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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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開始,蓬萊城演武場被封閉,不對普通人以及武者開放。
    修者間的比試開始,三大宗派各出十人,一共三十人決出前四,進入下一輪。
    以抽簽的方式,單輪淘汰賽進行到底,簡單而又直接,雖然不是很公平,卻沒有人反對。
    因為這前三,在未曾比試前基本可以確定是誰,隻要不走黴運前三種子人選提前遭遇,鄭其他人隻是陪襯,沒必要為這個浪費過多時間。
    進入前四,一共三場比賽,鄭暉所遭遇的對手,都是築基後期的年輕天才。這三場比試,鄭暉贏的並不輕鬆。
    不動用軒轅劍,不動用神識,雖然修為高,與聖地出身的修者比較,鄭暉欠缺的實戰經驗以及對修者能力的實用,不止一點半點。
    這三戰,起初鄭暉都是被壓著打,顯得有些狼狽。適應對方的節奏後,鄭暉修為高的優勢發揮,雖然贏的幸苦,收獲不小。
    八進四的最後一戰,鄭暉的對手是定天門的一個築基圓滿隻差臨門一腳步入金丹的高手,最要緊關頭,鄭暉不得已開啟了原力領域,這才擋住對方一記殺招,然後勝之。
    這讓鄭暉的實力飽受詬病,三大宗派年輕一代對鄭暉的原本定位為最強勁的對手,而鄭暉展現出的實力,卻讓他們大失所望。
    隻有一些明眼人知曉,鄭暉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他的每一張底牌拿出來,都能使得他的‘威名’實至名歸。
    皇天門皇甫雲起,定天門上官毓秀,望天門令狐山,鄭暉。這四人成為修者比試中第一關出線人選。
    鄭暉那晚見過的麵紗女子本名叫上官毓秀,竟然是定天門掌門之女,上官婉兒的女兒。
    ……
    試煉的第二關在蓬萊城外一湖心島進行,鄭暉在這裏又見到了兩個熟人。
    甄可達,李哩。
    甄可達能出現在這裏完全仰仗甄老爺子的‘蠻不講理’,蓬萊試煉的入口多分布在鄂西北一帶,那裏是甄老爺子的老巢。
    ‘碰巧’一支部隊在某座山演習,蓬萊一方修者麵對大批熱武器也不敢惹事,於是尋求解決辦法。確保這入口能在試煉階段正常開啟。
    於是在甄可達進入蓬萊,且獲得某位長老保證其安全後,這支‘演習’部隊撤離,那個‘好巧不巧’被堵住的入口這才能使得具備資格的人出入。
    李哩的情況跟甄可達不同,提前幾天出發的李哩,其實比韓夢等人更晚到達蓬萊,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大批外界資源,糧食日用品等。
    說來可笑,偌大的蓬萊聖地竟然不能滿足自給自足,三大宗派占據的大量資源,無法轉換為普通人的生活所需,除了蓬萊城稍顯繁華,蓬萊其他非修者所居之地,普通人的生活水平,與外界相比,落後二十年不止。
    於是李家此番派來的三個子弟都得到第一關免試特權,進入這第二關。
    四個修者,數名年輕修煉者,這一關的試煉,不在一個層次的兩類人被集中在一起。
    第二關的試煉很特殊,名字叫‘大夢幾千秋’。
    湖心島下別有洞天,一山洞直達地底深處不知何處,眾人進入,就像是進了一座古墓。
    鄭暉等人進去之後不久,聽到一陣嗚咽的聲音,就像是直接從人腦海中響起。
    鄭暉識海深處金光大放,然後收斂。神器有靈,先是預警,然後察覺這直接作用於人精神的聲音並不會對鄭暉造成傷害。
    然後鄭暉感覺,疲憊感襲來,頭腦昏沉,極短的時間內,鄭暉陷入了夢鄉。
    不管是修者還是武者,在那聲音響起過後,都很快倒下。陷入了一種深層次睡眠。
    一隻頭生三角,成年老虎大小的‘怪物’出現,他的身體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憑空顯現在這裏,然後邁著步子,那雙人性化的眼睛最為特異,一隻重瞳,溫和而充滿善意;一隻散發紅寶石般的血色光亮,滿是暴虐,邪惡……
    暈倒在地的人裏麵,皇甫雲起走在第一位,那‘怪物’走到他麵前,先是用兩隻眼睛仔細掃了掃他,然後頭頂處正中的那個角抵在皇甫雲起眉心,光芒綻放,月華般的亮光從那第三隻角散發出來,籠罩皇甫雲起。
    第二個被那‘怪物’相中的人是韓夢,怪物的重瞳掃過韓夢身軀的刹那,重瞳轉動,那‘怪物’點了點頭,現出滿意之色。
    第三個是上官毓秀,‘怪物’那隻血色眼睛對她頗感興趣,歪著頭看了良久,然後轉向下一位。
    ……
    鄭暉明明位於這群人前列,那‘怪物’卻最後一個到他麵前。而且顯得有些猶豫,似乎畏懼鄭暉,不敢上前。
    一道金芒從鄭暉眉心處鑽出,然後消失不見。那三隻角的‘怪物’身體蕩漾起流光,黯淡了些,隨時都會消散的樣子。
    這時候,鄭暉身上竟然出現濃鬱到極點的殺氣,即便是昏睡中,鄭暉那俊俏的麵容竟然也顯得很是猙獰!
