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127章 嗔提撐帳 悲述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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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寒欺病酒,瑤柱傷無痕。輕執紅酥手,相思由誰訴…”

    綺裏千早果然名不虛傳,遭遇如此煞風景的變故,他竟然依舊麵不改色,輕啟皓齒吟出十分應景的詩句來,如此應變能力和文采,當之無愧萬裏挑一的花魁啊!

    青嵐離席,跪在竹席上雙手伏低:“因為在下技藝不精,打擾了兩位大人的雅興,萬分抱歉。”

    “凝歌府的伎子們,無論男女,多半都是奴隸出身。即便如此,我通常還是反對施加刑罰,因為滿身傷痕、悶悶不樂的人,又如何帶給他人快樂愉悅呢?”

    千早端正坐姿,又為我端上一杯新酒,卻似乎有意無視正在請罪的青嵐:“但是,因為每一位大人對於伎子的要求不同,如果令您感到不快,即便是我本人,都必須要接受懲罰,直到您滿意為止…賀蘭大人,剛才被冒犯的人是您而不是我,所以是不是要對這個學徒進行懲罰,最終還得您說了算。”

    他臉上的表情非常認真,我開始相信,這個出身高貴的世家子,是真心喜愛著月坊的生活。

    我用手拄著腮,看著麵前低頭請罪的青嵐,對綺裏千早微笑道:“什麽樣的懲罰都可以嗎?”

    “是的。”

    花魁斬釘截鐵的回道,臉上卻帶著壯士斷腕般的悲壯神情。

    心裏湧起邪惡的念頭,帶著幾分酒氣,我的憤怒變成了報複的衝動,伸手抓住綺裏千早的衣袖,順勢一帶,將他拉進自己懷中,在他粉琢玉雕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既然承蒙招待,要我跟你共度春宵,那麽就讓這個學徒為我們撐帳!以此作為對他的懲罰吧!”

    所謂撐帳,其實是八雲城中一些變態貴族們流行的做法。

    因為冕朝的貴族都是女性,所以為了確定子嗣的父係出處,她們在一個月事周期內,隻能和婿房或者侍妾中的一人同房,可是有的人並不滿足於這樣刻板的規定,所以便衍生出“撐帳”這種做法,即夫婦同房時還有第三人在場,雖然不會發生實質性的關係,但是一定程度的肉體接觸還是允許的…

    即便是在綱常顛倒的冕朝,這種做法也算得上離經叛道、稍顯下流的。

    所以聽到我提出這種要求,就算是老江湖的綺裏千早,也露出些許羞赧之色,但他畢竟有言在先,說我可以任選懲罰,現在再反悔顯然不妥,於是他隻得頜首微笑,輕聲說道:

    “既然是賀蘭大人的願望,我自當盡力滿足,誰叫您接了我的花球呢…那麽就請您在此稍作等候,我先退下沐浴更衣,很快就回來陪您。”

    說著,他站起身來,低頭看著依舊伏在竹席上的青嵐:

    “你在此好好侍奉大人,千萬不可再有差池。”

    “大人請放心。”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聽聲音已經沒與剛才那般從容了,我心中充滿複仇成功的爽快感,根本無暇顧忌待會即將發生的事情。

    綺裏千早行禮後就退出了香舍,通過敞開的窗子可以看到,他帶著白衣少女往浴室方向去了。

    我轉頭看著青嵐,他已經直起身子,端正地跪坐在竹席之上,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卻讓我無端想起很久之前,他在莫大人府中那晚白衣侍寢的一幕…

    “倒酒。”

    我放下杯子,冷冷的對他說道。

    青嵐拿起白瓷酒壺為我斟酒,他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以至於酒水都灑到外麵來,濺濕了我的手背。

    “非常抱歉,在下馬上為您準備新的酒杯…”

    “喝掉它。”

    我將沾著酒水的手支到他麵前,另一隻手托腮,依舊冷冷的看著他。

    青嵐臉上固有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起來,他猶豫了一下,用冰冷的指尖托起我的手,輕輕將嘴唇印了上來,那種濕濡的感覺讓我心頭一緊,沒有任何情色的意味,卻滿滿都是苦澀和悲傷——我用盡全力追逐著他的腳步,希望能夠實現他的願望,就算和眾人為敵,也要堅定不移站在他的身後…

    可是,這個男人現在在幹什麽呢?

    我猛地推倒他,騎跨在他的身上,青嵐臉上露出稍顯驚訝的表情,可不等他出聲,我俯下身子吻住了他。

    這個吻包含了我全部的思念和懊惱,是對自己意誌不堅定的憤恨,也是對他若即若離的報複…但漸漸地,我開始用自己的熱情嚐試融化身下這塊堅冰,我想讓他清楚地知道,跟千代熏那種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相比,我才是真正的女人,我才懂得什麽叫做魚水之歡…

    短暫的猶豫之後,青嵐開始回應我了。

    他的動作並不熟撚,稍顯青澀,顯然在睢羊王那裏,他並沒有嚐試過太多成人的遊戲,但是他很快跟上了我的步調,我們糾纏在一起,就像是久旱的稻禾般相互渴求著水分…他修長的手指插入我發鬢中,將那精致的髻子弄散了,飄香的秀發垂落下來,仿佛刺激到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經,青嵐飛快轉身,輕易就將我壓在身下!

    “為什麽…?!”

    欲望燃燒著他,讓他的聲音都變得嘶啞起來。

    這張令我魂牽夢縈的麵孔近在咫尺,我想要抬手觸摸,無奈兩手被他緊緊壓住,動彈不得:“什麽為什麽?哦…是說我曾經答應過,不會再對你輕舉妄動嗎?不過,我們現在似乎已經是陌生人了,這個承諾還作數嗎?”

    雖然兀自有些微喘,我還是硬撐著表現出玩世不恭的模樣。

    青嵐渾身僵硬了下,握著我手腕的手收緊了些,甚至讓我有些吃痛,他習慣性的溫柔微笑總是在麵對我的時候,就會蕩然無存,取而代之這種痛苦的表情,就好像我是一劑毒藥,正在慢慢殺害他的靈魂: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呢?我可以放任你跟任何人尋歡作樂,但是為什麽…要我親眼目睹?…在下對您而言,就是這樣微不足道的存在嗎?!”

    艱難的話語說到後半段,就變成了敬語。

    我能夠體會他極力想要撇清關係,與我拉開距離的願望,隻可惜,現在的我根本就不想令他如願:

    “我曾經對你說過,如果有來世,我願意贖回一顆完整的心,好好去愛你,就像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學著去愛你…然後我也說過,要你好好活著,這樣我們才有機會,在我換個身份的時候,還可以再次重逢…但是這些話,當我換了一張臉,換了身份的時候,當我不再是睢羊王的時候,你卻全都忘記了…”

    本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卻不爭氣的大滴大滴落下,我忍著抽泣,騙自己他看不見,所以不會知道:

    “我就是這麽蠢…明明發誓不會再去愛了,可是卻傻乎乎的愛上了你,還以為不管變成什麽樣子,你都會在人群中找到我,再次愛上我…可是,你永遠都隻是屬於睢羊王而已,我又算得了什麽呢…”

    “您在…說些什麽?!在下…在下聽不明白。”

    青嵐露出罕見的驚愕之情,他原本白皙的麵色更加慘白起來,放開我的手腕,退後一步,坐倒在竹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