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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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在華兮綰白淨的手指上狠狠地劃了一刀,華兮綰隻感覺手指一陣鑽心的疼,一條傷口頓時出現在雪白的手指上,血紅色與白色的對比是那麽的明顯。
看著手指上不斷湧出鮮血,華兮綰連忙將手指湊到了北溟的嘴邊,鮮血就這麽順著流進了北溟的口腔內。
有了血的供給,北溟果然不再皺眉,反而張開了口,貪婪地吮吸著這到嘴的帶著些許溫熱的液體。
華兮綰忍著鮮血流失的一陣又一陣頭暈的感覺,同時帶著些許滿足的笑意看著北溟,隻要北溟沒事,那就好。
一個傷口上的血很快就流幹了,可是北溟似乎還沒有滿足的跡象,華兮綰毫不猶豫地在第二根手指上劃下一刀,又是一陣鮮血湧出,如此循環下來,就在華兮綰因為流血過多,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北溟終於不再叫渴,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華兮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下身體的不適,就算此時看不見自己的模樣,她也知道,她現在一定是臉色蒼白得嚇人,沒有絲毫的血色。
重新坐在了馬車前麵,華兮綰繼續驅著馬兒向前趕路。
也不知道是因為給北溟喂了太多血,還是其他什麽原因,華兮綰的精神越來越差,似乎隻要一閉眼,就在下一秒她就能昏迷過去一般。
突然,華兮綰眼前一黑,差點從馬車上摔下去,不過好在她及時地醒了過來,緊緊地攥住了韁繩,才沒讓自己和大地母親來一個親密接觸。
“該死的,可不能昏迷啊……”華兮綰這樣告訴這自己,同時匕首已經狠狠地紮進了自己的大腿,刻骨的疼痛不斷地從大腿處傳來,刺激著她的神經,強迫著她保持著清醒。
見這個方法管用,華兮綰不由得一喜,也不顧額頭上因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連忙加快了馬兒奔跑的速度。
一路上,華兮綰的精神狀態同樣也是時好時壞,很多時候都是處在一種即將昏迷的邊緣,全然是靠著一股強大的意誌力在支撐這她。
其間,北溟醒來過一次,當他看到華兮綰不斷用匕首紮自己的大腿時,近幾日裏一直對著華兮綰笑的眼眸中顯露出了滔天的怒火。
這樣的怒氣讓他恨不得一把掐死華兮綰,隻奈何華兮綰這般拚命也是為了救他,生氣之餘,有的還是滿滿的感動。
好不容易到了城鎮,華兮綰帶著北溟走了好幾家旅店,都沒有旅店敢讓他們住下。
“老板,我們真的不是壞人,我們會給錢的。”華兮綰有些焦急地向正欲把他們趕出門去的店家解釋,可是後者哪裏肯聽她說什麽,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華兮綰的話:“得了得了,這位姑娘你也別說了,就你現在身上這副裝扮,別說是我這裏,就算你去了其他店,也都會覺得你要麽是強盜,要麽就是有仇家追殺,這樣的人,小店可不敢要啊。”
老板搖了搖頭,擺擺手示意華兮綰帶著昏迷的北溟離開他的小店。
其實也不怪這旅店老板無情,華兮綰和北溟現在衣衫襤褸不說,還帶著斑斑血跡,怎麽看都怪嚇人的,小店做的也都是些老實的生意,哪裏敢和他們沾上關係啊。
華兮綰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也沒有再說什麽,低低地道了一句打擾了,隨後便邁著疲憊的步伐,拖著北溟走出了旅店。
華兮綰的大腿上還在流著鮮血,溫熱的血液順著大腿流下來,染紅了白軟的繡花鞋,同時也在地上留下了斑駁的血跡。
旅店老板看著華兮綰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也著實可憐,而且兩人都還受了那麽重的上,終於還是不忍心就這麽讓他們離開。
“誒,姑娘你等等。”老板最終還是叫住了剛剛走出門外的華兮綰,華兮綰疑惑地回頭,隻見老板快步地走上前去,開口道,“雖然小店不能讓姑娘住,這也是因為我這小店還要養活一家三口,所以還望姑娘不要介意。”
華兮綰理解地搖了搖頭,唇邊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老板多慮了,此事確實是蕪蓧荒唐了,蕪蓧還是再去找地方住吧。”
說完,華兮綰便再次轉身,就要離開。
北溟的病越來越重了,她現在是一點時間都耽擱不起。
“姑娘你別急啊,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兒呢!”老板見華兮綰又要走,連忙叫住她,“雖然我不敢讓姑娘住,可是我知道誰敢啊!”
“誰?”華兮綰立即追問道,眼眸中重新燃燒起希望的火光,看的老板心頭一顫。
之前沒有仔細看,現在他才發現華兮綰的容貌真的是美得驚人,特別是當她眼眸發亮的時候,原本有些蒼白的嬌顏,也添上了一抹奪目的色彩。
“就是離小店不遠處的薑老頭家裏,那老頭子也可憐得很啊,自己是一個瞎子不說,青年喪妻,中年又喪子,到了老年,又被他的續弦給拿走了所有的錢,留給他剩了一間還算大的祖屋。”老板搖了搖腦袋歎息一聲,似乎十分同情薑老頭的遭遇。
“為什麽老板會說我們一定能在那裏住下呢?”華兮綰疑惑地問,同時指了指自己和北溟身上的血跡,尤其是北溟,他左肩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是最引人注目的。
“嘿,這姑娘你可就不知道了,那薑老頭啊,什麽也不愛,就是好客得不得了,無論是誰,隻要去了他家,他都熱情得狠,想來也是因為一個人孤苦伶仃,又是瞎子,總被人排擠的緣故吧。”老板轉頭看向一個小巷,指了指小巷深處,“就在這條小巷的末尾,薑老頭的家就在那裏,姑娘你走過去,應該可以看見一名老頭坐在自家的門檻上,抽著葉子煙,閉著一雙眼睛。那個人,就應該是薑老頭不會錯。”
華兮綰順著老板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那小巷的深處,看不真切,可依稀能見著有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