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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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江芷黎一下子漲紅了臉,然後她卻還是道,“四姐姐可是陛下親封的縣主,所以即便要審也不能由江家單獨關押審詢,這些事必須要過陛下的手才行,否則陛下知道了恐怕要怪罪江家。”
江芷黎這麽說顯然是在為江千兒拖延時間,但是江芷貞如何肯答應,隻聽江芷貞道:“父親已經說過會稟告陛下後再做定奪,難道你是在懷疑父親的話嗎?”
江芷黎正要繼續辯解,江旬卻已經不耐煩道:“夠了,你們都給我閉嘴。”江旬斷然道:“一切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去做,不得有異。”
眾人都一時啞然,江旬已然動怒,看來這件事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
而就在這時,剛才一直沉默的江千兒終於開口了:“父親,在您命仁將我帶走之前,可否允許我再問這道士幾句話。”
江旬並沒有反對,很快點了點頭道:“你問。”
江千兒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那道士身上,那道士卻低下頭,有意避開她的目光。
江芷貞望向司徒嬤嬤,但司徒嬤嬤卻仿佛全然沒有發覺到她的動作一般,根本不看她一眼。江芷貞看到司徒嬤嬤一臉淡然的模樣,漸漸的心裏也有了底。看來不用擔心這個道士會因為聽了江千兒的話而突然背叛,若非有這樣的把握,司徒嬤嬤也不會不開口烏蘭。
江千兒問那道士道:“你說我指使你謀害母親,那麽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那道士想了想回答:“當然是因為四小姐和大夫人之間本就不睦,四小姐一心記恨大夫人早就想將她除去,隻是一時間找不到機會而已。而這次大夫人生病又被老爺禁足,四小姐便剛好利用了這個機會。”
司徒嬤嬤神色微微一凝,江芷貞注意到了這一點,但卻並不明白究竟為何,她仔細回想並不覺得那道士的話究竟有什麽不妥,然而卻瞧見司徒嬤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仿佛現在被人冤枉謀害大夫人的是她一般。
還不等江芷貞完全明白過來,就聽江芷黎突然間開口,指著那道士道:“你分明是在說謊,你怎麽會知道母親禁足的事?父親對外都是宣稱母親生了病在靜養,若不是有江府中人與你內應你如何知道?早知道你到府中來做法事時四姐姐並沒有見過你,而父親不讓四姐姐隨意外出,你們又是在何處會麵相談的?難不成這麽重要的事四姐姐並未與你見麵,也沒有派她親信之人與你接應就敢讓你這麽下手嗎?若你真如此就輕易行動,不惜押上自己的安危豈不是愚蠢?”
江芷黎一連串的問題字字句句隻戳到點子上,當真是讓那道士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如何辯解。
司徒嬤嬤這下再也坐不住了,開口道:“四小姐沒有親自露麵去見此人也不代表不能傳遞消息,四小姐……”
司徒嬤嬤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她:“小的什麽都招,小的什麽都招……”
司徒嬤嬤驚訝的回頭,卻已間那道士麵朝江旬跪了下去。
司徒嬤嬤一懵,頓時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剛才的一切是一個多麽明顯的漏洞,而這些都是一個圈套,而這圈套的罪魁禍首除了江千兒便沒有旁人。
江旬望著地上的道士冷冷道:“我警告你,你若還是不把實話說出來我便要了你的性命。”他的聲音不到,然而那道士聽了身體卻忍不住一顫,立刻道:“小的不敢再有任何隱瞞。”
“等一下。”司徒嬤嬤立刻阻攔,對江旬道,“老爺,此人說話顛三倒四,恐他再說出什麽胡話來危害到其它小姐夫人,老爺還是快讓人把他抓起來帶下去,不要再聽信他一言一語。”
那道士突一抬頭望向司徒嬤嬤道:“司徒嬤嬤,我都是瞎了眼替你們命,這才會誣陷了四小姐,但是你們卻這樣過河拆橋,既然如此我也就什麽都不隱瞞。”道士轉頭對江旬道:“老爺,今日之事正是司徒嬤嬤和大小姐指使小的,包括冤枉四小姐和給大夫人下毒,這一切都是司徒嬤嬤和大小姐的主意。”
眾人一聽俱是愕然,江旬的目光落在江芷貞身上,臉上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凶狠與憤怒:“你這個逆子!竟然謀害你自己的母親!”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江芷貞拚命搖頭,極力為自己辯解,“都是江千兒,都是她蓄意設計來陷害我,父親我是冤枉的,父親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司徒嬤嬤也趕忙道:“老爺,你一定要相信大小姐啊,奴婢可以擔保這件事與大小姐絕對沒有什麽關係,夫人可是大小姐的親生母親,大小姐又怎麽會謀害自己的母親呢?”
