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167番:南亦想用難聽的話羞辱她,可他做的卻是抱抱她,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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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亦眼神清明,沒有一絲晨起的迷茫。
他抿著薄唇,視線淡淡地從白言爾身上移開了。
白言爾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她慢慢的,也冷靜了下來。
昨晚的事情雖然記不大清楚了,卻仍舊有模糊的印象。
她想起了昨晚從服務生那邊取來的飲料,她隻喝了那一杯,從那以後她的記憶就開始模糊了。
南亦已經在換衣服了償。
白言爾抬起頭,就看到他的肌肉線條流暢分明的後背,一舉一動都是力量的噴張。
她先是一怔,順著肌肉的線條看到了他臀部的曲線。
南亦身材還真的不錯,然後才意識到。
他就在她的麵前換衣服。
白言爾小小地叫了聲,因為她對這句身體莫名的熟悉,這種感覺很怪異,她咬了下唇。
南亦的大腿內側,似乎有一顆痣。
而這時,南亦聽到了她的叫聲,擰眉,轉了過來,冰涼的視線涼涼地籠罩著她。
薄唇微掀,“怎麽了?”
白言爾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
南亦的大腿上真的有一顆小小的痣。
南亦是正常男人,一大早起來,原本就容易勃.起,又被白言爾這樣的美人直勾勾地盯著。
自然就起了反應。
白言爾強裝淡定,臉頰上還是有一點點的紅,晨光熹微,落在了她的眼裏,清純和嫵媚交織。
南亦眼眸沉了下,看了眼白言爾已經微微敞開的浴袍。
他迫近了下,彎下了腰,漆黑的瞳仁微光閃動,鉗住了她的下頷。
吻了上去,兩人的氣息都有些紊亂了。
白言爾的眼睛越睜越大。
這種怪異的熟悉感,她像是先知一般,知道他接吻喜歡按住她的後腦勺,也知道他會輕輕地輾轉,然後才探入。
排山倒海的美妙。
寒風過境的席卷。
她會像一隻無依無靠的小船,在狂風大雨的海麵上飄搖著。
白言爾身體都軟了下來,視線裏隻能看到南亦動情的眼睛,這一雙眼睛,溫柔的時候會讓她沉溺,冷漠的時候也會讓她溺亡。
眼前霧氣繚繞。
白言爾幾乎要看不清他,她太陽穴很疼,神經一抽一抽的。
如果不是門外南瑾夔的拍門聲,她幾乎就要和這個她不喜歡的哥哥的對手再做一次。
白言爾不知道他們昨晚有沒有做。
但是已經過去的事情,她不想再追究,總不能在清醒的時候繼續吧。
她抵住了南亦的胸懷。
聲音支離破碎,身體還有些脫力,濡濕濡濕的。
南亦也不得不停下,南瑾夔實在太吵鬧了,他不僅拍門,還小小聲地叫:“白姐姐,爸爸,你們醒了嗎?”
“……”
白言爾羞得無地自容。
南亦垂眸看了滿臉春色的白言爾,胸口卻依舊有些疼痛,隱隱的,不甚分明。
兩人都沉默,各自把衣服穿好。
白言爾的煙灰色長裙已經皺巴巴的,但是好歹還能遮蔽身體。
南亦沒有說話,遞給了她一件大衣。
白言爾默默地裹上了大衣,深吸了一口氣,“南亦,我們都是成年人,昨晚發生的事情……我們就忘記了吧。”
南亦胸口一窒。
臉色也不太好,微微泛白。
他動作很快地綁好了領帶,冷冷地嗤笑,“忘記?白言爾,昨晚Derrick給你打電話了,我接了。”
他說得平靜。
卻在白言爾的心裏掀起了狂風大浪,她有些緊張,“你說了什麽?”
她探身去拿手機。
南亦雙目有些紅,他用力地打掉了白言爾的手機。
手機“啪”得一下,掉落在了地板上。
南亦向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白言爾麵前從來不存在,“怕我說什麽嗎?你這麽害怕他,怕他誤會麽?”
白言爾覺得南亦有病。
她要去撿手機,卻一腳被南亦踢開了。
她怒氣也上頭了,“你有病是不是?”
她還是在擔心哥哥,她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在生氣。
可是南亦先她一步,把手機撿了起來,想也不想地浸入了一旁的水杯裏,手機進了水,根本就開不了。
白言爾氣的顫抖。
她找到了自己的鞋子,穿上鞋子就去開門。
真是惡心,她昨晚竟是和這樣的人度過的……
南亦卻不讓她開門,他眼睛猩紅,晨光下的五官卻帶著淩厲,漆黑的眼眸滲透著濃鬱的鋒利。
“白言爾,你回來做什麽?”
