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相互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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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旬這才略微鬆了口氣,隻是當他再看向江千兒時,神色之中卻多了幾分複雜,氣氛也頓時變得有幾分尷尬。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江旬說完後又再度起身,朝門外而去。
江千兒亦起身,對他恭敬道:“恭送父親。”
江旬一路走去,走到門口時卻突然間停了下來,他遲疑了一下最終回頭望向江千兒,猶豫了一下,最終道:“千兒,在陛下麵前你一定要謹言慎行,無論你如今如何得到陛下的青睞,但畢竟是伴君如伴虎,你自己定然要多加小心才是。”
“多謝父親,我自然會小心謹慎、懂得吩咐。”
江旬又看了她一眼,最終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靜依知道是陛下召見,因此也不敢耽誤,在裝扮上也為江千兒好好下了一番功夫細心挑選準備,既不出挑太過招搖,也不太過素淨有**份。然而江千兒卻仿佛是心不在焉一眼,時常回答也口不應心。
裝扮好後,靜依陪著江千兒出府,府門外早已有一輛馬車在那裏等候多時了。
靜依率先上了馬車,接著扶江千兒上去,二人坐上去之後馬車方才前行,整個過程江千兒一句話都沒有同車夫多言,靜依見此也按照江千兒這般做了。然而車夫也仿佛是同她們達成了某種默契,不用她們多說什麽便直接將車駕向了目的地。
聽到馬車外漸漸安靜下來,江千兒這才悄悄撩起車簾的一角,眼前已是一片紅牆綠瓦的建築,她們已經到了皇宮了。
沒過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江千兒和靜依走下車,早已有太監在等候她們。
二人隨同那太監一路引路前行,最終來到了皇帝的禦書房。
那太監隻將江千兒引路道禦書房門口,便對江千兒道:“縣主,陛下請您一個人進去。”
江千兒轉頭對靜依道:“既然如此你便現在外麵等著。”
靜依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盒子遞給江千兒,江千兒接過,親自捧著走進了禦書房。
禦書房中還是一片寂靜,江千兒進去時慕容新正坐在禦案旁批閱奏章。
江千兒的腳步極輕,直到走到他麵前,慕容新也依舊沒有抬頭。
旁邊的太監看到江千兒,彎下腰小心輕聲的在慕容新耳邊到了句:“陛下,永定縣主來了。”
慕容新卻仿佛沒聽見一般,還是自顧自的低頭批閱奏章。
那太監卻已經悄然的直起了身子,站在皇帝身旁不再多說一句。
江千兒看到這等情景心裏也並不意外,她手裏捧著那玲瓏寶盒,雖不重但拿久了手還是有些發酸,慕容新有意為難她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好一會兒過去了,慕容新依舊沒有絲毫要開口的意思,江千兒手臂上卻已傳來陣陣酸痛,她索性跪了下來將手中的盒子放在地上,朝著慕容新叩了個頭道:“臣女見過陛下。”
然而她便就這麽跪著不再起來,隻等著慕容新發話。
手上沒有了那盒子,這麽跪著也的確要省力許多。
若是她手上一酸不小心摔壞了那個盒子,到時候還指不定慕容新有會拿此怎麽刁難她呢。
慕容新卻在這時抬頭,目光落在了江千兒身上,終於他開口道:“你們都退下,朕有幾句話要單獨同縣主說。”
“是。”周圍的宮人立刻踮著腳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慕容新注視著江千兒,卻也不先叫她起來,隻是道:“你倒是有幾分小聰明。”
江千兒恭敬道:“臣女不敢,臣女不過是雕蟲小技自然瞞不過陛下的眼睛,也不敢在陛下麵前班門弄斧。”
慕容新的目光落在江千兒身旁的盒子上,臉上露出一絲審視的笑,他道:“看來你知道玲瓏寶盒的事。”
江千兒道:“臣女待字閨中也是深居簡出,至於那玲瓏寶盒的事也不過是偶然聽人提起,所以臣女才知道那麽一些。”
“哦,是嗎?”慕容新突然冷笑一聲,看到江千兒一臉沉著的樣子,慕容新臉上的笑意卻變得越發冰冷,他伸出一隻手道,“這麽看來你已經解開了,朕的永定縣主當真是聰明非凡啊。”
他說最後幾個字時語調有輕微的變化,江千兒聽在耳中卻不動聲色將一旁盒子從地上拿了起來,她端著盒子站了起來,朝著慕容新麵前的禦案走了過去。
“還請陛下過目。”江千兒放下那盒子後便後退了一步。
慕容新望了她一眼,最終目光才落到了那盒子上。
慕容新伸手打開了外層的盒子,從裏麵取出了玲瓏寶盒。
慕容新打開玲瓏寶盒往裏一看,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似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江千兒,卻依舊看見江千兒一臉淡然的模樣,慕容新不禁蹙眉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寶盒還是同送去時的一樣?”
