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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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南宮傲君也不是太明白自己對冷絕塵的感情,之前的確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甚至於有些厭惡,可後來,竟也成了一種習慣,覺得這個男人貌似也還不錯。這次他出征,她真的是真情流露,隻是在以前的自己看來,顯得有些好笑了。

    “啟稟娘娘!”剛閉上眼準備入睡的南宮月裳聽到這聲雜音,一臉不悅地睜開眼,道:“不知道現在是本宮的午睡時間麽?”

    那奴才立馬跪下來求饒:“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但這件事對於娘娘來說的確是非常重要。”

    “說。”

    奴才跪在地上繼續說:“娘娘,奴才剛才看到皇上朝城牆那裏去了。”

    “那有什麽?”

    “南宮傲君王妃在那裏!聽說那他們還在那裏糾纏了一會兒。”

    “什麽?!”南宮月裳拍案而起,憤怒地盯著那奴才。

    奴才趕忙磕頭:“奴才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們確實是在那裏糾纏了一會兒,我們宮女太監加起來一共八個人十六隻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南宮月裳壓住自己心中的怒氣,讓春風賞了那奴才一點錢財,示意他下去。而自己一個人站在屋子裏,眼睛瞪得很大地看著遠處,呼吸有些紊亂,她深吸了一口氣,但是這並不能壓住她心底的怒氣。

    南宮月裳盡量壓低聲音喚來春風道:“春風。”

    “奴婢在。”

    南宮月裳的眼裏滿是恨意,揪著床簾咬牙切齒地說:“既然她都已經行動了,那你應該做什麽,相比你也知道吧。”

    “春風明白,且聽娘娘安排。”

    “好一個南宮傲君,自己的丈夫剛走就開始勾搭別的男人,這女人是有多饑渴?”

    屋子裏一片沉寂,陰森森的氣息從南宮月裳的身上散發出來,讓春風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警惕地看著南宮月裳。

    “妖魅惑主的賤人!”

    春風看著南宮月裳的臉龐,不禁想歎一口氣,這樣做是何苦呢?每天這樣鬥這樣爭,況且那王妃愛王爺這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為什麽就不把責任推給皇上呢?這後宮的女人便是如此了吧。

    她搖了搖頭。即使是這樣,畢竟這也是自己的主子,也得好好伺候著,自己才能生存下去。

    南宮月裳用掌心在自己的肚子上打圈,隻要孩子生下來了,我有的是機會把你趕走,現在,就好好的玩玩你。

    這樣一麵想著一麵勾起嘴角,顯得一場狡黠。

    房外的大院子裏的風把樹吹得很妖媚,但空蕩蕩的除了一下搖曳的樹木花朵再沒有其他什麽,顯得有些冷清,冷清中又帶著一些怨恨。

    上早朝的宮傾燁的心有些蕩漾,於是心思不在這,意識也跟著飄忽起來了。

    許多大臣都竊竊私語著宮傾燁的狀態。

    “你們說這皇上怎麽了?大清早的那麽不清醒。”

    “不知道啊。”

    “我聽說啊,可是因為那王妃!”

    “哪個王妃?是不是那個.......南宮傲君?”

    “是啊是啊就是她啊。”

    一陣陣唏噓聲傳來。

    之後也就那樣散了,隻是那件事既然一個人知道了,自然會鬧得整個宮都人盡皆知的。

    於是許多人飯後找到新的話題了。

    魔粟終日在宮中閑遊,自那次以後,也極少調戲宮女了,心中心心念念地想的是南宮傲君和葉瑾這兩個人。

    不過他知道宮傾燁喜歡南宮傲君,而自己和他現在是處於利益互相利用的關係,是要除掉南宮傲君呢還是留下呢?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端詳這看著這桃花盛開的景象,看著來來往往秀氣的宮女,思索道。不過若是宮傾燁喜歡南宮傲君的話,那誰和南宮傲君最過不去?那不是就是現在的皇後南宮月裳了?

    他勾了勾嘴角,然後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大步朝著南宮月裳的寢宮走去。

    魔粟入進宮之前,那南宮月裳正在拿著一把剪刀像瘋了一樣剪著她眼前的盆栽。整個盆栽被她剪得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魔粟慢慢地走上前,嘴裏還不忘一聲聲地“嘖嘖嘖。”

    這妖魅的聲音讓南宮月裳很快地抬起頭來,然後瞪大眼睛看他。南宮月裳知道這是誰,今日一直出現在宮中遊蕩的“鬼魂”,魔教尊主罷了。

    她放下剪刀淡定地看著魔粟,問:“尊主可有事?”

    他拍了拍手,然後笑著說:“娘娘莫不是嫉妒了?”

    南宮月裳明顯身體一怔,然後躲開魔粟的眼睛,望著那棵被摧殘得不像樣子的盆栽,說:“我......我沒有。我堂堂皇後會嫉妒一個王妃?再說了她也不是後宮的嬪妃,本宮一向行善,怎會有嫉妒之心?”

