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152番外:南亦,顧若是你大嫂?所以,你喜歡你大嫂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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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爾的重點卻不是他說的話。
而是他這時候回來了。
現在都還沒有到傍晚。
她驚喜,問:“你怎麽回來了?那邊不需要你了嗎?”
陽台上的風有些大,南亦身上的長大衣被風卷起,又落了下去,他漆黑的眼眸在這樣的風中似乎略帶了寒氣,有些冰涼,隱約有浮冰償。
南亦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因為他從醫院離開的時候,還和他媽媽吵架了,無非就是因為若若姐的事情,以及家裏要給他安排相親的事情攖。
他原本想跟他媽媽說他有女朋友了,可是,想想也知道,就白言爾目前的情況,他媽媽一定不會滿意的。
何況他也不想這麽早就把白言爾介紹給他的家人。
吵了一架後,他心煩意亂,幹脆先回了公寓。
隻是沒想到,公寓裏空蕩蕩的,他給她買的麵包、牛奶依舊安靜地放著,連昨晚的碗筷都沒有清洗。
南亦隻覺得自己的胸口沉重,緩緩沉墜,一絲一縷的煩躁不停地纏繞著。
這時候,手機發來了他卡的消費信息。
他忘記了設置大額提醒,所以隻要有消費,不管大小額,都會發信息。
現在的手機短信正提醒他,他的副卡在一家餐廳消費了。
南亦笑了下,心情卻似乎有些好轉了,小姑娘原來是出去吃好吃的了。
但原本就不多的好心情在看到白言爾從一輛豪車上下來後,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他的視力很好,所以即便從樓下看下去,他也仍舊透過了車窗看清了駕駛座上的男人。
是昨晚在公寓樓下遇到的那個亞洲男人。
似乎在和白言爾拉拉扯扯。
南亦對自我的掌控能力很強,他雖然和白言爾戀愛了,但也從來不覺得她的社交圈子就應該隻有他一個男人。
隻是理論是一回事,今天看到又是一回事。
所以白言爾是出去和這個男人吃飯了是麽?諷刺的是,還是用他的卡付的錢。
南亦慢慢地走進了房裏,關上了陽台的玻璃門,薄唇緊抿著,眸光浮沉,晦澀不定。
胸腔裏漲漲的情緒有些難受。
他將之歸類為男人的劣根性,男人的占有欲,白言爾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的關係稍微有些過界,他自然會難受。
“剛剛送你回來的人是你的同學麽?”
南亦的聲音有些冷。
他情緒不佳,也就沒有控製語氣。
“你和他去哪裏了?嗯?一起吃的飯?一整天麽?”
白言爾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南亦覺得心煩,他扯了下領帶,努力地想要平複自己的心情。
他覺得今天的狀態真是糟糕,白言爾什麽都不說,或許下一秒就是兩人大吵架。
南亦以前的女朋友不多,但是還是有的。
他的前任是在英國讀書的時候認識的,他和前任分手就是源於一次心情糟糕時候的大吵。
南亦淡淡地看了白言爾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抱歉,我狀態不好……”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衝進他懷抱的小姑娘給打斷了。
白言爾緊緊地抱著他,埋頭在他的胸膛上,像一隻乖巧的小貓咪一樣,蹭著主人。
南亦的身體一僵。
白言爾抬起了頭,眼圈有些紅,眸光水潤,像是一隻可愛的小鹿。
她莫名其妙地就開始哭。
手指越抱越緊,像是溺水的人緊緊地抓住最後一塊浮木。
南亦看著她的頭頂,她的頭發又柔又黑,泛著光澤,像是一個乖巧的孩子。
他心上包裹著的冰瞬時好像就融化了一角。
她居然還哭得這麽傷心?
好像和別的人出去吃飯的人是他一般。
“哭什麽?”
