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蘇相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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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福宮內,蘇珝錯將那軟枕扔到一邊,赤足站在窗前,望著外麵孤月高懸的夜空,眼底死般沉寂。

    “你傷了?”一道似珠玉相擊的溫潤聲音自夜中傳來。

    下一刻,白玉容歸那翩然似仙的臉映入了她的眼簾,一人在外,一人在內,相相凝視。

    “沒事,小傷而已。”蘇珝錯攏了攏衣,淡笑回答。

    白玉容歸卻伸出食指按住了她的手,“本王看看。”

    說著他就用指尖輕輕撥開了她的裏衣,一道剛剛凝固的部分傷口赫然在目,引得他眼底浮光暗潛,“是蘇貴妃,還是其他兩人?”

    蘇珝錯見白玉容歸將她的衣襟拉攏,慶幸他沒有再往下查看,不然自己還真不知該怎麽辦。

    聽他的話,她眼底冷霜漸起,“或許是一人,或許都有。”

    “那要不要本王幫你推波助瀾一把?”白玉容歸負手佇立,音容飄渺,見她眼露疑惑,微有遲疑,便展唇輕吐了兩個字,“蘇相。”

    本猶豫不想讓他卷入後宮之爭的蘇珝錯在聽聞那兩個字後,眼神瞬間堅定,嘴角揚起綻出一抹比黑更沉的笑。

    第二日,勤政殿內一封又一封的折子層疊在寬大的案麵上,每一封每一句每一字都是會莊妃行為乖張,身份不明,放肆狂妄的指責,每一封落款都是希望廢去她的妃位。

    溫陌君看得臉色沉鬱,怒火濤濤,揮手便將案上的奏折全部推翻在地,好一個蘇相,好一個為國為民的蘇相。

    一旁伺候他的福全見他龍顏大怒,身子一顫,跪到了殿中,“陛下息怒,莫傷了自己的身子。”

    “把這些折子全部拿去燒了。”溫陌君陰沉著臉,怒聲吩咐。

    “是,奴才這就去。”福全震驚卻不敢反對,躬身撿著落了一地的折子。

    “還有,將蘇相傳到這兒來,說朕立馬就要見他。”

    “是。”

    一個時辰後,蘇聞拖著抱恙的病體,急急趕到皇宮,卻還未至勤政殿就在路上見到了他猝不及防的人。

    “奴才見過莊妃娘娘,莊妃娘娘金安。”領路的太監看到五官絕色,身披霞虹披風的蘇蘇珝錯就躬身跪了下去。

    “微臣叩見莊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蘇聞屈膝,行了一個莊重的大禮。

    “久聞蘇相大名,本宮今日得見果然非凡塵俗子可比。”蘇珝錯輕聲一笑,柔聲誇讚道。

    “娘娘謬讚,臣不敢當。”蘇聞垂著頭,這條路乃是外臣覲見聖顏的必經之路,與祥福宮背馳而行,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蘇相客氣,不知本宮有沒有薄麵,與蘇相單獨說幾句?”

    客氣的語氣讓跪著的兩人都一驚,素來跋扈的人竟然還懂禮節這一說,蘇聞知道她攔截自己一定有話要講,不能拒絕,隻得隨她來到一處假山幽竹處。

    “不知娘娘,想對微臣說什麽?”

    蘇珝錯站在翠竹之中,一身豔紅更是無雙,“蘇相睿智過人,不會不知道本宮想要說什麽吧。”

    蘇聞拱手站著,望著五步之遠的她,眉色一暗,“微臣,不知。”

    “既然蘇相不知,那本宮就直言不諱了。”蘇珝錯轉身,一雙清冷似霜的眸寸寸冰封,“蘇相為國盡忠,盛名累累,本應是頤養天年的年紀,何苦再卷入後宮之中,做不臣之臣。”

    蘇聞聽到她這般直言不諱,當即就震住了,當即跪下,“莊妃娘娘之言,讓臣惶恐,後宮是天子之家,臣怎敢置喙天家。”

    “難道蘇相不想蘇貴妃為後,光耀門楣?”蘇珝錯見到屈膝跪在自己身前的蘇聞,聲音轉低。

    “一國之後,乃是象征一國之姿,之容,之德的典範,臣不才不敢有此奢望,還望娘娘不要妄加猜測,折煞微臣。”

