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隱忍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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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湘放下棋子起身,帶著杜媽媽往外走,楚淩玥也跟上,不多時就到了玲瓏院外麵。
“怎麽回事兒?”沈碧湘剛到就看到幾個人被捆在門口,軟趴趴的靠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昏迷了過去。
“給夫人請安,這些人半夜裏麵想偷柴火,結果被我藥倒了。”香兒上前,把事情給說了一遍,還帶著沈碧湘看了門口的柴房和不遠處的耳房。
準確來說,這些人不是來偷柴火,而是來搬柴火的,把柴火從門口的柴房搬到楚淩玥房間旁邊的耳房裏去。
“夫人,耳房是冬日裏丫鬟們睡的,方便晚上照看暖炕什麽的,夏天沒人睡耳房。”梅香在沈碧湘身後稟報,卻讓她驚出一身冷汗來。
威遠侯府的房間設計都差不多,牆壁是雙層的,冬天天冷,在而放裏麵生了火,熱氣順著牆壁之間的空隙飄散,不多時就能讓整個房間溫暖入春。夏日這樣的房間結構也能夠起到很好的隔熱作用。而耳房獨門,是一個單獨的房間,以免炭火的灰塵飄出來把房間弄得烏煙瘴氣。平日裏,如果不是需要照看炭火,丫鬟們也不會來這裏。
今兒個把炭火往這裏搬,擺明了是想熱死誰。
沈碧湘皺眉回頭看了一眼楚淩玥,楚淩玥回了她一個無奈的眼神之後示意先把人帶下去。
“舅媽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麽?”楚淩玥跟沈碧湘站在廊下,黑暗中看不出她究竟隱藏了什麽情緒。
“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為何就……”不用說沈碧湘就知道是誰下的手,平日裏,看孫瓊禾對楚淩玥各種橫挑鼻子豎挑眼,還以為不過是想要爭寵,小打小鬧,不會下如此毒手。
今日一見,沒想到……
“淩玥,你放心,舅媽一定給你一個安穩!”
“舅母,還請舅母按下不提。琉璃院做這種事兒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舅母這次就下了狠手去整治,孫姨娘難免會鬧起來,說舅母故意難為,指不定是舅母買通了這些人來給她潑髒水。不如按下不提,等將來一鼓作氣,一擊而破。”
聽了這話,沈碧湘點了點頭,下令罰奉三個月,然後就把人放了。
陸明湄得知這次的計劃不但沒有把楚淩玥給怎麽樣之後,隻好忍了下去。但是一想沈碧湘居然沒有把幾個下人給發賣了,頓時又覺得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於是,日子就在這種你鬥,我防的過著。
一轉眼就是冬天,沒多久就是新年。慕容璟時不時的悄無聲息的來一趟,留下一些小玩意兒逗她玩,看的她欣喜不已,卻又不明白他這是鬧什麽。
兩人從夏初到現在,不能說是**,但是也不是說對對方沒有意思。可是慕容璟怎麽就按捺的住性子一直就這麽偷偷摸摸的來往,難道他有偷情的愛好?
蘭溪看著楚淩玥自從太學放了年假就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些奇怪,又看楚淩玥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高興,想起來房間裏經常會多出來的小玩意頓時明白楚淩玥是想了一些將來的事情。
於是悄悄把爐子上烤好的栗子放下,拉著梅香就跑出去八卦去了。
“小姐絕對是有意中人了!”
梅香正在繡花,被她這麽一拉差點紮了手,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把繡繃塞到她懷裏說道:“我看你才有意中人了呢,我這就去跟小姐說讓她把你許個人家!”
蘭溪一聽就不依起來,兩人不一會兒就鬧到了一起,楚淩玥看著兩人吵嘴,笑了笑起身拿了披風到外麵看雪。
威遠侯府有個不成文的定例,就是玲瓏院好過的時候琉璃院一定不好過。這大半年來,孫瓊禾和陸明湄的日子過的是艱苦一場。陸衡滔還好,他是個男人,平日裏上朝都是官服,對於一寫吃穿用度也不是很挑剔,所以在沈碧湘掌家的時候,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不過自從夏天之後,孫瓊禾跟陸明湄兩個人是一天過的不如一天。夏初的時候,好歹沈碧湘還做主給家裏的每個人都做了三身衣服,清一水江南絲綢,這也沒的說的。可是到了冬天,沈碧湘竟然說什麽銀子不趁手,就把三身衣服給改成了一身,不是什麽名貴麵料就算了,還是棉布的!
“孫姨娘可是不知道,冬天穿這棉布是最好不過了。保暖吸汗,還不冰身子。”來送衣服的媽媽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可是孫瓊禾就是氣不打一出來。
她打一出生開始,什麽時候穿過棉布的東西,他家下人都不曾穿過這麽粗俗的料子!
