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完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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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小六兒很是煩燥,原因是她的不服老的爹娘在五十多歲高齡的時候,突然說要出門遠遊。這怎麽能行呢,這麽大的年紀真要出點什麽事情,他們這做兒女的可怎麽辦?可不論她怎麽勸說,就是沒辦法讓他們兩人改變心意。沒辦法,她隻好寫信給了自己的姐姐跟哥哥們,一人力小,大家一起勸總是可以的吧。
就在她又一次去門房尋問有沒有信來的時候,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迎麵走了進來,當他看到小六在門口四下張忘時,關心的開口問道:“怎麽樣了,瑞姝?哥哥他們還沒來信嗎?”
“沒有,你說都這麽多天了,他們怎麽還不回信啊!”小六又是急又是氣的看著他說道。
男人耐心的安撫著她說:“放心吧,這麽大的事兒,哥哥姐姐們一定會來信的。”
“不行!”小六還是有些不放心,“賢之,你明天就不要去學堂了,陪我去一趟娘那裏,我是真怕他們兩個偷著就跑了。”
叫賢之的男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無奈的說:“看你說的,嶽父跟嶽母哪會是那樣的人,他們要是走,一定會告訴咱們的。”
“怎麽不會,你忘了前年爹跟娘過什麽珍珠婚,不就是偷偷跑的?一走就是七八天沒消息啊。”
見小六兒急得瞪眼,賢之隻好向她投降:“”好,好,你別急,我去跟父親說一聲,讓他明天替我去授課。”
陽春四月,乍暖還寒,方家的院子裏卻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寬敞的馬車旁邊站著一對老年夫妻,此時那男人正一臉賣弄的跟那女人說著些什麽,每當那女人點頭讚揚他的時候,男人就會萬分得意的大笑起來。
這對夫妻自然就是方大川跟溫月,隻是他們現在都已經不再年輕,鬢角處已經染上點點白霜,歲月在他們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這些年,他們如所有的平民夫妻一樣,日子過的幸福而平淡,孩子們都已經長大有了屬於自己的道路,一個個的都離開了他們的身邊。
滿兒跟晉宇婚後不久,晉宇便在殿試上一舉奪魁,至此,他便以獨中三元的身份入了聖上的眼,被欽點了侍郎從此留在京中任職。
希清跟希仁兩個在幾經努力之後終於考上了舉人,可同時他們兩個也像是完全了任務一樣,共同決定繼續走科舉的道路,而是選擇他們一直以來的理想。
希清自小就喜歡經商,溫月就將家裏的雜貨鋪生意交到他的手上,希仁則去學了他一直向往的醫術。對於他們兩個決定,溫月跟方大川都很支持,隻要是能取得一技之長,將來自己能夠養家糊口,溫月跟方大川也就沒什麽要求了。
後麵的日子,兩個孩子也沒有辜負溫月跟方大川的期盼,在他們各自喜歡的領域也都小有成就,更是找到了他們生命中的另一半,小日子過得也很幸福。而為了更好的發展他們自己的事業,兩人不約而同的將自己的小家全都設在了青洲,每逢年節的時候才會回來看看溫月老兩口。
至於三個小的,滿兒初有孕的時候,放心不下的溫月跟方大川帶著他們去了京城,而就在那裏,希成遇上了他生命裏的貴人。一直喜歡舞刀弄槍的他,在一次路見不平中遇到了他最崇拜的鎮遠大將軍,一老一小不知怎的竟成了忘年之交。
而隨後,希成就立下了保家衛國、做熱血男人的誌向,並拜鎮遠將軍為師說一直追隨他。
對於希成的選擇,一向從不幹涉孩子的溫月跟方大川第一次開始極力反對,如果隻是為了強身健體,希成怎麽折騰溫月都無所謂。可是保家衛國去當兵,這一點溫月完全不能接受,這並不是一個和平的年代,邊關那裏時常會與西域人發生戰爭。三年一小戰,十年一大戰,已經成了像是一年有四季一樣的存在,這樣危險的生活,溫月怎麽可能同意自己的兒子去。
可無論他們怎麽說,希成就是不肯收回他的決定,強不過他的溫月隻能讓家裏的幾個孩子輪番去勸,可是也沒一個人成功。就在溫月想著要給希成鎖在家裏的時候,他竟然偷偷的跟著鎮遠將軍跑去了邊關,這一走就是六七年。每年他都會給溫月寫很多封信,除了道歉外就是講述他在邊關的訓練跟生活,目的就是讓溫月明白他是多麽的喜歡那裏。
