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六郎舊事 月下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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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關在柴房的幾天裏,若非江水偷偷送來禦寒的衣物和吃食,恐怕半隻腳都踩進鬼門關了。

    “明明警告過你,怎麽不聽呢?在顧家,家主是比大乜天還要至高無上的存在,你竟然敢那樣頂撞他?!”

    大半夜裏,明月高懸,江水沐浴著潔白的月光,抱膝坐在門外,從門縫裏給我塞炒餅:“你可是寢奴啊,那就是說家主的私有之物,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睢羊王的侍妾,膽子太大了吧?!殿下好歹也是你的舊主啊…而且,那位嵐爺我可是曾經見過的,對殿下忠心耿耿,你也不怕他當場砍了你?!”

    他要能下得去手,盡管來好了!

    我在心裏嘀咕,很快又開始厭惡自己了:“你教訓的是…我做事確實欠考慮了…”

    “但也不算無法補救吧。”

    江水歎了口氣,又塞進一塊炒餅:“根據我的觀察,家主對你的態度很不一樣啊,要是換成別人,做了這種事情直接便拖出去喂狗了,哪會有關起來的機會啊…所以你還是誠心誠意的道歉吧,就算做不回寢奴,能在府裏順利當個奴仆也好啊。”

    “要我給他道歉?!那還是把我喂狗吧…”

    “你這人到底什麽毛病啊?!即便是寢奴,可是是那位大人的寢奴啊!你知道有多少貴族小姐,寧願舍棄自己高貴的身份,也想像你一樣,可以夜夜為他侍寢呢?!”

    “那就讓她們來好了,我才不稀罕呢!”

    我賭氣地說著,就聽門外江水氣得呼哧呼哧,半天說不出話來,馬上就又後悔了:“那個…我也不是特別不識好歹的人,隻不過…家主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麽斯文啊,你不知道,其實在閨房之中,他挺嚇人的呢!”

    畢竟是女人,一聽八卦哪裏還有心情生氣,江水馬上抖擻起精神:“怎麽回事?!有什麽不妥嗎?!”

    “那天我不知道說錯了什麽,他突然就發作了,差點沒把我給掐死…老嚇人了,我才不想回去呢。”

    這倒也是個不錯的理由,至少不用費勁巴拉再跟她解釋了。

    可江水聞言,卻馬上嚴肅起來,隔著道門連連點頭:“原來如此…我以前聽人說過,家主少年時代曾經受過很大的刺激,甚至一蹶不振了很多年,從那以後性情大變,才成了現在這樣吧。”

    “他受刺激?!開什麽玩笑…全天下的女人恨不得把他捧在手掌心裏呢…”我咬了口炒餅,恨恨地說道。

    江水趕忙解釋道:“我不清楚實情,也是道聽途說來的,說家主還是少年的時候,曾經被一位很了不起的大貴族喜歡,甚至為他專門在都城置辦了宅邸,兩人雙宿雙出很長時間,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家主終於可以嫁入豪門的時候,那位大貴族竟然拋棄了他…還聽說啊,家主當年為了這件事情,差點自盡呢!”

    自盡?!那個眼高於頂、不可一世的顧五玖?!

    我手裏的炒餅差點掉在地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雖然那種為情所傷的痛苦,我並非不能體會,但是那個男人看上去,根本就是被寵壞了的少爺,根本沒什麽陰影可言吧?!

    但是腦海中浮現出他掐著我時候的表情,那雙空洞無物的眼睛,確實有些不對頭…

    “有人來了!你自己保重,我找機會再來!”

    門外的江水撂下一句話,立刻腳底抹油溜走了。

    我獨自坐在黑暗中,看著潔白的月光從門縫裏傾瀉下來,撒在柴房牆壁上,就像是冬天的冰掛,完全沒有溫度…果然,能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有人停在了柴房門口,卻半天沒有出聲。

    “是誰?”

    等得不耐煩了,我開口問道。

    還是沒有人說話,可是從門縫吹進來的涼風裏,帶著一股似曾相識的幽香,介於蘭花和麝香之間的味道,很成熟,卻總感覺有些寂寞…我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少爺,天挺冷的,您不睡覺跑到這裏幹什麽?”

    “你怎麽知道是我?”

    門外傳來顧五玖疑惑的聲音,我實在想告訴他:不要小瞧廚師的嗅覺…可話到嘴邊還是改口了:“這個點,還惦記著柴房裏的人會不會凍死,除了始作俑者,還能有誰?放心吧,就算是變成了鬼,我也不會來纏著你的…”

    “為什麽?”

    “為…什麽意思?你想被鬼纏著嗎?”我不解的皺起眉頭。

    他再次沉默了,隻聽一陣衣料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在門口坐了下來,又等了片刻,才聽他開口道:

    “按照你犯下的罪過,就算是立刻沉井也不為過,但是在此之前,你要一五一十的跟我說清楚,叫做青嵐的那個侍妾,到底有什麽樣的魅力,讓你寧可遠離我都要親近於他呢?!”

    原來他還在糾結這件事情啊。

    我咽下最後一塊炒餅,剔剔牙,邊想邊說道:“感覺上,還是他比較溫柔吧。”

    “這種愚蠢的答案就是你的回答嗎?!”

    他冷笑了一聲:“女人就是這麽膚淺的東西啊,隻要是溫言軟語,就可以融化心髒?那是不是任何人溫柔待你,你都會像那天一樣投懷送抱呢?!”

    “話說的太難聽了吧?你要是專門來吵架的,恕不奉陪!”

    “我的話有何錯處?!天下女人都是一模一樣,薄情寡義、水性楊花!既然可以坐擁婿房又納妾尋歡,那麽男人的真心有什麽重要的?!那些個廉價的情感根本就是最廢物的東西…!不,是毒藥,是世間最毒的毒藥,隻有像你這種蠢女人才會孜孜以求!…”

    他語速很快,能夠感受到那種極力壓製的情緒波動,就算看不到他的人,我也可以想象,那張絕美的臉上此刻一定布滿陰雲,他會握緊放在膝上的手吧,那是他生氣時的習慣動作…

    突然意識到,雖然曾經差點跟這個男人結為夫妻,我卻從來都未曾了解過他。

    可是,那些話語中透露的情殤,我卻感同身受,仿佛是我自己的嘶吼,連胸腔都產生了疼痛的共鳴…

    我將手掌貼在門上,輕聲說道:

    “呐,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想不想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