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 山居父子 林中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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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莽冒犯,實在萬萬不該,請恩人大人大量原諒在下!”

    我們在官道上救下的男人跪在地上,額頭貼地,一邊行著大禮一邊連聲致歉。

    我從黃銅爐子上取下薄餅,將剩下的牛肉和菜渣裹了裹,示意江水將他扶起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應該是遇到了很糟糕的事情吧?反應過度也很正常…呐,不嫌棄就吃點東西吧。”

    他羞赧的站起身,在附近小河邊稍作清洗之後,可以看出這是個麵容清秀的男人,雖然我見到過漂亮的男子太多,相比之下他的長相實在太過普通,但是也不能否認這人的模樣看著很舒服,特別是他舉止應對相當有禮,看來絕非尋常人家的子弟。

    “在下名叫柯牧梓,乃是當地人士,鬥膽詢問恩人姓名,以便來日好好報答。”

    他雙手接過我遞上前去的薄餅,客客氣氣的說道。

    沒等我接話,去河邊打水的江水回來了,用腳踢了踢燃燒的營火,笑嘻嘻道:“這位是我姐姐,名叫東山,我是江水,咱們都是從都城來的,四處行腳做生意,也沒什麽需要你報答的!”

    “不…常言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更別說兩位對於在下乃是救命之恩,倘若不報,是非人焉!”

    柯牧梓十分秀氣的吃著薄餅,但是剛才我在查看他傷口的時候,分明發現他手掌中都是老繭,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個男人絕非柔弱無力的閨中之人,而是善於用刀劍的老手。

    於是我假裝埋頭熏烤牛肉,實則細心觀察他的舉動:“柯小哥,你究竟為什麽會倒在這種地方啊?上不著村下不著店,還有你父親發生了什麽事嗎?如果有什麽我們能幫上忙的,但說無妨!”

    “這位小娘如此親切,在下真是慚愧…”

    他雖然還是客氣的說著話,臉上卻閃過一抹陰霾,那種類似悲傷或者仇恨,或者兩者兼而有之的感情,讓他整個人瞬間充滿戾氣,但很快便又恢複正常:

    “在下的父親在北邊山上有座農莊,平日耕作放牧與世無爭,但沒想到幾天前,仇人將我們騙出莊子,設伏襲擊了在下父子二人,父親為了掩護我逃走,如今生死不明…如果他老人家有個三長兩短,在下難辭其咎!”

    雖然不能夠保證他說的全是實話,但是這段描述所用的音調確實痛苦難抑,我相信他對事件本身的描述應該屬實:“你還記得遇襲的地方是在哪裏嗎?雖然現在天色已晚,不宜四處走動,但是明日天一亮,我們就可以陪你去尋找令尊了。”

    “是啊是啊!既然遇到就是緣分,我們也算是給自己積德啦!”

    江水在一旁燒著水,不忘插嘴幫腔道。

    柯牧梓突然淚水漣漣,放下手裏吃了一半的薄餅,用衣袖抹了抹眼睛:“您二位實在太親切了,在下難以為報…”

    “我們都是平民,你也不必總使用敬語,大家年紀差不多,平語相稱就好。”

    我忍不住糾正道,聽著別扭是一回事,那一口一個“在下”的習慣,總是會讓我想起不該想起的人,心口紮紮的疼。

    柯牧梓看上去有些為難,但是因為我態度堅定,還是勉為其難接受了平語交談:“在下…我、我身上有傷,單憑自己確實走不了多遠,我們被伏擊的地方距離此處還有大概三裏地,如果兩位不嫌麻煩,願意帶我去尋找父親下落的話,那真的是…”

    “好啦好啦,客套話就不用再說了!”

    江水從馬車上取來毯子,扔給他一條,開朗的笑道:“剛度過了艱難的一天,你恐怕累壞了吧!趕緊睡一會,我跟姐姐輪流照看營火,等天一亮,咱們馬上上路!…”

    就這樣,我們圍著營火在野外露宿一宿,當東方微微泛白的時候,江水就已經收拾好行裝,可以重新啟程了。

    時值深秋,越往北走越覺得氣候幹冷,幸虧江水有先見之明,在上一個經過的城鎮就買好了冬衣,讓我們在這種哈氣成霧的清晨不至於凍成冰棍。

    一路上,柯牧梓除了偶爾指明方向外,幾乎不太說話,我能夠理解他此刻忐忑的心情,萬一到了地方,卻發現父親凶多吉少,那種可怕的預想會讓人崩潰的…

    但是我心裏還是有太多的疑惑,倘若真如他所說,他們父子僅僅是山上經營農莊的平頭百姓,卻為何會有人費盡心思伏擊他們?倘若隻是個耕田放牧的農夫,他又為何會舉止謙謙,文武雙全呢?…

    好奇心滿的快要溢出來,但恐怕隻有找到他父親,才有機會一探究竟吧。

    “就在那邊!”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們走到一處小樹林邊上,柯牧梓突然驚呼一聲,從馬車上跳下來,跌跌撞撞就往樹林裏跑,江水連忙調轉馬頭,趕著車跟了上去。

    這處樹林地勢由高往低,位於山腳下,再往北就是連綿不斷的城陰山,覆蓋著茂盛的森林植被,遠遠還能看見千年積雪的頂峰。這種偏離官道三四裏地的位置,正合適幹殺人越貨的勾當,既容易隱蔽,又不擔心被人看見…

    我舉目四望,隻覺得有些忐忑不安。

    “父親!父親!你在哪?!…父親!——”

    一進樹林,柯牧梓便放聲大叫了起來,驚起一群黑色的小鳥,撲閃著翅膀衝上雲霄。

    我想要阻止他,卻覺得張不開口,就見身邊的江水也是一臉緊張的神色:“姐…你說昨天伏擊他們的那幫壞人,不會還沒離開吧?他這麽大呼小叫的,不會再把他們引來吧?!…”

    說實話,這也是我擔心的問題。

    可擔心歸擔心,總不能因為自己的猜測,罔顧人家父子情深吧,所謂送佛送上天,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硬著頭皮也要扛下去了…

    “父親?!”

    柯牧梓突然神情一凜,飛身撲向一處灌木,我們連忙跳下馬車跟了上去。

    隻見灌木中躺著具馬屍,經過一晚,早就被野獸掏空內髒,啃得慘不忍睹了。柯牧梓跪在馬屍旁邊左顧右盼,臉上呈現出焦急的神色:“這是我父親的馬!是他的馬沒錯!但是父親在哪裏?!父親!!——”

    仿佛是為了回應他,樹立深處傳來一陣隱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