤嬤並不看她,隻是繼續對江旬道:“老爺可還記得幾日前華棠院有妖邪作祟,所以大小姐特地向老爺請命要請道士來做法嗎。那道士就是四小姐安排的人,而正是因為那道士在大夫人的房中動了手腳,才會讓大夫人的病情加重,才會突然間病逝。奴婢鬥膽,昨日夫人出事時奴婢便已經命人去找來了那個道士,他已經供出了這一切都是四小姐指使他去做的,他現在就被關在後院的柴房中,老爺可以隨時召他過來問話。”

    司徒嬤嬤說到這裏突然朝著江旬叩了個頭道:“奴婢擅自做主決定此事,實在是有違老爺命令,但卻也是情非得已,還請老爺責罰。”

    江芷貞見此立刻道:“父親,司徒嬤嬤也是為了查明真相,她這麽做都是為了江家,事從權益還請父親不要怪罪。”

    二人一唱一和,顯然是早有安排,司徒嬤嬤又很快道:“老爺,其實不光如此,從華棠院鬧鬼開始奴婢便已經懷疑這件事是人從中作梗,隻是奴婢和大小姐奉老爺之命留守在華棠院中照顧夫人,不得隨便離開,所以對此事才無從查起。隻是沒想到會因此害得夫人殞命,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對不起老爺對不起大小姐,也對不起夫人。”司徒嬤嬤說到最後也泣聲不止,這悲痛的模樣在旁人看來倒當真有那麽幾分讓人動容,全然分不清是真是假。

    江蓉見此忍不住道:“老爺,這件事可不能光聽司徒嬤嬤一麵之詞就枉下定論,這不光關係到大夫人和千兒的性命,甚至還關係到孫家和江家,老爺可一定要慎重啊。”

    江蓉很少開口幹預府中的事,隻是這件事的嚴重性也已經到了她不得不說話的地步。

    江旬點了點頭,心中似已有所判斷,然而他還是沉默了片刻,目光才落在江千兒身上,見到江千兒麵不改色,江旬心中不免更加疑惑不定,他對江千兒道:“千兒,這件事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江千兒冷靜道:“女兒要說的也隻有一句,那就是這件事和女兒一點關係都沒有。”

    眾人都不說話,江芷貞立刻道:“你說無關就無關嗎?我們可有證據,有那個道士指證你,不光如此還有其它物證,證明是你指使旁人對母親下毒。”

    所謂的物證都可以隨意捏造,這一點江千兒又如何不清楚呢?

    她卻並沒有這樣說,隻是道:“司徒嬤嬤和大姐為什麽非要一口咬定是我所為呢?想來是我從前不懂事得罪了大姐和司徒嬤嬤,甚至還惹得母親不高興所以才會如此,若真是因為這個那我現在就在這個跟大姐和司徒嬤嬤賠罪,畢竟母親的死我也很難過,大姐和司徒嬤嬤因為悲傷過度冤枉了好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也不會同你們多計較。”

    江千兒說完倒是當真朝著江芷貞和司徒嬤嬤扶了扶身子,已然做出一副誠心賠罪的模樣,眾人看在眼裏,心裏都不禁揣測紛紛,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