白言爾抬眸,撞入了那一池如水的眼睛,忽然怔住。
他的眼底分明都是怒火,她卻看到了怒火裏的隱隱的悲傷。。
南亦的話……
她回來哪裏?港城不是她的家……
她心髒抽搐了下。
南亦緊緊地盯著她的表情,眼前的白言爾真是陌生得讓他害怕。
三年前,他還說過,她容易心軟,容易服軟……隻怕她的心軟和柔軟,再也不屬於他了。
南亦鬆開了手。
白言爾打開了房門。
南瑾夔小小的身體映入了眼簾,他穿著柔軟的白衣黑褲,一雙眼睛長在男孩子身上真是過分的漂亮。
白言爾笑了下,他的眼尾和她一樣,都有些上揚。
即便不笑,都令人覺得她在笑。
南瑾夔看到白言爾顯得很開心,“白姐姐。”
他眨巴著眼睛,“白姐姐,你昨晚怎麽會和爸爸一起回來?”
他就像一本十萬個為什麽,“白姐姐,你什麽時候去拍戲,我想看你拍戲,白姐姐,我們老師問……”
南亦的手指握得很緊,骨節蒼白。
青筋直躍。
幾乎一瞬間,他的心髒重重地瑟縮,疼得他幾乎要彎腰。
他為南瑾夔而疼。
為什麽白言爾看到了被她拋棄的兒子,還會這麽冷靜,她的身上甚至沒有一絲母愛的痕跡。
隻有無情和冷漠。
她根本就不想認回兒子。
白言爾不想和南亦吃早餐,她蹲下來和南瑾夔平視,小小聲地說:“白姐姐要走了,小瑾夔再見。”
南瑾夔有些不舍得,噘嘴,然後小心翼翼地問:“白姐姐,我可以去找你玩嗎?以後。”
白言爾也喜歡南瑾夔,她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南瑾夔眼睛一亮,“白姐姐,你能給我你的電話嗎?”
兩人交換完電話,白言爾才要出門。
南亦站在了不遠處的客廳,身上的黑西裝冷凝,是濃墨重彩的一筆,他看著白言爾離去的背影。
心裏不是恨。
也不是厭惡。
而是想去抱抱她,讓她留下來。
他閉上了眼睛。
厭棄自己的懦弱。
南瑾夔得到了白姐姐的手機號,他心情很好,吃飯也吃得很快,爸爸又送他去上學,他心情更好了。
南亦自然知道兒子留了白言爾的手機號。
他擔心白言爾傷兒子的心,送南瑾夔到了幼兒園後,淡淡道:“白言爾工作很忙,你不要去煩她,她也不會理你的。”
“哦。”
南瑾夔道。
還是心滿意足的。
*
白言爾從南亦的公寓出來後,就打了車回去,果然,她一到家,家裏的座機還在響著。
她接起來,是哥哥。
白言爾有些心虛,“哥哥。”
白言斯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有什麽情緒,問她:“吃早飯了嗎?”
“吃了。”
那邊又開始沉默了,不說話。
白言爾訕訕地問:“哥哥,怎麽不說話了?”
“嗯,沒事。”他的語氣很平緩,“我去睡了。”
白言爾這才想到美國那邊和港城有時差的,掛掉了電話,她還是不太清楚白言斯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也不知道南亦說了什麽。
沒多久,楊葵也給她來了電話。
“白言爾,你的劇有下落了,你收拾一下,明天就進組。”
白言爾說:“知道了。”
楊葵的聲音帶了點狐疑和試探,“昨晚……有沒有……”
“沒有。”
白言爾回得很快,她笑了笑,“我後來從側門離開啦,忘記和你說一聲了。”
楊葵知道這個圈子的規矩,自然不會多問,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白言爾喝了牛奶後,就去淋浴間洗澡。
洗澡的時候,她就覺得昨晚是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因為她身體並沒有酸軟,也沒有歡愛後的感覺。
卻突然怔住了。
她不記得她有和人發生過關係……但她為什麽會知道歡愛後的感受……
每次想起這些想不起來的混亂事情,白言爾就會頭疼。
她幹脆不去想餓了,直接將這種反應都歸類於植物人後遺症。
*
白言爾沒有想到南瑾夔還真的會每天給她打電話,大多是在晚上八.九點的時候,白言爾隻要沒有拍夜戲,就都有空接電話。
小孩子問的問題也很簡單,問她每天做什麽啊,吃什麽啊,拍戲好玩嗎?
