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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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無雙臉上執著令人心驚,上官楚楚眉頭微皺,不能再這麽下去,自己和他根本不能在一起,不能任由他再繼續陷下去!
上官楚楚站起身來正想說話,窗口突然被打開,一個黑衣人輕巧地跳了進來!上官楚楚目光不由微微閃了閃。
“誰!”玉無雙下意識地大喝道。
上官楚楚立刻蒙住了玉無雙的嘴,輕聲說道:“是我哥哥。”
黑衣人拿下臉上的黑布,正是玄驚羽。
“上,上官兄?”玉無雙有些驚訝地看著玄驚羽:“上官兄為何這樣……打扮?”
玄驚羽臉上的神情卻是一派嚴肅:“無雙公子,我是來帶你和妹妹離開的!”
“離開?為什麽?”玉無雙訝異道。
玄驚羽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無雙公子,再留下來,你就要沒命了!”
沒命?玉無雙微微一笑:“上官兄,不要開這種玩笑。”
玄驚羽突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空氣莫名地變得有些凝滯起來。
玉無雙慢慢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上官兄一向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上官楚楚抬眼看了一下玄驚羽,眉頭微微蹙起,今天晚上,玉王爺的表現本身就很奇怪,以他的心機,不可能會讓玉無雙娶自己!這之後……到底有著什麽玄機?
良久,玄驚羽勉強扯了扯嘴角:“無雙公子,王爺視我我肱骨,今夜,如果不是為了我唯一的妹妹,我根本不會來。”
玉無雙心中一驚,“上官兄,到底是怎麽回事?”
玄驚羽抿了抿唇,眼中露出一絲堅定:“無雙公子,王爺根本不是真心想為你和楚楚指婚!我偷偷聽到王爺和心腹的談話,皇上要求讓公子和楚楚一起回京聽候指婚!說是為了指婚之事,其實皇上就是想拿公子你當人質!現在,王爺已經答應了皇上的要求,公子很快就要入京了,公子應該知道現在王爺和皇上是敵對的關係,公子一旦入京,就是九死一生啊!”
“入京?人質?”玉無雙看起來仿佛還沒有反應過來,目光有些迷惘地看著玄驚羽。
玄驚羽眼中光芒一閃:“是啊!王爺根本就是放棄了公子,他想讓公子你去死啊!公子快別猶豫了,立刻帶著楚楚走吧。”
“放棄我了?”玉無雙有些失魂落魄地站著,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了焦距。
回京?上官楚楚卻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玄驚羽,心中卻是悚然一驚!
“對啊,王爺已經放棄公子了,公子也沒必要再聽從了,快點走吧。”玄驚羽還在勸說著。
“不必了。”玉無雙的理智一絲絲地回來,聲音淡的仿佛沒有存在過:“父王生我的氣是應該的,父王要我去京城,那我就去,這也是我唯一能為父王做的事情。”
“可是……”玄驚羽猶豫道。
“沒有可是。”玉無雙轉身看著上官楚楚,臉上露出一個純然的笑容:“楚楚,皇上要的,隻是我這個人質,你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在入京之前,你就離開吧,我不想連累你。”
上官楚楚沒有說話,卻是用有些冰冷的目光看著玄驚羽!今天晚上,玄驚羽過來,根本不是想要帶玉無雙走,他隻是想讓玉無雙更加堅定,他想讓玉無雙進京……更甚至,他想要讓玉無雙死在京城!
或許男人終究是冷漠的,他們可以把家國大事放到最大,區區一個人的性命有這麽能和他們心中的大業相比?上官楚楚垂下眼眸,可她做不到,她一開始就不是一個政治家,她不喜歡主動去害人,她喜歡有恩必報!
玉無雙拿真心對她,她沒有辦法坐視玉無雙走入陰謀中!
“玉無雙,我根本不會嫁給你,我們之間沒有婚約可言,根本也沒有去京城的必要。”上官楚楚十足冷漠地說道。
玉無雙看著上官楚楚,不由慘然一笑:“楚楚,你的冷漠外秒早已被我看穿,我知道你隻是想要救我,可我非去京城不可。”
“你真的是想太多了!”上官楚楚眼中閃過一絲惱怒,玉無雙這個人,不管是什麽事情,他一旦固執起來就是各種不管不顧。
玉無雙沒有說話,卻是慢慢站起身來,撲通一聲跪倒在了上官楚楚麵前。
沒有預料到這一遭,上官楚楚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楚楚,我不是一個好兒子,父王已經對我完全失望,除了去京城,我沒有別的能為父王做的事情。”玉無雙臉上的神情有些迷幻:“有了人質在手中,皇上就不會那麽忌憚父王,父王也就能夠爭取到時間,而我,也就實現了我人生唯一的價值。”
“什麽叫唯一的價值!”上官楚楚眉間閃過一絲冷厲,她一把拎起玉無雙領子:“這些年,你救了多少人?如果你好好活著,又該有多少人能夠獲救?玉無雙,你有自己的人生,你不應該去送死!”
