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針對蘇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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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容歸聞言,卻隻是勾嘴角,似笑未笑,“是本王自恃過高,以為可以改變她的心意。”

    “姑娘對主子並非無意,隻是……”九虛說到這裏意識到後麵的話不對,嘎然住嘴。

    但是白玉容歸卻知道他後麵的話,隻是他還不夠重要而已。

    看,連九虛都能看出的這些, 他又怎能裝作不在意。

    “多謝。”蘇珝錯接過雲穹遞過來的韁繩,對著他誠意道謝。

    雲穹望著翻身上馬的蘇珝錯,手放在了馬頭上輕輕撫摸著,蘇珝錯見狀,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雲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蘇姑娘,希望你還沒有忘記之前本皇子對你說的話。”

    蘇珝錯起初被他的那聲蘇姑娘弄得一愣,隨後聽聞了後麵的話,不由看著雲穹,“四皇子指的是哪些話?”

    雲穹猜到她沒記住,也不惱,放下手負於身後,望著馬上的蘇珝錯道:“若是日後蘇姑娘沒有地方可去,盡管來找本皇子,本皇子一定會給你一處容身之所的。”

    蘇珝錯聽著雲穹的話,隻是淡然一笑,“若真有那一灘,本宮也怕是找一處安靜之地,而非容身之所。”

    雖然雲穹叫她姑娘,但是她卻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

    隻是無意中她似乎窺視了某種流淌在兩人之間的那抹深緒。

    雲穹對蘇珝錯的話不以為然,“隻要姑娘記得便好。”

    蘇珝錯對於未發生的事並不十分在意,收回了目光,握住韁繩,道:“四皇子的好意本宮心領,不過還請四皇子不要忘記,本宮已經是詔月皇妃,而非未出閣的女子,不能稱呼本宮為姑娘。”

    “一個稱謂而已,何必較真。”雲穹卻淡笑回答,

    蘇珝錯不去糾結,揮了韁繩,就策馬飛奔而出。

    纖阿不知蘇珝錯與雲穹兩個人說了什麽,但是見蘇珝錯奔馳了出去,立刻揚鞭起跑,緊追在後。

    日光漸稀,已經不如晨時那般生機勃勃,反而宛若老嫗之色漸漸衰遲,蘇珝錯揚鞭飛奔在叢林綠波之下,渾身通透的黑色馬兒在林間飛馳著。

    寒江距離詔月不近,但是也不算太遠,加上還是可夜行百裏的良駒,抵達皇城也不過是兩個時辰的光景。

    然而越近詔月皇城,潛藏在蘇珝錯心頭的那份焦灼就越是熊烈。

    這邊蘇珝錯飛奔趕去,那邊氣氛肅穆,靜若空城的刑場,此刻氣氛更是焦灼。

    等候在四周的百姓見到金袍加身,身形修長,眉目尊貴的溫陌君時,紛紛俯首,呼號天威。

    溫陌君受著眾人的膜拜,身上的金袍宛若流光傾瀉,日光交織而成,讓眾人不敢直視,隻得稱臣。

    “臣不知陛下到來,有失遠迎,還望陛下贖罪!”鍾覃跪在人群最前方,懇懇請罪。

    “不知則不怪,鍾卿平身。”溫陌君被寒烈從馬上上扶下,慢慢走了過去。

    “謝陛下!”鍾覃起身躬身跟隨在溫陌君身後。

    溫陌君下了馬車,目光就望著跪在刑場中央的蘇聞,卸去了官府,撤去了管帽的他不過就是尋常百姓,鬢發花白,五官因為收押沒能得到好生照料的關係而呈現出了老態,整個人不似朝堂上那般意氣風發。

    但是他跪著的身形卻筆直如鬆,襯得他整個人雖落魄,卻依然有種傲骨錚錚的感覺。

    鍾覃見溫陌君望著蘇聞,臉上含著恭敬之色,誠摯道:“陛下,蘇相的罪名已經查證,他自己也供認不諱,臣想著陛下正在養身,也就未打擾,所以才鬥膽監斬,臣並無不臣之心,更無誣陷之意,還望陛下明察。”

    溫陌君聽聞鍾覃的話,冷笑:“鍾大人這般耿耿衷心,朕怎會不察!蘇相縱然罪責滔天,但是他是兩朝元老,而且蘇家功績不菲,要定罪也必須經過三堂會審,由數名德高望重的官員統一決定,鍾大人這般衷心,怕是思慮朕的安危沒有經過會審就定了蘇相的罪吧。”

    鍾覃見溫陌君猜得一分不差,心頭驟驚,但是麵目上卻不敢鬆懈,“陛下說的是,若是按照律法定當如此,但是蘇相並非一般人等,臣不敢讓蘇相有翻身之機!”

    對話間,溫陌君已經走到了主官位上坐下,鍾覃隨性在側站立著。

    麵對鍾覃的大逆之罪卻未表現出震怒,反而平淡如水,讓一旁的人都心頭顫顫。

    他望著蘇聞,雖然跪著,但是蘇聞的臉上依然有著對他的敬畏之色。

    不由出聲道:“那朕洗耳恭聽鍾卿的肺腑之言,看看我朝蘇相到底犯下了多大的罪!”

