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陸明湄從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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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落到白氏身後的青鸞身上,李氏冷笑了一下該做什麽做什麽。

    午飯後,許多人都聚在沐雪園賞花。諸葛氏留下不少奇花異草,平日裏精心打理,今兒個剛好迎客,早上的時候,沐雪園的主人不在,大家沒好意思來,現在主人高興傻了,有求必應,自然要趁機揩油。

    開了沐雪園的門,不少人都三三兩兩的圍著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在那裏觀賞。楚淩鑰坐在廊下,和蘭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也笑意滿滿。

    “慕容夫人,如今這福分可真是讓人羨慕,來來來,我們多摸兩把,好沾沾你身上的喜氣。今兒個就連我娘都在說,你可是福星,過個生辰都能三喜臨門。”

    孟嬍和跟董瑜然兩人手拉手過來,見她臉上笑意滿滿,忍不住揶揄她。

    “可不是麽,過個生辰鬧了這麽大陣仗的還是頭一個,大清早的就見太後的賞賜從宮裏往外抬,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宮裏著火了,然後要來你家避難呢。”

    董瑜然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然後靠在楚淩鑰身上賴著不打算走了,“不管,等下給我看看太後都給了你什麽賞賜,你可不許私藏!”

    一如沒出嫁以前,三人還是笑鬧著分享著好東西。楚淩鑰點了點頭,說等下人走了再給她們看,要不然人多眼雜,平白招人眼氣。

    “不得不說,慕容夫人的福氣是招人嫉妒呢。上有太後和皇上,家裏還有慕容老夫人疼愛,娘家舅舅舅母又是放在手裏寵著,這福氣,真不是一般人羨慕的來的。”三人說話的功夫,加了一個人進來,讓三人都是一愣。

    轉頭,竟然是蘇馨兒。

    嫁給紀徽宇之後,蘇馨兒似乎也沒怎麽消停,聽鄰裏街坊說,家裏也是三天一吵五天一鬧的,最凶的時候連紀徽宇的書房都被拆了。

    也是可憐了紀徽宇的溫吞性子,竟然碰上了這麽一個潑辣的主。

    “嫉妒啊?那就嫉妒著吧,這是命,嫉妒不來的。”董瑜然從來都不喜歡這個蘇馨兒,跟她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不在乎這一次。

    “是啊,人各有命,紀少夫人的命格就是該嫁給紀少爺。”楚淩鑰想了想,也許這也算是歡喜冤家,雖然遠遠的看著紀徽宇清瘦了許多,可見日子過的並不好。

    “人各有命可不是這麽說的,慕容少夫人可知道,自己的胞妹如今過的如何了?”說道這裏,蘇馨兒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嘲笑,“自己是所有人都豔羨的景晟侯少夫人,妹妹卻是魁香苑裏的一個娼妓。也難怪,做個壽都不敢請娘家人過來。”

    今兒個楚淩鑰生辰,陸橫濤確實沒來,雖然客套性的遞了請柬,但是本人並沒有到場,隻是托人送了一柄玉如意過來聊表心意。

    見蘇馨兒有意找茬,董瑜然當下就不高興了,“什麽叫不敢請娘家人過來?淩玥的娘家是威遠侯府,威遠侯和楚夫人可就在那邊,怎麽就沒過來了?我知道,你說的是陸郎中,天下誰不知道陸大人做了什麽丟人現眼的事情,如今女兒生日自然是不敢過來。”

    “紀夫人來京城不久,自然不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麽,不怪你。”孟嬍和笑的溫婉,但是說出去的話卻完全不像臉上那麽和煦,“紀徽宇與我們都是同窗,很多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夫人若是想知道還是去問你相公的好,千萬不要人雲亦雲,讓人抓住把柄,犯了嚼舌根的過錯。”

    跟著白傲霜混得久了,孟嬍和也有了幾分淩厲。先前的時候,孟嬍和雖然大大方方,但是有些委曲求全,膽子也小,跟人說話從來不敢紅臉,結果今兒個就嗆了蘇馨兒。

    “嗤,好的壞的還不都是你們說的,可憐了那陸小姐,明明有一個能救自己出火坑的姐姐,卻不肯施以援手。這就罷了,竟然裏外不分,巴著自己那有本事的舅舅,把自己的親爹趕到別的地方去。”蘇馨兒是存了心的要氣楚淩鑰,說話自然是不客氣。

    紀徽宇見這邊氣氛不對,連忙過來,卻聽見楚淩鑰的聲音。

    “我姓楚,是威遠侯府的嫡女。紀夫人說說看究竟哪裏是裏,哪裏是外?我父親是陸橫濤沒錯,但是我妹妹跟威遠侯府可沒關係。再說了,她自己去魁香苑接客是我指使的麽?明明是她自己壞了自己的清譽又不肯接受現實,非要跑出去,才有了現在的境遇。難道這也要怪我?”

