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隱形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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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兒聽到這話是被張元允問出口,不禁想笑。
若非是張元允,皇後又怎麽會想到將她囚禁到宮中呢。
是他害得她掉入那樣危險的境地,現在卻還要故作關心的樣子,當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江千兒心裏雖如此想,表麵上卻隻是淡淡道:“宮中一切自有皇後娘娘主持,自然不會偏幫和錯怪了誰,多謝三公子關心。”
張元允心知她有意避開這個話題,張元允卻隻是淡淡一笑,並不以為意。
二人很快便到了後花園的湖水邊上,江千兒沿著湖麵來回走了幾圈,仔細查看了一番,心中大致有數了。
這湖岸邊的青草密密麻麻的,沒有絲毫“遺漏”的痕跡,若當真是失足落水,那鞋底必定會帶落一塊草皮,露出地上的泥土來。
若是沒有,那麽便隻能說明一個情況,江芷貞要麽是有意跳下去的,要麽是被人給扔下去的。
不過現在,恐怕連孫宏暢自己都不肯相信,有人能避開孫家的侍衛在這裏做出這樣的事來,並且還不留絲毫痕跡。
“千兒,可是有什麽發現嗎?”張元允的聲音傳來,江千兒轉頭望去,張元允始終跟在她身邊。而剛才給他們二人帶路的那個下人,此刻正遠遠的侯在一旁。
此刻旁邊並無旁人,江千兒看著張元允,不禁又問了一次:“三公子,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個問題看似剛才江千兒已經問過了,但事實上這一次江千兒所問的卻是另一個意思。
張元允自然明白,然而他卻故意道:“這個問題我剛才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
江千兒道:“如今皇後和靜妃水火不容,三公子既有心為太子辦事,又為何會來孫家?難道也是受太子所托來調查此事嗎?”江千兒雖如此說,可她心裏卻並不以為太子會對江芷貞的死這麽感興趣,還特地差人前來。
張元允突然望向江千兒,目光中帶著一絲捉摸不定的味道,他突然道:“皇後和靜妃為何會不和,皇後為何會懷疑孫家與三皇子勾結,這一切想必沒人比千兒你更清楚了。”
是的,張元允非常意外。
因為他發現自己當真還是小看了這個女人。
從前他隻以為江千兒的聰明不過僅限於府宅那些女人的爭鬥之間,現在看來絕非如此。
這樣一個聰明的女子,若是為他所用,必助他成其大業。
“我不明白三公子的意思。”江千兒毫不留情的回拒了他的話。
張元允微微一笑卻並不意外,他很快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又想知道孫家人為什麽會對我如此客氣,那是因為……”
他突然湊了過來,要貼近江千兒的臉。
江千兒下意識想要退開,而張元允的聲音已經在她耳邊響起:“我答應了他們一定會為江芷貞報仇。”
江千兒心中微微一驚,張元允卻已經從她身邊退開。
“你知道是誰殺了江芷貞?”
“或許吧。”張元允微笑著,很快道,“其實對孫家來說真正是誰殺的當真要緊嗎?”
江千兒心中微微一震,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話。
張元允看著她的神色,臉上的微笑依舊沒有消退分毫,他語氣溫柔道:“隻要你好好聽我的話,誰也不會對你如何的。你的確很聰明,也會揣度人心,但是你是贏不了我的。”
孫宏暢哪裏是讓張元允來給江芷貞報仇,孫宏暢根本是讓張元允來想辦法對付她的。
江千兒心頭不免閃過一絲疑惑,雖然皇後下令禁止宮人隨意外出,但是以孫宏暢的本事,難道當真一點也無法與靜妃接觸,打聽不到靜妃的所作所為嗎?
江千兒心中頓時肯定了一件事,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孫宏暢現在還不知道靜妃要她相助。
這麽一來靜妃許諾她的那些話大有一紙空文的嫌疑,不過好在江千兒並不是十分在意這一點。
她一開始的目的便不是這個。
江千兒看著張元允,突然間笑了起來。
她那一笑讓張元允一下子愣住了,原本以為會看到江千兒擔心害怕的神情,然而他的期望卻落空了。
“三公子,與其站在這裏大言不慚的說這些話,不如拿出點真本事來。”
張元允聽了她的話微微蹙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江千兒似笑非笑道:“三公子若真有本事能殺我,那邊盡管出手便是。不過有一點我可要提醒你,我這個人可是最小氣了,別人捅我一刀,我便要讓他加倍奉還。當然,三公子和那些人是不同的,若不十倍奉還又哪裏能夠呢。”
張元允一愣,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甚至升起了一絲想後退的念頭。
可他麵對的分明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小女子啊。
他還從來沒有怕過誰,也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如此忌憚。
張元允突然間笑了起來,與前麵的微微淺笑不同,這一次的聲音仿佛是從肺腑中迸發出來的一樣。
他笑聲減弱,目光也隨之變得越發冰冷起來,最終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各憑本事,看看到底誰才有這樣的能耐了。”
江千兒也毫不示弱的回應道:“如此我便拭目以待了。”
雖然江芷貞死的有些突然,但江芷貞死了以後,她的仇人便隻有張元允和慕容月兩人了。
張元允心機深沉,而慕容月又有公主的身份和皇後的庇護,無論是誰都不好對付。
離開孫家,江千兒至始至終都沒有把那封信給拿出來。
回府的馬車上,靜依終於忍不住問道:“小姐為什麽不把信給永安侯?”
