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79章 紫軍解圍 府君悲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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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回事?!”

    端木瑢焉用衣袖捂住口鼻,跑到門口仔細聆聽,我緊隨其後,兩人被濃煙熏得直咳嗽,卻沒聽出什麽所以然,隻好又退回靈堂上來。

    我看著老神在在的顧五玖,狐疑的問道:“是你的人嗎?發現事情不對,所以衝上來救你了?”

    “怎麽會?他們現在估計在下城被好生招待,吃喝玩樂呢吧,隻等我們一死,他們也要變成待宰羔羊,這件事情就能被池樂君完美掩飾掉了。”

    說著可怕的話,顧五玖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仿佛剛才抓著我肩膀情緒激動的,是另外一個人:“要說外麵發生了什麽…不如說說看,你是怎麽知道飛花府君沒有死,而是好端端活在上城中呢?”

    他問的突然,我愣了下,端木瑢焉也直勾勾的看著我,臉上寫滿疑問:“是的,剛才姨母說出我的身份,所有人都麵露詫異,唯獨你似乎並不吃驚,難道真的猜到了我的身份嗎?!”

    “要說猜到的…不如說看到的。”

    我心裏暗自盤算著,顧五玖此時提出這個問題,看來跟門外的騷亂脫不了幹係:

    “當時你抱著假府君的屍體,除了悲傷憤恨之外,還流露出深重的愧疚,而且你一心想要找到罪魁禍首,毫無懼意,再加上平日強勢凶狠的態度,都不是個尋常女侍所為…所以我便大膽猜測,死去的那個根本就不是府君,本尊應該是你才對!”

    “所以這個笨蛋也不是所有時間都很笨。”顧五玖衝著端木瑢焉說道。

    “可是你又為何會知道,我猜出府君沒死的事實?!”

    我警惕的看著他,心裏滿是疑問:“按理說,你來吊唁之前,應該不知道靈堂上發生的事情啊…”

    “但是我知道,你派了青嵐去往黑豳府呀。”

    顧五玖輕輕一句話,如在我腦袋上炸了個響雷,頓時感覺渾身的血液衝頭而上,不顧一切的跑到他麵前,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你對他做了什麽?!半路截住他了?!如果你敢傷害他半根寒毛,不論要死多少次,我都絕不會放過你的!…”

    “哦?”

    他長而濃密的睫毛遮住眸子,慘淡的笑了下:“原來要讓你對我魂牽夢縈,還有這麽個辦法啊。”

    “你…!”

    我正要繼續發作,卻聽到“轟隆”一聲巨響,那兩扇厚重的門扉應聲倒地,揚起灰塵夾雜著濃煙,嗆得人睜不開眼睛!迷離中,我隻看到煙霧裏人影晃動,有個熟悉的聲音大聲道:

    “主上!你在哪裏?!…主上!…”

    “青嵐!”

    又驚又喜,我差點掉下淚來,張開手臂跌跌撞撞的往前快走幾步,卻被一把擁入懷裏!

    這個溫暖的胸懷,還有這雙強壯的手臂,這種再熟悉不過,卻令我深深眷戀的安全感,全都隻有麵前這個男人可以給予…他從來都沒有對我食言過,如果他說會回來,那麽他就會在這裏,一點不早,一點不晚…

    “我聽說衛兵圍困了議事廳,心髒都差點停止了…”

    青嵐緊緊抱著我,幾乎要將我融入自己的身體,他顫抖的手撫摸著我的頭發,好像真的嚇壞了:“我不敢想象,如果快馬加鞭趕回來,卻見到你冰冷的屍首,那該怎麽辦…我害怕的睡不著覺,隻能整晚騎在馬上趕路,就想早一刻回來,早一刻回到你的身邊…”

    這時候,他似乎回到了曾經的模樣,那個對我直抒胸臆、毫不掩飾的青嵐,那個我所鍾愛的青嵐…

    “沒事了,沒事了,我這不毫發無損嗎?你能夠平安回來,我才要感激涕零呢!”

