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此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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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傲君當然沒有失憶,隻是當時那群大臣們說的話也確確實實傷到了她的心,而她自己也從未想過竟然給冷絕塵帶來了這麽大的難處。那樣的情況下,即使聰慧如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麵對。

    不,應該說是逃避,沒錯,就是逃避。

    她不想要留在深宮,卻又不想離開冷絕塵,兩權相害之下,隻有以一個完全空白的過去去接受這一切,那些心裏累積的傷痛就由她一個人來承受好了,冷絕塵不能因為愛她,就白白替她背負這麽多。

    隻是,眼看皇宮越來越遠,城門越來越近,南宮傲君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件事情沒有做,於是便在不經意間用一種無色無味、哪怕是冷絕塵中了也不會多想的迷藥,將冷絕塵迷暈在馬車上,然後慢慢的把馬車趕到城外的一處小樹林裏,並在周圍灑下了一圈防狼防蛇蟲鼠蟻的藥,這才安心離去。

    去哪?當然是去天牢裏看看某位故人~

    天牢深處,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宮傾燁此刻正一動不動的呆坐在地上,素日裏閃閃發亮的眼眸早已變成一片空洞,眼中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據點,灰蒙蒙的,比得了癡呆的老年還要嚴重。而他身上也是相當的髒亂差,哪怕是冷絕塵特意下過命令讓天牢的獄卒好生照顧,可一個已經淪為階下囚的帝王,還是個曾經的昏君,誰又有那份好心去照顧呢?

    等到南宮傲君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宮傾燁,即便她的心裏恨他入骨,也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消散了去,可還是讓她那些原本準備好的話一時間難以說出口。畢竟再怎麽說也是曾經死心塌地愛過的人,而且已經淪落到了這般可悲的地步,沒必要再去多撒一把鹽。

    可是那些徹骨噬心的痛就這麽隨風而去麽?

    南宮傲君悄然佇立在原地,望著殘破不堪的宮傾燁,腦海中可謂是百轉千回,思緒萬千啊。靜默了好久,她終於決定放下所有的愛恨,今後宮傾燁這三個字對於她來說隻不過簡單的一個代號,再也不會影響她的心湖一絲一毫。

    唉,南宮傲君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如同俯視螻蟻一般深深的看了宮傾燁一眼,隨即轉身離去,然而就在邁出門的一刹那,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淺淺的、虛弱的,像是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小瑾”

    南宮傲君的身子瞬間震住,驚訝的回過身來看著宮傾燁,腦中閃過一個大大的疑問,他剛才說的什麽?小瑾?呸!他早就沒了這樣叫她的資格!

    等等!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南宮傲君就是葉瑾?

    “你說我是誰?”她不禁試探道,若是宮傾燁真的知道了她就是葉瑾,那她也就沒什麽好說的,反正今晚過來就是打算將一切全盤托出的,既然他已經知道了,說出來也就沒什麽樂趣和快感了。

    但見宮傾燁聽到這樣熟悉的嗓音時,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噌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顛顛撞撞的就往南宮傲君的方向跑去,不過被南宮傲君輕易的閃開,然後一個趔趄又跌在了地上,口中發出一聲低吟。

    “傲君傲君”宮傾燁急急的叫著,同時伸出雙手四處摸索著,可惜他的傲君卻沒有回應他。

    “傲君,我就知道你沒死,你武功那麽厲害,怎麽可能被裳兒害死呢?”

    “對了,裳兒,你知道裳兒吧,她給我生了個兒子呢,可是生完了就死了,所以我就將她整個寢宮的人殺了給她陪葬。”

    “傲君,我答應過裳兒,答應過她一生隻愛她一個人,可是我失信了。傲君,你不會不知道我對你的心,可你似乎總是對我很厭惡,讓我每次想要靠近的時候總會不自覺抑製住腳步。”

    “可是傲君,這段日子以來,我的記憶裏又總是反反複複的出現另一個人,一個我幾乎就要完完全全忘記的人,很奇怪吧。”

    “傲君,我知道你在,你回句話給我好不好,就當我宮傾燁求你”

    宮傾燁亂七八糟的說著,雙手摸索無望,似是脫力般垂了下去,腦袋卻依舊直直的對著南宮傲君的方向。

    南宮傲君聽了一陣心煩意亂,不耐煩的說道,“所以呢?宮傾燁,你到底想說什麽!”

    “想說什麽?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宮傾燁無力的回答道,“我明明是愛你和裳兒,可我想的最多的卻不是你們,而是我曾經的皇後,很奇怪吧?”

