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寶物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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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
蘇珝錯無聲冷哼,嘴角的笑意始終保持著極淡的弧度,“難道陛下現在才察覺臣妾的不好嗎?臣妾生來無情,不曾將誰放在心上過。”
“你最近到底怎麽了?你到底在介意什麽!”溫陌君望著她,雖然這幾日自己一直不曾與她正麵接觸,但是她突然變得渾身是刺,還自暴自棄,讓他覺得十分莫名。
“臣妾不是好好的站在陛下麵前嗎?”
“你今晚去見了誰!”
“白玉容歸。”
溫陌君收緊了手,聲音含著他許久不曾有過的怒氣,“不許騙朕。”
“陛下不信?”蘇珝錯側頭詢問。
溫陌君想到那一晚,她與白玉容歸一同飲酒,一同並肩,甚至還彼此靠近,心頭壓抑的心魔瞬間膨脹。
“你又去見了他!”
為何每次遇到白玉容歸,她就會將自己拋下!為何她能看到白玉容歸的難,卻看不到自己的苦?為何她的心偏向了白玉容歸,而非他!
為何,如今他們之間會隔著那麽多的是非與人為。
一個“見”字,讓蘇珝錯臉上湧起了諷刺,然而一個“又”字又讓她有些詫異,看來溫陌君知道一路上見過容歸了。
口口聲聲的信任也不過如此,當初他就曾派人監視過她,如今再差也不過重蹈覆轍。
“是。”既然兩人開始了猜忌,那她將計就計吧。
從他決定有所隱瞞開始,從他決定疏離自己開始,從他認定了自己不忠開始,他們之間剛愈合的傷瞬間再被撕裂。
溫陌君心頭轟然坍塌了一片,他的指尖從她的臉上滑落,麵色一瞬間變得毫無血色,他不言不語,不動不驚,然而卻有一種無聲的消亡在兩人之間蔓延。
“陛下若是想離開了,那臣妾恭送陛下。”蘇珝錯屈身低頭,揚聲相送。
溫陌君收回了目光,繼而轉身,決然而去。
待腳步聲漸行漸遠,蘇珝錯才起身,目光遠投,那頭的黑暗以著不可抗拒之姿瘋狂的朝著她這邊光明如晝的宮殿中湧來。
有一瞬間,她眼前甚至出現了花白之色。
所幸這種感覺很快褪去。
身心疲憊的躺回床上,耳邊卻一直在回蕩溫陌君那聲“你又去見了白玉容歸”,仿佛魔音經久不衰。
那一夜,蘇聞輾轉難眠。
那一夜,溫陌君枯坐一夜。
那一夜,遠在千裏之外的白玉容歸,倚樓遠眺,目及之處風雲暗湧。
翌日清晨,天氣一改之前的陽光明媚,轉為了陰霾疊起的壓抑之色,厚重的烏雲仿佛一隻隻猙獰盤踞在天空的雲獸,吞雲吐霧間,將整片天空遮掩在了暗色繚繞之下,不見蹤影。
蘇珝錯睡至午後才起,元香忙前忙後的為她梳妝,伺候她用膳,卻被蘇珝錯喝退,當她百無聊賴之際,卻聽元香著急步至殿前,道:“娘娘,鬼醫大人來見。”
她微微揚眉,讓她撤下了滿桌的佳肴,才吩咐外麵的人帶鬼詣進來。
茶色芬芳,熏香淺淺,殿內還焚起了她要求的暖爐,可謂是春暖動人。
鬼詣被人帶進來後,對著她恭聲道:“小民參見娘娘。”
蘇珝錯朝著他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對方依令退下,她才對鬼詣道:“不必拘禮,不知鬼詣此番前來,有何貴幹?”
鬼詣起身,與她保持著三步的距離,目光望著神色慵懶,眼色淡薄的蘇珝錯,隨後在四周張巡了一下道:“不知娘娘可喜歡這祥福宮?”
“你是第一個這樣問本宮的人。”蘇珝錯嘴角帶笑,看著指尖,神色難辨。
“小民認為,娘娘是不喜歡的。”鬼詣繼續道。
蘇珝錯看了看鬼詣,清秀的五官,自纖阿死後帶著一股淡色的炎涼之色,“你如何看出來的呢?”
“因為娘娘在外麵活得肆意,且自在。”
“難道本宮在宮內不肆意嗎?”蘇珝錯笑著反問。
“因為纖阿說娘娘是很好的人,但是這後宮卻不屬於很好的人呆下去。”鬼詣的臉色帶著追憶,淡聲回答。
蘇珝錯聞後,沒有反駁,隻是看著鬼詣的目光卻帶著逼視,“你前來踏足我祥福宮,恐怕不是來跟本宮討論這些的吧。”
“娘娘,難道不認為小民是在看看纖阿曾生活過的地方嗎?”鬼詣嘴角也溢開了笑,似真似假的問道。
“你。”蘇珝錯揚眉,繼而搖頭,“你不是。你生性散漫,但是重承諾。就如你答應陛下進宮,便一路緊隨他進了這看似富麗,實則為牢籠的皇宮。所以你答應了纖阿會忘記她,好好生活,你就會忘記。”
“原來娘娘竟然這般看透了小民,真是讓小民意外。”鬼詣這句話倒是說得實在。
一路的相處,他看似相信蘇珝錯,實際上卻是一直有所戒備。
不想,蘇珝錯竟然會這般了解他。
“若非纖阿對你有意,本宮自然不會多事。”蘇珝錯說到纖阿的時候,聲音低了下去。
鬼詣的神色也出現了一絲不自然,他橫行走了幾步,似是在整理情緒,之後他轉身又問:“那不知娘娘可知纖阿臨死之前,一直叮嚀小民的話?”