    魔粟冷笑一聲,就算是我,在這宮中才待了一段日子,就知道你,這“母儀天下”的皇後是一個怎樣的人。

    但他還是帶著笑容道:“哦?是麽?”

    南宮月裳挑了挑眉:“怎麽?”隨後也不等魔粟說話,就招來春風,“春風,本宮乏了,送尊主出去。”

    “是。”

    魔粟卻不動聲色站著,緩緩開口:“我想我們可以聯手。”

    南宮月裳一聽這話,舉了舉手,示意春風不要動,挑眼著問:“什麽意思?”

    “我想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既然你如此恨南宮傲君,我也如此,我們難道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哦?說來聽聽?”

    “不方便奉告。”

    “行。”

    “怎麽樣?”

    “我考慮考慮。”

    魔粟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南宮月裳,然後自顧自地朝外走去。

    南宮傲君一直坐在王府裏,有時候容易走神,她努力地給自己找一些事情來做。想把冷絕塵出征的事先擱到腦後,因為越想,心裏就越慌。

    因為她知道,既然這次出征了,那宮傾燁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就算宮傾燁不對他怎麽樣,那魔粟會放過他?看魔粟那心思,連自己都想弄死。

    南宮傲君也不是傻,自然這麽久了,宮傾燁的那些小動作,她也是知道宮傾燁對她的心思,再加上那南宮月裳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嫉妒如此恨意深入,她就算再木訥,也是懂得這是什麽意思的。但是她很恨宮傾燁。

    是他把冷絕塵派去出征,還想置他於死地,連病都沒有好完全就出征。雖然她很明白冷絕塵的身體,不會如此虛弱和不堪一擊,但是冷絕塵和魔粟的小人之計實在是讓南宮傲君有些害怕。

    想到這裏,南宮傲君深深地握緊了拳頭,指甲嵌入掌心的嫩肉裏的時候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她準備起身去吃點東西,再怎麽說,也不能被他們看扁,冷絕塵的尊嚴,在他不在的時候,就由她來維護。

    剛到大堂聖旨就來了,她畢恭畢敬地下跪,心裏揣測著這次是誰要讓她去宮裏做什麽。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招南宮傲君王妃前往宮中一聚,欽此。”

    “臣妾領旨。”南宮傲君冷笑一聲,還是禮數周全地接過聖旨,回房收拾了一下自己,才慢慢地坐著轎子往宮裏去。

    她本不想去的,畢竟近日閑話實在多,自己去了,不就是給人家找話說麽?可又不能違抗聖旨,若是違抗的話,宮傾燁可能不會對自己怎麽樣,但在別人的口中一定就是說:“這王妃還是給王妃呢,就開始攀附著皇上恃寵而驕了。”

    這才是真正給自己,也是給絕塵啪啪打臉的事情,於三思過後,她還是不情願地進宮去。

    進了宮中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對她指指點點。她卻自信,端莊,大方地朝前走去,無所畏懼,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

    她不怕,她也不能怕,更不能因為這些異樣的眼神和唧唧歪歪的嘴就退縮,她還有仇要報,還有很多事沒做,還有很多人沒有得到懲罰,也還有很多人沒有好好去愛他們。

    她麵帶微笑,一步一步地沿著大道走去。

    魔粟知道南宮傲君今日要進宮,於是早就在一處等待著南宮傲君。魔粟原以為南宮傲君會因為冷絕塵出征的事情鬱鬱寡歡,也會因為這些人的閑言碎語而終日發狂發怒。但當魔粟看到南宮傲君的時候還是有些震驚。

    在南宮傲君的臉上沒有他所說的那些話,有的隻是一個自信女人高雅的氣質和強大的氣場。他不禁讚歎,心中更加肯定了這一定是葉瑾。

    南宮傲君看到魔粟的時候,臉上微微地有些變化,但是很快恢複正常,她沒再看魔粟,目光直直地看著遠方。

    卻不知此時那遠方,在一桌酒菜麵前,坐著的是南宮月裳和宮傾燁。是的,這次就是南宮月裳要求宮傾燁講南宮傲君召進來的。

    南宮月裳的神色裏多了一絲冷光,她今日就要讓這個南宮月裳在這所有人麵前乖乖滾出宮傾燁的身邊。

    而殊不知魔粟正在阻撓這一切。

    魔粟笑著說:“喲,王妃。”

    “又何事?”

    “哪能說又啊,我們可是沒見過幾次的。”

    “也是,第一次就被打傷。”

    這話讓魔粟頓時青筋暴起,他最聽不得侮辱自己的任何一句話。他一怒之下,將南宮傲君打暈。而本就毫無防備的南宮傲君竟也就這般被他打暈。

    然後他憤怒地把她甩到王府,冷靜地看著床上的南宮傲君道:“我既然傷不了你,那我也得讓你的名聲壞盡!讓你知道這流言蜚語砸到自己臉上是什麽滋味!”

    現如今他又不能動她,也隻能這樣,但這樣已足以,因為他深知,肉體上的傷害,根本對南宮傲君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他最後望了一眼南宮傲君,然後冷笑一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