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打到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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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章 打到他聽話

    猩紅的雙眸,透過深沉的黑暗,就那麽攫住了我的雙眼。

    我戒備地後退了兩步,手上左右雷局的手訣隨時都可以用出,毫不退讓地盯著畫中的那個人。

    “你是誰?”

    “我是誰跟你沒關係,馬上滾出去,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好大的口氣!

    我冷哼,左雷局散去,迅速地拿出一張紫色的丁火符,隨手拍在了畫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丁火符瞬間燃燒起來,紫色的火焰升起。

    丁火符的火焰並不是實體的,所以,對於畫框畫紙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但是對於畫中深藏的十字架,還有十字架上釘著的男人,效果卻是實打實的了。

    紫色的火焰吞吐著,蔓延了整張畫。

    怪異的視覺觀感,明明火焰旺盛,畫紙卻完好無損,畫中的黑色,卻被燒得沸騰起來,像是煮開的水,不斷地冒泡。

    “該死的人類,你竟然敢燒我,你該死!”

    凶狠的聲音在畫室中回響,黑色突然氤氳開來,就像是黑色的河流一般,突然從畫中流淌出來,向著我的方向而來。

    一股濃重的腥氣在畫室中縈繞,味道衝到我的鼻端,格外的刺鼻。

    腦袋有些發昏,我趕緊往旁邊的角落跑去,避開黑色的河流,也盡量避開那濃重的腥氣。

    “想跑,沒那麽容易!”

    黑色的河流中,凶狠的聲音無所不在地響起。

    我微微皺眉,根本找不到聲音的來源,他似乎在流淌的黑色河流中,在整個畫室裏盤旋。

    我眼看著紫色的虛無火焰在黑色中被淹沒,伸手又拿出兩張,就在我身邊燃燒起來,凡是靠近的黑色,都被燒得幹淨。

    這樣不行,黑色的河流就像是源源不斷一樣,紫色的符咒雖然厲害,但是,燒不幹淨。

    這個方法行不通,我必須想其他的辦法。

    “五行符陣!”

    我輕聲說,隨手丟出五張符咒,五行相生,威力倍增,把黑色的河流連同畫架一起,都給圈在了裏麵。

    辛金符化為利刃,不斷地切割著黑色的河流。

    乙木符化為藤蔓,不斷地纏繞著,隨著黑色河流的蔓延而生長,糾纏不休。

    癸水符化為河流,伴隨著乙木符的藤蔓向四周流淌,與黑色河流碰撞之後,便交融在一起,分解,化開。

    丁火符化為火焰,不斷地燃燒著,被辛金符切割開來的黑色河流被一點點烤幹。

    巳土符化為石頭,一塊一塊的石頭落下來,黑色河流被鎮壓在石頭下麵。

    這樣的分割似乎很有效果,黑色的河流一段段地被分開,就像是一條長蛇,被砍成了一段一段。

    不重要的,自然就被舍棄了。

    而且,黑色的河流似乎也有了窮盡,不再從畫布中流出來。

    所以,我的目光直接落在最長的一段黑色河流上。

    就像是黑色的飄帶一般,黑色的河流在空中浮動著,搖擺著,看上去毫無殺傷力。我卻清楚,也許下一刻,那黑色就變成鞭子,狠狠地抽打我。

    手上天羅地網手訣打出,左右手各一個光網,向著十字架可能的所在地網去。

    黑色的河流就像一條靈活的蛇,迅速地在空中一轉,就已經避開了兩個光網,隨後輕盈地盤旋了一圈,快速地向我纏繞而來。

    我眯眼,快速地後退,兩個泰山決打出,虛無的泰山石向著河流砸過去。

    然後,又是一套五行符咒拍出。

    我現在就像是一個土豪暴發戶,紫色的符咒不要錢似的往外砸。

    如果是其他的捉妖師,即便有這麽多的紫色符咒,但是也沒辦法像我這樣使用,畢竟,身體中的靈力是有限的。

    但是我不同,幾次的頓悟進化之後,我身體中的妖力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驚人的程度。

    更重要的是,丹田中的漩渦不斷地有暖流湧出,匯入妖力之中,讓我的妖力時刻處於補充狀態。

    所以,雖然使用紫色符咒所需要消耗的妖力還是蠻多的,但是我還能夠支撐得住,沒有被消耗一空。

    十字架上的人明顯沒料到我竟然有這麽持久的作戰能力,黑色的河流不斷地躲避著,想方設法地找機會主動攻擊。

    不過,我沒給他機會。

    紫色符咒不要錢似的一張一張甩出去,手訣也不斷鎮壓。

    黑色的河流越來越短,最後,隻剩下很短的一條,在畫架上方盤繞。

    我拍拍手,滿意地點頭。

    “不錯,戰果還是可以的。怎麽樣,現在想要好好聊聊了麽?”