白言爾也難得的有耐心回答他。
她隻覺得心軟,南瑾夔或許沒有媽媽,所以喜歡和她聊聊天吧。
今天白言爾剛下戲,南瑾夔的電話又來了。
“白姐姐,你休息了嗎?”
白言爾笑,“我休息了,你呢,怎麽八點多了還不睡覺,等會你爸爸就要發火啦。”
“白姐姐你忘記啦,我爸爸前幾天就出國了啊。”
南瑾夔說:“我今天一個人在家。”
他的語氣很平靜,不是很在意的樣子,顯然是很經常一個人在家。
“白姐姐,你什麽時候可以拍完戲啊,我想找你玩。”
拍戲的地點就在港城戲劇城,距離南瑾夔的家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可是,南亦肯定不會同意她帶南瑾夔的。
先不說南亦說了不想看到她,就說她和南瑾夔沒有什麽關係,她去帶南瑾夔都有些奇怪。
南瑾夔又說:“白姐姐,不放假嗎?”
白言爾有些心軟,“我周六有休息一天,我那天去找你好不好,就在你家附近!”
南瑾夔顯然很開心,他的小奶音帶上了喜悅,“太好了!”兩人又說了會,南瑾夔又說:“白姐姐,你知道嗎?我們家有個人長得和你很像呢!”
白言爾心裏一咯噔。
“和我大伯婆哦。”
“嗯?為什麽像呀?”
“因為她和白姐姐一樣很漂亮,她也喜歡我!”
白言爾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氣,笑自己太神經兮兮了。
南瑾夔不想掛斷電話,他正躲在被窩裏,“白姐姐,你知道嗎?我前幾天夢到了我媽媽哦!”
白言爾心裏柔軟,聲音溫柔地問:“小瑾夔夢到媽媽怎麽了?”
“夢到媽媽回來找我了……”
他的聲音有些低落。
“不過,我不記得媽媽的臉了,媽媽就算來找我,我也不認識她。”
心裏仿佛有根線,細細地纏繞,微微心酸。
白言爾看著酒店裏的燈,安慰他,“沒有關係,你媽媽會記得你的,瑾夔這麽可愛,等你媽媽一看到你,就會知道你是她的兒子。”
……
白言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入睡的。
醒來的時候,手機的通話早已經掛斷了,南瑾夔已經起床上課了,他給白言爾發了一條微信語音。
“白姐姐,早上好。”
白言爾心裏歎氣。
南亦不知道和哪個女人生了孩子,不管什麽原因,媽媽離開了,最讓人心疼的其實還是小孩。
白言爾看了下時間,吃了下麵包,就去了化妝室。
化妝師們也剛來,看到了白言爾都笑笑,“白小姐,來的真早。”
她們心裏多少有點滿意,白言爾來得早才不會耽誤她們的進程。
白言爾在《天下》的劇組裏扮演女三號,說是女三號,其實就是女主的閨蜜,角色不是很重,但是對於一個新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何況《天下》還是何導演的今年賀歲大片。
白言爾第一次接,就是大製作的電影,即便是配角,也仍舊讓劇組的其餘人猜測她的後台是不是很硬。
現在劇組拍攝仍舊處於保密階段,所有角色都還沒有公開,白言爾也顫顫驚驚的,想要認真表現,不然隨時都有換角色的危險。
白言爾化了一半的妝容後,駱宜之才來。
隻不過據說駱宜之的後台是陸氏集團和星城娛樂文化公司的總裁陸澤,工作人員也不敢說什麽,就怕得罪了她的金主,導致自己飯碗不保。
駱宜之扮演的是女二號。
白言爾原先對駱宜之沒什麽感覺,隻是駱宜之總是耍大牌,她就有些煩她了。
駱宜之對白言爾更是沒什麽好態度,她不喜歡這個長相的女人,外表嫵媚,眼神卻清純,很容易讓她想起了陸澤的前妻溫綺瑜。
白言爾化完妝,休息了一會兒,外麵就有人叫她出去拍戲。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似乎天生對鏡頭有感覺,站在鏡頭前總是很自然,她進入角色也很快,這幾年的修養也讓她的記憶力維持住了,台詞還算流暢。
導演喊了好幾次卡後,才終於通過了。
他雖然還是臭著臉,但神色總算比前幾天好多了。
剛來的那幾天,白言爾被罵得狗血淋頭,因為她並非科班出身,又沒有任何的演戲經驗,即便對鏡頭有天生的感覺,但也不知道該如何表現,整個人就是木訥木訥的。
導演罵她就是木頭,塞了多少錢進組都沒有用。
白言爾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進去,經過了這麽多天,她才好了很多。
這次這麽快能通過,白言爾鬆了一口氣,她走過去,禮貌地對著導演鞠躬,“謝謝導演。”
何導演看也不看白言爾,冷著聲音道:“還算入眼,去休息吧。”
副導演連忙笑著安慰她,“何導就這樣,你作為新人,表現還不錯了,加油!”
