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眾人指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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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沒有。”纖阿矢口否認,心頭卻不安定,雖然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卻無法確定自己不曾被人識破。

    “你這個死不悔改的賤婢,難道本宮還會冤枉你不成!”呂嫣瞪著纖阿,怒聲質問。

    纖阿低著頭,思考著怎麽去圓這件事。

    蘇蔓吟聽聞呂燕嘴中的這件事,微微眯眼看了看纖阿,又看了看站在她身邊,神色深凝的蘇珝錯,在內宮之中私會男子可是大罪,這個婢女是自己私會,還是受她所托?

    寧輕妍一副暗自得意的笑容,這件事她是知青的,而且還是她側麵提醒呂嫣,那一夜她無所事事的四處遊走,隱約覺得那裏有說話聲,走近看的時候就見到一個男子隱在黑暗中,並未看清他的臉,但是纖阿她卻看清楚了的。

    所以她才敢那這件事做文章,讓陛下對蘇珝錯心生界嫌。

    鍾諾涵看著眼前這一幕,再看了看陛下那高深莫測的神色,垂眸半許,道:“麗妃妹妹,縱然是你親眼所見,也需要有證據吧,否則冤枉了這個宮婢是小,毀壞了莊妃妹妹的聲譽是大。”

    寧輕妍見鍾諾涵在這個時候出言,忍不住側目看了她一眼。

    溫陌君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幽深暗沉的結出了一層寒霜,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在纖阿與蘇珝錯身上流轉。

    一隻細長勻稱的手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杯蓋,靜然的望著這一出早已有了定論的戲劇。

    呂嫣下意識瞄了一下溫陌君的反應,見對方並無明顯不悅,保持著自己的咄咄之勢,繼續道:“若妹妹沒有證據,豈敢在莊妃姐姐麵前指證那個宮女。妹妹不僅有人證,還有物證。”

    話音一落,她拍了兩下手,一名宮女和一名太監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奴婢參見陛下與眾位娘娘。”

    “奴才參見陛下與眾位娘娘。”

    進來的人每一個都誠惶誠恐的跪下。

    呂燕走到兩個跪著的人前方,望著溫陌君跪下,神色誠摯道:“陛下,雖然臣妾知道應當避嫌,但是當晚與臣妾同時看到的人便是臣妾的貼身宮女青芙,與宦官陳雲。畢竟這種事極為隱秘,不是那麽好窺視的。”

    “你們,都看到了?”沉默了一陣的蘇蔓吟,見溫陌君還是不出聲,便冷聲音詢問。

    “是。”兩人雙手撐地,不敢抬頭,隻能點頭。

    “那把經過好好的細細的再說一遍,不必害怕, 有陛下有本宮,還有各位娘娘,沒人敢為難你們。但是你們若有一字是假,本宮便把你們杖斃。”蘇蔓吟恩威並施的說出這句話,嚇得那兩人隱隱發抖。

    蘇珝錯冷笑,若麗妃打定了主意栽贓又怎會沒有準備,隻是纖阿……

    纖阿安靜的跪在她身側,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說吧。”溫陌君見那兩人不吭聲,淡聲吩咐道。

    “是。”兩人異口同聲,相互看了一下,宮女決定先說:“那夜娘娘說是有些悶就出來走走,本來一路安靜,卻在路過池心湖的時候聽聞假山後方隱隱傳來的對話聲。娘娘便讓奴婢們止步,吩咐了陳雲過去看。”

    宦官適時接話,“奴才奉娘娘之命就前去查看,遠遠的就見到一個黑衣男子立在湖麵,而他的身前跪著一個體態嬌小,身材單薄的纖細身影,奴才怕打草驚蛇不敢走得太近,所以藏在假山旁附耳聆聽,雖然未聽清他們說的話,但是奴婢能分辨出一男一女,就去給娘娘回話。”

    話題輪到了呂嫣自己身上,她用著十分嚴謹的聲音繼續說:“臣妾覺得有異,便帶著青芙與陳雲上前,想看看誰有那麽大的膽子在宮中私會,於是就往裏走去,雖然臣妾十分小心,但是裏麵的人卻極為靈敏,待臣妾領人到假山後的時候,那裏已經沒有人影了。臣妾覺得事有蹊蹺,便派人徹夜在四周搜尋,看看會不會有遺落之物或者其他東西可以驗明正身,所幸皇天不負有心人,臣妾便找到了這個。”

    說著她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張絹巾,輕輕一抖,絹巾便展開。

    右下角一朵紅梅兀自盛開,色澤鮮紅,花瓣分明,活靈活現,宛若真的一般。

    “纖阿,你可認得這張絹巾?”

    纖阿被麗妃點名,緩緩抬起頭,卻在見到那張絹巾的那一瞬間,怔愕了。

    眾人的目光在麗妃提問的時候就移了過去,都見到了纖阿那震驚的表情,暗自有了定論。

    溫陌君見到那朵紅梅的時候,目光一瞬間變得複雜,梅花一直是阿錯所愛。

    蘇珝錯望見那個絹巾,輕輕抿唇,暗暗的笑了起來。

    呂嫣看不懂蘇珝錯的表情,卻知道纖阿的表情是無法抵賴了,於是望著溫陌君,正色凜神道:“陛下,若這個宮婢見的是情人,那便是不尊後宮的規矩,應當重罰;若是她是私會的其他人,那便是心懷不軌,小則霍亂後宮,大則危及江山,這等罪責不容姑息,哪怕是處死也不為過。否則這後宮的人都跟風效仿,那後宮之風如何能正得起來!”

