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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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隻是趙氏,李氏也傻了,她們不知道這才幾天的功夫,方大川怎麽就變成有仆人的主子了?
“路上雪太厚,所以來晚了,石叔等急了吧!”,方大川熟絡的說道。
石全福點點說說:“是有些擔心,不過平安來了就好,都別在這裏站著了,大冷的天,進屋,都進屋。老婆子,快帶人去把水裝上。”
趙氏跟李氏機械的跟在方大川的後麵,過於震驚的她們甚至都沒心情觀賞這院中的景色,隻是茫然的按著方大川的按排,從在上首接受了幾個下人的見禮。
“大川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趙氏這一輩子也沒經曆過這種陣仗,嚇的她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看著底下跪著的幾個人,心虛不已。
方大川也沒想到這些人會直接就跪下,他忙上前扶起石全福說:“石叔,你這是幹什麽?我可是拿你當長輩看的,您這樣我讓我怎麽受得起。嬸子,您也快起來。”
“使不得,使不得,這是規矩,我知道主子你仁厚,可是家裏現在也不隻是我們夫妻兩個,這該有的規矩還是得有的。”石全福拒絕了方大川的攙扶,依舊跪在原地說道。
方大川見石全福堅持隻能無奈的說:“好,好,我們都接受了,您快起來吧。您看我奶奶嚇的,一會兒該以為我仗勢欺人了。”
在方大川的勸說下,石全福這才站起身,石全福的妻子跟另外兩個人也一起站了起來。
溫月見趙氏還在驚疑不定,隻能上前解釋說:“奶奶,娘,這個宅子其實我們到手裏已經有些日子了,隻是一直沒跟你們說。我們不在這裏住的這些日子,一直都是石叔夫妻幫我們打理的這個宅子,至於他們……”
溫月看向著在石全福身後那對有些拘謹的夫妻,頓了一下說:“他們夫妻兩個是大川前幾天才買來的,我這身子重,您現在又需要多休息,所以我跟大川就商量著買個人來幫幫忙。”
“哦,哦。”趙氏愣愣的隻知道點頭,根本就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
溫月看她們的樣子,也知道這會兒大概說什麽她們都不會聽進去,索性對石全福說:“石叔,我們坐了這麽久的車也累了,屋子都布置好了嗎?若是好了,我們就先去休息,等晚上的時候咱們一起吃頓飯,再重新認識認識,好吧!”
“成,按少夫人您的吩咐屋子都收拾好了,讓我家婆娘帶你們去吧。”石全福對他的媳婦牛氏招了招手,牛氏就笑著走了過來。
把趙氏跟李氏安排好,看著她們兩個閉上眼睛,好像為了證明這隻是一場夢一樣,迅速的裝起睡來,看著兩人如此幼稚的舉動,溫月跟方大川隻能無奈一笑。
溫月這邊剛安頓好,牛氏就帶著方大川新買回來的那對夫妻帶到了他們的屋子,在偏廳裏溫月重新見了他們。這一次,他們夫妻還帶來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在見到溫月後,他們一家人又齊齊的跪倒在地。
溫月是真的不適應有人給她下跪,她雖說不至於要跟每個人來講平等,可是下跪這種事,對於從那個時代穿越過來的人來說,可能都不會特別的習慣。
強硬的命令他們站起來回話,溫月這才好好打量了一下這一家四口,夫妻兩個年紀按方大川的說法,今年也就二十五六,可從外表看起來了卻也像是三四十歲,滄桑的外表讓他們本就老實本份的性子更添了幾分木訥。
這一家人有些局促的站在那裏,在溫月長時間靜靜的打量中,越來越顯得不安,當溫月的目光落在他們那個年僅八歲的小女兒身上時,看著她那比普通孩子稍顯呆滯的目光,歎了口氣。
這對夫妻都姓葛,方大川說他們是來自遙遠的蜀州一個叫葛家鋪的地方,因為蜀州那裏連著三年大旱顆粒無收,整個蜀州活不下去的窮人先後都開始了逃難之旅。他們原是準備逃到京城來避難,誰知道半路上女兒得了重病,本就沒錢的幾口人更是活的艱難。勉強著到了青州地界,他們一家已經被大部隊甩下很遠了,加上孩子因為生病沒藥醫,把腦子也燒壞了。
夫妻兩個想到老家的房子跟地當初也為了換糧食全都賣了出去,就真是有朝一日回了蜀州也是什麽都沒有,便幹脆想著就在這裏將自己一家賣身為奴算了,好歹還能有口飯吃也能給孩子養養身子。
