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鍾家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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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鍾覃下落不明,至今沒有書信再來,鍾諾涵心頭的擔憂更甚,生怕晚一刻就會發生更出乎意料的事。
鍾家的榮譽固然重要,但是父親更為重要,是鍾家的主心骨,絕不能出事。
蘇珝錯見鍾諾涵對父十分在意,也有些不忍,畢竟在後宮之中,鍾諾涵是唯一和她正麵對抗較少的人,而且自與白玉容歸結盟以來也一直在不留餘力的幫助她,也算是有幾分交情。
“蕙妃,這真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真不知他在哪裏,前日他是來見過我,但是所說的話也是他會找人聯係我,我被關在了這裏那麽久,對外麵的發生的事根本無法預知,自然不清楚他為何如此做,所以我是真的愛莫能助。”
鍾諾涵聽蘇珝錯以我相稱,顯盡了她的無奈,心頭不由一垮,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那家父不知所蹤,是不是……”
後麵的話她說不出口,若是鍾覃真的出事,那鍾家就要倒了。
那流芳百世,千秋不改便成為了一汪泉水,直直東流了。
或許是鍾諾涵的表情過於悲傷,也或許是他們之間的父女情感動蘇珝錯,她沉默了片刻後,道:“蕙妃姐姐,雖然我不知道容親王在哪裏,但是你盡可去風露殿一趟,若是運氣好,應該能見到。”
鍾諾涵眼底倏的燃起了一簇光,抓著蘇珝錯道:“妹妹說的可是真的?”
容親王竟然一直藏身於風露殿!
那可是青瑤公主的住處,他不是和鳳靈已經決裂了嗎?怎會住在那裏?
後來她才反應過來,整個詔月也隻有那裏最安全,更是他最了解的地方,藏在那裏自然是最好的。
“你去試試看吧,若是沒見到,就說明他真不在詔月了。”蘇珝錯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這一個地方,雖然她與白玉容歸身為相熟,但是也不是說兩人之間有好不保留,否則她怎會到了現在也不知為何白玉容歸非要詔月滅亡。
“好,本宮這就去。”鍾諾涵從地上起身,擦掉了臉上的悲傷,往門口走去。
丘嬅見鍾諾涵得到了答案走出來,也邁步去迎她。
“路上小心。”蘇珝錯見鍾諾涵要去找白玉容歸,輕聲叮囑道。
“嗯。”鍾諾涵看了看蘇珝錯,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微微能明白為何陛下會對她念念不忘了。
蘇珝錯受盡的苦楚原來他們任何人都多,但是她的眼睛卻依然澄明如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麵,清晰得讓人不忍去懷疑其中的真偽。
然而這樣的一雙眼眸明淨如一麵可照出醜惡的鏡子,也讓她自慚形穢。
若是日後她能得償所願,她一定會給蘇珝錯留個位置,不為難,不勉強,不爭鬥。
可是現實卻容不得她去想以後就已經在下一刻給了她一個殘酷的阻礙。
“蕙妃娘娘深夜前來不知所謂何事?”一聲聽似溫文,卻讓人聞之怵心的聲音從暗廊處傳了過來,讓鍾諾涵與蘇珝錯都驚了一下。
丘嬅扶著鍾諾涵,目光盯著從黑暗中步步走來的人,當對方完全暴露在燈火之下後,大驚失色道:“楚將軍!”
鍾諾涵到底是經曆過風浪的人,很快就穩定下來了。
“莊妃妹妹已經在這裏呆了四日,這些日子天氣也不好,本宮擔心她睡不好特來看看。”
楚銜玉一身便衣,青絲束起,一派的優雅閑適,但是一雙眼眸卻不似神態那般閑適,反而有著洞悉一切的銳芒。
“娘娘若是關切莊妃娘娘自然可以白天來,何必在人入睡的時辰前來打擾?”
鍾諾涵聽楚銜玉的反問就知對方不是個好糊弄的人思緒混亂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來為自己辯駁。
蘇珝錯適時插話,“楚將軍不必懷疑,蕙妃姐姐就是來看看本宮的,而且我們本就同在宮中,相互照應也不是一天兩天,這個時辰來看本宮也不是什麽不可以的事。倒是楚將軍,這個時辰不應該是去守衛詔月嗎?怎會奇異的出現在這裏?”
見蘇珝錯幫自己說話,鍾諾涵的身形挺拔了幾分,“就是,楚將軍不要忘記了雖然陛下將詔月的兵權交給了你,但是也是要你用來保衛詔月,保衛皇宮的,不是用來打小報告的。”
楚銜玉見蘇珝錯沒有偏幫自己,目光幽暗又無奈,但是麵對鍾諾涵的話卻不以為意,反而用著更為深沉的語調道:“蕙妃娘娘焉知臣不是在保家衛國?”
