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我放棄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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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淩玥就像是一隻鳥,一直待在黃金籠裏縱容尊貴,可是辱沒了她的翅膀,如今沒事兒出來走走,權當透氣,也讓她有個喘口氣的空當。

    “憐花,你來。”慕容璟走過去,欠著楚淩玥的手,回到桌子上,然後喚著正在采摘野花的憐花。

    憐花轉身看到慕容璟嚴肅的樣子放下手心的野花朝他走去,“侯爺,怎麽了?”

    憐花好奇的問問道,為何突然就這麽嚴肅。

    慕容璟不答,隻看著憐花等她進來。進來之後,關上房門後,慕容璟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憐花,“我們談談關於你那枚玉佩的事情。”

    提起玉佩,慕容璟說話的神色變得更加嚴肅。

    “玉佩啊,我正要和你說呢,侯爺,我不想再查我的身世了。”

    憐花微微低頭笑著對慕容璟說,之前她執念於找到父親,不過是想得到那種來自於家庭的溫暖。隻不過昨日跪倒在母親墳前時她突然不想尋找那未曾謀麵的親人,自懂事起她便由母親一人撫養長大。

    幼時不懂事,在燈會上看到別的孩子被父親牽在手裏或者高高的坐在父親的脖子上,她便向母親討要父親,隻是母親總會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看著遠方,幼時她不懂那種眼神叫做什麽,甚至直到死她也不懂,可昨日她卻突然懂了,那是絕望,是發自心底的絕望。

    母親臨走時曾讓她在這村間好好生活,勿要向往那錦繡繁華,隻是她身負血海深仇,還是不得不來了。出來之時,她驚訝於可以找到,但是那天慕容璟告訴她,她的父親很有可能不像她想的那樣的時候,她的心裏已經有了注意。

    慕容璟看著憐花的眼神驚訝不已,“為何不找?憐花,我已經找出眉目,很快就可以揭開你的身世了。”

    慕容璟不懂為何突然要放棄了,明明她在慕容家時還滿是期待的,怎麽剛剛一天便有如此變化。

    “侯爺,祭拜母親回來後,我就有這個想法了,找到又如何?我母親已經不在了,身世的謎就讓它永遠放在那裏吧,我想母親也是不希望我找回身世的吧。母親生前總說寧為寒門妻不做豪門妾,我想也許真如你所說的吧,也許我真的是那所謂豪門的子女,隻是母親至死都未曾提起過我的身世就證明她並不想讓我回去,所以,侯爺放棄吧,不要再找了,過去的就過去了。”

    憐花轉身走到窗前淡淡的說,待她為自己,為母親,為村子裏的人討回公道後就把過去的一切都丟棄了,重活一次是老天恩賜,人總要學會向前看。那些死了的人,是她唯一的執念。

    憐花看著窗外的眼神幽深,如若不是那兩場大火日日夜夜的在她夢中折磨讓她無法忘記曾經的痛,也許現在的日子真的會讓她幸福的忘記所有,隻是,人各有命,也許,這就是她的命吧。

    慕容璟看著憐花倚靠在窗邊的樣子不知該和她說些什麽,他以為很快就可以幫她找回失去多年的家人,誰知她卻想要放棄,想到王鴻失常的樣子,慕容璟歎了口氣。

    楚淩玥拉了拉他,安撫的笑了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抉擇,不管憐花找還是不找,那都是她的選擇。

    也許這其中有很多別人不知道的故事吧,不過即使不想尋找他也要把現在所得到的信息告訴憐花。她應該知道這些,而且,就算是為了在媳婦麵前的尊嚴,他也得說!要不然,媳婦肯定會說,你居然什麽都沒查到,還能不能行了!

    男人,不能不行!

    “憐花,既然你放棄了,那麽我尊重你的所有抉擇,隻是有些事情膩應該知道,如果你聽過後還是想要放棄,那麽從此以後我們都不在提起這件事。”

    慕容璟讓憐花過來,三人坐在桌前,屋裏一片靜謐。

    憐花靜靜的坐在那裏動也不動,仿佛沒有聽到慕容璟所說的一般,“你的那枚玉佩和王鴻應該關係匪淺……”

    慕容璟頓了頓看著憐花,見她沒有什麽反應才接著說出那晚的事。聽到王鴻的名字之後,憐花終於有了反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兩人。

    王鴻,當朝宰相,據傳此人精如狐狸卻極為懼內,如果不是慕容璟說起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玉佩竟和他有關。

