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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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溪和梅香隻是丫鬟,身份低微不能陪著進宮,陪著楚淩玥進宮的是杜媽媽,宮宴那天在宮外候著,所以不知道其中細節,現在聽孟嬍和一說,頓時臉就白了。

    “小姐,難道這是真的?”蘭溪不知者不畏,想起昨天在太後宮裏的哭訴頓時就苦了臉。“小姐,這欺騙太後算不算是欺君之罪啊……”

    “小姐都被人汙了清白,你居然還在想自己有沒有犯欺君之罪!”梅香氣的一個腦崩彈到了蘭溪頭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蘭溪苦著臉看了一眼楚淩玥,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得了,“二小姐怎麽可以這麽!我們小姐可是……”

    “可是嫡女是麽?蘭溪,你可別忘了,陸明湄做夢都恨不得我死,恨不得我早點滾蛋給她騰地方。”楚淩玥一針見血,蘭溪和梅香都有些沉默。

    孟嬍和和董瑜然交流了一個眼神,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難道就這麽算了?”

    “我說不這麽算了,你還能有什麽辦法整治她不成?”楚淩玥挑眉反問。自然是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不讓她陸明湄付出點代價,她就不叫楚淩玥。

    “哼,交給我們吧。”董瑜然拍了拍楚淩玥的肩膀,笑的奸詐萬分。孟嬍和似乎也想起了什麽,點了點頭,示意楚淩玥別管了,這事兒他們兩個保管收拾陸明湄收拾的讓她服服帖帖的。

    威遠侯府裏麵不安定,景晟侯府裏麵也安穩不到哪裏去。那日宮宴,慕容璟和慕容冼回來的時候白氏沒有看見慕容驍,也沒在意,想著這孩子又去哪兒玩去了。結果晚上慕容驍是回來了,可是被抬回來的,兩腿上都是血,白氏慌忙叫了大夫來看,大夫開了藥,說隻怕會留下什麽印記。

    白氏頓時就哭了起來,拉著慕容驍的手連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可慕容驍早就疼暈了過去,根本沒人回他。

    跟著慕容驍進宮的小德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了慕容驍在蘭芷園打碎了九尾鳶的事兒,然後白氏就噤了聲,哭著跑去找了慕容冼。

    慕容璟也在和慕容冼一起,昨天事情匆忙,沒有告訴慕容冼事情始末,今天特意跟慕容冼知會了一聲。

    “所以,你在什麽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就治了你弟弟?”慕容冼有些不讚同,手心手背都是肉,慕容璟是兒子,慕容驍也是,更何況白氏還在,若是被她知道了,少不了要鬧這麽一場。

    “也不是什麽證據都沒有。”慕容璟有些無所謂,看慕容冼要拿鎮紙砸破他的腦袋,這才連忙解釋了起來,“行刺之人雖然不是府中之人,可是,也絕對是得到了非常確切的消息的。戰場上的人,觸手伸不進京城,想知道我的動向無異於登天,而我去西山的前一夜告訴過二弟,這是疑點之一。疑點之二就是,我調查過,二弟確實去過春江樓,就在我去西山的前一天。春江樓明麵上是個花樓,實際則幹著掛羊頭賣狗肉的事兒,私底下買凶雇凶,價格不菲。二弟在春江樓的粉頭錢剛好夠買那幾個殺手,說是巧合,未免太巧。其三,就是我上次在郊外打獵,曾遇襲,這事兒,板上釘釘是二弟下的手。”

    “所以,你就借著這次宮宴,下了手收拾他?”慕容冼沒想到他光明磊落的過了一輩子,居然能生出這麽個兒子。慕容璟說的這些,他不用要證據也能相信,樁樁件件他其實也調查過,沒有確切的證據,卻也猜到其中關竅。

    發生在慕容璟身上的事兒,他其實一直以為是敵國探子下的絆子,可是疑點甚多,如今被慕容璟說破,也就明白了過來。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這是父親教的。”慕容璟大言不慚,看的慕容冼失笑。這個兒子,學了老泰山的所有官場之道,又學了沙場之人該有的狠辣,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罷了,總歸是二兒子先下手,又手段不磊落,所以才會被報複,這怪不得別人。而且,慕容璟也算是留了餘地,隻是打了一頓而沒有要了他的命,也是念在血緣之上吧。想通了之後,慕容冼揮了揮手讓慕容璟趕緊滾蛋。

    這孩子,他看著就來氣。

    慕容璟剛走,白氏就哭天喊地的進了書房。

    “侯爺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好好的一個端午宮宴,驍兒不過是進宮赴了個宴,怎麽就打破了盆蘭花,還被打斷了腿?”白氏一通哭嚎,差點沒把書房的頂上的瓦給掀了。