白言爾的手指在背後攥緊了他的西裝,委屈道:“你凶我。”
“……”
她哭泣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這個,可是她也找不到原因,隻覺得委屈無限地膨脹,或許和下午的回憶有關。
南亦無奈地抱著白言爾坐在了沙發上,懷裏的白言爾一雙水眸仍舊是濕潤的,緊緊地抱著他。
他給白言爾叉了塊蘋果,喂到了她的嘴裏。
白言爾說:“下午我夢到你了,你在夢裏拋棄了我。”
“夢是相反的。”
南亦不相信夢,這句話也隻是他用來安慰白言爾的罷了。
白言爾卻抬眸看了他的側臉一眼。
是啊,夢是相反的。
現實裏,他沒有拋棄她,他救了她。
沒一會,小小的空間裏,孤男寡女,血氣方剛,一個嫵媚,一個英俊,伴隨著英劇裏的男女主角激情相吻。
沙發上的兩人也滾成了一團。
白言爾跨坐在了南亦的腿上,南亦的手扶在了她纖細的腰上,用力地掐著,兩人的唇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難舍難分。
一吻結束的時候,白言爾明顯地感覺到了她的大腿根抵著滾燙的灼熱。
南亦眸光緊緊地凝著,喉結微動,就抱起了她,往臥室走。
剛關上臥室的門,白言爾就急急地喊停。
她的腿間倏然有熱流湧動著,每個月都要來拜訪的,熟悉的感覺。
她掙紮著要下地,“我要去洗手間。”
南亦的動作一頓,漆黑的眼眸逡巡著她的五官,確認了她是認真的之後,無奈道:“快去快回。”
白言爾到了廁所,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準確的,她真的來大姨媽了,提前了一周多到來。
大概是因為她最近的情緒起伏大,經期有些紊亂。
白言爾打開了浴室的櫃子,卻發現裏麵隻剩下了幾片護墊,她上次用完了衛生巾,忘記及時補給了。
南亦看她半天沒有出來,皺了下眉,在門外敲了敲,聲音裏還有著曖昧的低啞,“言爾,怎麽了?”
“沒事。”
白言爾說。
一想到他的***還沒有紓解,她卻突然來了大姨媽,就忍不住想笑。
南亦又敲了兩下門。
白言爾:“我想洗個澡。”
南亦凝眉,現在是突然洗澡的時候麽?
她是故意折磨他的吧?
“開門,一起洗。”
南亦的聲線平緩,他最擅長一本正經地說著下流的話。
白言爾不理他,自顧自地打開熱水,快速地衝了個澡,直到清洗完畢,她還是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隻好先用護墊墊一下,然後下樓買。
南亦聽見浴室的水聲慢慢地停下了,浴室的門卻遲遲不打開。
於是又走過去繼續敲門。
這一次,他剛敲,下一秒白言爾就打開了門。
她的兩頰嫣紅,眸光水潤,卷翹的眼睫毛沾滿了霧氣,在昏黃的燈光下,出浴美人、皮膚光滑,越發顯得勾人。
南亦大步走過來,眸光幽黑,用力地抱起了她,就想往床上扔去,“我來檢查你有沒有洗幹淨。”
在他懷裏的白言爾卻輕輕地咬著下唇,耳根發熱,姿態有些怪異,“別,南哥哥……”
南亦淡淡揚眉,“怎麽了?”
“你幫我去買東西好不好?”
“買什麽?”
“那個……”
南亦是個成年的男人,他現在聯想一下剛剛白言爾略略怪異的行為,又看了下她的臉色。
他遲疑了下,“你是說要我去買?”
“嗯。”
白言爾摟著他的脖子,撒嬌,“你會答應我的吧,好哥哥,我現在不能出去。”
南亦從來沒買過這個東西,不懂牌子也不懂要什麽款式的,所以白言爾也沒有多為難他,直接告訴了他,她想要的牌子和大小。
南亦動作很快。
不過一會,他就提著一個碩大的袋子回來,裏麵除了她想要的衛生巾,還有不少的零食,大概都是他用來掩飾的吧。
白言爾一看到,就仿佛被戳中了笑點,笑得眉眼彎彎,樂不可支,還故意說:“南哥哥,你買零食做什麽?”
南亦看了她一眼,笑了,“嗯,用來吃。”
他說的意味深長,修長的手指從袋子裏摸出了好幾盒避孕套,擺在了白言爾的麵前。
漆黑的眼眸裏都是威脅。
“吃零食,也吃你。”
意思就是等大姨媽走了,看他怎麽收拾她。
那還有好幾天呢。
白言爾才不怕他,她笑嘻嘻的,“店員有沒有把你當作變態?”
南亦神色淡定,“幫女朋友買這個,不是很紳士麽?”
“我的變態是指……你明知女朋友來經期,還買了這麽多避孕套,店員是不是覺得你想浴血奮戰?浴血奮戰還夠不夠變態?”
