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 逞強放話 假扮流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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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嵐一把拽起我的衣領,像拎小雞似的將我拖回房間裏。
他仔細關好門,才回身壓低聲音道:“你跟賀蘭夜凜是什麽關係?!”
我張大嘴巴,一時間有點答不上來,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能、能有什麽關係啊?!我不過一介奴隸,人家可是勍士出身的大貴族,八竿子打不著吧…!”
“那你見到他,為何如此驚慌失措?”
青嵐的心眼比眼珠子可怕多了,我緊張的直咽唾沫,腦袋飛快轉動:“怎麽可能不緊張啊!我聽宇文說過,這個人可是曾經連你都差點做掉了,強的跟鬼怪似的,還是千代臻的擁躉!在這種窮鄉僻壤遇見他,萬一被發現了,恐怕咱倆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吧?!”
“若是公平交手,我怎麽可能會輸給他。”
青嵐冷冷的說道,站在門口,側耳聆聽屋外的動靜:“不用這麽害怕,那家夥之前在八雲城被我重傷過,現在肯定尚未痊愈,即便是打起來,那幾個府兵根本不是對手。”
聽他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剛才看到賀蘭夜凜即使坐著也有些行動不便,確實是傷重未愈的樣子…可是,既然身上有傷就乖乖在將軍府休養啊,跑出來亂逛算什麽事情?!難道又是為了阮辛王做事…?!
我正胡思亂想著,就見青嵐靠在門上,一手撫著下巴,很認真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對我來說就是絕好的機會,可以趁機除掉千代臻的左膀右臂…嗯,沒錯,如果現在…”
“不可以!”
我衝口而出製止的話語,青嵐愣了下,臉上露出那種讓人害怕的假笑來:“還說你跟他沒有關係嗎?”
“你不用懷疑我,阻止你是有道理的!”
心跳得突突的,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現在不願意看到那個男人橫死麵前了,但是還要找到理由搪塞麵前這個男人,不然真的分分鍾有可能被埋進花圃裏去:
“如果賀蘭夜凜一行人死在此處,想想看,天下有多少人有實力和動機,能夠在他喬裝簡行的時候對他動手呢?很容易就想到你了啊。此地就在蕊珠閣與飛花府之間,阮辛王不用太費腦子,就可以想到睢羊王目前的策略與動向,就等於將我們的計劃和盤托出,等人來破壞啊!”
看到青嵐沒有說話,認真在聽,於是我說的更加自信起來:
“你就為了除掉一個上將軍,賠上了主子的千秋大業,算算看劃來嗎?而且現在尚不知曉,賀蘭夜凜出現在此地究竟有什麽目的,草率行動隻可能功虧一簣,所以千萬別傻了!…”
“那麽你就去弄清楚吧。”
我正說的口沫亂飛,青嵐突然笑眯眯的插話道。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呆呆的看著他燦爛的笑容:“你說什麽?…”
“既然你是宇文愷手下精悍的‘鴿子’,那麽應該也是收集情報的高手吧,而且既然你跟賀蘭夜凜從未打過交道,那麽由你去搞清楚他此行的目的,不是正好合適嗎?”
我緊咬後槽牙,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曾經為什麽會把他當成最最心腹的朋友。
這個腹黑又狡詐的家夥,哪裏還是甜蜜又溫柔的侍妾,分明是個披著人皮的老狐狸,滴水不漏啊!…
青嵐笑得溫柔,靜靜等待我的回答。
我雖然有心拒絕,可是隻要敢說出個“不”字,那麽之前宇文愷為我編織的身份與所有謊言,包括我極力撇清的與賀蘭夜凜的關係,就統統變成了值得商榷的疑問…按照現在我對這個男人的了解,他一定會選擇將我殺掉滅口,然後返回睢羊王身邊這條最安全的道路。
所有人都可以取我性命,但是唯獨他…他是不可以的!
硬著頭皮,咬緊牙關,我也裝出一臉的假笑來:
“這有什麽難的?!我現在就去,明日天亮之前,就能搞清楚他此行的目的,咱們等著瞧!”
“如果你被殺了,我可不負責收屍哦。”
青嵐依舊笑嘻嘻的對我說道,一邊打了個哈欠,一邊走回床榻:“我就先休息了,你努力做事吧,如果活不過今晚,明早我就會返回主上那裏去,宇文氏那邊,我會幫你打聲招呼的,別擔心。”
“謝謝嵐爺,你真是太體貼了。”
我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幾口。
但是大話已經說出去了,也不能就這麽打退堂鼓啊…可萬一讓賀蘭夜凜看到我,雖然不至於會被殺掉,但肯定會直接被帶回八雲城去,那麽重啟朱紅之門的計劃便會擱置…我並不在乎誰當皇帝,隻要不是那個弑母背信又變態的千代臻!
當到這裏,我突然心生一計,連忙跑到箱子裏呼呼大睡的江水身邊,在她懷裏一通亂翻。
果不其然,顧家的執事基本都是女子,所以都會配備統一的隨身梳妝盒,裏麵胭脂唇脂俱全,還配有一枚袖珍的黃銅鏡。
我回頭惡狠狠地看了眼背對我躺在床上的青嵐,重新點燃蠟燭,對著手鏡給自己畫好了大濃妝,再將臉側的頭發垂下來,顯得更加嫵媚一點…看看還有點不滿意,於是我放下梳妝盒,鬆開衣帶,把對襟的領口拉低些,露出****來,又重新調整了下襟,這樣行走起來的時候會讓大腿若隱若現。
雖然有些東施效顰,可神韻還是參考了蕊珠閣的那些大姐們。
收拾停當,我衝著銅鏡裏麵目全非的自己嫵媚一笑,吹熄蠟燭,大搖大擺的出了房門,下樓去了。
上將軍府的府兵們還聚在客棧一樓,夥房剛做好了熱湯麵,端上來給他們暖身充饑。這些府兵都是賀蘭夜凜一手調教出來的,訓練有素、紀律嚴明,即便是在這種狼狽的境地下,也還是遵守著輪班值守的規則,一撥人吃飯,一撥人警戒,絕不會交頭接耳、亂說閑話。
看到我搔首弄姿的走下樓梯,負責警戒的府兵馬上站起身,手放在腰間刀柄上,厲聲道:
“上去!今晚一樓被我家爺包了,閑雜人等不許下樓!否則…!”
等他看清我的臉,突然露出驚詫又疑惑的神情,連忙拽拽身邊同伴的衣袖。很快,又有幾個府兵發現了我,全都目瞪口呆的,不知道是該繼續喝斥還是低頭問安。
我故意大幅度扭動腰肢,裝出輕佻的模樣,笑著說道:“哎呦,這是哪家大人的家眷啊?既然出門在外,也不需要這麽緊繃吧?這種殺千刀的天氣,不需要人陪著喝兩杯嗎?”
“流、流鶯?!”
府兵們更加驚訝,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流鶯指的就是暗娼,即月坊之外做非法皮肉生意的男人或者女人。要知道冕朝對於娛樂業的管理還是相當嚴格的,身入月坊才有樂籍,沒有樂籍私自賣身,可是為律例所禁止的,所以往往隻有走投無路的人,才會冒險成為流鶯。
我看到坐在最裏麵,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慢慢站起身來。
他直勾勾的看著我,嘴唇翕合了下,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喚道:
“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