    “是嗎?你沒那想法?”蘇珝錯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曾在她眼裏高高在上的父親,如今卻隻能卑躬屈膝的跪在她麵前,真是……痛快。

    “微臣,斷斷不敢有此妄想。”蘇聞真切回答。

    “如此最好。”蘇珝錯往前邁了一步。

    蘇聞便覺一股迫人之勢撲麵而來,那聲音仿佛是從森然之境飄來,寒意冽冽:

    “若是有誰膽敢阻本宮之路,那本宮定將不留餘力的鏟除。”

    他聽後,心頭大驚,急忙抬頭,望著那高貴無比的麵容,眼中一悲,蹌然出聲:“錯兒,陛下非你良歸。”

    錯兒!

    一聲輕喚遙跨往昔,回蕩在耳,蘇珝錯聽後,發出輕諷的笑聲,“蘇相老眼昏花了吧,本宮名為紅姒,而非你口中的錯兒。”

    蘇聞緩緩低頭,眼色悲涼,若不是錯兒,陛下怎會不顧朝臣反對,硬立聲名狼藉的她為妃,若不是錯兒,蔓吟怎會惶恐不安,非要步步置她於死地。

    “蘇相還是早些去見陛下吧,莫讓陛下久等了。”蘇珝錯見蘇聞無話可講,便讓他離去。

    “是,臣遵旨。”蘇聞起身,退著出去。

    待他出去之後,蘇珝錯默聲站在林間,絲竹悠然,清風徐徐,清涼冷淒。

    突然她臉色一變,身子瞬間騰空,內力一發,兩排筆直若鬆的翠竹往左右兩邊傾斜,暴露了那道隱匿其中的身影。

    “莊妃娘娘,好身手。”那人懸空而立,黑衣翻湧狂嘯,身形卻巋然不動,凝著溫和之色,望著那頭的她。

    “你是誰?”蘇珝錯認出了他就是接風宴那日與她目光對接的那個男子。

    兩人踏風而下。

    “鄙人西戎國四皇子,雲穹。”雲穹往前邁了一步,謙恭行禮。

    “西戎國。”蘇珝錯望著他,眉長入鬢,目似朗星,清卓不凡,是個不俗的男子,但是他出現在這裏是意外還是蟄伏?

    “在下喜靜,偏愛翠竹,故常來此地。”見蘇珝錯的戒備,雲穹露出了與他剛毅的五官不符的謙遜隻態。

    “喜靜好風雅的皇子怎會武功超群?”蘇珝錯反問。

    “為了自保。”他鎮定回答。

    “氣度不凡,卻少有風雅之人的纖弱,反而有著長期執劍的肅殺之氣,你腰間的佩劍,劍身鮮亮似雪,想必是長使用而磨礪出來的吧。”

    “莊妃娘娘果然聰慧。”雲穹驚訝一笑,笑容卻風雅至極。

    “本宮最厭惡奸佞之人,尤其是油嘴滑舌。”蘇珝錯說著往旁側走了一步,殺氣漸露。

    “莊妃娘娘,若本皇子死在詔月,你可知會有多大的動蕩,對於詔月該是多大的危機?”雲穹見她殺氣外露,不慌反而沉著的提問。

    “死何止一種方法,既然本宮敢動手,就有全身而退之策。”蘇珝錯不予理會,展袖欲動,掠至雲穹身前。

    “莊妃娘娘,我們聯手,可好?”

    一句話止住了她的動作,收身站住,她冷冷的望著他。

    雲穹見她收勢,莫測一笑,“你我目的相同,都想詔月滅,那我們就聯手吧。”

    “你真是不怕死。”說出這番話之後,麵色依舊平靜,不驚不動,這個人怕是運籌帷幄已久。

    “不過,本宮沒興趣。”

    雲穹聽聞這個回答也不意外,“娘娘怕麻煩?”

    “哼。”蘇珝錯冷哼,“是不屑。”

    詔月必亡,不必假手於人。

    尤其還是一個隱藏得那麽深的人。

    “不急,娘娘可好好考慮一下。”雲穹不被她的話激怒,反而笑得詭秘,“鄙人告辭。”

    說著整個人就踏風而起,悠揚遠去。

    蘇珝錯站在原地,聽聞他的聲音攜風而至,“娘娘放心,今日之事鄙人隻字未聞,不曾知曉。”

    她眉色一深,雲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