時間久了,溫月也能感覺得希成那發自內心的快還有些不甘心可到底還是想念孩子,無奈的答應了希成的選擇。誰知道等那小子回來後,不但人長高了黑了壯了,還給他們帶回來一個大著肚子的漂亮女人,這臭小子竟然在邊關娶了妻。
這個女人的出現,直接讓溫月跟方大川的滿腹埋怨全都化成了驚嚇,女孩的父親是鎮遠將軍手下一個校衛,在郞有情妾有意的情況下,鎮遠將軍的給他們主持了婚禮。
溫月跟方大川覺得那將軍太不靠譜了些,怎麽能在人家父母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隨便的將別人家孩子的婚事給定了呢?可這時候埋怨又有什麽用,他們連孩子都有了,溫月跟方大川隻好又專心的照顧起自己的新兒媳婦。
直到他們將孩子生下來又在這裏生活了半年後,希成急著要回邊關去,溫月不想讓他們夫妻分離,也不想讓孩子這麽早就跟母親分開,於是大手一揮,放他們一家三口離開了。
那時候,溫月不知道她這麽多的兒女,竟然會沒有一個留在他們的身邊,就在希同離開的時候,一直跟著大儒學習的希澤因為在詩文上的突出表現,很快就已經天下聞名,而在後來的殿試裏,隻比柯晉宇差一些,得了了探花。
雖說不是狀元可也一足夠閃耀,更讓大家始料未及的是,方家因為培養出了一個狀元,一個探花,兩個舉人的原因,又一次在天下學子跟前露了臉。一時間,青州洛水鎮便成了學子都想要遊學的一個地方,誰不想沾沾一門榜眼探花的喜氣,圖個吉利呢?
麵對這種情況,溫月跟方大川除了無奈,更多的則是驕傲,但也沒讓他們驕傲多久,一道聖旨便將希澤也留下了京中,那個龍椅上的人愛惜希澤的才氣,讓他留在京中編纂古籍。溫月跟方大川頓時就懵了,因為那個時候,小六兒也早就嫁給了大儒的孫子,住在了洛水鎮上。
育有六個兒女的溫月跟方大川,臨老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孩子是留在他們身邊。這若是放在現代,他們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空巢老人了,這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每當方大川覺得寂寞的時候,就會跟溫月埋怨說生兒養女根本就沒有用,早知道這樣當年就不讓溫月受那生育之苦。
孩子們當然也不是那種不孝順的,不論是滿兒還是希清他們都說過要將溫月夫妻接到他們那裏生活,可是溫月跟方大川在李家溝生活了一輩子,已經習慣了鄉下的日子,根本就不想臨老的時候去陌生的地方生活。幾個兒女見說不動他們,就商量著把孫子輩的孩子留下來,陪著溫月跟方大川,家裏熱鬧了他們也能多些樂趣。
但溫月跟方大川本就是愛孩子的人,他們在年輕時就從未想過要跟孩子分開,以己度人,他們怎麽可能這樣要求自己的兒女。所以兩人堅決的拒絕了這個荒謬的意見,繼續彼此相守的留在這片土地上,可是想的雖然好,但對於身子硬朗的他們來說,五十幾歲這個年紀還是太尷尬了些。
幹活,力氣有些跟不上,不幹活,又閑的難受。方大川每天都跟那籠中鳥一樣,三天兩頭的唉聲歎氣,就在這種情形下,溫月那天無意中說了一句:“要是能出去走走,看看這大好河山就好了。”
她的無心之語,卻讓方大川找到了新的目標,將這事當做一個議題跟溫月商量了幾天,兩人想來想去都覺得這個想法十分的可行。最後由溫月拍板,跟小六兒說了一聲後,兩人就開始為出門做起了準備,也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此時正是方大川跟溫月展示他為了這次遠行而專門訂製的馬車,車廂寬敞,車內全都是軟包設計,車坐板折疊伸展後就成了一張床、車廂底部的板子可以拉升起成為桌、夾層裏則可以放很多雜物。這車完全將出遠門需要具備的所有需求全都囊括了,有了這樣的車,他們這對老頭老太太的這次遠行,應該會舒服一些。
“月娘,咱們都收拾好了,什麽時候走?”方大川躍躍欲試的看著溫月問道。
溫月轉身就往屋裏走,“我就奇怪了,你這年紀越大,脾氣怎麽越來越急啊!你看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要走也得明天一早走啊,你現在走,半夜住哪。”
方大川跟在溫月身後,笑著說:“還說我急,你的這脾氣也不慢,我這不是怕走晚了,六兒把孩子們都找回來了,那咱們還走得成嗎?”