司徒嬤嬤說到最後,江芷貞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江千兒看在一臉卻是沉默不語,她並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揭穿。
江旬已經不耐煩再聽到江芷貞和司徒嬤嬤一點聲音,當即吩咐道:“來人啊,把大小姐和這個賤婢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她們。”
江芷黎聽到江旬如此處置,不禁微微蹙眉,隻是瞧著江千兒沒有說話,江芷黎一時間也沒有多說什麽。
離開華棠院之後,江芷黎方才趁周圍沒人時對江千兒道:“四姐姐,父親如此處置實在是有失公正,在我看來應當要了她二人的性命才解氣。”
江千兒看著她憤憤不平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道:“孫家還擺在那裏,大夫人的死即便和江家無關,但你以為光憑一個司徒嬤嬤和江芷貞孫家就能放過江家嗎?”
江芷黎一下子沉默,江千兒說的話也的確十分有理,隻是江芷黎還是忍不住道:“江芷貞就算了,可為何連司徒嬤嬤都同樣如此,難道父親連一個孫家的奴婢也同樣不敢處置嗎?”
江千兒又是微微一笑道:“其實五妹妹心知肚明又何必要說出來呢?即便江芷貞為了誣陷我而做出這樣的事,孫家和江家也不會真的殺了她,因為她是嫡出長女,憑著這個身份,孫江兩家一定會想盡辦法保住她,但是這件事也非要一個人出來頂罪才是,除非……。”
江千兒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江芷黎追問道:“除非什麽?”
江千兒突然問道:“五妹妹,你覺得什麽情況下才會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起了殺心。”
江芷黎道:“那必定是對方威脅到他的性命時。”
“不錯,所以父親雖然心中不滿孫家,但卻不會真的對孫家的人如何正是這個道理。”
“我明白了。”江芷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什麽。
轉眼間,江家大夫人病逝的消息已傳遍了全程,隻是外麵卻沒有絲毫大夫人是被謀害而亡的消息。
這幾日都接連不斷有人上門吊唁,對於普通人江旬都一概推拒,唯有一些身份貴重的人才讓他們入府,其中當然還有孫家的家主,永安侯孫宏暢。
隻是孫宏暢來那日一直同江旬在一起,江千兒並沒有出場,甚至來他的麵也沒有見到過,聽聞孫宏暢看了大夫人的遺體和靈堂並上了香之後就和江旬一直待在書房之中,也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麽,直到傍晚才離去。
江芷黎這一日也恰好陪著江千兒待在房中,大夫人的喪事由七姨娘在操辦,府中的小姐每日需去上一炷香,然後在靈堂裏跪拜兩個時辰方能離去,當然江芷貞尚在關押之中,便被安排每日在關押的屋子裏跪拜懺悔。
這一日去大夫人那裏時,江千兒和江芷黎也恰好與孫宏暢錯開。
回來之後江芷黎就跟著江千兒去了她房中,直到聽到了孫宏暢離開的消息,江芷黎才忍不住奇怪道:“這是奇怪,永安侯竟也不來見姐姐,也不去見江芷貞和司徒嬤嬤,難道他當真隻是來吊唁的?”
江千兒淡淡道:“永安侯是何等的人物,自然與孫華、大夫人之流不同,他畢竟有爵位在身,難道當真要他到別人家中去幹涉別人後宅的私事嗎?還是將別人的女兒叫過去好好質問一頓?這傳出去恐怕也隻會引人笑話。”
江芷黎一想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倒也是。”
孫宏暢離開後的第二日,又有幾個不速之客來了。
其中一人正是孫映裳的妹妹孫映珠,也就是如今宮中十分受**的靜妃娘娘,而另一人不是別人,正是九公主慕容月。
江千兒聽到這個名字,雙手忍不住漸漸緊握成拳。
這一世她與慕容月隻見過一麵,但若說前世是江芷貞和張元允一起設計陷害她,那麽慕容月正是直接殺死她的罪魁禍首。
江芷黎在一旁看到江千兒臉色發白,還以為是靜妃的關係,不禁道:“四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江千兒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江芷黎擔心道:“既然姐姐身體不適,那今日便好生在房中休養不要出去的好。”
江千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避而不見原本也是個好主意,隻是……
江千兒沉默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就按五妹妹說的。”
江芷黎一聽,稍微鬆了口氣,對方就是再怎麽厲害,也總不會就這麽闖上門來。
然而很快事實證明,江芷黎還是錯了。
“江千兒,你給我滾出來!”庭院外想起一聲女子的叫囂,江千兒聽到這個聲音臉色便是微微一沉,慕容月她到底還是來了。
“是什麽人在外門?”江芷黎望著門口眉頭緊蹙,她並沒有見過慕容月,當然也沒有聽到過對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