    “我居然會想那個人,她明明不漂亮,也沒有個性,除了有一身不錯的功夫和一個還算可以的腦子,簡直再找不出一個優點了。可我就是抑製不住的想她,想她給過我的美好和我給過他的殘忍。”

    “嗬嗬,殘忍,若不是這些日子總是想起她,我竟從沒意識到自己到底給了她怎樣的絕望?”“我忽然覺得自己也不是不愛她,隻是我的愛遠遠沒有她的愛來的深來的烈”

    “宮傾燁你住口!”南宮傲君再也不能忍了,愛她?他宮傾燁怎麽敢說愛她!愛她就是那他們的剛出世的孩子去給別人做藥引子麽!愛她就是任憑別人對自己一再侮辱卻不聞不問麽!愛她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千萬人淩辱折磨致死麽!

    嗬嗬,宮傾燁,你怎麽敢說愛?你有什麽資格說愛!

    宮傾燁一頓,像是被南宮傲君突然起來的吼聲嚇到了一般,“對不起傲君,我不應該跟你說這些,我隻是太久沒有和人說話,又真的很想找個人傾訴罷了。”

    南宮傲君忽然冷冷的一笑,絳紅的雙唇在忽明忽暗的牢房中,沒有來的添上了一絲詭異。

    “不,宮傾燁,你沒有錯,你可以說這些,甚至說別的什麽話也行,我完全沒有意見,待你說完了,我也有話要對你說。”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嘴角始終保持著那抹笑意,眼神中更是重新燃起了仇恨。本來嘛,她都打算網開一麵不再折磨宮傾燁了,可這廝居然說什麽也愛她?

    哈!真是天大的笑話,她再沒有聽過比這更好聽的笑話了,為了回報這份獨一無二,她又怎麽能不給他一個天大的驚喜呢!

    “傲君我”聞言,宮傾燁下意識的開口道,可又不知道接下來該接什麽,隻好低低的說了句,“我無話可說了,還是你說吧,我也想多聽聽你的聲音”。然而剛說完心裏沒由來的一顫,似是對南宮傲君要說的話感到恐懼似的。

    唉,宮傾燁心裏不禁一陣默哀,暗道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多疑猜忌了,就算是南宮傲君真的說了什麽,也都還是他愛的人。

    隻是這番話在南宮傲君聽來卻更讓她覺得作嘔而已。

    “宮傾燁,你說的那個前皇後叫葉瑾是吧,還是武林盟主的女兒,跟在你身邊為你打下了江山,生下過一個兒子。可你不但沒有愛過她,反而在利用完之後為了討自己喜歡的女人的歡心,不顧她的苦她的無奈,生生的一條人命逼到了陰曹地府,你說我說的是也不是!”南宮傲君厲聲道,最後一句質問更是聲音尖銳,眼中含淚。她的雙手死死的攥著,原來重提舊事竟然還會這麽的痛……

    “…是”宮傾燁緩緩的說道,雖然有些不明白南宮傲君為什麽好端端的提起這些,不過隻要是她說的他都聽著就好,更何況她說的還全都是真的。

    “那,如果我說她還沒死呢?”南宮傲君慢慢平複下心情,一步步逼近宮傾燁,如同一條美豔的毒蛇,“我說葉瑾實際上並沒有死,你信麽?”

    宮傾燁募地仰起頭,竭力的看著眼前模糊的一道身影,嗓子像是被人用力扯破了一般,“不可能,我明明親眼看著她死了,怎麽會沒有死!”

    可是說完之後又猛地一屁股坐了下來,腦海中閃過許多零碎的片段,“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瑾兒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他不禁喃喃道,可心裏又一再的懷疑起來,若是死了南宮傲君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身份來曆就算了,全天下都知道,可那些事、那些事,他明明做的極隱秘的,而且事後也將所有人證一律消失,她怎麽可能知道?

    看著宮傾燁神神叨叨的樣子,南宮傲君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她要的就是這反應,隻不過還沒上重頭戲就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要是知道了真相那該成了什麽?

    好生期待啊~

    “對,葉瑾是真的死了,不過死去的隻是她的一副軀殼而已,她的靈魂附在了與她一同死去的一個女人身上,她的冤屈還沒有申訴,她的苦楚還沒有磨平,她的仇恨還沒有報,你說她如何能安心死去?”

    “你說小瑾她的身體死了,靈魂卻還活著?不僅活著,還附在了別的人身上?這怎麽可能,傲君,你別信口開河!”此時宮傾燁的情緒已經有幾分激動,靈魂附身的話他縱然不相信,可南宮傲君說的又是那麽的真實,倒叫他開始懷疑起來,要是真的有這麽一回事,是不是複生的葉瑾將一切都告訴了南宮傲君、所以南宮傲君來替葉瑾複仇了呢?

    越想,宮傾燁卻覺得身體發寒,沒幾下,便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若真的是這樣難怪覺得南宮傲君總是有目的的針對自己、針對月裳,可是如果是為了複仇,為什麽葉瑾不親自來反而叫毫不相幹的人出麵呢?

    難不成、難不成葉瑾附身的人不是別的,而是南宮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