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看著卡卡西，希望能透過他的表情察覺他的想法。

    卡卡西自然也感覺到了富江的目光，但是深知富江魅力的他太願意去看富江的眼睛，便岔開了話題。

    在對練之前他們就都是餓著肚子的，想著鍛煉了那麽久，更覺得餓了，他就對富江說道，“你先去洗個澡吧，我去煮點熱水衝泡麵。”

    富江點點頭，仍是不避諱的凝視著他。

    也許她沒有什麽想法，但是作為一個極具魅力的女性，她哪怕僅僅是露了臉，也會讓人心跳加速，更不用說這樣專注的目光了。

    這極容易讓被她注視之人產生錯覺。

    太陽從地平線上徐徐升起，大地染上了金色，翠綠的樹葉也畫上了金邊，晨風吹過帶來陣陣涼意。

    卡卡西現在卻覺得熱，他覺得這或者是因為剛剛運動後他的體溫還未降下來，又或者是富江的目光有著灼人的溫度。

    被看得有些不適，他裝出輕鬆的樣子，問道，“怎麽回事？”

    富江自然不是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隻是卡卡西實在是距離她太近，她也太過熟悉了，所以她從來都不會懷疑他。

    現在她看這個卡卡西的樣子，避諱她的目光，不看她的臉，這其實也是被吸引的表現，隻是卡卡西有自製力，他在盡量克製自己。

    她唇邊泛起笑，“沒什麽，等會你也洗洗吧，出了一身的汗。”

    帶著關心的話語十分溫柔。

    這個世界的卡卡西這樣，那麽她那個世界的卡卡西呢？

    卡卡西點點頭，不過一會他就想起這是老宅，根本沒有他的衣服，隻能又無奈的搖搖頭，“算了，這裏沒我的衣服，等會我回公寓去洗。”

    富江側著頭想了想，說道，“你和朔茂一樣高，他的衣服你能穿吧。”

    遊戲給的係統背包有一百格，富江還沒有裝滿過，所以她也就沒有定期清理背包的習慣，遊戲背包裏麵以前放著的旗木朔茂的衣服直到現在都還是一直都放著。

    卡卡西從富江手裏接過這套衣服心裏其實有著不小的驚訝，富江居然隨身帶著他父親的衣服！

    原來他猜測在那個世界他的父親應該是死去，雖然富江和佐助都沒有說過，但正是因為沒有提過他父親，所以他才會有這種猜測。

    佐助在被拆穿之後，就再也不藏著了，知道他的寫輪眼來自帶土之後，他也是說過帶土的，還是一大堆抱怨的話。

    在自來也大人的小說裏麵，夜姬也是未婚夫早逝。

    卡卡西抓了抓臉，問道，“父親……他還好嗎？”

    富江正準備去洗澡，聽到卡卡西的話，手微不可察的一頓，“他啊，大約不怎麽好吧。”

    “也死了嗎……”卡卡西心說。

    再看一眼手裏的衣服，目光就有些複雜了。

    原諒他以貌取人，但富江的確看上去並不像什麽十分專情的人，平日的行為也絲毫看不出她會那樣眷戀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她到現在才第一次提及他父親，平常悠哉悠哉，愛好美食，沒事還調戲他一下，實在是很難看出來。

    一般人根本不會做吧，即使衣服可以封印在卷軸裏麵，富江也不缺卷軸，但是會有這種行為實在是很能說明富江和他父親之間的感情。

    出乎他意料的深。

    而且忍者都是習慣失去，富江是個醫療忍者，應該更加習慣。

    這樣帶著亡者的遺物隨時緬懷的行為一點都不適合她。

    卡卡西悄悄把手放在自己的左眼上，他以為隻有他會這樣。

    剩下的眼睛注視著富江走進浴室，他又低頭看了一下富江拿給他的衣服。

    輪到他洗澡沒那麽快，卡卡西打算先泡泡麵。

    因為太久沒回來，找熱水壺他花了一些時間。等他水壺清洗好裝滿水再插上電，在等水開的時間，卡卡西看到桌上有一把手裏劍。

    應該是富江放在這裏的，他看形製有些奇怪，便拿起來看了看，發現與老師給他的飛雷神苦無有些相似，上麵刻著術式。

    對了，富江也會飛雷神之術。

    他握著手裏劍的時候，習慣性的輸入了一些查克拉。這手裏劍製作材料中有一些查克拉金屬，這種金屬對查克拉的傳導性非常好，但也十分難得。手裏劍這種東西很多時候都是要拋出去的，基本上沒人用這麽貴的材料。