哪成想因為他們家的這個情況,加上又是年關,人家牙行根本就不肯買下他們,大川去的時候就正好看到他們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心軟的他在了解情況後將他們帶了回來。
這一聲歎息讓他們夫妻下的又跪在了地上,一邊四歲的小男孩也隨著跪在一邊,看著還愣著在那裏的女兒,這家的女人忙一把將她按跪在地上。那個男人懇求道:“老爺,夫人,求求您不要趕我們走,我們夫妻兩個有得是力氣,也肯幹活,隻要賞我們一口飯吃就行了,求求您了。”
“快起來,快起來,怎麽又跪下了,不是說了咱們家不興這個嗎?”溫月見他們因為誤會嚇的又都跪在了,忙勸說道,“我哪有想趕你們走啊,我隻是看你這姑娘長的挺俊的,心裏有些可惜罷了。”
見說到了他們的女兒,那男人憐愛的看了看小姑娘,說道:“說來說去都是我們夫妻沒用,孩子生病也沒錢治,如今能活著也已經是老天照顧了。雖說腦子不如從前靈光了,可也能聽懂大人說的話,這樣我跟孩子娘也已經滿足了。”
他們的女兒是發燒燒壞了腦子,本來是很伶俐的孩子,卻因為這場病變得有些呆傻,做什麽事情隻能辦簡單的,稍微需要動下腦子繞點彎的事情,她就全都弄不明白。他們也哭過,怨過,可是又有什麽用?不論怎麽大罵老天不公,最後他們還不是因為沒有錢隻能將自己一家人都押在了那牙行之內販賣,成了家奴。如今,也隻希望這主人是個寬善的人,能夠給他們一家人一個安身之所。
溫月點點頭,又看向一直牽著小女孩手的那個跟滿兒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笑著說:“你叫什麽名字啊?”
“葛蛋兒!”那孩子吸了下鼻涕,聲音洪亮的說道。
溫月見他不怯場,又見滿兒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索性又開口繼續問道:“你今年幾歲了?姐姐叫什麽名字你知道嗎?”
“我四歲了,姐姐叫葛燕兒,我爹叫葛大壯,我娘叫葛林氏。”那孩子非常流利的回答道。
溫月點了點頭,四歲的孩子看起來要比滿兒瘦弱很多,這家人看來日子過的是真苦。“好孩子,去找你們牛奶奶吧,讓她給你們找點好吃的。”
那男孩一聽到好吃的,眼睛就亮了,拉起她姐姐的手,高興的說:“謝謝夫人,那我們就去了,一會兒再來給你請安。”他拉著葛燕走到門口,卻又突然回身看著溫月問:“夫人,需要我帶著小姐一起去嗎?”
溫月搖了搖頭,“你們去吧,她不餓。”,才剛見麵,雖說對他們一家的第印象還可以,可貿然的就將女兒交給他們一起玩她還是不放心,加上那孩子還流著鼻涕,還是等他們身體好些再一起玩吧。
感覺到一直站在她懷中的滿兒有要向外跑的衝動,溫月用力的拍了一下她的頭頂說:“老實點。”
滿兒難得遇上跟自己差不多的哥哥姐姐,早就蠢蠢欲動了,見溫月竟然不讓她跟那與那兩個孩子一起玩,小嘴立刻就癟起來了。溫月瞪了她一眼,嚴厲的說:“不放耍賴,娘平時是怎麽你說的?”
滿兒一想到溫月的嚴厲,馬上就老實了,娘雖然很疼愛她,可她要是真不聽話,犯了錯,娘一下打她從不手軟的。
見滿兒老實了,溫月這才對著葛家夫妻說:“你們也不必太緊張,我們夫妻也是窮苦出身,知道世道的艱難,所以不會有你們有多苛刻。隻有一樣,你們如今在我們家做事,那就容不得你們有自己的私心,凡事都要以主家的利益為先。隻要你們做好了,十年後,你們家兒子長大了,我會將他的身契放還給你們的。”
溫月的話上這對夫妻萬分的驚喜,他們真沒想到主家會這麽好,還會要放還孩子的身契。他們年紀大了,為奴為仆的也無所謂,可是連累自己的一雙小兒女從小就沒了自由身,哪個做爹娘的不難過?如今女主人給了這個承諾,他們怎麽可能不感激,夫妻兩個又要下跪感謝,溫月忙讓大川勸著點,她則帶著滿兒回了裏間。
趙氏跟李氏在經過短時間的休息後,總算是相信了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午飯的時候,激動的趙氏拉著方大川問長問短,方大川也沒有隱瞞一一都說了出來。
當趙氏知道方大川一直瞞著的主要原因就是怕方同業知道後,還是有了稍許的沉默,就在溫月跟方大川以為她會說些什麽的時候,老太太突然換上了笑臉說:“大川啊,明兒個帶奶奶在咱家這莊子上轉轉啊,奶奶這輩子也沒想過還能有這麽大的一塊地。”