    纖阿聽到呂嫣的話,擰著眉對著溫陌君磕頭,語氣亦是十分真誠:“陛下,奴婢不曾深夜私會男子,更不曾有不軌之心,望陛下明察。”

    “那麗妃手裏的絹巾可是你的?”寧輕妍不等溫陌君開口,反口質疑。

    蘇蔓吟暗暗的看了她一眼,眼色盡是不滿,此話是對陛下說的,寧嬪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溫陌君也輕輕的掃了寧輕妍一眼,眼中的不悅與不耐十分明顯,對著纖阿,聲音透著深沉,“麗妃所言,你如何解釋?”

    “奴婢不知麗妃娘娘是如何得到這絹巾的,但是這絹巾的確是奴婢的。可是奴婢不曾私會男子,請陛下明察。”纖阿矢口否認麗妃所言,整個人幾乎都匍匐在了地上。

    “既然你不曾私會男子,那為何麗妃會這樣說?莫非你有證據證名自己的清白?”鍾諾涵再次出言,半暗示半提醒的問道。

    其間蘇珝錯的目光別有深意的落在了她身上,鍾諾涵也無所畏懼的回視她,兩人之間似乎默許了某種約定。

    纖阿聽完鍾諾涵的話,卻無奈的搖頭,“奴婢沒有證據證名自己是清白的。”

    “既然如此,你這般假惺惺的作態叫冤,便是欺君,欺君之罪足以誅你九族。”呂嫣見她搖頭,一種即將勝利的喜悅湧上心頭。

    接下來就是如何把髒水引到莊妃身上了。

    寧輕妍見這場無法逆轉的策劃成功,心頭也隻沾沾自喜,不愧是一國公主,心計與謀算都那麽厲害,讓對方毫無反擊之力。

    鍾諾涵見纖阿這般說,眼隱露失望,蘇蔓吟聽聞後,嘴角暗暗揚起。

    而溫陌君卻始終保持不變,整張臉不見半分情緒,宛若事不關己般雲淡風輕。

    蘇珝錯將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心頭的寒氣更重,不等麗妃再抓住機會落井下石,便朗聲道:“陛下,那張絹巾不是纖阿的,是罪妾的。”

    她的話音一落,溫陌君懶卷的身子一下子挺直了起來,一雙燦辰之眸映著淺淡的光,半明半滅。

    呂嫣與寧輕妍聽到對方主動入坑,兩人臉上都是一喜。

    蘇蔓吟意味深長的望著她,鍾諾涵則驚訝的看了過去。

    “娘娘!”纖阿沒料到蘇珝錯會在這個當口,說出這句話。

    心頭焦急,卻不能直言,隻能這樣提醒她。

    蘇珝錯卻目光溫和的看著她,眼底的那份沉著安撫了纖阿焦急的心。

    “想不到是莊妃的,那莊妃深夜讓自己的宮婢去見一個男子,不知所為何事?”麗妃穩住心裏的喜悅,繼續質疑。

    “麗妃娘娘,你是傻的嗎?”蘇珝粗聽著呂嫣急不可耐的推罪,白了她一眼,繼續道:“我隻是說絹巾是我的,沒說其他事事我吩咐纖阿做的,但是我這裏有幾個疑問,想麗妃娘娘為我解惑。”

    呂嫣被她這般諷刺,心頭一怒,卻不敢發作,畢竟溫陌君還在當前。

    “莊妃有何問題,盡管問,本宮接受你的質疑。”

    “陛下,可有異議?”蘇珝錯忽略了其他人,直接詢問他。

    溫陌君見蘇珝錯詢問了自己,一直不曾流露任何情緒的他,臉色軟了下來,點頭道:“莊妃,但說無妨。”

    本來已經廢了的封號,被她們一直念在嘴間,讓他也不自覺的叫了出來,或許自己也該將她的封號恢複了。

    “多謝陛下。”蘇珝錯微微傾身,算是行禮了。

    起身後,她便提了第一個問題:“麗妃說你親眼見到纖阿與一個男子私會,敢問麗妃這是何時發生的事?”

    呂嫣早知她會有此一問,泰然自若的答:“不久,半月之前的事。”

    “哦?”蘇珝錯聽後,繼續道:“這就奇怪了,本宮被禁足已有一月,半月前就發生這件事,不知在禦林軍重重包圍的祥福宮中,不會武功的纖阿是如何在不驚動他們,又不驚動我的情況下往返在池心湖與祥福宮的。”

    “這便要問娘娘了,娘娘身懷武功,想要將你的宮女送出去,這不難吧。”麗妃對答如流。

    “這樣啊。”蘇珝錯點頭,“那麽又有一個 問題了,既然我是千方百計,步步為營將纖阿送出去見人的,那麽我又怎麽可能粗心到將自己的絹巾遺失當場,正好讓你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