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上門與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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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這樣想著,可到底沒有罵出來,在這事情沒成之前,她還是要跟鐵子媳婦好好合作才行。誰讓她一家是後來戶,在村裏認識的不多,很難在村裏說的上話呢?等著吧,等溫月娥那邊受不了壓力吐了口,她一定要讓溫月娥把她最拿手的手藝教給自己家的媳婦。
心裏雖然百轉千回,把鐵子媳婦罵上了一遍又一遍,可麵上她還是笑著安撫道:“你瞅瞅你說的這叫啥話?你是不能去學,可是我們學會了,不就可以去教你了嗎?難道我們還能把你忘了不成,你可是大功臣啊。”
得了肖二鳳的承諾,鐵子媳婦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等的就是她這句話,自己雖是第一個把事挑出來的,可這並不代表她就不想學,那可都是錢啊。就算把那溫月娥氣死了,自己也不過是高興個兩三天,三兩天的高興能當一輩子過?啥能有錢重要啊。
冬天不隻是土地休養生息的日子,也是勞作了一年的人們緩解疲勞放鬆身心的時節,所以外麵雖是一片蕭條景象,可卻並不能影響鄉下人的愉快心情。
滿兒在炕上睡得正香,兩個月大的孩子,每天裏的主要任務依然是睡覺,偶爾睜眼玩一會,多數也是因為餓了。溫月很慶幸孩子出生在秋收後,她才能得到全部家人精心的陪伴,趙氏,李氏幾乎是日日守在她的身邊。
唯一讓溫月有些糾結的就是,兩人因為太疼孩子了,將孩子抱出了壞毛病:隻要是醒著,一定就要找人抱,興抱著還不行,還要輕輕搖晃。要是不能滿足她這個小小的心願,那她就是一刻也不停的哭,趙氏跟李氏心疼的又馬上將她抱在了懷裏,如此便是一個惡性循環了。
溫月曾經多次想要糾正滿兒的這個毛病,可無奈趙氏跟李氏誰都不肯配合,也隻能放棄了。
趙氏進屋看了看睡得正香的滿兒,輕輕摸了摸她的小手,這才滿足的來到廚房,看著正在做飯的李氏跟溫月道:“咱們滿兒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孩子了,村西頭的周老六家的那個娃娃,跟咱們滿兒,沒法比就,瘦的啊,嘖嘖,你都不忍心看。”
老太太雖然心情好,可是溫月也沒有忽略掉她偶爾就小幅度的轉轉肩膀的動作:“奶奶,以後不要那麽寵慣著滿兒了,看看你跟娘,整日裏胳膊都是酸的。她現在小還好說,過幾個月大了,還像現在似的天天要抱,哪能抱得起啊。”
趙氏撇了溫月一眼:“怎麽就抱不動了,咱們這麽多人,還能抱不動個女娃娃,就你懶吧。邊去,你不愛抱,我抱,回頭滿兒晚上也跟我睡,我不用你帶。”
溫月看她一句話惹得老太太這麽大的反彈,轉頭看向李氏道:“娘,你幫我勸勸奶奶吧,咱們給她把這壞毛病扳過來。”
李氏搖搖頭,小聲說:“啥壞毛病啊,姑娘家的就是要嬌養著,有奶奶跟我輪換著,累不著。”
又一次的勸說無效,溫月也沒了辦法,看來也隻能在別處下功夫了。被趕出了廚房的溫月進了裏屋,看著睡得香噴噴的女兒道:“你啊你啊,看把太奶奶跟奶奶給累的,真是小壞蛋。”
心裏卻想著是不是該讓大川給孩子做個搖籃呢,這樣大人也能輕快些。
北方的冬天黑的早,才六點左右天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溫月站在門口向外張望著,等待著方大川的歸來。在溫月的焦急等待之下,院門口終於出現了方大川的影子,迎上去溫月埋怨著道:“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害我們在家裏幹著急。。”
雖是被溫月埋怨了,可方大川也不生氣,傻子才聽不出來自家媳婦言語裏的關心呢:“今兒個都怪我,下山的時候看到了一隻袍子,追了半天,結果袍子跑了還白耽誤了功夫,下次我一定不敢了。”
溫月看著他腳下放的一小堆獵物,道:“以後莫要如此了,我看你今天收獲也是不少的,咱家現在也不缺這些東西,人平安才好。”