“放心吧,明兒咱們一早就走,哪個也回不來。”溫月已經進了屋,去準備給孩子留封信,交待一下他們的行蹤。
方大川站在門口,欣賞了會兒他弄回來的馬車,自言自語道:“你們不回來,我們也走,就以為你們年輕能走是不是?”
當第二天小六兒跟她的男人緊趕慢趕回來的時候,家中除了兩個老仆外,溫月跟方大川早就沒了蹤影。
小六兒一下就慌了,屋裏屋外不停的叫著 ,即使仆人已經告訴她人不在,可她還是找個不停。最後還是賢之控製住了已經狂躁的小六兒,將溫月留下的書信給到她的手裏。信上也沒有寫什麽,隻說他們夫妻這一生都在為了家庭為了兒女付出,如今老了,李氏也不在了,沒什麽負擔的他們決定為自己好好活一回。趁著身子骨還硬朗,出門走走看看,長長見識,興許以後高興了,會去每個孩子家看看。
小六看完信一下子就哭了,拉著賢之的手說:“爹娘簡直太偏心了,要去哥哥姐姐家看看,那走的時候怎麽不來咱們家呢?幹什麽非把咱們家給撇下了,就是偏心眼!”
本來見媳婦哭了的賢之還挺慌的,可當聽到小六兒哭的原因後,他到是有些哭笑不得,邊給她擦眼淚邊說:“好了,快別哭了,現在哪是挑剔這個的時候啊,還是問問他們爹娘都帶誰走了,再去給哥姐們寫個信,讓他們發動關係找找爹娘他們在哪。既然他們非要走,咱們又攔不住,也隻能暗中注意一下,你說是不是?”
溫月跟方大川兩人出了青洲後,一路向南走去,古代旅遊因為各種原因,定是沒有前世坐著飛機又快又舒服。為了安全跟他們的身體承受能力來考量,溫月跟方大川也隻沿著寬敞的官道走,中途走過的也都是一個大的洲府,可就是這樣,溫月也覺得她是大開眼界。
因為信息的閉塞,交流的不便,他們這一路所走的每個地方都有著不同的人文,不隻有好山好水、有各種沒有吃過的美食,更有很奇怪的民俗,讓溫月跟方大川目不暇接。等他們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南海時,已經是十月份了。在北方老家,這個時候已經是秋收過後,穿著厚秋衣的時候,可在這裏,溫月跟方大川卻是一身的夏天裝扮。
海邊是溫月跟方大川最終的目的地,這裏溫暖宜人的氣候讓他們決定在這裏居住久一些,待過了年天暖和後,再往回返。給孩子寫了信說了他們的想法後,溫月跟方大川便在當租住了房子,雇了幾個仆人安心的住了下來。
前世的溫月也是一直生活在北方,那種白沙、椰林碧海藍天的景色,從來隻存在於那首歌裏。而現在,有了這個機會,溫月怎麽可能會錯過。雖說年紀已經一大把,可她還是每天拉著方大川在海邊趕海,拾貝殼,赤腳在沙灘上走來走去,任由海浪拍打著她的腳麵。
這天清晨,溫月拉著方大川一大早起來去海邊看日出,灰蒙蒙的天色將海邊的一切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灰紗,墨綠色的海麵顯得十分陰沉,就連那白天聽起來十分浪漫的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滲人。空曠的海邊隻有她跟方大川兩個站在那裏,涼風一陣陣的吹在她的身上,若不是方大川陪在她的身邊,溫月搞不好早已經嚇的逃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海天交界處終於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紅,慢慢的,這淡淡的顏色越來越濃,一道弧線出現在了她的眼裏。溫月很激動,兩世為人的她終於親眼見到了海邊日出的壯觀景象,就在她滿心激動的等待著太陽全部跳出海麵的時候,身邊的方大川突然開口說:“月娘,來生,我們還能做夫妻嗎?”
