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富麗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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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中的吉美無力翻個白眼懶得去跟他計較,就見男人雙手並作劍指飛快在自己身上連點幾下,接著猶如被東西堵塞的喉嚨又能發出聲音了。

    “唔……咳咳……”

    連串的咳嗽聲還沒發出,男人寬大帶著繭子的手掌已然覆了上來,將吉美出口的聲音給牢牢堵住直到發不出任何聲音,警告的目光射向吉美。

    長期練劍磨出的繭子摩擦的吉美有些不太舒服,試了幾次都發現這隻手力道大得驚人,甚至還不小心自己的唇蹭到對方粗糲的繭子上,不由臉頰染上兩抹緋紅。

    兩人靜悄悄的,隻有吉美紅的可怕的臉和男人沉寂如水的黑眼。

    “你可知行卡偶了。”

    嘟囔不清的聲音從男人手掌下的嘴巴裏傳出,男人鷹眸閃過狐疑但還是放開手,得到自由的吉美立時說道:“剛剛我看到一個人影在遠處。”

    她眼睛很好也很確定在樹林中看到的黑影是個人不是隻正在飛的鳥,說著還專門指指自己看到的方向,男人順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低低說道:“待在這裏。”

    說罷垂下的袖中滑出一柄精巧泛著寒芒的匕首,匕首做工極致簡單,刃麵薄得到貼在皮膚上也不會被人輕易發現,這反而成了殺手最有利的武器,因為你絕不會料到跟你談笑風生的人會在下一刻用這種武器奪走你的性命。

    吉美挨男人很近自然能看清楚他一舉一動,當看到匕首劃出袖子時腦子裏竟然還能想到,這東西要架在自己脖子上又會是中怎樣的狀態。

    果然沒有吉美這個累贅後男人動作更快,幾個閃縱已經消失在茂密的樹林裏,隻在耳邊留下呼呼風聲和樹葉的嚓嚓聲,手撐樹幹坐著的吉美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待低頭看到幾乎讓她暈厥的高度後才猛然想起,自己現在是待在十幾米的高處。

    立刻伸手抓緊身下的樹幹一動不敢動了,實則已經把丟在這裏的男人給罵個狗血淋頭。

    男人快速掠出在樹林裏可以減慢速度,盡量不讓周圍的枝葉晃動幅度太大,以免暴露自己的行蹤。

    空氣中飄過極淡的氣息,雖然隻是些並不打眼的氣息但也足夠男人尋找到跟隨他的人的蹤跡,腳尖點在地上踩的碎葉發出些微聲音,手中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刺出。

    匕首沒入皮肉發出“噗嗤”聲,接著聲悶哼。男人抽回刺出的匕首,泛著寒芒的匕首上並沒有沾染到點滴血跡,右手一勾從樹後抓出一個黑衣男子,匕首橫在男人的脖頸上,低聲喝道:“什麽人!”

    黑衣人似乎被匕首傷到要害處,傷口汩汩湧出鮮血,沒有麵巾遮掩的臉露出難以忍耐的痛楚,緊咬牙關就是不肯發出任何聲音,他的後頭聳動幾下似乎要做什麽,麵具人手速更加快的扼住他的臉頰,掐開下巴冷笑出聲:“想死!”

    在黑衣人的口中肯定有顆含有劇毒的牙齒,隻要被抓到咬破軟囊就可以讓毒藥迅速侵入血液,不等抓到他們的人審問也會立刻死去。這是很多暗殺勢力慣用的手段,既然任務不能成功那也不能有把柄落在對方手中。

    見自己的計謀沒有成功,臉色慘白的殺手麵如死灰,灰白的唇動動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林峰知曉,從某些地方出來的殺手嘴不是一般嚴,沒有特殊方式他們是不會開口的,但他現在的任務是將吉美送回主上身邊。

    猛然落在殺手黑衣露出的一半脖頸上,在那裏隱隱能看到些許黑色的線條,林峰眼睛稍稍眯起伸手就扯開殺手的衣襟,果不其然在那裏發現個文身。

    是個黑色猙獰的龍頭。

    隸屬主上的他們對於這個圖紋實在太過熟悉,能與主上不死不休暗地為敵的隻有那位了,隻是沒想到才多久的時間那位的勢力也伸手到這裏,看來此事一定要向主上稟告才是。

    利落抹開殺手的脖子,銀光一閃那塊帶著黑色龍紋的人皮已經被整齊割下,帶著粘稠的血跡落在男人的手裏,男人像是沒感覺到般隨手將這塊人皮揣進身上轉而朝吉美在的方向掠去。

    他並不著急,反正把那個女人丟在樹上,不想摔死就安穩呆著等自己回去。

    百無聊賴正數樹葉發呆的吉美聽到聲響剛要轉頭,一道身影快速出現在她身後,抄起她就朝樹林另一邊方向而去,男人身上帶著的奇怪血腥味讓吉美鼻子抽動,在身上聞好半天抬起頭不確定道:“你受傷了?”

    男人啞然,沒想到女人對血腥味這麽敏感,他也不好說什麽,畢竟在身上帶著那麽塊人皮,要說出來還不把對方給嚇到。

    伸手湊近脖頸的地方,運起內力輕輕一點,懷中有疑問的女人徑自暈了過去。

    在暈的那一秒吉美真很想仰頭大罵三聲,你真當老娘是玩具啊想怎麽弄怎麽弄,會武功很了不起就會欺負他們普通人。

    額,這個普通人似乎並不包括自己在內吧,吉美如是想著。

    黑暗,還是無盡的黑暗。

    雙腿已經酸軟無力但是她根本找尋不到出去的出口,大聲叫喊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這裏究竟是哪兒。

    迷糊間隱約聽到模糊不清的聲音,那個聲音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

    “確定?”