    被白氏的哭聲吵的有些頭疼,慕容冼忍不住的皺眉,莫名的就想起來之前的發妻。慕容冼年少成名,跟前妻也算是伉儷情深,可惜前妻死得早,本來不打算續弦的,然而慕容老太太不同意,這才娶了白氏。

    慕容璟的母親是個大家閨秀,即使委屈抹淚也是安安靜靜的,絕不會這麽哭嚎。

    “夫人,驍兒這事兒也不能怪別人,好好的宮宴,去蘭芷園做什麽?麗妃素來愛蘭花,打壞了最鍾愛的一盆,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早就杖斃了,還會留一條命?”慕容冼走到書桌後麵坐下,自動選擇了幫大兒子。

    咎由自取的人,他可不會說什麽。

    “侯爺!我們可是一品軍侯,這麽大的人,居然還比不上一盆蘭花?”白氏想不通,她雖然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可是嫁給慕容冼這麽多年,耳濡目染了不少朝中的規矩,從來沒被這麽對待過,當下就隱忍不住。

    “一品軍侯又如何?還不是皇上封的!”慕容冼眉毛一豎就要發怒,“身為臣子,定然以君為上,再多的軍功又如何!驍兒這事兒是他自己錯了,難道還能靠著我跟璟兒立下的這點軍功抹殺不成?若是如此,世人如何看我景晟侯!欺君罔上,功高震主!”

    一個功高震主把白氏給嚇愣了,她完全沒有想到這麽多,看著慕容冼真的生氣,喏喏了一下,行了一禮認了錯,“侯爺,我,我就是看驍兒傷的那麽重,腦子一昏就……就……”

    “罷了,我知道。慈母多敗兒,今後你可好好的看住驍兒,別在讓他闖禍了。”慕容冼意有所指,白氏也聞弦歌而知雅意,明白了慕容冼話裏有話。

    “侯爺,可是驍兒……”

    慕容冼不想再說什麽,揮揮手讓白氏回去,白氏見慕容冼一臉漠然,也不敢多問,隻好先回去照顧慕容驍。

    在床上躺了一夜,慕容驍可算在白氏提心吊膽中醒了過來,一醒來,慕容驍就感覺到全身沒有一處不叫囂著疼的。仔細回想了回想,慕容驍終於想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麽。

    “孩子,你這究竟是惹了哪路神仙,竟然把你給整成了這個樣子!”白氏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把熬好的藥給端了過去。慕容驍一口喝幹了碗裏的藥汁,苦的哆嗦了一下這才恨恨的說道。

    “娘,這次算我眼瞎,竟然著了慕容璟的道兒。”

    說完,慕容驍就把在宮裏發生的一切給白氏說了,白氏一聽,“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這個小雜種,竟然敢下如此狠手!”

    白氏作為景晟侯府的繼室,雖然榮耀,比起慕容璟的母親諸葛氏,白氏還是低了一頭。慕容璟嫡長子,跟慕容驍比起來,到底還是高了一頭。慕容冼又是個完事不管的性子,從來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想要什麽都靠自己去爭取,也不說想著慕容驍並沒有什麽武功,無法在沙場立功而幫他謀劃個差事。

    再加上白氏剛過門的頭幾年,慕容冼對她還算熱絡,後來生了慕容驍之後,不知為何慕容冼就有意疏遠他,慕容驍長大之後,慕容冼也不知道哪兒對這個兒子不滿意,更加的不待見他們母子兩個了。還有慕容老太太,她明明這麽多年也算是勤恭有嘉,竟然還是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娘,你稍安勿躁,這次慕容璟聯合了二皇子,誰都想不到。不過是拿著西山那事兒做個警告而已。”說到這裏,慕容璟不知道碰到了哪裏,狠狠倒抽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問候了慕容璟,“這個仇我記下了!”

    “什麽?西山?”白氏有些震驚,總算明白過來慕容冼話裏的意思了,“這事兒想必你爹也知道了,所以才縱容了那個小兔崽子這麽下手。”

    “嗯?爹知道了?”慕容驍愣了一下,沒想到慕容冼居然知道了這些事兒。那是不是表示慕容冼也在裏麵參與了一下?

    “對,算了,不說這個。娘問你,西山的事兒可留下了把柄?”白氏聽說李褚俊也牽涉其中頓時不敢大意,就像慕容冼說的,李家是君,慕容家就是再厲害也是臣。想要慕容家的命,不過是一道聖旨而已。如果被人落下把柄,說慕容家有人意圖行刺皇子,那麽慕容家人遲早要被滿門抄斬。

    “自然沒有,如果有的話,那就不是五十軍棍這麽簡單了。”慕容驍吃定了慕容璟手裏沒有把柄才這麽幹,想了想,冷笑了一下似乎在籌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