方大川點點頭,在黑暗中悄悄握上了溫月的手,兩人一同走向那亮著橘色燈光的屋內走去。
趙氏手裏抱著滿兒,指揮著李氏給她數著方大川這次又打回了什麽,聽著李氏報的數,趙氏高興的對著滿兒說:“咱們滿兒就是個福星,自打有了你,咱家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好過,你爹也能打到獵物了,要不然我真以為當初那隻熊瞎子是我瞅花了眼呢。”
方大川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頭埋進了碗裏大口的喝起肉湯來,溫月看著方大川的窘樣,也在一邊露出了微笑。趙氏說的這話,她也曾經有想過,是不是真的記錯了。一個能獵到熊的人,竟然連著幾個月連跟兔子毛都看不到,這太不科學了。
可到底現在是好了,大川每三四天進一次山,下的套子總能套中些獵物,家裏不用花多少錢就能吃得上肉。看來不隻人類喜歡錦上添花,老天也是如此。
“前幾天打回來的還沒吃完呢,現在又這麽多,幸好天冷了,要是天熱,怕是存不住了。咱要不要拿一些去鎮上賣了?”李氏邊整理邊說。
溫月給方大川又盛了一碗肉湯,看著地上的兔子,想了想說道:“娘,奶奶,我想試著把兔子換種作法存起來,但是我也隻是聽過沒有親手做過,不如咱們找個時間試試吧。”
溫月想的法子就是做臘肉了,臘雞肉前世她沒有聽過,所以這野雞自然是不做了。但是兔子做臘肉,她隱約的還有點印象,若是真能成還可以買些豬肉回來試試,臘肉總比那用鹽漬過的肉要好吃太多了。
趙氏聽溫月說又有新法子,也沒細問就應了下來,她看著那雪白的兔子又看了看懷中抱的滿兒:“我不管你們怎麽弄,反正這兔子皮可得給我留下來,將來給咱們滿兒當嫁妝。”
夜裏,洗過澡的方大川鑽進被窩舒服的長出了口氣:“月娘,這新炕真的是太好了,省了不少的柴,我今天上山遇到柱子他們,被他們好一通感謝。村裏那些觀望的人家,現在正後悔呢,可這會兒天也冷了,想盤也沒辦法。”
“嗯,我聽孫四嬸也說了,她還說前些日子趙家那邊到處出去攬貨計,說是會盤炕,結果盤出來的炕根本就不熱,人家現在天天找他們吵著退錢呢。”溫月想到孫四嬸帶來的消息,就想樂。
這趙家人真是想錢想瘋了,覺得在周家村搶不過裏正家的侄子,就到別的村子去遊說。可他們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的本事,當初大川去給他們家盤炕的時候,一家就像爺似的坐在一邊隻看不幹,不動手就能學會?
更何況,他們真當方大川就是那麽沒脾氣的人?真會用心的給他們家盤,教會他們?雖說隻是一個小小的煙道,可是裏麵的學問也是大著呢,當初他們家自己盤的時候,是經過了多久的反複試驗才找到了最有效保溫的方法啊。而這法子,方大川除了教給裏正家的侄子外,就根本沒有傳給其他人。所以趙家人盤的炕,要是能熱才怪了。
想到趙家肯定又是一團亂的情景,溫月跟方大川對視一笑,而就是這溫情的對視,讓年輕的方大川從心底湧起了陣陣的衝動。漸漸的,溫月也有些抵不住從方大川的眼裏湧出的炙熱,白皙的臉上湧起了淡淡的紅。
□□於她,並不陌生,穿越前她畢竟是個過來人。所以,方大川眼裏那火光一樣湧動的躁動,溫月完全明白那代表著什麽。從生完孩子到現在,已經是兩月有餘,實際上有好幾次夜裏,溫月都能感覺到方大川努力克製的呼吸。若說剛穿來那些日子,讓她跟一個不是很熟悉的男人做這種親密的事情,她定是很反感的,可是現在。。。。。。
溫月淺淺一笑,主動鑽進了方大川的被子裏,看著方大川又驚又喜愣住的表情,小聲嗔了一句:“呆子。”
第二天當溫月起床的時候,方大川早已經不見蹤影,敲了敲酸痛的後腰發軟的腿,什麽是自作自受,她這回是知道了。初時,她見方大川隻會橫衝直撞的,雖說年輕體力好,可是換個花樣總都是能讓雙方愉悅的事情吧。哪知道,她隻是換了一個姿勢,這個男人就跟那開了竅的木頭一樣,把他能想到的姿勢通通折騰了一遍。
好在自己這個身子年輕,肢體還算柔軟,這要是放在前世那個年齡,今天能不能起得來還不好說呢。果然人家說的對,男人在這事上,根本就是無師自通的,也隻怪她自作聰明,自作自受了。
等溫月推開屋門的時候,才發現此時根本已經日頭居中,這是。。。。。。響午了?她臉上一紅,打她臉皮再厚也有些抗不住,她沒病沒癢的睡到這個時候,這不明擺著告訴婆婆她們,昨個她做了什麽嗎?