    “是。”鍾覃放眼看了看四周,他的眼線收到了他的暗示,紛紛正色等待時機。

    “蘇相是我朝重臣,肩負著為百姓牟利,為陛下分憂的大任,且蘇相兩朝元老,深得民心,應當重民計,知民聲,了解百姓的淒苦安樂,但是蘇相身為我朝大臣,是百姓信任的大人,是陛下信任的忠臣,但是這樣的大人,這樣的忠臣卻為了一己之私,想要毀滅央央詔月,想要百姓流離失所,為了成就自己的可恥野心,還不惜放火燒去了眾多百姓的賴以生存的家園,致使眾多百姓無家可歸,妻離子散,甚至是白發人送黑發人!”說道激動處,鍾覃撩袍跪下,字字摯懇,道:“陛下,這樣的謀逆之臣我詔月斷斷不能留啊!”

    溫陌君聽聞鍾覃對蘇聞的控訴,抬眼望了一直沒有出現動靜的馬車方向,隨後才看向蘇聞,聲音低沉而持穩:“蘇相,你可有話要為自己辯解?”

    蘇聞聽聞溫陌君的聲音,見到他泛白的臉色,心頭陡然一沉,這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為何不見蔓吟?

    他的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望著溫陌君卻未置一詞。

    鍾覃見蘇聞未對溫陌君解釋,俯首道:“陛下,蘇相已經無言以對,這個罪名非臣不肯為蘇相洗清,而是麵對無辜的百姓,麵對他們悲痛的眼神,麵對他們殷殷關注,臣不敢徇私!”

    溫陌君望著一心想要落實蘇聞罪責的鍾覃,望著蘇聞的目光重了幾分,“蘇聞,你身為一朝宰相,麵對這樣的現狀,難道真的無話可說?”

    蘇聞的不言不語,他明白,是為了替他隱瞞他之前為了鏟除異己而做出的犧牲,蘇聞是代他在付出代價。

    但是他如今也隻是一個被老天握住了命脈的人,不知盡頭的那一日何時就突然而至,他不需要流芳百世,也不需要永不相望,更不想無依無靠的活著。

    所以他不需要蘇聞這份好意,才一再的出言提醒。

    蘇聞見溫陌君再度出言,希望他辯解幾句,但是他也不能啊,這件事不僅僅關乎他自己,還關乎錯兒,更關乎整個蘇家。

    他不知道鍾覃是如何得知錯兒的真實身份的, 但是他不能讓一個已經被掩蓋過去的事實毀了錯兒,毀了蘇家,所以他縱然心有冤屈,他也不能說,不可說。

    但是陛下的這份心意,他明白,同時他也很感激。

    溫陌君等了片刻,蘇聞依然是不置一詞,想要將罪責攬下,他突然起身,拂手將桌上的東西掀翻在地。

    所有人被他突發的氣勢震住,紛紛投以畏懼的目光。

    “陛下。”鍾覃見溫陌君發怒,不知是在為蘇聞的不爭氣,還是在為他暗藏不露的野心,喚了一聲後,收斂了心神。

    “蘇聞身為我詔月再想,不管是他犯下了何種罪名,都必須經過三堂會審才能定奪,朕要看到真憑實據才能公正的處置他,讓百姓也心服口服,所以朕今日便不對這件事做出定奪,待證據確鑿之後再以!”

    蘇聞不肯為自己辯解,但是他卻不能這樣草菅人命。

    “陛下!”鍾覃見溫陌君真的不肯為蘇聞定罪,眼中一狠,餘光掃向人群的四個角落。

    這時,隻見跪了一片的人海中,突然發生了一聲悲慟嘶吼。

    “陛下!您是我們的天子,您是我們的君王,更是我們仰仗的天,小民懇請陛下為小民做主,將蘇聞這個賊子就此問斬,以此平息我們心頭的冤屈與怒氣!“

    ”大膽!陛下的決定可是爾等能左右的!”寒烈自溫陌君坐下之後就無聲無息的站在他身後,若不是那個人對溫陌君不敬,他還不會出聲。

    正是因為這一聲爆喝,讓百姓的目光都聚到了那個黑色身影上,對方冷眉寒目,氣勢壓人,一看就是不凡之人,加之他身上還有一股常人沒有的凜然之氣,讓他們微微有些畏懼。

    一人被寒烈的氣勢壓住,另一人又從另一頭發聲,“陛下,您是聖明的天子,昨夜一事雖然可三言兩語被概括過去,但是留在我們心頭的恐懼與悲痛卻非語言能蓋過的。陛下,您親眼見到過自己的家人被埋火海,隻能眼睜睜看著其死去的心情嗎?你親身看到過死裏逃生,卻發現四周都是火海的絕望嗎?您知道四周呼救聲與嘶喊聲響徹雲霄,卻一日安擋不住那無情火舌燒毀一切的無奈嗎?而且這些事,這些事都是可以避免的,若不是他蘇聞放火,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是他毀了我們的一切,是他給我們安樂的人生被悲痛終結,是他讓我們後半生的希望就此轟塌,小民代所有在火海中失去親人,失去家園的人對陛下懇求,切莫姑息這等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