    “那次我和王鴻在‘醉仙樓’談事,期間我拿出雕刻師傅仿刻你玉佩上花紋的那枚玉佩,王鴻看到後臉色有些不對,之後聽到我是仿刻的花紋特地問我打聽了你的信息,我隻說出了你的名字,不過聽到你的名字後王鴻攤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好似失了魂魄一般,所以我覺得,王鴻絕對知道玉佩的出處,更甚者,你,也許就是王鴻的……”

    慕容璟看到憐花微微抽動的身子閉了嘴,無奈的看了一眼楚淩玥。這些事情,對於誰都是一種震驚。失散多年的父親竟然高官厚祿,而她竟然和母親在西北酷寒之地艱難度日。

    聽到慕容璟的猜測,憐花有一瞬間的怔愣,倒想到王鴻懼內的傳聞,又很快回過神。

    “侯爺,哪怕那個人真的是……是我父親,哪怕我們真的找到了答案又能如何呢,誰不知丞相懼內,就算我們真是父女,他也知道我們的關係,可他的夫人呢,她夫人能容許我的存在嗎?侯爺,我隻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想卷入候門是非。”

    憐花聲音裏透著疲憊,來到京城,她就沒有一天放鬆過,她身負血仇,如果再卷入豪門之爭隻怕將來會受到牽絆,既然如此,倒不如圖個幹淨。

    慕容璟想到關於王鴻的傳聞也忍不住擰緊了眉頭,他倒是並沒有想到這一層,如果憐花真的是王鴻的女兒,那麽恐怕會迅速成為丞相夫人的眼中釘。

    “既然如此那就先隱瞞下來好了,對你也是一個好事兒。”慕容璟攤手,這些事情他本就不是很在乎。

    雖然他不介意用憐花做誘餌,吸引王鴻上鉤,但是憐花不願意他也不強求。其實他更在意憐花究竟想做什麽。

    慕容璟曾經拿過憐花做的紗囊給白傲霜看過,白傲霜看了一遍那裏麵的石頭說沒問題,不過是西域的一些東西,並不會對人產生什麽妨礙。但是,能發現這些石頭,一定是個用毒高手,因為這些石頭都是在一些稀有的毒物旁邊出現的。

    中午的陽光並不炙熱,柔和的光落在院子中的花朵上,露水一點點的消失隻留下淡淡的痕跡,鳥兒站在樹梢嘰嘰喳喳的叫著,仿佛在彼此討論著什麽,屋裏屋外,都是一片暖暖的景象。

    慕容璟和楚淩玥在屋裏的床上休息,憐花和幾個丫鬟在外麵。蘭溪和碧玉幾個人在搗鼓這花環,憐花則又去了墓碑之前,她好久沒有敞開心扉好好的跟人說過話了。

    不管如今她聽不聽的見,能說,對她就是一種奢望。

    “母親,我又來了,小侯爺和少夫人都是好人。母親,你是不是真的原諒了我曾經所犯的錯?”

    憐花抱著墓碑聊著,她眼中帶笑,雙手撫著墓碑,憐花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平靜過,在慕容家她是寄人籬下,隻有在母親的墳前她才能感到一片安靜,仿佛自己還是那個需要母親唱著歌兒哄著的孩童。

    慕容璟和楚淩玥起身出來,站在遠處看著憐花,眼裏有著心疼。他們沒想到憐花竟然會這麽依賴自己的母親,即使隻是抱著墓碑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平靜,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抗拒著別人的接近,她好像給自己穿上了鎧甲一般,想把所有人都拒之門外。

    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孩子,卻會了那麽多東西,背負了那麽多別人無法理解的心事。

    “母親,女兒之所以能死裏逃生一定是因為你在我身邊保護著我吧,如果有將來,還請母親保佑我,保佑侯爺和少夫人。”憐花摩挲著墓碑的手有些顫抖,楚淩玥也感慨。

    她重活一世已經不易,雖說這幾年也是步步為營,但是,至少她的生活中還有沈碧湘、楚騰雲、杜媽媽、程媽媽、慕容璟等等這些疼愛她,關心她的人,讓她不至於孤苦伶仃。

    可是,憐花似乎從來沒有。或者說,曾經有,而現在,都已經過去了,成為無法揭開的傷疤。

    猜到是李褚浚做下的好事,楚淩玥歎息了一下,仰頭看向慕容璟。

    有他在,就夠了。

    抱著墓碑又說了會話,憐花才不舍的站起身和等待著他的慕容璟以及楚淩玥回去。

    看到兩人走遠,躲在暗處一直觀察著的男人拿起放在放在一旁的各色野花走到花怡墓前,放下花,男人坐在憐花方才坐著的地方,手輕撫墓碑,眸子裏的深情仿佛要溢出來一般。

    “怡兒,我也來看你了,你是不是又要說我纏著你了,可是這一次,即使我這麽纏著你,也聽不到你對我的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