一直注意溫月動靜的李氏見溫月就站在那裏,一張那大紅布似的,眼看著就要燒著了,好笑的叫道:“月娘,你站那裏幹啥呢,快來吃飯吧。”
溫月先是親了一下熟睡女兒的額頭,然後就羞臊的坐在桌子邊,也不敢去看趙氏跟李氏那戲謔的目光。趙氏早就已經笑了一個早上了,從前大川跟月娥感情不好,所以她們這麽久才抱上孫子,如今這兩人好的跟那蜜裏調油似的,自己下一個孫子,看來不用多久就來了。
午飯剛吃過不久,滿兒就醒了,她隻自己在那裏哼唧了一小會兒,見沒人抱她立時就扯著嗓子哇哇大哭了起來。本來還想把她這毛病糾正過來的溫月,在看到孩子哭的這樣傷心時,也終於忍不住心疼,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看著被抱在懷裏馬上就停止哭泣的滿兒,溫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小嫩手:“小壞蛋,就會折騰人。“
滿兒似乎是聽懂了,大大的眼睛看著溫月,若不是溫月知道這個月份的孩子根本就看不表,還真會被她給誤導了去。
慢慢的,滿兒從嘴裏吐出了一個泡泡,溫月被這一幕搞笑了:“好啊,小東西,這麽小就知道跟娘頂嘴了?“
她待要想把滿兒的小手抓進嘴邊好好親上兩口的時候,就聽到門外麵趙氏不甘的怒罵聲:“呸,一個個的什麽東西,臉比腚大的玩意,還想肖想咱們家的東西,臭不要臉的。我看你們誰敢進門,隻要你們敢來,看老婆子我不一個一個砸破你們的頭。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啊,這是合夥來欺負我們啊,老天啊,你開開眼呐,開開眼哦,快給咱們做了主吧。“
這又是出什麽事了?溫月心裏一驚,自打他們家的日子好過以來,加上故意將盤炕的法子貢獻出來後,他們家在這周家村也算是站住了腳。更是很久沒有聽到趙氏這樣的唱念作打了,聽趙氏這話裏的意思,難道是又被人欺負上門了?
溫月轉身給孩子找了一條小花棉被包裹住,就準備出門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可還沒等她踏出房門,就看到李氏小跑著走了進來:“月娘啊,你不要出去,外麵現在有點亂,等我跟奶奶把她們應付走了再跟你說啊,你今天怎麽樣都不要出去,聽到沒。”說完,她又轉頭跑向了趙氏那裏。
溫月見李氏神情嚴肅,心裏更是著急,到底是出了什麽事,為什麽不讓她露麵。頭一次的,溫月討厭起了這個落後的古代,她多想這個時候身邊有一部手機,將進山砍柴的方大川給叫回來。
溫月無法,隻能抱著孩子悄悄將窗戶打開,從縫隙裏向外看去。隻見趙氏跟李氏都背對著院子,李氏蹲在趙氏的身邊,趙氏則是坐在地上不停的哭叫著。而在她們的對麵,是七八個村裏的婦人,年紀看起來都跟李氏差不多大。
那其中一個胖胖的婦人見趙氏鬧成這樣,就想上前把趙氏先拉起來,可是趙氏又哪裏肯,她拚命甩掉那女人的胳膊,手指著她們說道:“你們這是全起夥來欺負人啊,我隻當你們是好的,還想著請你們來家裏看看孩子,順便吃頓飯,哪成想啊,你們竟然是惦記著我們家孫媳婦那點手藝。
你當我孫媳婦跟咱們一樣嗎,她那是手藝,家傳下來的手藝,哪能隨隨便便就教了別人?我說不行,你們竟然還來威脅我,咋,我們不教你們,就是犯了滔天大罪了?該下那十八層地獄了?還要見我家孫媳婦,你們是不是當她年紀小,麵皮薄,指著她來答應你們?我告訴你們,沒門,沒門,你們想都不要想,都給我滾,麻溜的都給我滾。”
趙氏罵起人來混不在意,她雖潑了一輩子但沒理的事她從不幹,隻要是她占了理,她就啥都不怕:“快來人給評評理吧,這世上哪有這種事,烏泱泱的一群人上門,一不說請二不說求,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跟要我的孫媳婦把刺繡的手藝教給他們,憑啥?就打我們家是後來戶,可你們也不能這麽欺負人是不是,這是把人往死裏逼啊。
青天大老爺啊,你快看看吧,你到底給我們這些人安排了什麽樣的落腳之地啊!我們為了讓村裏人過個舒服的冬天,舍了自己家的盈頭把新炕的方法教給了大家,我們也沒圖你們說謝謝,可是你們也不能不記得好啊。這咋了,占便宜還占上癮了嗎?真當我們方家就是那軟柿子了?”