    實在是有些奢侈。

    他這麽想到。

    隨著查克拉的輸入，這支手裏劍發出微弱的光，然後——卡卡西昏了過去。

    但是沒過幾秒，卡卡西又醒來了。

    隻是這個卡卡西變成了另一個卡卡西。

    卡卡西看了看四周，發現陳設有些變化，變成了多年之前的樣子，然後他目光停留在旁邊那套衣服上，發出了疑問，“父親的衣服？”

    卡卡西的記憶很好，所以一眼就認出這是他父親的衣服，他以前看父親穿過。

    多年前的環境，父親的衣服，這讓他臉上神色未定。

    手放在那衣服上，過了一會，他拿起衣服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換好衣服之後，卡卡西沉默的看著鏡子裏麵的人。

    因為是父子，所以相似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他的身高與父親相同，身材差不多，臉也有著七八分的相像。

    如果調整一下發型，那就會更像。

    富江也說過他與父親很像的話，但是他不喜歡，卻也否認不了。

    他迷戀著富江，但也敬仰著父親。

    這就是令他絕望的地方了。

    哪怕富江接受他，他自己也無法接受自己。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想起父親的樣子。

    父親比他溫柔一些，在家人麵前總是會露出笑容。

    他也想扯出一個笑容。

    但是等到笑出來，就發現他的笑容之中滿是苦澀。

    手壓在鏡麵上，裂縫一點一點的擴散。

    鏡子裏麵的他還有一隻寫輪眼，和帶土一樣的寫輪眼。

    他伸手捂住額頭，閉上眼睛，低語道，“又在做夢嗎？”

    讓他享受但也備受折磨的噩夢。

    ******

    富江進了浴室脫掉衣服就準備洗澡，沒想到浴室昨天晚上還正常的水龍頭突然就放不出水，好吧，畢竟荒廢了這麽多年，出點問題也很正常。

    隻是沒辦法身體已經被淋濕了一些，她隻能披著原來的衣服出來。

    “卡卡西，浴室的水放不出來了。”

    她叫著卡卡西的名字，修理工作她不擅長，而且和卡卡西生活在一起，她不可否認有著萬事精通的天才卡卡西，她的確是被養廢了一點。

    不過，她覺得術業有專攻，她一個投資家兼職醫生再兼職忍者還要再兼職水電工？

    想都不用想。

    她叫了一聲，便看到卡卡西走了出來，身上換上了先前她給的那身衣服。

    額，穿起來真的沒有一點不合適，寬肩窄腰、身姿挺拔，配上他的臉，帥氣的可以讓一群女生尖叫。

    富江是完全理解為什麽卡卡西他一天到晚遮住臉，對人也冷淡，但還是很受女性歡迎。

    人長得帥怎麽會缺人喜歡呢。

    不過，還沒洗澡怎麽就換了衣服呢？

    難不成是想爸爸了？

    富江在腦子裏麵胡思亂想，臉上卻是笑得眼睛微眯，“我就說木葉的上忍製服完全是損顏值，卡卡西你平時還是穿便裝更帥氣。”

    卡卡西看著富江。

    剛從浴室走出來的富江，有著寶石般色澤的黑發濕了一些，幾縷發絲沾黏在她的頸脖上，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而這樣白皙的肌膚上滾落著水珠，瑩瑩的像是發著光。

    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半濕的貼在身上，顯露出來窈窕的曲線。

    衣服被她披在身上，而不是穿著，前襟被她用手簡單的抓著，自然而然也就沒什麽好的閉合效果，胸前還好，那是重點照顧的部位，但是腰間大腿就僅僅是靠著衣服的長度來遮掩了。

    雖然是在家中，雖然是在親人麵前，雖然有些緊急情況，但是這幅穿著也太過隨便了一些。

    當然……卡卡西還看過富江更加隨意的穿著，夏天天氣熱的時候，富江在家裏都是背心加短褲，經常讓他瞄到一眼就忙不迭的離去。

    還有某一次的意外，他看到過不著寸縷的富江。

    富江這樣的女性，即便是層層包裹之下，也有獨特的魅力，更不用說這個樣子。

    卡卡西低垂下眼簾，心裏無力的笑著，嘴上卻平靜的問道，“是嘛？”

    “當然啊。”他聽到富江笑道。

    是夢吧。

    夢裏的富江與平日並無什麽不同，有變化的隻是他而已。

    卡卡西走到富江的身邊，以身高優勢看著富江，他站得太近，富江自然而然的眨了眨眼睛，無聲的詢問他怎麽會回事？

    卡卡西伸出手將貼在富江脖子上淩亂的發絲撥開。

    富江配合他的動作側了側頭，然後盯著他。

    卡卡西看著富江，她依然那麽美，依然對他毫無防備。他的目光深邃起來，過了一會，他喉頭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抱住富江，將頭埋入她的頸間。

    他咬著富江脖間的嫩肉，舌尖舔過她的耳垂，卻在低語，“真的很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