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 奈何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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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焱頓時皺眉,這六道黑色力量竟然能讓鬼物實力質變。
至於人接觸的下場應該與妖怪無甚區別。
當即,一團紫凰源火顯空,將實力提升的眾多鬼物湮滅,化成陰物收入空間秘匣。
既然對鬼物有提升,他就不能帶著鬼物進入漩渦了,漩渦內應都是六道黑色力量,就如人間域的靈氣那般常見?
紫凰源火狂湧,覆蓋整個地洞,將成千上萬的妖鬼統統焚無。
地洞變成了紫色火海世界。
狼皮男子等人見到這一幕,不由身寒,哪怕臨身的火浪再熱,如此偉力,簡直是仙凡之差。
秦盈君也眉頭一挑,她有些錯愕,這力量?怎麽是人王級?
雖是人王級,卻對她有濃鬱威脅,為天地源火,也不知石焱怎麽煉化的。
大量妖骨與陰物被收入空間秘匣。
大部分石焱無法用來修煉,但可以用來培養手下,等祭天符字徹底恢複後,手下可成建製的培養。
屠滅妖鬼後,地洞變得空蕩很多,石焱手中渡仙鏈一震,十名盜匪被扔向下方漩渦。
玄念打入這十人身體,操控渡仙鏈令他們一一繞過漩渦散出的六道黑氣力量。
石焱目光緊緊盯著漩渦,觀察著人體與漩渦接觸的一切變化。
沒有任何變化,慢慢落入,落入……
眼前一黑,玄念消失了。
“公子?”萱兒緊張發問。
“沒看出來,再看看。”石焱凝重搖頭,又甩出十人,結果一致,什麽都沒看出人就死了。
“繼續,萱兒你也一起。”石焱讓萱兒將玄念也打入十人身體,萱兒照做。
一主一侍二人聚精會神,死死盯著人與漩渦接觸。
一次又一次,周而複始,就在死了六百多人時,石焱雙目大亮,他終於確定了問題。
果然與漩渦無關,是在進入漩渦後方的刹那死亡的。
他也看到了漩渦後的世界場景,這是因為這一批十人萱兒主動將失色天地覆蓋,這才看到。
失色天地覆蓋的力量很微弱,所以進入漩渦後隻支撐了一息。
一息夠了。
那是怎樣一個世界?
一片恍惚,地麵溝壑叢生,荒土無水,天穹無光,隻能看清自身一米前的場景,偶爾前方有光,能看的遠一些。
“萱兒。”石焱輕語。
萱兒明白石焱的意思,失色天賦覆蓋向下一批十人,這一次力量加大,全力為之。
如此下,將人送入漩渦。
將人送入後,漩渦後的世界初見一斑。
石焱與萱兒不斷試驗,人幾乎死光,隻剩二十人時才停止。
“可以進去了。”石焱與萱兒對視,萱兒失色天地覆蓋住所有人,包括秦盈君。
“大人,可否讓我留下,盈君願永生永世留在大人座下,當一名仆人,鞍前馬後。”秦盈君察覺到失色天地的覆蓋,發自內心的毛骨悚然。
她已經察覺到下方的恐怖,讓她進去,與要她的命無甚區別。
萱兒心念一動,秦盈君靈魂中的印記發作,讓秦盈君抱頭痛吼,梨花帶淚,豆大的淚珠不斷落下。
這一刻的秦盈君不是高高在上的真王,而是一個生死被人操控的傀儡。
石焱與萱兒帶頭跳入,渡仙鏈拉著剩餘人。
漩渦有些清涼,石焱接觸漩渦時的第一感覺,這不是肉身的清涼,而是靈魂層次的清涼。
這還是有極竅神性護體的前提下。
若沒有極竅神性,那就應該是凍而不是涼意了。
天旋地轉後,石焱與萱兒出現在一處地麵。
萱兒身上也有渡仙鏈,先前試驗過,不用渡仙鏈連成一體,進去的人會出現在不同的地方。
漩渦後是一如造化之地般的秘境世界,隻是更為浩瀚、神秘。
此處地方不再黑暗,天地半黑半白,大地枯黑,一望無垠,最前方有一道白色光門,正是這道光門印亮了天地。
虛空中,滿是六道黑色力量,在接觸極竅神性時,發出嗤嗤聲響,極竅神性在被大量消耗,不過有空間秘匣內的靈石補充,不存在生命危險。
石焱緩慢前行,卻感覺時空在不動,前方的白色光門看似很近,走路下卻無比遠,似是根本無法到的彼岸。
嘩……
天地破碎,光門也隨之破碎,如同無數白色螢火蟲在空中飛舞。
接著,刺目的光芒遮蓋一切,等光芒逝去,出現在石焱眼前的是一徹底荒蕪的黑暗大地。
前方,有一側倒的巨大石像,石像雙目空洞,直勾勾的盯著石焱,這石像之大,猶如數個大焱界山,隻能以玄念窺探。
石焱見多了妖鬼,繼續前行。
他通過漩渦時,專門留下了一條渡仙鏈分鏈,可以隨時拉回他們離開這裏。
前行下,石像碎裂,世界碎裂,如先前一般碎裂。
出現了一新的世界畫麵。
咚!
一記重錘砸下,石焱抬拳阻擋,打出道道火星。
咚,咚,咚……
這是一無邊重錘世界,地麵是如海的白骨,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頭,是一白骨交織的世界,天穹上也是白骨,甚至就沒有天穹,如倒長而下的白骨密林。
他們就處於這白骨世界中。
不斷有重錘從虛空中出現,然後砸下,捶打地麵。
石焱繼續前行,沒過多久,世界又碎裂了。
再度出現的是一腐爛世界。
這腐爛世界是一泥潭,人站在泥潭上,就不會不由自主的下沉。
石焱腳上,七彩斑斕的極竅神性覆蓋,令它抵抗住了泥潭的拉扯、吸力。
萱兒則有失色天地護體,也無事。
泥潭中,有一具具腐爛屍體從中爬出,向石焱爬來,身體扭曲,四肢並用,每爬一下身上都有不知是泥巴還是爛肉掉下,惡心至極。
石焱極竅神性覆體,任由這些腐屍追咬,臉色無變化,帶頭前行。
前行了一段距離,世界破碎。
嘩啦啦……
水聲無邊,這一次,石焱腳踏實地,感受到了無比的真實感。
抬頭下,天色半黑半紅,四周無比荒涼。
有風吹過。
這是一處河邊,河麵很平很靜,一望無邊,卻有滔天海浪的聲音,視覺的靜與聽覺的動,帶給人一種深度矛盾與衝擊。
河上,白霧嫋嫋,有一殘破的斷裂石橋,斷的另一側石橋沒入霧中,不知去往何處。
橋側有三個古字,依稀隻能看出一字: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