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疑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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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陌君被她那句話中的孤苦與絕望震駭,心頭痛若焚噬,想要說點什麽,卻無力訴說,眾多的情感隻能結為那痛穿骨髓的兩個字:“阿錯。”

    不想,被他的目光牢牢絞住的人卻突然往後倒下,他心頭一慌,飛身去接將她勾入了懷中,卻見她雙目緊閉,唇色泛白的昏了過去。

    抱著她的手觸及一手的濕滑,他臉色一變,緩緩抽出手映著火光一看,就見到如她紅衣那般刺目的豔紅滿布掌心,滲入了每一道掌紋。

    “陛下。”在他震駭之際,一道幽幽的女音從一角暗處傳來。

    他側頭的時候,就見到一個眉目清秀卻衣衫不整的宮女走了出來,當即就濃了眼色,“你是纖阿?”

    纖阿聽他喚出了自己的名字,立刻就跪下,“請陛下為娘娘伸冤。”

    溫陌君眉目一蹙,沉聲道:“說。”

    纖阿便將之前與寧嬪之間的事一字不漏的娓娓道來,然後在說到靜安堂的事時,她語氣一哽:“娘娘在掌摑寧嬪主子後就自動跟著這些人走了,奴婢見娘娘走,也跟了過來。本以為是帶娘娘回宮,不想他們卻把娘娘帶到了這裏,奴婢一看情況不對,就跟他們爭執,不料他們武藝高強,直接將奴婢扔到了一邊,之後直接將娘娘的穴道封住,幫上了十字樁,還將滾油的鞭子點燃二話不說就揮向了娘娘,奴婢無能衝過去的時候娘娘已經被打了一鞭,之後奴婢抱住娘娘卻擋不住那無處不入的鞭子,那些人個個毒辣,見娘娘傲骨錚錚,便用錐刺想要穿娘娘的琵琶骨,奴婢拚死護主奈何力量過於薄弱,還是被他們拖到一旁,最後還是娘娘自行解穴,掙脫了束縛才得救。陛下,我們娘娘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不是啊。”

    溫陌君靜靜的聽著,握緊了染血的手,骨節咯咯作響。

    眼底殺氣狂漲,抱起蘇珝錯飛身一過,宛若落葉劃過湖麵般輕盈。

    纖阿卻感覺殺氣擴散,塵沙成煙,迷蒙了視線。

    下一秒,低低的呻yin聲再也不聞,她震驚的看著倒在地麵的人個個雙目大睜,七竅流血,嘎然而終。

    這……這……太可怕了。

    夜深人靜之時,纖阿奉旨守在了祥福宮外,看著裏麵燈火如晝,卻不見半絲人影晃動,溫陌君進去已久三個時辰之久,為何裏麵靜若無人。

    她遲疑了一下,才往裏挪了一些,附耳聆聽,裏麵的確過於安靜,緊緊蹙眉,猶豫要不要推門看看。

    卻聽裏麵傳來一聲輕喚:“纖阿。”

    她立馬收斂心神,答:“奴婢在。”

    “進來。”

    纖阿才正大光明的推門進去,繞過繡屏,撩開蔓簾,來到蘇珝錯的床邊,見到蘇珝錯穿著裏衣,坐在床上,長發垂泄,身影柔美。

    “娘娘,不知有何吩咐?”

    “本宮是如何回來的?”蘇珝錯隻記得自己突然竭力而暈,不記得之後的事了,見自己醒來在床上,而且傷口被上了藥,體內也恢複了不少,不由奇怪。

    “是陛下帶娘娘回來的。”纖阿如實回答。

    是他!蘇珝錯垂下了眼色,隨後再抬眼,望著跪在地上的纖阿,淡聲道:“那你是不是將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

    “是,陛下追問,奴婢不敢不答。”纖阿垂首。

    “你很希望本宮與陛下,好?”

    “是,娘娘在後宮,沒有權勢儀仗,若再沒有陛下垂憐,今日之事必定還會重複,所以奴婢鬥膽,為娘娘謀得後路。”纖阿俯首,謙謹回答。

    “你怎麽會知道,本宮會需要後路?”蘇珝錯微微傾身,望著對自己謙恭順從的纖阿。

    自作主張,卻又恰到好處,她的這些分寸是宮內生存法則,還是有人刻意教授。

    纖阿被她問住。

    “纖阿,本宮留你,並非信你,更不是不會殺你。”

    “奴婢自然不敢如此奢望。”

    “你告訴溫陌君,隻要我活一日,他就休得安寧。”蘇珝錯恨意猶在,字字璣珠。

    纖阿垂下的眼微微一愣,隨後釋然,“是。”

    “退下吧。”蘇珝錯揮手。

    “娘娘安歇,奴婢告退。”纖阿起身退著走了出去。

    纖阿退下,蘇珝錯正欲倒下休息,目光卻突然看到軟枕上一滴異於金色的顏色落在麵上,她俯身細細端詳後,一臉沉思的放下。

    這不是胭脂,不是唇脂,而是血。

    但是這個血是誰的?

    她赤足下床,走到銅鏡前細細照了自己的臉,沒有發現血漬,又起身解開衣服,照著鏡子前後查看,發現自己身上的血跡都被人洗去,不可能會有殘餘血漬。

    那隻有一個可能,這滴血是溫陌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