    黑色的河流翻滾著,額,其實這會兒已經算不上河流了,撐死也就是一汪黑色的死水。

    死水不再翻騰,安靜了一下之後,慢慢地變淡,範圍也漸漸變大,單薄的黑色中,十字架慢慢地顯現出來,上麵釘著的人也露出了清晰的身形。

    高大修長的身體,手腳被釘住,隻剩下頭部可以自由轉動。

    他抬起眼眸,猩紅的眼睛看著我,眼底深藏著憤怒。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壞我的事!”

    我眉頭微微皺起,沒想到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他還是這樣囂張跋扈的態度,覺得我是來壞事的。竟然不想想,如果沒有她藏身在林家,影響了林母的身體,我又怎麽回來。

    因果都搞不清楚,這智商,也是讓人擔憂的。

    手上又拿出兩張紫色的丁火符,夾在指間來回地晃動著。“你確定不想好好聊天麽?”

    猩紅的眼睛裏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但是,憤怒之下,又有些畏懼。

    我滿意地看著他囂張的氣焰熄滅下去,把丁火符放下了。

    當然,隻是把手垂了下去,丁火符還在手上捏著。

    “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那就愉快地聊聊吧。先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麽來到林家,纏著林阿姨,有什麽目的?”

    我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林母雖然身體看上去孱弱,但實際上,她身體很好,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人雖然纏著她,但還是有分寸的。

    所以我才給了他一個機會,想看看能不能和平解決。

    十字架上下晃動著,黑色的薄霧裹在他身上,冰冷粘稠的感覺不斷地向外擴散,我不由得皺眉,換了一張黃色的丁火符,放在我身前的位置,靜靜地燃燒。

    有了丁火符的虛無火焰,粘稠的感覺散去了。

    我安靜地看著他,不說話。

    好一會兒,他輕輕地歎息了一下,十字架在畫架上盤旋了一下之後,退到了房間的角落裏,離我遠遠的。

    “我叫丁懷遠,是一個落魄的畫家……”

    這是一個落魄畫家和家教學生的故事,當畫家不能靠繪畫吃飯的時候,就隻能謀求其他的生存方式,於是,他去做了家庭教師。

    待遇不錯,學生也很乖巧認真。

    很有天賦的一個女孩子,幹淨漂亮,對於繪畫有著很深的執著,上課的時候,總是用那雙清亮的眼眸看著畫家,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他。

    沒有雜質的眼神,純粹的學生對老師的崇拜,卻讓畫家心裏不由得生出了旖旎的心思。

    他覺得,學生是這個世界上最欣賞他的人,是唯一懂他才華的人。

    他愛上了學生,熾烈的愛,可以焚燒一切。

    可是,他隻是一個窮畫家,養活自己都困難,又如何能夠養活嬌弱的女學生。

    更何況,女學生對他,根本沒有那方麵的想法,完全不知道在每天認真的上課學習時間,老師的心裏已經翻滾出滾燙的熔岩般的感情,並且把她的父母當成了難以逾越的高峰,阻擋他們生死相許的封建家長,自以為是地策劃起了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私奔。

    那一天,畫家以采生的名義,帶著學生去爬山。

    在山頂,看著瑰麗的景色,女學生欣喜地笑開來,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那美麗的風景畫在畫上。

    然而,畫家沒有給她機會,他牽著女學生的手,熱烈地表白,要帶著她就要離開。

    女學生自然不肯,驚慌地想要逃離。

    畫家看著女學生,隻覺得自己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為殘酷的背叛。

    他痛苦地拉著女學生,不求生在一起,也要死而同穴。

    那座山,是一座風景秀美的山,他們選擇的,是山頂。

    畫家抱住女學生,痛苦地凝著她,向著稍有人煙的山的那一方,用力地跳了下去。

    山有些陡峭,卻不是懸崖峭壁,他們跳下去,一路不停地翻滾著,直到,撞到了一顆大樹,一起昏了過去。

    女學生的父母照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女兒奄奄一息的模樣。

    送到醫院之後,父母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卻也因為疼愛女兒,徑自把責任都歸咎於畫家。

    女學生醒了之後,父母擔心地詢問她。

    女學生終究是沒有說出畫家出人意料的愛情,隻是堅決地說,不要他再做自己的老師。

    父母自然同意,等到畫家醒了之後,給了他一筆錢,不再讓他教導女兒。

    女學生跟父母商量,出國讀書。

    父母看著女兒受驚的模樣,確定她隻是有些莫名的慌亂和不知所措外,沒有受到其他方麵的傷害之後,不曾猶豫,就把女學生送到了國外,留學了五年之後,才回來。

    那時候,她已經是二十幾歲青春靚麗的女孩兒。

    而畫家,卻已經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