    ‘怪物’那隻血瞳也隨之散發滔天煞氣,‘怪物’往鄭暉身邊挪去,那隻重瞳,竟然也緩慢轉動……
    ‘怪物’頭頂的三隻角同時抵在鄭暉眉心,一觸即分,怪物發出一聲難聽的哀嚎聲,三隻角應聲而斷!
    這時候鄭暉竟然醒來,睜大眼睛目視這‘怪物’良久,然後伸手,撿起了‘怪物’斷落的那左邊的一支角。
    濃鬱的黑色從那角上散發出來,一那隻角消失,一團黑氣出現在鄭暉掌中。
    那‘怪物’的重瞳顯出焦急以及悲天憫人,另一隻血瞳則顯得更加暴虐,還有憤怒!
    黑氣化作一道黑絲,鄭暉用力一吸,就像是一道煙氣,被鄭暉吸入體內……
    嗚咽聲音又響起,那‘怪物’挪著步子走到鄭暉近前,另外兩隻斷裂的角竟然漂浮到它頭上,然後長了回去!
    然後那怪物就像來的時候一樣詭異消失。
    其他人紛紛醒轉,鄭暉臉上閃過一絲自嘲,竟然一頭栽到在地!
    ……鄭暉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雖然不長,卻讓他刻骨銘心的夢!
    夢裏麵,他成了無所不能的‘神’,他回到了‘過去’,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那是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鄭暉’在叢林裏奔逃,惶急的猶如喪家之犬,年輕的少年臉上,滿是絕望!
    那是鄭暉的‘前一世’,那是奪舍前的鄭暉,生命消逝前的最後一個夜晚所真實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的‘鄭暉’,是一個早早從孤兒院逃跑的孩子,無父無母孤苦無依,掙紮在社會的最底層,活的卑微!
    十五年那年,‘鄭暉’被一黑社會老大看中,收為小弟。十七歲那年,老大所在團夥跟人火拚,老大被殺死,‘鄭暉’逃跑。一群手拿西瓜刀的亡命徒追殺他。
    一直追到那山崖處,前麵無路,深不見底。一塊石子被‘鄭暉’不小心踢中,那石子又碰到一塊巨石,大雨衝刷使得那巨石立足不穩,被那石子撞擊,竟然滾落下山崖。
    隔了約莫半分鍾,‘鄭暉’才聽到一聲嗤通悶響……
    崖底是寒潭,這樣的高度跳下去,即便落到水裏,也是必死無疑……
    鄭暉變成了一個旁觀者,目視這曾經發生過的悲劇再度發生在眼前,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鄭暉一聲大吼,發泄心中的不甘!
    “你……竟然是一個本該早就死去的生命!”
    一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在鄭暉耳邊響起,崖邊的‘鄭暉’麵對那十幾個逼近他的漢子,決絕的跳了下去,然後在這個聲音響起的同時,這個世界如同被定格,一切都被固定。
    “你說什麽?!”
    鄭暉喊出聲來,“這……這是一個夢,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這不是夢,也不是現實。而是回溯過往,真實發生的事情,因為它銘刻在你記憶最深處,這隻是回放。”
    “你是誰?!”
    那個聲音不回答鄭暉,而是問道:“想讓曾經發生的一切改變麽?”
    鄭暉心神激蕩,“不……這不是真的!這隻是一個夢,曾經發生過的事實,怎麽可能改變!”
    “一切皆有可能,對別人來說未必可能,對你而言,不過是使得你解脫枷鎖,回歸……”
    雷霆之聲響起,像是天怒,使得那聲音的後半截話沒有傳出。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我想,想讓這曾經發生的一切改變,因為……我不甘心!”
    “那麽,你所需要付出的,是你暫時失去你現在所擁有的一些‘特權’,你可願意?”
    鄭暉沒去細想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這個聲音所說的‘特權’指的是什麽,直接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願意!如果可以,我想要得到更多,我要報仇!為曾經的那個‘我’,報仇雪恨!”
    執念,在這一刻爆發。然後定格的這個‘世界’恢複運轉,一道黑氣湧現,化作一個黑衣少年。
    猶如從地獄中歸來,那黑衣少年的麵貌正是鄭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