蘇珝錯不動,聲音平淡,“願聞其詳。”
“纖阿一再交代小民,好好照顧娘娘,對娘娘好些,說你不是肆意妄為,而是無人可依靠,才會將自己牢牢鎖在你認為的安全心牢之中,回避傷害。”
蘇珝錯目光微微一閃,依然不動。
鬼詣見她不言,繼續道:“不知娘娘認為,纖阿所言是否屬實?”
“實與不實有何差別,本宮並不在意。”不管是回避也好,封心也罷,如今都沒了意義。
“那麽小民便帶纖阿問一句,娘娘真的要親手毀了自己的幸福?”見蘇珝錯一直冷淡,鬼詣的語氣在數次對話間漸漸變得大膽。
蘇珝錯側目,望著鬼詣,“你在質問本宮?”
“鬼詣不敢。”鬼詣躬身,“隻是不明白娘娘為何不能卸去你的尖銳,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它未必是你所認為的不可更改。”
“你到底想說什麽?”蘇珝錯總算從鬼詣的話中聽出了意有所指。
“既然娘娘這般問,那麽鬼詣得罪了,敢問娘娘昨夜到底去了哪裏?”
“笑話,本宮去哪裏還輪得到你質問。”蘇珝錯怒聲回應。
“娘娘!”鬼詣的聲音也由沉轉高,含著一份堅決,“娘娘不肯言明,難不成娘娘去了你不該去的地方。”
“鬼詣!”蘇珝錯擲杯,怒容相對,“你好大的膽子,當真以為本宮會顧及纖阿而不傷你!”
“小民不敢。”鬼詣聲音謙恭,神色卻不減咄勢,眉峰豎起,再道:“隻是娘娘,”他的目光對準的蘇珝錯,“您難道真的想陛下,死嗎?”
蘇珝錯目光猛地一頓,隨即笑得極為冷絕,“他的死活豈是我小小的莊妃能左右的,鬼詣,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娘娘,小民不信你昨夜去見了白玉容歸,但是娘娘,”鬼詣望著她,聲音由強勢轉為了請求,“請您停止與陛下的針鋒相對,不要將你們之間的矛盾逼向不可調節的極端,也請您告訴小民,您昨夜是否去了珍寶樓?”
“這才是你今日找本宮的重點吧。”蘇珝錯本因鬼詣的話出現的觸動在聽聞後麵的話後重新歸於了死寂。
信任,於這裏便是水中倒月,可聞卻可不得。
“娘娘,陛下的身子急需回魂草,否則陛下便……”
“鬼詣。”
鬼詣欲出口的話,被一道蘊含著怒氣的聲音切斷。
蘇珝錯與他同時回頭,卻見溫陌君穿著一襲金袍,尊貴無雙的走了進來,將一並宮人留在了殿外。
“臣妾參見陛下。”蘇珝錯起身恭敬的向溫陌君行禮,一派溫順可人的模樣。
“免。”溫陌君進來之後,不曾看她,目光一直逼視著鬼詣,直至鬼詣頹然垂首,才收回了目光。
“朕還有事要詢問鬼詣,若是莊妃無事可問,那朕便將他帶走了。”
蘇珝錯見溫陌君急急趕來,就是為了帶走鬼詣,不由好笑,“若不是知曉陛下喜好,臣妾還以為陛下與鬼詣……”
說著她的目光流轉在二人之間,後方的話不言而喻。
“胡鬧!”溫陌君被蘇珝錯的暗示弄得氣憤不已。
鬼詣望著蘇珝錯,臉色不快,辯解道:“陛下可沒有斷袖之癖,娘娘還是不要誤會得好。”
“本宮並未說什麽,不是嗎?”蘇珝錯收起笑容,望著溫陌君。
溫陌君淡然以對,隨後直接走了出去。
鬼詣望著蘇珝錯,回宮之後的她極愛笑,跟宮外時的她仿似兩個人,仿佛將自己層層包裹起來了一般。
那麽盜走回魂草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蘇珝錯見到溫陌君急匆匆的帶走了鬼詣,一直笑意嫣然的她漸漸冷了下來,回魂草被盜了嗎?
鬼詣一聽他醒就眼巴巴的趕過來,千方百計的試探她,就是想知道回魂草在不在這裏。
真是煞費苦心,同時也讓她看出了回魂草,對溫陌君十分重要。
否則他也不會眼巴巴的來尋鬼詣,是怕自己發怒傷了他,還是怕自己從鬼詣嘴中知道更多。
兩個人如今唱著雙簧,怕是自己逼問也問不出個什麽。
還是先解決蘇相府中的事吧。
反正溫陌君身子有醫術高超的鬼詣在,甚至再不濟還有後宮中對他心心念念,關懷備至的妃嬪們,輪不到她。
如今的他,也不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