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做足大房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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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灸和再也不敢懷疑,果然沒有把上官楚楚的消息傳播出去。反正上官楚楚也沒有什麽對王妃不利的想法,自己也算不上背主。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上官楚楚笑了笑,灸和已經完全被那所謂的毒藥嚇死了,其實那毒藥根本就是假的。
    不過第三天的時候,上官楚楚特意給灸和送去的食物中,有大量的田螺和蠶豆,這兩種食物如果放在一起使用,就會造成強烈的腸絞痛。
    “你放心,隻要你不到處去說,每三天的解藥我一定會準時給你。”上官楚楚拍了拍灸和的肩膀,“好了,你去忙吧,這裏不用你了。”
    灸和低眉順眼地道,“是,夫人。”
    看著她的背影,上官楚楚嘴角一彎,灸和,你不要怪我心狠,自己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能被透露出去的,偏偏灸和和她朝夕相處,難免會找到一絲端倪。上官楚楚必須使用手段穩住灸和,否則,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寂靜的佛堂中,此刻沒有木魚聲響起,四王妃看著剛剛炒好的一整本金剛經,目光有一些疲憊。
    “王妃,灸和匯報的事情,您怎麽看?”一個老嬤嬤細心地替四王妃揉著肩膀。
    四王妃的麵容似乎有些疲憊,“根據灸和說的,王爺隻是看上官楚楚可憐,教她寫寫字罷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可是王爺這天天去,夜夜去,難保哪一天就?”老嬤嬤的手恰到好處地揉捏著。
    “這說起來,倒也有些奇怪。這麽多天了,這落紅帕子竟然還沒有送出來,王爺竟然沒有同她圓房。”四王妃滿臉地不可思議,上官楚楚人或許有些癡傻,可是這容貌卻是絕頂的,難為王爺居然至今不碰她。
    “這不是正好麽!”老嬤嬤替自己的主子不值,“王爺要是寵幸了那狐媚子,保不齊她就懷上個孩子,到時候王妃的處境就更艱難了。”
    四王妃卻是微微一笑,眼裏閃過一絲厲色,“放心,懷上了也得看有沒有本事生下來,已經有了一個蕭側妃,我絕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
    老嬤嬤心中一凜,不再說話。
    四王妃看著鏡中的自己,本是二十多歲的青春年華,她的眼角卻已經爬滿了細紋,鬢邊甚至有了幾絲白發,四王妃心中清楚,這都是她這些你思慮太重了。
    可是不思慮能行麽?蕭側妃步步緊逼,自己的母族因為犯了事又不斷衰退,她四王妃的位置已經搖搖欲墜,她不想退,就必須要好好爭上一爭。
    隻是可惜沒能殺了那個孩子……對於這件事,四王妃一向有些疑惑,她當時算好了一切,玄銘澈死後,現場會被偽造成不小心滑倒,絕對查不到她的身上來。
    死了唯一的孩子,蕭側妃必定傷痛欲絕,再也無力和她競爭。可偏偏情況的發展出乎了她的意料,先是玄銘澈竟然沒死,死的是奶娘,再是一向對玄銘澈莫不關心的玄驚羽突然雷霆震怒,親自徹查。
    四王妃自詡做的隱秘,卻是完全瞞不過玄驚羽的眼睛。玄驚羽看在多年發妻的麵子上沒有說出真相,隻是讓她在佛堂呆著,這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了。
    想起這種種事情,四王妃眼角的皺紋似乎更深了一些,玄驚羽已經有些厭煩她,她現在絕對不能動,更何況,就算上官楚楚真的得寵,隻要不生下孩子,和她也沒有什麽直接的利益衝突。不過,蕭側妃一定不會這麽想,四王妃露出一個笑容,倒是可以添上一把火。
    “找出那上好玉如意和白玉送子觀音,都拿到東邊院子去。”四王妃像是在自言自語。
    老嬤嬤卻應了一聲,立刻退了下去。
    四王妃手上拿著佛珠,嘴裏露出一絲嘲諷地笑容,如此一來,蕭側妃一定會有動作。她可以不在意是誰得了王爺的寵愛,蕭側妃卻不行……
    因為蕭側妃,竟然愛上了王爺。多麽可笑,一個側妃竟然愛上了尊貴的王爺。四王妃的笑容越來越深,漸漸竟然大笑了起來,她瘋狂地笑著,笑得眼角滿是淚水。
    四王妃那邊剛剛決定,就有小廝把東西送了過來。
    玉如意……送子觀音……上官楚楚看著四王妃送來的東西,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四王妃動作真快,賞地東西明顯價值不菲,而且還故意挑著玄驚羽在的時間給出來,真是做足了大房的氣派。
    “楚楚可是不開心?”玄驚羽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
    上官楚楚麵色微紅,“也不是。不過,楚楚最近跟著王爺學東西,腦袋好像更清楚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現在也明白了許多。”
    “哦?說說看。”玄驚羽饒有興趣地看著上官楚楚。
    “楚楚隻是自己瞎想,王爺也不要見怪。楚楚這些日子以來,天天盼著王爺能來,不過王爺天天來了,楚楚有些開心,卻也有些內疚。”上官楚楚的臉上仍有著稚氣,卻漸漸多了幾分成熟。
    裝天真純潔裝不了一輩子,也無法提升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原先說想著,利用傻子的名頭擋去一些明槍暗箭,不過現在,玄驚羽這樣天天來,就算她真是個傻子,該來的還是會來。
    因此,上官楚楚這些天努力有條理地讓自己一點點“長大”起來。
    “內疚什麽?”明白了上官楚楚想要說什麽,玄驚羽還會順著她的話頭問道。
    “王爺的妻子不隻楚楚一個,楚楚隻想著自己能夠天天看見王爺,卻忘記了,其他姐姐也在等著王爺。楚楚搶走了王爺,王妃卻還對楚楚這樣好,楚楚感覺自己好自私。”上官楚楚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灸和聽著上官楚楚的話語,心中倒是有一絲驚訝,夫人明明知道自己和夕照都是王妃的人,為什麽還肯替王妃講好話?