“媽媽可不是誑我?為何大小姐身上就有那織花錦緞,當我瞎了不成!”孫瓊禾還知道忍耐,陸明湄是忍不了,指著送衣服的媽媽就罵了起來。
沈碧湘掌家,賞罰分明,對下人也體貼關懷,下人們的底氣也硬了不少,看陸明湄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通罵,媽媽當即就不高興了:“二小姐說的這是什麽話,夫人給自己做的也是一身棉布衣服,侯爺的也是!大小姐是個女兒家,愛漂亮衣服有什麽錯?再說了,大小姐那一身衣服可不是走的公中的銀子,那是大小姐自己添錢找外麵的裁縫做的。”
說完,媽媽就放下衣服轉身就走,臨走前還不忘不屑的看了一眼秋香奉上的茶水錢。
這個媽媽說的沒從,不管怎麽樣還得有自己的小金庫。
孫瓊禾忍了忍,拎起那套棉衣還是扔了出去。
看著來來往往的仆人,孫瓊禾還是覺得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不想辦法弄些銀錢,她自己就得瘋了。
往年的時候,她沒有跟陸衡滔在一起過過年,都是在外麵的宅子裏自己過的,或者是回孫尚書那裏。今年來了威遠侯府,分外的蕭條了一些。孫瓊禾想到這裏,牙齦都咬的發酸,想了想之後,孫瓊禾起身帶著秋香去了昆吾院。
昆吾院裏,沈碧湘正在跟楚淩玥還有楚騰雲在說馬上就要過年了,府裏進項頗多,人手隻怕不夠,看他們兩個有沒有什麽想法。
“舅母可別難為我了。”楚淩玥一聽連連搖頭,她一個小姑娘家怎麽會知道這麽多柴米油鹽的家事兒,更何況一些人事上的走動。杜媽媽倒是其中好手,可是杜媽媽早就被安排去擬定過年求親訪友時候要用的禮單。管家也被安排去監管庫房。除了這幾個人,楚淩玥是真不知道還有誰能幫上忙。
楚騰雲也有些為難,他常年領兵打仗,內宅的事情他是完全沒有過問過。他倒是想從軍營裏調幾個文書什麽的過來,可是文書一是有公職在身的,貿然調過來不合適。二是軍營裏都是大男人,後宅裏麵多是女眷,如果被人傳了出去,隻怕影響不好。
“得,你們爺倆就看著我累死吧!”
沈碧湘也沒了脾氣,賬本一甩就業撂挑子休息去了。
“舅母,能者多來,回頭過年的時候讓舅舅給你封個大紅包可好?”楚淩玥笑眯眯的遞上茶水,“淩玥也想幫你,可是我一個未嫁丫頭知道什麽,實在是有心無力。如果你看上我屋裏哪個丫頭能幫忙,我現在就回去給你打包好送來。”
“對,頭上還得紮個紅頭繩!”楚騰雲也樂了,自己剝了一個烤的香甜的紅薯湊到沈碧湘旁邊坐下,引誘似的吃的香甜。
還在東疆的時候,有時候會缺衣少食,兩人跟將士們同甘共苦慣了,一個紅薯就當個零嘴。楚騰雲是不吃這些東西的,可是沈碧湘愛吃,這會兒這個姿態是擺明了要氣她。
果然,沈碧湘伸手奪了楚騰雲手裏的紅薯,毫不客氣的掰開分了一半給楚淩玥,“我知道淩玥孝順,我是氣你舅舅,你說好歹也是個侯爺,連個能幫忙采買的人都找不出來,說出去丟人不丟人。”
楚騰雲也覺得冤枉,他剛才都說了好幾個人了,沈碧湘都以是男丁為由給拒絕了,可是不是男的,楚騰雲也不認識幾個女人,要怎麽給出主意。
“舅母,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舅舅要是真的知道那個女子是個管家的好手還不出事兒了呢。”楚淩玥掩嘴一笑,看的沈碧湘蹭的一下紅了臉。
是啊,兩人成親幾年了,一直無所出,在東疆的時候還好,楚騰雲說一不二。到了京城,不少人都明裏暗裏的想讓楚騰雲納個妾,楚騰雲那裏說不通,沒少往她這裏跑。沈碧湘有心說不,可是耐不住人家三番兩次的上門。時間久了,也有些悶悶不樂。
楚騰雲似乎覺察出了什麽,在那幫人上門的時候突然出現,冷臉嗬斥了一頓之後,把人給趕了出去。
沒多久,楚騰雲愛妻,不會納妾的事兒就傳了出去,鬧的不少人開沈碧湘的玩笑,說她上輩子一定是燒了高香,才會有這麽好的夫君。
這會兒楚淩玥也開了這個玩笑,沈碧湘怎麽會聽不出來,嗔了她一眼半真半假的罵道:“你這小丫頭知道什麽,紅薯還堵不住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