玉無雙的眼中有微微的波動,然而神情終究還是一點一點冷寂了下去,他的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天邊傳來:“楚楚,求求你,求求你,就幫我這一次。”
上官楚楚手一鬆,玉無雙的膝蓋再次落到了地上,就仿佛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一個星期後,前往京城的馬車揚起了一地的風塵。馬車後頭,拖著幾大車的貨物,馬車周圍,一隊侍衛正在忠心耿耿地守護著,警惕地排查著周圍有可能出現的危險。
這些侍衛身穿著銀色甲胄,神情都是冷凝,坐下馬匹更是俊勇非凡,手上的長矛也都是寒光凜凜,山林中雖然有不少劫匪,貨物也是很誘人,可竟然沒有人膽敢動手。
路途稱得上一路風順,從南方到京城都沒有遇到任何波瀾。馬車中的氣氛卻是一陣冷凝。
“楚楚,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玄驚羽十分自然地遞上一塊糕點。
上官楚楚平靜地接過,卻是冷淡地說道:“謝謝。”
玄驚羽溫和的笑意頓時僵硬在了嘴邊,心中泛起一陣苦澀。他知道,以上官楚楚的聰明,一定猜出了他前去乾栩院告密的原因。
玉無雙實在是個太好看透的人,他對玉王爺的敬愛之情是不言而喻的,如果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反而能令玉無雙堅定去京城的決心!而玄驚羽一力要讓玉無雙去京城,其中的玄機不言而喻。
他想要讓玉無雙老老實實被當做人質,他想為玄天傲爭取時間,他甚至可能想讓玉無雙直接死在京城。
玄驚羽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可皇兄和玉王爺本就是敵對的關係,玉無雙作為玉王爺的兒子,難道他的想法不應該麽?一個敵人的死能夠換來勝利和和平,難道不值得慶賀嗎?
“楚楚,是我以死逼你陪我來,這不關上官兄的事情。”看出玄驚羽和上官楚楚之間的暗流,玉無雙的眼中閃過一絲歉意:“如果連累你們兄妹失和,我實在是……”
“你忘了,在刺殺你父王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們根本不是兄妹。”上官楚楚冷聲說道。
車窗外,青山綠樹不斷地向後退去,等過了這條小道,就是直通京城的官道,最多隻需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們就能來到這座大玄國最宏偉的城市,而他們中有的人已經布好陷阱,有些人正在一步步走向陷阱。
“楚楚,你還在生我的氣?之前你刺殺的事情,不是哥哥不幫你說話啊!實在是以玉王爺的城府,我若是開口,我們兩人隻能一起死。”玄驚羽嘴角的笑意紋絲不動,目光寵溺地看著上官楚楚。
上官楚楚看向窗外,淡淡地說道:“京城已經快到了。”既然京城已經快到了,兩人的真實身份很快就會被發現,到了那時,玉無雙會是什麽感覺?又一次被拋棄被背叛麽?
為了玄驚羽的計劃,她已經騙了玉無雙太久太久,而此時,離京城這麽近,還有騙的必要麽?
上官楚楚的心思,玄驚羽了解地一清二楚。玄驚羽心中輕歎了一口氣,眼中泛起微微的波瀾,卻是不再說話了。此處離京城這麽近,就算玉無雙知道了真相,也翻不起波浪來。
玄驚羽心中真正的不安卻是來源於上官楚楚對玉無雙的態度,不過短短幾個月,楚楚心中卻是真正把玉無雙當成了朋友!如今京城將至,一場巨大的動亂即將掀開序幕,而代表這大玄國皇權和自己和皇兄,以及代表著玉王爺勢力的玉無雙,畢竟會有一場針鋒相對。
而楚楚她太重感情,若是夾在著兩方中間,在這場風波中,不知會是如何為難。
“無雙,有件事情我早該告訴你,我的身份根本不是商人的女兒,我……”上官楚楚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說道。
“什麽?”玉無雙的臉上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心中隻當上官楚楚仍是還怨恨玄驚羽的緣故。
就在此時,馬車突然激烈地一個踉蹌,猛地停頓了下來!外頭,一道粗鄙的聲音響了起來。
“哈哈,小的們,好壯的一頭肥羊,幹完這一票,老子帶你們爽爽去!”
那人話音剛落,頓時是鋪天蓋地的應和聲。
上官楚楚微微皺了皺眉頭,在京城邊上,他們竟然遇到了土匪,而且人數聽起來還不少?這根本不合常理!要知道,這裏可是天子腳下,京城如果有土匪窩,早就不知道被剿滅了多少次,絕對不可能有漏網之魚!
那邊,玉無雙顯然也很是懷疑,他已經掀開了簾子:“發生了什麽事?”
這一次護送玉無雙上京的,全部都是玉王府的精銳,就算碰到劫匪,這些人也沒有什麽驚慌的意思,早有侍衛守衛在馬車邊,平靜地回複:“公子不用擔心,不過是幾十個小毛賊,交給屬下們就行!”
“是麽?”玉無雙的目光不可置否。
外頭的兩方人馬已經開始交戰,金鐵碰撞的聲音伴隨著劫匪的哭天喊地聲,場上一片混亂。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這些劫匪嘴裏冒著各種粗魯的話,但是麵上的神情卻都是嚴肅萬分,手下的動作更是絲毫不含糊。一麵是裝備精良的鐵血官兵,一麵是入山為寇的劫匪,在幾乎相同的人數下,他們竟然打了一個旗鼓相當!這明顯並不合乎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內情。玉無雙不也是什麽蠢笨的人,此時,他的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