周六,劇組放假,休息一天。
白言爾還在酒店睡大覺,就接到了南瑾夔的電話,“白姐姐,你今天休息嗎?”
南瑾夔想去逛街。
白言爾先到的商場,她和南瑾夔約在了商場門口。
沒過一會,商場門口就有一輛黑色的卡宴停了下來,南瑾夔從後座跳了下來,蹦蹦跳跳地來牽白言爾的手。
他的司機也從車上下來,看了眼白言爾。
那眼神讓人真不舒服。
仿佛她對南瑾夔好,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原因似的。
確切的說,那個見不得人的原因就是她想成為南瑾夔的後媽似的。
果然,司機一臉嚴肅,“白小姐,小少爺想見您,但是少爺說過不同意小少爺來見您,所以,他希望您能主動斷開……”
他話還沒說完,南瑾夔就皺眉,“司機叔叔,你太煩了,不要告訴爸爸就好了。”
白言爾心裏不舒服,跟他打了招呼,仍舊帶著南瑾夔進去了。
她願意和南瑾夔玩,就隻因為她喜歡南瑾夔,沒有其他的原因。
白言爾看到了童裝店,她興致勃勃地給南瑾夔挑選了好幾套,一一讓他試了,南瑾夔也很捧場,一張小臉紅撲撲的。
白言爾一下就激起了購物欲。
半個小時過後,她的手上已經滿滿的都是購物袋,有衣服,有鞋子,也有玩具。
南瑾夔也很開心,“白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啊?”
他抿著唇,小臉有些緊張。
白言爾笑了起來,捏捏他的臉,“是。”
南瑾夔叫她彎下腰,示意他有秘密要告訴她,“白姐姐,我以前想讓你當我的媽媽……”
白言爾眼睛微微睜大。
“現在,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這還是白言爾第一次被這個年齡層的人告白,而且她還不知道該怎麽回複……
好半天,隻能無奈地笑了下。
南瑾夔很認真,“白姐姐,你也隻比我大20歲吧,20年很快的!”
兩人逛了小半天,吃午飯的時候南瑾夔鬧著要吃麥當勞,白言爾當然不會讓的,所以兩人去吃了港城本地菜,隻是白言爾終究心軟了,還是給南瑾夔買了一支冰激淩。
這時候春末夏初,還是涼意森然的。
南瑾夔跟白言爾保證他以前也有吃冰的,白言爾又看了他一會,才發現他的確沒什麽事。
南家司機的車子還在門外等著。
南瑾夔舍不得,白言爾就偷偷從側門帶著他,又去自己的家裏玩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南家的司機終於來催了,南瑾夔這才回家。
“白姐姐,我想你的時候,可以不可以來這裏找你。”
“當然可以。”
白言爾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劇組的時候,門鈴又響了。
而門外的人,竟是她原先應該在美國的哥哥。
白言斯的臉色看不出什麽情緒,波瀾不驚,門外的廊燈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光線明明暗暗。
白言爾眨眨眼。
最後她隻好先跟劇組又請了兩天的假期。
白言斯住不慣這樣小的房子,當晚就把白言爾帶去了酒店。
隻是她沒有想到,南瑾夔會這麽快又想她。
當晚,南亦出差回來,說了他兩句,他就不開心了,想白姐姐了,於是背著南家的所有人,出門找白言爾了。
他記得白姐姐家裏的地址,小心謹慎地跟出租車司機說了地址,然後到了白言爾的家門口,按了好久的門鈴,都沒有人開門。
他孤伶伶地站在了門口。
委屈極了,男子漢有淚不輕彈,可是他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白姐姐也不要他了。
---題外話---南哥哥去找南瑾夔……看到言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