    玄驚羽了然地點了點頭,“本王知道了,本王會抽空去看王妃。”
    上官楚楚欣喜地看著玄驚羽,“這樣,楚楚就安心多了。”
    上官楚楚心中沉靜,她知道四王妃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但是,暫時她隻能選擇四王妃當盟友。蕭側妃這個人一看睚眥必報,自己曾經得罪過他,現在又看似得了王爺的寵愛,她一定會來為難自己。
    上官楚楚想著,卻沒有想到蕭側妃的為難來的這樣快。
    “王爺,和上官妹妹說什麽呢這麽高興。”蕭側妃的清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手裏牽著玄銘澈,滿臉堆笑地走了進來。
    玄驚羽臉上笑意不變,“玲瓏,你怎麽來了?”玲瓏是蕭側妃的閨名,在玄驚羽的嘴裏講出來頗有幾分溫柔繾綣的味道。
    蕭側妃呆呆地看著玄驚羽,眼中滿是迷醉。從第一眼見到玄驚羽,她就再也沒法把目光從這個男人身上移開,為了他的笑容,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可是這是一個注定不會屬於她一個人的男人,無論麵對著誰,玄驚羽總是溫柔地笑著,他的心是一片空蕩蕩,誰都能看見卻誰也走不進去。
    “側妃娘娘。”上官楚楚怯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蕭側妃眉眼一挑,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上官楚楚,“上官妹妹最近氣色好了很多啊,怎麽,癡傻的毛病已經治好了?”
    上官楚楚低著頭,“多虧了王爺的教導。”
    蕭側妃神情一凜,怎麽,這女人是在跟自己示威麽?蕭側妃的神情瞬間冷了下來,看向玄驚羽的時候,卻又堆上了燦爛的笑容,“王爺原來還有這樣的本事啊,下次王爺可得多關心關心銘澈的功課,銘澈以後啊,一定能考一個狀元。”
    “銘澈,過來。”玄驚羽目光溫良,雙手朝著玄銘澈招了招。
    “是,父王。”玄銘澈和玄驚羽似乎並不怎麽親密,他有些怯怯地走到玄驚羽身邊,頭也不敢抬一下。
    “銘澈,怎麽不說話?剛剛不是還吵著鬧著要見父王麽?”蕭側妃笑道。
    玄銘澈抿了抿唇,抬起他精致的笑臉正想說話,突然他看見一邊站立著的上官楚楚,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剛剛上官楚楚講話的時候嬌滴滴怯生生,和湖邊的時候可是完全的不同,因此,玄銘澈根本沒有認出來。不過,一看見上官楚楚的側臉,玄銘澈頓時就開心了起來。
    小臉上似乎瞬間有了光彩,玄銘澈的眼珠靈動地轉著,“銘澈很想念父王啊,不過,父王在楚楚姐姐這裏,銘澈很放心。”
    蕭側妃一開始還笑眯眯地聽著,聽到後來,臉色卻是完全變了,銘澈是怎麽回事!自己在出發前可不是這麽和他說的!孩童的聲音稚嫩卻熟悉,上官楚楚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第二次見到玄銘澈,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銘澈,你怎麽知道上官妹妹的名字?”蕭側妃擠出一個笑容,勉強說道,一邊偷偷瞪了一眼玄銘澈。
    玄銘澈的身體往玄驚羽懷裏縮了一縮,眼睛卻是更亮了,這一下,他確定這女子真的就是上官楚楚了。
    “我也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楚楚的?”玄驚羽笑著問道。
    上官楚楚心中微微一緊,玄銘澈不會把事情都說出來吧!
    “有一次我迷路了,是楚楚姐姐送我回院子的。”玄銘澈聲音糯糯的。
    “那你謝過楚楚姐姐了麽?”玄驚羽微笑。
    “還沒有。”玄銘澈從玄驚羽的懷裏跳下來,認認真真地走到上官楚楚的麵前鞠了一躬,“楚楚姐姐,謝謝你。”
    “沒關係的。”上官楚楚趕忙扶起玄銘澈,看了一眼那邊蕭側妃的臉色,果然已經黑地不行了。
    “好了好了,迷路的大恩已經報了,銘澈你就別纏著上官妹妹了。”蕭側妃笑道,話語中尤其加重讀了“大恩”兩字。是啊,不過就是迷路送人回了地方,還搞成天大恩惠似得,居然還要讓銘澈一個堂堂的世子跟這個女人鞠躬!這不是胡搞麽!
    玄銘澈抱歉地看了一眼上官楚楚,娘親不知道,上官楚楚對於他,可是救命的大恩。
    “好了,都別站著,坐下吧。”玄驚羽笑意款款。
    蕭側妃和上官楚楚應了一聲,分別坐了下來。
    蕭側妃看著桌上還沒來得及收的玉如意和送子觀音,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這個四王妃都已經進了佛堂,還要搞出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擺明了是要讓自己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