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國安部，有一顆冉冉升起的探員新星。

    毫無疑問，淩震是當時行動處，乃至整個國安部最優秀的探員之一，還不到三十五歲的年紀，就已經是六級探員了，而且按照他的任務積分和表現來說，兩年之內晉升無級探員也是妥妥的事情。

    可以說，實業上淩震無疑是非常得意的。

    而在家**，淩震同樣也是相當的幸福。雖說個頭不高，長相也不算特別英俊，但是出身孤兒院但是卻有著開朗性格的淩震畢竟事業有成，很是吸引了一批年輕的女孩兒。最後淩震選了一個情報處的女探員為妻，三十二歲的時候有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

    然後。。。。。。

    十年前的一天，所有的幸福就像是肥皂泡一樣破裂了！

    “兩顆子彈，兩條人命。”

    淩震的聲音此時變得沙啞無比，每吐出一個字都是那麽的艱難，就像是有人在不斷用鐵錘敲打著他的胸膛一樣，嘶聲道：“我的女兒，才剛剛度過了他人生的第三個生日，那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甚至才第一次和我老婆談及了她馬上上幼兒園的問題。。。。。。那天我看到她們兩個的屍體時，就發誓一定要做出這件事情的人，所有和這件事情有關的人，付出她們最沉重的代價！”

    孫鵬默然。

    以己度人，至少孫鵬在那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做出其他的決定了，尤其是在自己有足夠能力保證這一點的前提下。

    默然片刻之後，孫鵬歎了口氣，輕聲問道：“那麽，您這次是怎麽查到陳玨身上的？”

    “嗬嗬。。。。。。。”

    突然間，淩震低聲的冷笑了起來。

    即便是孫鵬，在聽到這一連串的笑聲之後也出了一身雞皮疙瘩！而就在這一瞬間，淩震身上的戾氣突然大盛，讓孫鵬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或許是注意到了孫鵬表情的變化，沒過多大一會兒，淩震的笑聲就停歇了下來，不過臉上依然是一副嘲諷的神色，嗤笑道：“這幫人總以為自己當年做的天衣無縫。。。。。。。當然，他們也確實做到了足足十年之久，而我則是因為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一直都沒有發現這一點，直到有一天。。。。。。。”

    說到這裏的時候，淩震的表情變得極為複雜，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麽，又似乎是在回憶許久以前的往事一樣。

    “有一天怎麽了？”

    孫鵬的好奇心已經被勾起拉來了，急忙追問道。

    深深的看了孫鵬一眼，淩震突然奇怪的一笑道：“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人，一個非常奇妙的人，然後我和他做了一筆交易。”

    “交易？”

    孫鵬眉頭一挑，心中越發的疑惑了。

    “是的，交易。”

    淩震臉上的皺紋微微的抖動著，表情看起來古怪之極，低聲的說道：“他告訴我一條可以追查下去的線索，而我，則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聽到這裏，看著淩震那古怪的表情，莫名其妙的，孫鵬的心頭忽地一沉！

    一直處在放鬆姿態的身子緩緩的直了起來，孫鵬表情肅然的沉聲道：“淩探員，那個人是誰？你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出於一種非常強烈的直覺，孫鵬知道，這件事情恐怕遠不是自己當初想象的那麽簡單了。

    “嗬嗬，有什麽關係麽？”

    淩震慘然一笑道：“他是誰，對我並不重要，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更加的無所謂，我隻需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足夠了。”

    就在這一刹那，淩震臉上的表情複雜之極。

    愣愣的看著淩震，忽然間，孫鵬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好像是進入到了他的內心深處一樣。恍惚間，他似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淩震這些年的痛苦，看到了他每個夜晚那輾轉反側的煎熬，看到了他對那些人的徹骨仇恨。。。。。。。

    這樣的淩震，有什麽代價是不可以付出的？

    默然良久，孫鵬見淩震再次閉上了嘴巴，態度非常的明顯，具體的細節是絕對不會再說了。隻能是暫時壓下對這件事情的好奇，歎了口氣後接著問道：“那人告訴你，陳玨和當年之事有關？”

    “嗯。”

    緩緩的點了點頭，淩震冷笑道：“原本我還不太相信，不過你也知道，煎熬了這麽多年之後，無論多麽荒謬的線索，我都不會介意去嚐試一下的。嗬嗬，但是沒想到的是，那天我把陳玨綁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還沒有動什麽特別的手段，那個畜生就痛哭流涕的全都說了。。。。。。。哈哈！”

    “是陳玨幹的？”

    孫鵬雙眼微微一眯，輕聲的問道。

    咬著牙，淩震惡狠狠的說道：“他和楊誌林兩個人幹的！我老婆當年也是情報處最優秀的年輕探員，如果不是自己的同事，想要殺她？嗬嗬。。。。。。”

    一邊冷笑著，淩震一邊看著孫鵬說道：“所以當挖出了所有我想要的東西之後，我渡過了這十年來最痛快，也是最幸福的兩個夜晚！真的，幸福極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淩震臉上的笑容極為燦爛！

    不過看到他這個樣子，孫鵬卻不由心中一突，再次打了一個哆嗦！

    他當然明白淩震剛才是在說些什麽。

    對孫鵬來說，淩震殺掉陳玨，甚至在之前對陳玨進行殘酷的折磨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此時淩震的情緒卻明顯很不正常的，似乎非常的容易激動和興奮起來，而且這種表現在孫鵬看來甚至都處在一種病態中了。

    遲疑了一下之後，孫鵬搖了搖頭道：“淩探員，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把陳玨交給自己的同事，由他們來查出當年的真像麽？”

    “為什麽？”

    聽了孫鵬的話之後，淩震呲牙一笑，寒聲道；“我等了這麽多年才等到的機會，為什麽要交給其他人來？而且，陳玨供出來的隻有楊誌林一個人，而楊誌林供出來的則是隻有盧慶山一個人，你以為我猜不出來，當年之事幕後還有更高層的黑手？”

    “這。。。。。。”

    孫鵬眉頭一皺，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

    是啊，就連孫鵬這個新人都看出來了，當年之事絕對不是盧慶山這個等級的人物可以做到的，後麵勢必還有地位更高的人在！再加上這嚴密之極的組織，如果淩震真的把陳玨交出去，說不定還不等查出什麽，陳玨就已經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那麽。。。。。。。”

    沉默了片刻之後，孫鵬沉聲問道：“你有沒有查出來，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

    淩震嗤笑了一聲，冷聲道：“這兩個可憐蟲隻是別人的工具而已，能知道什麽？不過，有了他們的提示，隻要略微仔細的想一想，自然就能找出點兒有用的東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