    “自小她就不曾在我威遠侯府受教,是孫姨娘一手教成了這個樣子,難道這也怪我?紀夫人好歹也是書香人家的夫人,說話沒根沒據的就算了,還紅口白牙的隨意汙蔑人,這可真不是什麽書香之風。”

    想起紀徽宇他娘親,楚淩鑰隻覺得這兩人真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紀徽宇他娘嫌棄她家裏沒人,蘇馨兒又跑過來嫌棄她名聲不好。

    這不好那不好,也比你們好了不知道多少!

    “紀夫人若是真有本事,不如就多學學三從四德,也好洗洗自己悍婦的名聲。畢竟隔個兩三天就能看見太傅大人家裏添置物什,並不是什麽好事。作為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勤儉持家。”

    楚淩鑰的話不輕不重,卻讓紀徽宇白了臉。恭恭敬敬的朝著楚淩鑰行了一禮,拉了一把蘇馨兒,紀徽宇的臉色紅轉白,白轉紅的好不熱鬧,“內人言行有失,讓慕容夫人和兩位小姐見笑了,我們這就離開。”

    兩人離開,楚淩鑰也沒了剛才的好興致。紀徽宇這一年變了很多,原來雖說溫吞,但是沒有這麽畏首畏尾。罷了,已經是離他很遠的事情了,想那麽多做什麽。

    收拾好心情,楚淩鑰繼續跟董瑜然和孟嬍和談笑,不經意間觸及蘇馨兒的目光也迅速收回。今兒個不僅僅是蘇馨兒來了,程瑩瑩也來了,不過因為兩人沒有太多交集,所以並沒有上來見禮。

    蘇馨兒走了之後,程瑩瑩忽然毫無頭緒的走了過來,大大方方的坐在三人對麵,“慕容夫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胞妹如今過的如何了麽?”

    “程大小姐,我知道你們姐妹情深,但是陸明湄所做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楚淩鑰無奈,對於程瑩瑩,她真的不想說那麽多。已經被陸明湄坑了那麽多次,被陸明湄當了那麽多次槍,居然還想著幫她,不知道該說她癡情還是該說她蠢。

    不過,楚淩鑰今日想錯了,程瑩瑩來並不是擠兌她的,見她真的好不知情,程瑩瑩輕咳一聲,有些尷尬的說道:“前些日子,陸明湄已經被人悄悄接走,不知道接到哪裏去了。”

    “接走?”楚淩鑰三人愣了一下,互相對視了一眼,一頭霧水,“是我父親?”

    “應該不是,替陸明湄贖身用了一千兩黃金。來人出手闊綽,應該不是陸郎中能有的財力。”程瑩瑩歪了頭,毫不客氣的問向楚淩鑰,“慕容夫人可知道是誰做下的?”

    “京城中能一擲千金的不說浩如煙海也如過江之卿,遠處不說,就說近處就有一個。”楚淩鑰遙遙看了一眼宋逸超的方向淺笑,“雖說孽緣了一些,但是我妹妹的清譽是毀在他的手裏,他一擲千金重新挽回美人芳心也未嚐不可。”

    程瑩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未必就是宋公子,據說那日的人帶了些許異域風情,不是我們天啟之人。”

    “是與不是都與我們無關,很多事情都是別人自己造下的因果。程大小姐,對自己表妹這麽在意,可真的是因為姐妹情深?”

    如果是,楚淩鑰自然對他們的姐妹情深無話可說。程瑩瑩不是什麽沒腦子的,還這麽做,與其說是姐妹情深倒不如說是想落井下石。

    那小暴脾氣,被人當槍使還能忍?

    “嗤,你不也見不得她過得好麽,何必在這裏五十步笑百步?”程瑩瑩嘲笑,轉頭看向另外兩位,見她們一臉驚訝的看著她,涼涼的說道,“別這麽看著我,那種女人知道了內裏爛的跟臭水溝一樣的心之後誰都喜歡不起來。”

    “到底是我胞妹,雖然她占據了父親太多的寵愛,但是血濃於水,如今我過的也挺好,對她的境遇如何,並不想落井下石。”搖了搖頭,楚淩鑰表示真的不是很介意陸明湄如今如何,“不管你信不信,看開了也好。就當我願意放她一馬,為我的孩子積福好了。”

    “你這麽認為,別人可未必。就如蘇馨兒一流,總歸還是覺得你這個姐姐尖酸刻薄才讓妹妹落得如此境地。不過既然慕容夫人都這麽說了,我們就這麽一聽吧,告辭。”

    一言不合,程瑩瑩起身。等她走了,董瑜然才愣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問道:“她是有病吧?”

    “不管她,倒是你們,很久都沒來看過我了。”閑雜人等終於走了,楚淩鑰轉頭看向董瑜然和孟嬍和兩人。確實有一段時間了,大半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