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再遇禦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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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斜斜的撒進房間裏,已經是日落時分了,屋內光線黑乎乎的看不分明,華兮綰揉著眼睛準備點台燈燭。
她抬腳還沒邁出一步就被嚇了一跳,夢裏放置嬰兒床的位置,竟真的有道模糊的人影坐在那裏。
“誰?!”
華兮綰警惕道,手指悄無聲息地伸進袖子,捏住了一罐存放軟骨散的小白瓷罐。
那人影沒有出聲,好像睡著了一樣蟄伏在原地,華兮綰給自己壯了膽子,快步走到人影身後,兩指一並朝著睡穴點去。
人影忽的動了,他揚起手帶著一道殘影,準確無誤的扣住了華兮綰纖細的手腕,華兮綰心髒驟縮,她的瞳孔一瞬間放大,與此同時順速的拔掉瓶塞就將軟骨散向著這人撒去。
眼見肉眼難辨的粉末就要淋到人影身上,那人忽的拍出一道掌風,反而將藥粉拍到了華兮綰的身上!
華兮綰的身體頓時一僵,隨後軟軟的落入那人懷中。
該死的!
異變突生她沒來的及事先服下解藥,她心髒“怦怦”跳個不停,等待來人下一步的動作,是搶匪?不不不,來往樓要是這點手段都沒有,隻怕早就被人搬空了,所以……
是北溟的人這麽快就尋到自己了嗎?
華兮綰的一顆心墜下,她的雙眼頓時灰暗了,絕望的想難不成我這輩子都逃不脫北溟的身邊了。
隻見那位不速之客忽然一把扯下兜帽,他沒有放開華兮綰用另一隻手點燃了燭台,就著火光將臉湊到華兮綰麵前。
——是禦禊!
華兮綰精神一振,她鬆了口氣:“嚇死我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轉瞬間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方才那個詭異的夢,她不自在起來,罵他:“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還闖進房間裝神弄鬼!”
來人果然是許久不見的禦禊,他笑眯著雙細長嫵媚的丹鳳眼,悠然的調整了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卻不將懷裏綿軟的華兮綰放下,他不緊不慢的這才喚道:“媳婦兒~”
華兮綰不理他催促道:“你快把我放下,不對,快幫我把身上的軟骨散解了。”說到這裏,想起剛才那場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暗算,她帶些尷尬的紅了臉。
誰知道禦禊將長臂一環,把華兮綰環在了懷裏,他唇角勾出一個妖孽似得笑容,理直氣壯拒絕道:“不放,而且我也不會解軟骨散。”
他笑的欠揍,華兮綰恨不得一個拳頭補上去,氣急敗壞的罵著:“你騙小孩子呢?冠絕天下歧黃第一人的醫絕公子,居然連個小小的軟骨散都不會解?”
“旁的都會就隻有這個我不會嘛。”禦禊簡直睜著眼說起瞎話來,他有點委屈的看著華兮綰,控訴她的無情,“我們這麽久不見,我好不容易才摸進你的房間,結果上來就是一把軟骨散,要不是我運氣好還差點真被你暗算了。”
他下了結論:“媳婦兒你變壞了!”
看著那張無辜的妖孽臉龐,華兮綰無奈的歎氣,他這是打定主意不放開她了,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也沒什麽意思。
華兮綰決定先問正事,比如自己和洛宣的密謀,連北溟的細作都瞞過了,他是怎麽知道的;又比如他在自己麵前陰魂不散到底為了什麽。
現在她已經離開了溟王府,用她要挾北溟的話當然是不攻自破,但那“龍魂丹”的事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她得弄個清楚,隻是不必急在一時。
打定主意,華兮綰不再與他胡攪蠻纏,她直奔主題道:“禦禊,上次為什麽要不告而別?”
“媳婦兒,你可太冤枉我了,我何時不告而別了?”他撇撇嘴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不自然的血色,“還不是你不肯跟我走,我隻能想辦法去搜尋北溟背叛你的證據,好給你看讓你死心咯!”
提起北溟,華兮綰的心又是一痛,怎麽哪裏都繞不過這個男人的名字……她故意忽視禦禊的話,看著他泛紅的雙耳和有了血色的臉,忽然意識到什麽。
禦禊,這是在害羞?
華兮綰好笑的在心底暗自偷笑了一回,麵上一本正經繼續問他:“那你現在怎麽又回來了,還有你是怎麽能找到我的?”
她是真的好奇,若是她的行蹤這麽輕易就被禦禊發現,那被北溟的人發現想來也不是什麽難事……雖說他現在想必正和老情人你儂我儂著,不一定會抽出時間找自己,但按照北溟以往的作風來看她還得早作打算,有備無患才行。
對於她的疑問禦禊反而更加奇道:“媳婦兒不知道你的身上有媳婦兒專屬的香氣嗎?我是順著香氣找來的,沒想到短短幾日你就跑了這麽遠,害我多費了很多心思。”
香氣?華兮綰屏息聞了聞身上的氣息,她不喜歡熏香也不施脂粉,身上一貫沒有什麽氣味。
華兮綰想著想著黑了臉,“說!你在我身上下了什麽東西?”
禦禊不好意思的一笑,他撩撩幾乎垂地的長直墨發,帶上了幾分羞赧的意思,“現在還不能告訴媳婦兒,總之有了媳婦兒的味道就不怕你走丟了,不管你在哪裏,我都能找到你。”
這家夥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私自在自己身上下了標記?!
華兮綰勃然大怒,偏偏身體軟綿綿的動彈不得,她恨到:“你把我當做什麽?!我是你圈養的寵物嗎?快給我解開軟骨散還有那個稀奇古怪的東西!”
禦禊的臉色一下子冰冷起來,他的眼底劃過一絲受傷,沉默著將華兮綰的身體放在了榻上,手上動作幾下就解了軟骨散。
華兮綰活動著酸麻的腰身,她緩過勁來,忽聽到禦禊落寞的問她:“媳婦兒,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就算你身邊沒有了別的男人,就算我的眼裏隻有你一個人,掏空心思想要對你好,你也還是……討厭我嗎?”
男人真摯而受傷的話像是一記悶鍾,撞進了華兮綰的耳中,連帶著她也悶悶的生出愧疚,她躊躇了片刻,歎道:“我不討厭你,也很喜歡你,隻是那並非涉及男女之情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