“大川,你願意嗎?”愣了一下的溫月看著日出的方向,微笑著問。
方大川認真的點點頭,也與溫月看向同一方向說:“我願意,但是我希望來生,我能與真正的你結成夫妻,而不是現在這個頂著別人外殼的月娘。”
“大川!”溫月張口結舌的看著方大川,沒有心思再欣賞這日出的景象,她從沒有想過,方大川竟然看出了她的來曆。
方大川直視著溫月,“月娘,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月娘了,可是我很高興,因為變了人,我擁有了這幸福的生活。所以月娘,來生,我們還在一起好不好?跟真正的你在一起,天涯海角,我去尋你。”
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對碧綠色翡翠嵌金鐲,慢慢的帶在溫月的手上,“月娘,聽過那句詩嗎?‘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今生我們已經做到了,來世,我也會通過它找到你,你願意的吧。”
溫月紅著眼睛,哽咽的說了一句:“傻瓜,都帶上了還問我,就算是你不來,我也會來找你的,我們是兩世的緣分,怎麽可能輕易斷了?”
方大川鬆了口氣,輕輕抹去溫月臉上的淚水說:“那就好,月娘,快看,太陽出來了!”
火紅的光芒穿透了天上的雲彩,一道道金光打在方大川跟溫月的身上,耀眼的光線下他們似乎又回了三十幾年前兩人初見的那個夜裏,那時他們都還年輕,他們的感情也剛剛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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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
就在方大川跟溫月沉浸在兩人過往溫馨的回憶中時,小六兒的聲音卻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耳邊,回過頭去,就看到他們的孩子齊齊的站在那裏。
融暖的陽光撒在沙灘上,溫月跟方大川靜靜的並肩而坐,遠處,是他們的兒女帶著他們自己的孩子在那裏嬉戲玩耍。生命就是這樣,在不知不覺中一代代的繼承與輪回,此生,擁有這樣的一個體貼的男人、這樣一群孝順的孩子,她的人生再也沒有任何缺憾。
“想什麽呢?走吧,咱們兩個也去跟孩子們玩一會兒。”方大川拉起溫月的手,向著孩子們所在的方向走去。
陽光下,碧綠的手鐲閃動著跳躍的光點,慢慢的連成一條線,在無人注意的時候,繞上了方大川的手腕......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了,謝謝大家的一路陪伴!每一本書的結尾,我都會說有太多的不足,這當然不是謙虛,完全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可是很高興,你們一直在這裏陪著我,讓我有勇氣有毅力努力堅持著不放棄,認真的寫到最後。下個月,就是我發文整一年的時間,我大概是123言情裏撲得最厲害的寫手,寫到今天為止,作收才幾十個,收益幾乎可以無視。但是,我也是幸福的,因為我這樣的小真空,竟然也有了幾個忠實的讀者朋友,謝謝,真的謝謝你們。
再次謝謝各位,謝謝大家,我不敢保證我會寫出好的作品,因為我發現我真的缺少那個天賦。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每一個文,都是心血之作,都是認認真真不帶一點應付之心,也許我最值得表揚的就是,我從沒有太監或者爛尾過一本。
囉嗦了這麽多,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願意看,但是,我還是要說出自己的感謝,謝謝大家,謝謝,再次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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