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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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通州那邊的事情,還後娘娘將消息透露給了太後,太後自己的那批暗衛已經潛入通州。但是鄭王今日已經加派了自己的伸手,原本被鄭王關押的李誠將軍被人救走。”

    太子靜聽著冷煞的回稟,自己在這監獄呆了將近半月,這件事情遲遲沒有定論,一方麵大理寺還在查詢,剛剛摸索到線索,自然是不會輕易開審。

    自己父皇至今都沒有派人來牢中看過自己,還真是帝王家最是無情呢。太子這種嘛,要是自己不行,大不了就在換一個。自己父皇的那點性子,還能不清楚?

    不過他可不死坐以待斃的人,再說了自己母後和太後娘娘都是自己這邊的,至少現在他還沒有失去太後的寵愛。自己從小在祖母身邊長大,總還是摸得清她的手段。

    既然暗衛進了通州,遲遲沒有傳來鄭王遇刺的消息,那麽祖母必定是顧忌到了自己的這個案子。隻要太後沒鬆口,他就又機會翻身。皇叔啊,皇叔,你說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阿冷,將我們的人全部撤回來,相信要不了多久,本太子的好皇叔就會進宮來,我們隻要在京城守株待兔即可。如果他不來,直接將風聲引到他那裏去。”太子吩咐道。

    冷煞腦中快速的分析布局,“殿下,古鳶那邊不動手了嗎?”太子站起身來,負手與身後,抬頭看著外麵的月光皎潔如玉。

    “不必,相信她能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就算殺了她,我們也不一定能得到。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怎麽告訴百姓,讓他們知道事情是我的好皇叔做的?”

    “屬下明白了。”

    “大人,大人,查到了!”一個下屬急衝衝的趕來,將一份文書遞到柳梓的手裏。柳梓看了一眼,上麵還有圖案,翻一下,後麵還附了一個人的畫像。

    “這是什麽?”六一問下屬。

    “大人,這個就是給古鳶換臉的那個遊醫,因為醫箱上麵的圖案難得一見,屬下沿途查找,還真有人說自己見過這個人,就在幾天前。”那個下屬興奮的說道。

    “繼續說。”柳梓放下手中的文書,坐下來,看著自己的下屬。

    “屬下根據他說的特征,一直追查到了通州,聽聞鄭王府上的下人說他們府上三個月之前,的確是來了這麽一個背著醫藥箱的人,是鄭王的新幕僚,叫曲驍。”

    “屬下在鄭王府門口受了幾天,找了一個畫師將那曲驍的麵貌畫下來,待會京郊的三裏坡,讓那些看過病的村民們辨認,還真就是這個人。”

    柳梓點頭,“你下去吧,一路查找,去休息。”“是,屬下告退,多謝大人。”

    柳梓拿起那份文書和畫像細細的從頭看一遍,臉色冷肅。通州是鄭王的地界,這人又出奇巧合的是鄭王的幕僚,而且估算時間差不多就是給古鳶換臉就南下去了通州。

    鄭王,太子,太後,皇上,古家,柳梓將上麵的幾個人一一提寫的紙上,將幾人聯係起來看,柳梓頓時後背全是冷汗。自己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

    但是現在看起來,古家不過就是火引,現在看起來說不定就是改天換日的一個開篇。自己說不定也會引火上身,實在是……

    “來人,將少卿請來!”柳梓沉聲嚴肅地吩咐。

    在家接到下人稟報,就匆匆趕來的趙橋,一進門看到柳梓的臉色出奇的難看,心中咯噔一下,怕是太子這個案子棘手了。

    柳梓默不作聲的將桌子上的文書遞給趙橋。趙橋疑惑的接過,嘻嘻的看起來。房間裏麵隻有兩個人清晰可聞的呼吸聲,趙橋心驚膽跳的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臉色同樣凝重。

    “現在,大人你怎麽看?”趙橋還是掀開了口。

    柳梓看著桌上曲驍的畫像,“這個人,必須查。現在我就去麵見聖上。”

    趙橋聽完,“大人,你真的決定了?如果查了,我們就都會被牽連了,無論到時候是那邊,我們都得不了善終。”

    柳梓看過去,目光直視趙橋,“為官者,百姓父母也。現在案子到了我們手裏,是推脫不掉的。既然這樣就放手搏一搏,但是這件事情從現在開始有我全權負責,你不要再插手了。”

    趙橋瞪大了眼睛,“不行,大人不能這樣。這個案子這麽危險,下官不能讓您一個人去冒險。而且,大人,你對我而言,不單單是上級,更是我的老師,恕難從命。”