    抬起頭看著他,我盡量輕鬆地笑著說道。

    青嵐抬起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似乎是在用指尖確認我此刻的表情。幾天不見,他的臉瘦多了,肩膀上都落滿了塵土,看來真的是風餐露宿、日夜兼程的在趕路:

    “放心吧,你所吩咐的事情,我都已經辦妥了。”

    還沒等我詢問詳細的經過,隻見門外魚貫而入幾十名身穿淡紫色飛魚服的男女,他們都不超過十五歲,全部剪成短發,跟青嵐一樣,在發側編成細小的發辮,戴著等級不一的寶石瓔珞,看到這些少年少女刀刃見血、衣擺浸紅,就知道剛才在門外廝殺的正是他們。

    繼這群少年紫軍之後,走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穿著便服,肩膀上搭著粗布披風,肩膀寬闊、肌肉發達,那張斧刻刀削般的堅毅麵孔上,有著軍人般冷硬不苟的神氣,莫名讓我想到了賀蘭夜凜…隻見他手裏提著受傷的池樂君,一揮手,便將她扔到堂前!

    端木吉雍縮成一團,抱著滲血的胳膊,難以置信的咆哮道:

    “古柳!你這是在幹什麽?!當年你離開飛花府,不就是因為難以接受侍妾之女繼承大位嗎?!如今為何又回到此地壞我好事?!”

    看來,這位高大冷峻的中年男子,就是前代府君的紫軍——古柳。

    我連忙離開青嵐的懷抱,看向端木瑢焉,隻見她緊緊咬著下唇,表情異常複雜,似乎充滿怨恨,又似乎傷心難訴,臉色變得異常蒼白,說起話來,聲音也有些顫抖:

    “說的沒錯啊…喪家之犬,既然已經夾著尾巴逃走了,又哪還有臉麵重回家門啊?!…”

    聽她如此刻薄無禮的話語,古柳並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他還是滿臉冷峻,極其嚴厲的看著伏在地上的池樂君:“我當初離開,是因為沒有與主君誕下一女半男的紫軍,按常理是要回到黑豳府軍營的,就算對繼承人抱有微詞,但是對於主上的決定,我必須無條件服從和維護,所以如果你想要傷害她…”

    “我現在不需要你假裝濫好人!”

    沒想到,跳出來咆哮的竟然是端木瑢焉,她凶狠的上吊眼裏飽含淚水,卻倔強的不讓它落下,衝著古柳厲聲說道:

    “當初我跪在你麵前,苦苦哀求你留下來主持大局,哀求你不要讓我在接連失去父母的時候,還要失去唯一親近的小爹…那時候你是怎麽做的?!你絲毫不顧、決然離去,才讓我在絕望中接受了荷露的請求,讓她假扮我住進上城…”

    她指著靈堂上孤獨矗立的棺材,帶著哭腔悲鳴:“那就是荷露!現在我唯一的親人也死了,她就那樣替我吃了多年的毒藥,變得慘不忍睹,幾乎不成人形,卻連我最後一麵都沒見到,就那樣孤零零地死了…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們,她現在還能活著,甚至我的父親都不必死去,我又如何會落到這般淒慘境地?!”

    似乎古柳的出現,讓這個少女一直硬撐的偽裝瞬間崩潰了。

    我大概能夠猜到他們之前曾經發生的事情,但是看著那位麵色冷峻的紫軍,也不難想象,他在遭遇主上亡故的悲痛之後,還要繼續麵對她與另外一名侍妾所生的孩子,那種難以為繼的心情確實不堪…所以他才會離開吧?拋下那個孤苦伶仃、生命堪虞的孤兒…

    “既然如此,你們就都是我的仇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要為我自己、為了荷露報仇雪恨!”

    端木瑢焉紅著眼睛,從懷裏抽出那把暗藏的匕首,咬著牙便要衝上前來!

    可她的頭顱突然往後仰去,喉嚨裏發出“咯”的一聲,整個人癱軟了下去,正落在身後男人的手臂中。

    顧五玖垂著眼睛,沒有看我,隻看著懷裏昏睡的少女:

    “這場鬧劇,差不多該結束了吧?讓這孩子睡一覺,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