江千兒沉思了一下卻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何況永安侯並不知道我與靜妃的事,若是我冒險將信給他,他未必會相信,甚至還會對我更加懷疑,何況他可是謀劃著要取我性命啊。”
直覺告訴江千兒,那封信若是落到孫宏暢手中,未必比落到皇後手中安全。
靜依聽到她的話,沉默了一下,終於忍不住道:“小姐,不如還是將那封信打開來看看吧。”
江千兒聽了她的話,卻依舊還是搖了搖頭。
而這一次她卻道:“我已經看過了,那信裏麵是一張白紙,什麽都沒有。”
靜依吃了一驚,這是她怎麽也沒有料到的,靜依不解道:“怎麽會這樣?莫不是靜妃娘娘弄錯了?”
江千兒卻搖了搖頭道:“靜妃並非如此粗心之人,所以這一定是她的刻意安排。”
靜依聽到這裏,突然想起前麵江千兒說的話,靜依一下子明白過來。難怪江千兒說偽造的那封信是一張白紙,皇後是不會察覺出破綻的,因為靜妃原本的信就是如此。
環香雖聽的不是十分明白,卻還是道:“會不會是那信紙上有什麽機關,奴婢聽說有的信為了保密不讓人瞧見,需要用特別的方法方才能看到上麵的字跡。”
江千兒和靜依聽到環香的話,頓時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怎麽?是不是我說錯了?”環香愣愣道。
江千兒搖了搖頭道:“不,你沒有說錯,非但沒有你還說到了關鍵。”
江千兒說完望向靜依,靜依立刻點頭道:“奴婢回去立刻準備好東西。”
江千兒點了點頭。
關於這種可以隱形的書信,江千兒前世也有所耳聞,也知道製作這種書信大致所用的幾種仿佛,和讓這隱藏在白紙上的字跡顯形的法子。
路上,江千兒便對大致要如何去做有了簡單的概念,因此在路上便已吩咐好了靜依要準備好哪些東西。
回到府中,靜依立刻按照江千兒說的去準備。
好在都是一些常見的東西,江府中也隨處可得,收集起來也並不浪費時間。
江千兒從孫家回來天色已晚,加上她特地囑咐不要驚動旁人,因此也沒有太多人知道她何時回的府。
靜依將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拿過來,江千兒拿出那封信,小心翼翼的融開上麵的火漆,將裏麵的信紙取了出來,然而她憑著記憶將所有方法都試了一遍。然而她驚訝的發現,試過了所有法子,那張紙依舊是白紙一張,沒有出現任何字跡。
靜依心中有一絲失望,卻又想起什麽,不禁道:“小姐,他們用的莫不是小姐不知道的法子?”
原本這也是有可能的,但江千兒聽了她的話卻搖了搖頭。
與其懷抱著那樣一絲僥幸,她或許更應該接受這個事實,這封信裏麵根本就是白紙一張。
所謂的隱形,一開始便是她們想錯了。
“會不會是這封信一開始就被掉包了,在送來給小姐之前。”靜依又猜測道,“又或許靜妃身邊本來就有內鬼存在。”
總之唯一不可能的,便是靜妃不可能交給江千兒一張白紙讓她冒著這麽大的危險送出宮來。
江千兒聽著靜依的揣測,靜依所說的,其實全都是有可能的,但真相最終卻隻有一個。
想到這裏,江千兒又重新將那封信收了起來,對靜依、環香道:“先把這裏收拾一下吧,千萬不要讓外人看出來。”
“是,小姐。”靜依、環香幾乎同時應答。
第二日一早,江千兒才剛起身不久,便有下人來傳話,原來是江旬叫她過去。
江千兒隻簡單的回應了一句“知道了”,隨即便不慌不忙的在靜依和環香的服侍下熟悉,用過早膳之後方才往江旬那裏去。
這麽一來,就足足花了有一個時辰之久,而其間江旬也並未派人來催促過她。
江千兒進了書房,看到江旬便隻是衝他扶了扶身子道:“見過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