認識了這個丫頭,他才真正地知道了中國詞匯有多博大精深。
還浴血奮戰。
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感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等她結束了,還真應該狠狠地收拾她一頓。
白言爾撩撥夠了,才轉身進了廁所清理自己。
南亦設想好的浪漫夜晚也沒有了,兩人躺在了床上,白言爾肚子有一些不舒服,她把南亦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示意他按揉。
南亦的手勁很巧,按得她很舒服。
白言爾側過臉,看著在昏黃燈光下的他,心下一軟。
她很喜歡這樣的夜晚,她躺在他的懷裏,他在瀏覽新聞的同時,卻不忘記照顧她的身體。
兩個人什麽都不做,就這樣耗著。
讓她隱隱約約有了錯覺,他和她就像一對老夫老妻,一起度過了很長很長的人生,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一起走。
隻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妄想罷了。
兩人躺了會,就決定睡覺。
南亦關掉了大燈,隻留下一盞小小的夜燈,躺進了被窩裏。
白言爾立馬就如同八爪魚一般貼了上來。
南亦身上穿著長衣長褲,嚴嚴實實地裹著,暖氣還是充足,被子也厚,自然是覺得熱。
白言爾卻像是冷了一般,一個勁兒地往他懷裏鑽,仿佛在暗示著什麽。
南亦盯著白言爾,“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言爾抬頭,眨眨眼,睫毛微微地翕動著,“我怎麽故意了?”
她說著,又蹭了下,卻偏偏語氣和聲音一派正氣。
南亦還是看著她,眼眸危險,手指已經用力地抓著她不安份的手了。
床頭的燈光昏黃,她白皙的皮膚溫潤著,有著一層薄薄的光芒,臉上很幹淨,眼眸更是,輕輕一抬眸,青春中夾著嫵媚。
南亦原本就沒有下去的火焰瞬間又燃燒了起來。
他素了很久,這麽久都沒來見她,現在起了反應,要強製地壓下去還真有些難。
白言爾卻還在不停地靠近又磨蹭。
一臉清純,“哥哥,你怎麽了?”
聲音媚得很。
南亦猛地就壓在了她的身體上方,故意嚇她。
白言爾耳尖有些燙,看到了他眼底裏跳躍著的欲火,才有些後怕。
卻不肯認輸,還是嬌嬌的,“哥哥,你要幹嘛?”
南亦低頭盯著身下的白言爾,英俊的麵孔上看不出喜怒,一雙黑眸卻仿若深沉的大海,這時候卻一本正經地開著黃腔,“幹,怎麽不幹。”
白言爾想從他的身下出來,卻害怕亂動,等會引起他更多的反應,咬著唇,威脅,“肚子疼,快下來,不然要撓你了。”
南亦笑了下。
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耳朵,他這麽難受了,這丫頭還要故意撩火,撩完還就想跑。
說到撓。
他倒是想起了之前一次,他大早上的吵醒了白言爾,要和她做,她起床氣大,脾氣一上來,在他的背上撓出好幾道血痕。
他偏偏隻顧著痛快,忍下了那痛。
結束後才發現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她的指甲裏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他的皮囊表層。
她又愛做美甲,又喜歡養護這雙手。
所以死活不讓他剪。
南亦隻能忍著,按住她的手和腿,“不許亂動。”
白言爾睡不著,她埋頭在他的胸前,呼吸溫熱地噴灑著,“南亦,你會滑雪嗎?”
南亦的手一頓,“會,怎麽突然問這個了?”
白言爾沒有回答他,胸口慢慢地縮了下,“你見過雪崩麽?”
南亦手越來越用力。
“……我們今天不說這個好嗎?”
“我見過雪崩。”
南亦一怔,“你見過?”
“南哥哥,你參加過救援麽?”
南亦終於垂眸看了白言爾一眼,她緊緊地閉著眼睛,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仿佛在顫栗地害怕著什麽。
她也經曆過雪崩麽?