趙氏在一邊酣暢淋漓的罵著,絲毫不去看那幾個人青白紅三色不停變幻的臉。那幾個女人也不開始不自在了,她們絲毫沒有想到趙氏會這樣的不留情麵,從前也鐵子媳婦說趙氏潑辣,她們還都不信,以為是鐵子媳婦跟方家有過節,所以故意抹黑。
如今親眼見了,才知道說鐵子媳婦沒有扯謊,這老太太是真屬炮仗的啊。眼看著趙氏的罵聲越來越大,引出來的村民越來越多,她們幾個開始有些慌亂了,這事說出來,總是她們做的不夠光明。
她們幾個麵對這樣的趙氏,一時間也沒法可想,麵麵相覷的你看我,我看你,都等著有人出頭來收拾眼前這個爛攤。可是剛剛胖嬸被趙氏嗆了一鼻子灰的事她們也不是沒看到,誰又願意再上前做那出頭鳥呢?
“都圍在這裏幹什麽呢?你們這群老娘們,又出什麽妖蛾子了?我看啊,你們就是不能閑著,但凡閑著了,就準得鬧出點事來。”
當這聲音響在眾人耳邊時,趙氏跟那些女人們的臉上便呈現出了不同的神色,尷尬不安的是那幾個女人,而忐忑的卻是趙氏,她不知道周裏正是來幫著誰的。
一直站在周裏正身後的方大川走了出來,他上前扶起了趙氏,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奶奶,不要怕,周裏正來了。”
聽方大川這麽說,趙氏就猜這周裏正是來幫她的,連忙撲到了周裏正的跟前大聲哭訴道:“周裏正啊,您老是最公平不過的了,你快來給我們評評理啊,幫幫我們吧,不然我們這一家子在這周家村,是真的住不下去了。”
周裏正聽趙氏說的嚴重,連忙道:“大川奶奶,不至於,不至於啊,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這到底是出啥事了?”
剛剛在人群後麵時,周裏正已經多少聽到了一些,此時他已經是心裏有數,再問一遍也不是想仔細確認一下罷了。趙氏抹了一把眼淚,環視了那幾個女人一圈後,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又重新複述了一遍,說到委屈處,趙氏反複說著:“哪有這樣欺負人的,哪有這樣欺負人的,我們就這麽好欺負嗎?”
周裏正轉頭看向那幾個婦人,拉著臉問:“大川奶奶說的可是真的?你們可是登門來討人家的手藝了?”
那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後還是胖嬸仗著跟周裏正沾了點親,賠笑著說:“周叔,我們就是想著跟月蛾妹妹學學刺繡,這不是也農閑嗎,等我們學會了也能裏家裏沾個進項,哪知道方家奶奶會反應這麽大,弄得像我們多不講理似的。”
趙氏一聽胖嬸這麽輕描淡寫的馬上就不幹了:“你說啥?啥叫我反應大?你們都上門來逼著我們家把吃飯的本事教給你們,要斷了我們家的活路了,還不許我生氣,難道你們要我笑嗬嗬的答應你們嗎?那不如幹脆你們住到我們家裏,讓我們養著你們算了,你們都不用受累學了。”
周裏正沉著臉看著胖嬸幾人,他真是沒想到這些老娘們竟然能將主意打到這個上麵,這是想錢想瘋了啊。這些婦人也是太蠢,為啥要拿出這上門逼人的氣勢來,既然是有求於人,怎麽就不能把樣子做足了?但凡你們好好說,裏子麵子都不差,他就不信這方家敢說不教,敢收她們一個大子兒?
這方家隻要是個聰明的,為了不引起大家的反感,就是打掉了牙齒往肚子裏咽,也要高高興興的教會了她們。現在可到好,如今這事情她們鬧的如此之大,偏她們又這麽的不占理,這讓他想幫著圓都沒辦法了。可是,不圓場又不行,這些老戶,哪個跟他家不是連著遠近親的,唉,這事整的。
方大川看出了周裏正臉上的猶豫,心裏冷笑,怕是他們這些後來戶在份量上,永遠也及不上周家村這些沾親帶故的老戶吧。也幸好他遠遠的看到自家門口圍滿了人,又聽到他奶奶的哭聲,沒有腦門發熱的衝上來,而是先將周裏正給找了過來,不然今天這事,還真是難得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