江千兒不說話卻又緩緩跪了下來:“臣女愚笨,實在解不開這寶盒,臣女自知有負陛下所托,所以臣女甘願受到處置,還請陛下下令賜臣女死罪。”
即便說著這樣的話,江千兒的表情依舊是淡然,沒有絲毫變化,仿佛生死對她來說是一件全然無關緊要的事一般。反倒是慕容新臉上頓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這一切全然在他的計劃和意料之外,倒是讓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好了。尹逸雖被他派去監視江千兒,回來也已經向他稟明了一切,但是就連尹逸也不知道這寶盒的事,不知道江千兒是否真的能解開。
江千兒跪在地上緩緩道:“這玲瓏寶盒是南晉的寶物,也是南晉與我朝結交的最好證明。非但如此,傳聞這寶盒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之物,裏麵記載著天下之道,隻要能破解其中謎團便可得到天下。而臣女身份卑微,又不過是一介女流,如何能配去解開這樣的秘密,唯一能有資格得到這秘密的便是陛下您。”
江千兒一番話下來,慕容新的麵色已緩和了許多。
慕容新將玲瓏寶盒放在案上,突然伸手將上麵的玉片一塊一塊的挪動了起來,那些玉片經位置調換之後很快便重新組了一幅完整的山水圖,與江千兒那日為江芷黎拚出來的一模一樣。
江千兒看到此淡淡道:“看來陛下果然是天命所歸。”
慕容新收回手,目光卻落在江千兒的身上,隻是這樣的眼神早已與先前不同,片刻後慕容新才道:“這件事就先到此為止,朕有話要問你,今日朕召你入宮,你就沒有什麽其它的想問朕的嗎?”慕容新的目光帶著一絲意味深長。
江千兒聽到這話,心中才略微鬆了口氣,看來今日她賭贏了。
前世慕容新非但是個多疑的皇帝,還是個嫉賢妒能的人,若是今日江千兒當真解開了這玲瓏寶盒,恐怕慕容新未必真的能放過他。若是她沒有解開,或許能消除慕容新對她的戒備。
畢竟江千兒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京兆尹家的四小姐,若是太厲害消息來源的太廣反倒會惹人懷疑。
不過若是藏拙,也說不定會惹來殺身之禍,剛才也的確是命懸一線。
江千兒依舊低頭,不讓人察覺到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而她的語氣卻十分平緩,對慕容新道:“臣女不敢。”
慕容新緩緩坐了下來:“無妨,你知道朕喜歡聽實話。”
江千兒緩緩抬頭望向那金座上的男子,突然反問道:“陛下當真要聽實話嗎?”
慕容新點點頭:“不錯,朕可以恕你無罪,你想說什麽都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出來。”
江千兒道:“臣女鬥膽,並非是沒有什麽要問陛下,而是即便臣女問了陛下也不會回答。既然如此臣女何必多次一問,還反倒惹陛下不痛快。這樣賠本卻全無好處,甚至可能賠上性命的買臣女可是絕不會去做的。”
慕容新一愣,但很快卻放聲大笑了起來:“有意思有意思,除了九公主還沒有女子敢在朕麵前這麽說話。”
江千兒心中冷冷一笑,慕容月跋扈和不擇手段的性子,有多少是來自皇帝的縱容呢,然而麵上江千兒隻是道:“臣女身份卑賤,不敢與九公主相提並論。”
慕容新突然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道:“你就不關心一下你自己嗎?比如你的婚事。”
江千兒沉默一下道:“婚姻大事向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由我一人做主。”
“那麽你可知虎威將軍執意不肯娶江家六小姐,非但如此在回京之前他還曾告訴朕,他真正要娶的人是你。”
江千兒聽完心裏猛的一跳,這個秦宇也太胡來了,竟然直接在陛下麵前說這樣的話,難道他就不怕惹怒了陛下引火燒身嗎?
但她轉念一想,自己今日的行為又何嚐不是如此呢?江千兒頓時陷入了沉默,最終道:“虎威將軍並非有意冒犯陛下,還請陛下不要怪罪。”
“朕自然可以不怪罪他,不過此次邊關大捷,秦宇回朝後朕便要論功行賞,但若他不領情偏要在這個時候與朕作對,那麽朕恐怕也保不了他。”
江千兒微微心驚,卻仔細揣摩著慕容新會對她說這一番話的用意,最終江千兒隻是道:“虎威將軍忠心護國,自然對陛下也是忠心不二,必定是不會做出什麽背叛陛下的事的。”
慕容新淡淡一笑,意味深長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完他很快便下了逐客令:“時候也不早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臣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