南亦抿唇,背對著光,令人看不清他眼底裏的情緒,卻下意識地越發摟緊了白言爾。
“你知道麽?那個時候我很害怕,後來是救援隊的人救了我。”她抬眸,對上南亦的視線。
鼻息間是他身上冷冽的煙草味。
她試探著,“那個救援隊的隊長,和你很像,他和你一樣有寬闊的肩膀、挺拔的身材。”
她柔軟的手慢慢地握上了南亦的手。
和他十指緊扣。
“他也有這樣的手。”
南亦沒有說話。
白言爾輕輕地呼吸了下,鼻息之間都是南亦身上的味道。
她繼續說:“他身上也有這樣甘洌的煙草味,在被他救了以後,我很依戀他,可是他很快就離開了,所以我開始學會了抽煙,卻怎麽找不到他身上的味道,我試著幾乎所有牌子的薄荷煙,卻怎麽找不到他身上的薄荷味。”
南亦的呼吸重了下。
“南哥哥,你有參加過救援麽?”
南亦隻覺得與他十指相扣的手指熾熱得很,他的掌心燙了下。
他擰眉。
“有。”
他甚至在那件發生之後,接受了很長時間的救援培訓,災難發生後,很多幸存者都會出現心裏疾病,就他救援過的人裏,很多都對他有強烈的依賴現象,不過大多都在災後,慢慢地就淡了。
他的喉結動了動,手指微微用力,“你覺得我和那個人很像?”
胸口有著輕微的發悶,“你對他的依賴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南亦說完,就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
可是這次理智卻怎麽也掩蓋不了感性,他隻要想到白言爾看他的時候,會想起另一個人就有點隱約的難受。
白言爾緊緊地咬著下唇。
紅唇翕動了好幾下,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她想問問他,他還記不記得那個他救過的小女孩。
大家都說她的辨識度很高,可是在南亦這裏,卻似乎都成了虛妄。
最終還是隻問了,“你有救援過印象比較深的幸存者麽?”
印象比較深。
南亦頓了頓,倒是有一個。
兩年前,他最後一次參與救援的雪崩中,一個小姑娘對他的依賴格外的深,幾乎每天都要跟著他。
隻是遺憾的是,他現在已經記不大清楚了。
隻記得那個小女孩的眼睛格外的黑亮,在他在的那段時間裏,她的臉上大多數時間都是戴著口罩的。
或許是在雪崩中被雪塊砸傷了臉,小姑娘又愛麵子,所以才戴著吧。
南亦的眼眸沉了下,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了,他沒有回答,隻說:“睡吧。”
白言爾也不再問。
心裏的大石頭卻沉了下去。
南亦總是對她隱瞞,什麽也不說,他不會騙她,但他似乎也永遠不會對她敞開心扉。
*
南亦第二天中午就要坐飛機回國了。
他早晨起來就去浴室衝了個澡,浴室的水流聲還沒有響起。
白言爾躺在床上,不想動彈,卻已經醒了。
今年的過年她還是孤零零的,她媽媽不歡迎她回去,她家裏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她回去。
南亦的聲音在浴室裏響起,“你什麽時候去荷蘭?”
“年後。”
“過年不回家麽?要和朋友過?”
“嗯。”
白言爾胸口越來越難受,加上痛經,她的心情也更加煩躁了。
南亦說:“那注意安全,要買什麽自己買。”
白言爾無聲地冷笑了下,“不用了。”
南亦也不再說什麽了,浴室裏有嘩啦啦的水聲響了起來。
白言爾覺得自己生的悶氣真是無聊,鬱氣卻怎麽也消散不了,她重重地呼吸了好幾下。
床頭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南亦的手機,顧若的來電。
白言爾的眼底流露出了譏諷的笑意,涼涼的,任憑著鈴聲不停地響著。
不知道是不是水聲太吵,南亦沒聽到還是怎麽的,他一直沒有說話,手機鈴聲響了一會,也就停了下來。
然後就是短信發了進來。
白言爾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了眼。
她說:“我好想你。”
白言爾也不知道她一瞬間哪裏那麽大的火氣,隻覺得胸腔裏所有的鬱氣一瞬間都積蓄了起來,像是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著。
南亦的手機又進了一條短信。
來自一個叫霍成的人,“你又跑去英國了?顧若是你大嫂,你別這麽上心,還是放棄吧。”
白言爾的瞳孔倏然就縮成了針尖般的大小。
她被火焰操控了所有的情緒,南亦洗完澡出來,她就冷冷地對他笑著,眼底裏全是浮冰。
“南亦,顧若是你的大嫂?所以你喜歡你大嫂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