    聲音冰冷的曲線讓吉美瞬間想到慕容鴻,入魔之中的慕容鴻,隻有他才會用這種聲音說話。

    然又響起個陌生男人聲音,聲音中透著對慕容鴻的恭敬和卑微,“是,屬下在帶吉姑娘來時遇上尾隨的殺手,這是從殺手身上取下的。”

    一身紫衣的慕容鴻上座,深邃的紫眸眯起勾著冰冷的笑容,讓那種絕美的臉幹起來有如地獄修羅的森冷,目光落在托盤中那塊紋刻黑龍圖紋的人皮上,挑眉冷冷的道:“他的手越來越長,蟄伏這麽久也該禮尚往來,林峰通知本地各分部勢力,一經發現慕容天的人全部殺掉。”

    男人聲音中帶著快意的冰冷,饒是跟隨在他身邊最久的林峰也忍不住打個哆嗦,黑眸中湧現出對慕容鴻的敬畏之色。

    林峰彎腰猶豫片刻,道:“主上,屬下覺得那位是衝著您來的,少主和吉姑娘的消息很可能被那位知曉……”

    “這事本座自會防範,安排人保護好少主。”

    林峰領命,退下。

    等到房門關上,慕容鴻慢條斯理喝口茶才悠悠道:“醒了就別裝了,女人那套在本座麵前沒用。”

    本來還想繼續裝沒有醒過來偷聽會兒,既然被慕容鴻發現吉美也不再裝,利落從床上爬起,目光稍加打量周圍環境,入眼都是一片素色,白色幔帳,身下的軟榻也是白色。

    扁扁嘴:“慕容鴻你是不是天生就喜歡死人的顏色。”

    臉上揚起個大大的笑容,很是陽光,很是明媚,灼的慕容鴻的眼睛生痛,不自覺轉過頭去,漂亮的手抓起桌上一個木盒扔過去,吉美慌忙接住,打開,裏邊是顆褐色滾圓的藥丸,湊近還能聞到怪異的藥香味。

    “你想做什麽?”

    吉美唰地抬頭警惕盯著慕容鴻,陌生的目光好似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

    慕容鴻從容淡然,臉上露出邪魅的表情,聲音溫和的說道:“把它吃了。”

    “憑什麽。我們還沒熟識到吃你給的東西,”吉美抓住木盒冷冷說道,即使能容忍慕容鴻之前所作所為,但她也不可能輕易服從,況且誰知到這個善變的男人目的到底是什麽。

    慕容鴻毫不在意吉美會不會配合,他知道女人最後肯定會臣服於他,因為某些特定的原因,淡淡道:“兒子和藥,自己選擇。”

    聽到兒子吉美瞬間如炸毛的狗,聲調驟然拔高:“那是你兒子,你敢對他下手!”

    “本座不會任由危險在身邊存在,你不是傻子應該會做選擇。”

    紫眸就那樣淡淡的看著憤怒的吉美,隻要坐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就能讓人無形中產生某種敬畏感。

    兒子是吉美的軟肋,凡是涉及到兒子的事情這個女人最終都會選擇服從,兩世的遺憾在影兒身上得到終結,那個弱小的生命是無辜的,慕容鴻的目標也是自己。

    為什麽自己沒有力量不能去反抗眼前這個男人,在他的威脅下一步步後退怯弱。

    越想越覺委屈,眼淚順著眼角慢慢落下。如果是自己一人尚且還能一拚,但是她不敢賭,不敢拿兒子性命去跟慕容鴻做賭注,所以隻能選擇妥協,“我吃!”

    話音才落,吉美抓起木盒裏的褐色藥丸,想也不想的直接塞進口中吞了下去,吞下去的那刻眼淚洶湧而下,身子軟趴在白色床榻上,臉色漲紅的猛烈咳嗽著。

    “嗬嗬。”男人低笑出聲,聲音裏滿是作弄成功的快意。

    看到吉美狼狽咳嗽的模樣,也算是報複自己前幾日受到的捉弄了。

    半晌等吉美平靜許多了才慢慢道:“小小測試,也算禮尚往來。”

    “你……”

    吉美盛怒,趴在床榻上滾圓的眼睛瞪大,恨恨的模樣看起來甚是滑稽。

    慕容鴻輕笑著開口:“你吃的藥對自身並沒有傷害反而還會幫助梳理你體內無法控製的內力,至於影兒,隻是個人興趣。”

    他慕容鴻雖然不算什麽好人,但也不會用如此下作方式去威脅個女人,如果真想殺吉美,那他大有無數種方式讓吉美死在自己手上,用這個方式隻想試試,為影兒她能做到哪種地步,也算對她品行的考研。

    打又打不過,反被捉弄的吉美恨不能撲上去直接咬死這個妖孽,留著禍害可憐的百姓,同時也深深悲哀,這就是上位對於他們無情的壓榨啊,要知道自己隻是個無辜的路人而已。

    索性不去理會驕傲的像孔雀一樣的慕容鴻,她又去研究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