    “正是因為這樣,本官更加不想將你扯進來。趙橋,我一手栽培你,就是想要是有一天遇到這樣的時候,大理寺交到你手裏,我能放心。”柳梓語氣堅決。

    趙橋默默低頭,男兒有淚不輕彈,倒是聽完柳梓的話,他心裏實在是哽咽的慌。大人對於他的恩情,一輩子是換不了了。

    柳梓無視趙橋的反應,拿起桌上的文案,往外走去,路過趙橋時,用力的沉重的拍了兩下他的肩。

    秦安然正準備將玉墨剛剛給她的那份資料仔細研究一番的,沒想到蕭樊推門而入,臉色有點黑沉。秦安然心裏納悶,剛剛出去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這是除了什麽事了?

    蕭樊看著秦安然一臉疑問,“你已經開始接手處理事情了?”說話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秦安然心裏一沉,自己居然忘了之前玉墨是被攔在外麵的。

    硬著頭皮,走過去,“那個……我這不是為了進宮做準備嗎?”蕭樊就直直的看著她,“你這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蕭樊的心中怒火直冒。

    這小妮子簡直就是將自己的話完全不當回事,說了讓她不準操心這些事情的,現在明目張膽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違逆了,是不是他說的話根本就不重要。

    秦安然看著她的臉色就知道著大男人肯定是鑽牛角尖了,要是以前自己估計是絲毫不想解釋的,可是現在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怎麽著他也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

    秦安然低頭,伸手扯扯蕭樊的衣袖,“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蕭樊刷的一下將自己的袖子從秦安然手中撤回來,看也不看她一眼,王內室走去。

    秦安然趕緊小跑追過去,“你聽我說啊,我真的就是為進宮做準備的。我現在什麽情況都不知道,而且武功也不能用,總要多了解一下才能多幾分勝算嘛。”

    蕭樊卓在在椅子上,自顧自的倒茶,喝茶。要是再不喝水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恐怕真的會忍不住將這個小女人辦了,簡直就是不拿他當回事。

    秦安然癟嘴,這個男人怎麽這麽小氣。慢步挪過去,可憐兮兮地看著蕭樊,就這麽睜大一雙杏眼看著他。

    蕭樊原本是想不管的,要一直不說話,可是被盯得發毛了,抬頭看到她那副難得一見的小模樣,心都被眼神萌化了,實在是生氣不下去了,這個女人真的就是自己的克星。

    抬頭歎氣,將人一把拉近自己懷裏,額頭抵著秦安然的發頂,極其鬱悶的說道,“你怎麽就不聽話呢?是不是我說什麽都無所謂?”秦安然雙手抱上男人的腰,在他懷裏搖頭。

    “不是的。蕭樊,你不知道我嗎?”說著秦安然將頭抬起來,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我不是藤蔓,不想依賴,一輩子周受保護。無論是處於什麽,我,秦安然,都是要做一棵樹一樣的存在。”

    蕭樊被秦安然眼裏的孤傲和堅毅打動,“有我護著你一輩子,不好嗎?”蕭樊開口。

    “有人疼,有人愛是幸運。但是誰也說不準明天的事情,你可以護得了我一時,能護得了一世嗎?”秦安然理性冷靜的發問。

    這話一出,蕭樊的確是回答不了。無端的想起了她被尹容海打得隻剩下一口氣的樣子,心裏隱隱發痛。更多的是最自己的無能感到憤懣。

    秦安然察覺到他的沉默,雙手托住蕭樊的臉,讓他看著自己。“我要做何必比肩站立的女子,而不是躲在你背後的人。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話語從耳入心,蕭樊眼中漸漸地被感動,驚訝和溫柔替代,這個女子和自己在一起將近半年,終於肯接受自己了。

    秦安然並不是沒有思考過自己對於蕭樊的感情,之前是真的不在意,後來是有意逃避這個問題。可是就在昨天,玉墨傳來消息,蕭樊昨日竟然將府中的姬妾美人全部遣散,除去幾個身份特殊的。

    秦安然不是不懂這個時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多麽正常的事情,甚至他們還以自己擁有的女人多少來顯示自己的地位高貴。可是,他一言不發的將後院清理。

    秦安然自然明白這些都死為了她,如果不是她的出現,那些美人姬妾在王府呆了這麽久,蕭樊都沒有去管過,任由其發展,也不在乎外人的評價。

    要說不感動是假的,所以既然他已經做了那麽多,九十九不逗走完了,最後一步她願意邁出去。所以她願意正視自己的感情,願意嚐試接受這個自己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