鍾諾涵心頭發緊,蘇珝錯目光投了過去,像是要從楚銜玉信誓旦旦的語氣中聽出一二。
楚銜玉看了看蘇珝錯,輕輕一笑,極盡輕鬆,“娘娘如今可是無話可辨了,那就讓臣來替你說吧。”
鍾諾涵麵容猛地一變,一股極為不妙的情緒瞬間侵占了整顆心。
蘇珝錯被楚銜玉陡然一變的語調所驚,望著他不敢貿然出言。
兩人沉默的望著楚銜玉自懷中掏出了一張信封,土黃色的封麵上有著一道蒼勁有禮,首尾皆灑的字跡占據了整個字框。
“蕙妃可識得這是誰的字跡?”
鍾諾涵一看字跡,就愣住了。
見她不答,楚銜玉也不急,緩緩的伸手將裏麵的信箋掏了出來,再緩緩的展開,拿在手上輕輕揮著。
“娘娘可知這封信上寫了什麽?”
鍾諾涵捏緊五指,強自鎮定,“本宮不認識那個字跡,不知楚將軍是從哪裏得來的,本宮又怎會知道上方的內容。”
楚銜玉卻不急,“娘娘難道不想知道這封信的抬頭嗎?”
“不想!”
“可是本將軍卻想說。”楚銜玉說著將信箋放在了眼下,聲音柔亮得讀了兩個字:“心兒。”
兩個字一落音,鍾諾涵臉色瞬間慘白。
這是她的閨名,小時候母親與父親都是這麽叫她的,隻是長大之後換了名字,父親在外都是叫她涵兒,隻有回家時才會叫她這個名字。
兩人當時決定用這個隱晦的小名就是怕萬一有一天兩人的密信被人截獲,對方會從名字間找到兩人。
沒有想到真的有人察覺了兩人的密信,真的順藤摸到了這裏。
蘇珝錯雖然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什麽,但是看鍾諾涵微變的眼神,她也知道情況不妙。
丘嬅見自家主子已經被連番的打擊弄得有些慌亂,不由的出言相護:“將軍,這個名諱奴婢都聽得身為陌生,更不用我家娘娘了,但是將軍卻刻意在我家娘娘麵前念著不知寓意何為!況且將軍也知如今夜深,我家娘娘已經慰問了莊妃娘娘,是該回去歇息的時辰了,還往將軍適可而止。”
“是嗎?蕙妃娘娘是累了啊,若是你的宮女不說,末將還真是不知道,還以為娘娘是心虛呢!”楚銜玉似笑非笑道。
蘇珝錯看不懂素來溫雅得宜的楚銜玉為何今晚會如此怪異,但是她清楚雙方若是僵持下去,自然不會是好事,便故意放冷了聲音,道:“丘嬅說得對,不管你們有什麽話要說,此刻已經不是議事的時間,本宮累了,你們不想休息,本宮還想休息呢。”
“莊妃娘娘不要著急,事關重大,末將不得不親自與蕙妃對質。”雖然蘇珝錯已經表了態,但是楚銜玉卻不為所動,依然堅持固我。
“那不知將軍想要與本宮對質什麽?”鍾諾涵見今晚躲不開,反而冷靜了下來。
此刻楚銜玉拿著信卻沒有直接帶走她,反而在這裏與她周旋,說著更為刺激她的話,還不惜一再的頂撞她,想要激怒她來求證什麽。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便是他掌握的證據不夠,所以需要她自己的親口承認。
如此一來,自己便有一搏之機。
楚銜玉見鍾諾涵目光堅定,語氣中足,便知對方已經冷靜了下來。目光從什麽都沒有的信箋上移開,繼續道:“如果末將記得不錯,蕙妃娘娘的閨名就是這個吧。”
一句話將鍾諾涵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鎮定打得四分五裂,鍾諾涵後退了一步,丘嬅也是色變,難以置信為何他會知道。
見他們主仆色變,楚銜玉更有把握了,“這個名字想來都是與蕙妃親近的人知道,既然蕙妃不承認這封信,那末將就隻能向鍾大人的夫人,也就是您的母親解惑了。”
鍾諾涵聽楚銜玉的語氣,頓時顏蒼似雪,自己的母親秉承婦德之訓,不聞他們謀劃的事,一心照顧著她與父親,備至體貼。
若是楚銜玉真將她討教,她怕是無法招架的,到時候他便隨便給自己的母安一個罪名押入大牢,那母親不就危險了。
母親一出事,哪怕父親安然無事他也不會心安,自己怕是更難原諒自己了,到時候一切依然是付諸東流。
楚銜玉仿佛是有備而來,招招打中自己的命脈,讓自己毫無招架之力。
但是她想不明白,之前都好好的,為何陛下一離宮,所有的事就都爆發了出來?
這是為何?
“如何,娘娘可考慮好了?”楚銜玉見鍾諾涵在猶豫,出言催促道。
蘇珝錯不懂其中的細末,但是也能猜測一二,見楚銜玉是鐵了心要對付鍾家,不由疑惑,這是溫陌君的囑咐嗎?
那他又是怎麽得知鍾家的一切瑣事的,而且還能精準的截獲對方這麽重要的一封信,若是沒有一個能接近鍾家的人是不可能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