接下來的幾天,趙氏興致勃勃的將整個莊子看了個遍,聽李氏說,老太太這些日子雖是累,可每天夜裏都會在睡夢中笑那麽幾聲。等趙氏轉完了整個屬於方大川的產業後,又興致盎然的去了廚房,非要一起準備過年吃的東西,溫月跟李氏都怕她累著,隻能每天都想辦法逼她多休息。
“月娘,你說的真沒錯,自從奶奶搬到這裏來之後,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或許真能如你所說,恢複健康也說不定呢。”方大川跟溫月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趙氏在裏在精神十足的指揮著大家幹活的樣子,充滿希望的說道。
溫月點了點頭說:“是啊,她最近一直處在一個很亢奮的精神狀態裏,隻要她能忘了方同業那些亂糟事,肯定會好起來的,人活著不就活個精氣神嗎?開心可比什麽藥都管用。”
“是,是,還是你懂得多。對了,我一會兒跟葛東進山裏,我們中午就不回來了。”自從方大川知道這葛東也是一個打獵好手後,就像是找到了夥伴一樣,經常都要跟他一起進山。冬天對於他們這樣的男人閑不住的男人來說,也隻有進山打獵才能鬆快鬆快筋骨,男人嘛,總閑著算怎麽回事。
“嗯,知道了,別回來的太晚。”溫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可方大川跟葛東到底還是回來的晚了,溫月很是不高興,覺得方大川太不把她的話放在心裏,不知道她在家裏有多擔心。方大川也發現了溫月在生氣,忙討好的跟在溫月的身後,不停的跟她沒話找話,可不論他說什麽溫月也不出聲。最後他沒辦法,隻能使出殺手鐧,攔腰將溫月抱了起來,看著溫月因為害怕而緊摟著他的脖子,嘿嘿的笑了起來。
“你還笑,你不知道我在家有多擔心啊?不過是一頭野豬,咱們家現在也不是吃不起肉,山上那麽危險,你要是真出了事情我跟孩子們可怎麽辦?”溫月說著說著,眼淚就出來了。
懷孕是件辛苦的事情,懷著雙胞胎就更是如此,且不說完全比正常孕期要大上幾圈的肚子有多麽的重,其他的孕期反應也一樣就溫月受了不少的罪。呼吸回難,吃不下飯,排便困難,腫脹不堪的大腿,讓她每走幾步雙腿內側就磨的火辣辣的疼,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溫月在這段時間內,情緒起伏不定,掉眼淚更是家常便飯的事。
隻不過她為了不趙氏跟李氏擔心,也為了不讓方大川難過,她一直都努力忍著在無人的時間偷偷哭上那麽一場,可今天因為方大川她終於沒有忍住,在他的麵前哭了出來。方大川一見溫月哭了,頓時就傻了,溫月是個多堅強的人他不是不知道,因為他害得溫月流淚,真是罪該萬死。
“月娘,是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回來晚了,不,我以後再也不進山了行不行?”方大川毛手毛腳的給溫月擦著眼淚,連聲保證道。
溫月抽噎了幾聲,“我沒說不讓你進山,我隻是希望你能早點回來,冬天山裏太不安全了,而且,大川,我現在好不舒服,我想你多陪陪我。”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以後我天天陪著你好不好?聽話,不要哭了,這麽漂亮的眼睛都哭腫了。”方大川把溫月輕擁進懷裏,像哄孩子一樣拍著她的後背。
好半天,平靜下來的溫月又覺得有些愧疚,方大川這些日子也真的是很辛苦,家中的巨變,奶奶的病情還有她的身體,每一樣事都壓在他的肩上。即使他從來不說什麽,可夫妻一場的溫月又怎麽可能不知道方大川心中的壓力?
從打溫月的腿開始浮腫,每天夜裏溫月都是在方大川的按摩中慢慢睡去的,多少個夜裏,溫月因為呼吸困難憋醒時都能看到方大川一臉擔憂的坐在她身邊,輕輕的在她身側扇著風,想通過增加空氣流動讓她能夠呼吸順暢一些。
“大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麽了,總是控製不住。”想到方大川的這些好,溫月眼睛又紅了。
方大川剛鬆了口氣,溫月卻又要哭,嚇的他忙說:“沒事,沒事,肯定是因為肚子裏這兩個小東西折騰的,等他們出來了,我替你揍他們。”
“好,不要輕饒了他們。”溫月恨恨的道。
方大川愣了一下,沒想到一向疼孩子的溫月竟然會附和他的話,他隻能對著溫月的肚子連連暗道:孩子們,真是抱歉了,為了你們的娘,你們就受點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