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169番外:白言爾,你不記得過去了?

字數:12972   加入書籤

A+A-


    裴漣漪絲毫不在意。

    她慵懶地站起來,看也不看南嘯成,“發什麽脾氣呢,不如把這個家都砸了吧?這不是南大當家最愛做的事情麽?”

    她說完,笑了笑,擦肩而過。

    南嘯成冷著一張臉,攥住了裴漣漪的手腕,慢慢地用力。

    “阿漪,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償”

    裴漣漪冷笑。

    “哪敢呀?誰不知道,你南大當家愛我愛的死去活來?攖”

    南嘯成也笑,頗有幾分陰冷,“阿漪,那是你女兒吧,當年你找了個這樣窩囊的男人,女兒也混成了這樣,現在竟然淪落成當明星了。”

    裴漣漪嗤笑,“當年我不也窩囊,你南大當家還不是把我從夜總會裏帶回家?”

    兩人唇槍舌戰,誰也不肯退讓。

    南嘯成緊緊地攥住拳頭。

    裴漣漪臉色嚴肅了起來,“人家可不一定是我的女兒,隻不過,如果是我女兒,南嘯成,你如果真的對她動手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

    白言爾包裹得嚴嚴實實,可是在機場還是被狗仔發現了,當天的新聞就是“白言爾被雪藏,灰溜溜出國”。

    她剛下飛機,坐在了德國的出租車上,隨手點開了手機新聞。

    看著圖片上的自己,的確灰溜溜的。

    戴著鴨舌帽和黑超,夏天已經到了,還穿著黑色的長衫。

    不過,不管怎麽樣,反正她已經決定先旅遊了。

    白言斯正在德國,所以白言爾打車先去找他。

    她到的時候,白言斯正在書房裏把玩著手裏的槍支,黑踆踆的槍身,光滑,折射著細微的光澤。

    他修長的手指撫摸過去,又迅速地將槍換了方向。

    白言爾走了進去。

    白言斯沒有抬頭,聲音很淡,“還要繼續麽?”

    “對啊。”

    白言斯微微皺眉,抬起了頭,“要我幫忙嗎?”

    “不用啦!”

    白言斯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白言爾坐在了白言斯的對麵,“哥哥,我以前有在英國待過麽?”

    白言斯臉色未變,拿出了手帕,細細地擦拭著,“沒有。”

    “那為什麽那個人那麽像我?還有我肚子上……”

    “人總會有長得像的。你肚子上的微創傷口,是當年雪崩中的傷口,被雪地裏席卷的雪塊割傷的。”

    白言爾還是覺得奇怪,但是白言斯已經揮揮手,讓她出去了。

    書房的門輕輕地合上,外麵白言爾輕盈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白言斯依舊靠在了椅背上,微微低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

    看不清他的神色。

    光線明明滅滅,隻能看到他輕輕揚起的嘴角,他伸手按下了呼喚鍵,冷聲吩咐道:“過幾天就給南亦發過去。”

    白言斯沒空陪白言爾玩,白言爾就自己玩。

    刷自己的卡,她覺得很滿意,一天下來,兩隻手滿滿的都是購物袋,雙腿也很酸。

    接連幾天,白言爾疲勞了。

    她也沒去管網絡上的風向是什麽樣子的了。

    直到一周後,楊葵給她發了一條消息,“差不多該準備回國了,現在網絡淨化了些,粉絲也沒有那麽激動了,我幫你聯係了一家律所,這是那個律師的聯係方式,這一仗務必要贏。”

    沒過一會,白言爾就看到了那個律師的名字和電話。

    溫綺瑜。

    白言爾聯係了溫律師,對方是個聲音溫柔的女人,聽起來感覺很年輕,兩人約好了直接在機場見麵。

    隔天,白言爾就拉著行李箱,奔赴了機場。

    她沒有想到的是,溫綺瑜律師很年輕,而且長得還很好看,一雙眼睛藍得發黑,微微有幾分異域美人的色彩。

    溫綺瑜看到白言爾,就彎了眼睛。

    在德國機場,白言爾還沒有戴墨鏡,可是飛機快要在中國機場下落的時候,白言爾重新化了妝,戴上了墨鏡。

    一旁的溫綺瑜也是膚白貌美、妝容精致。

    “溫律師,我們還有一場硬戰要打。”

    溫綺瑜笑,眸光流轉,“白小姐,繼續保持狀態。”

    兩人互相鼓勵完,一前一後走出了接機口,閃光燈瞬間就閃了起來,白言爾完全不理會那些八卦記者的問題,隻是弧度完美地笑著,一路穿梭人群。

    到了車上她才舒了一口氣。

    白言爾不知道溫綺瑜到底哪裏來的資源,隻知道她幫忙拿到了慈善晚宴的邀請函。

    慈善晚宴後才算是一個徹底的翻身戰。

    第二天,工作室又放出了一份律師函。

    那些謠言總算是平息了,公司裏的高層不知道是收到了消息,還是經過考察,也沒再繼續雪藏她,她慢慢開始恢複工作了。

    經過了這一次的黑料,白言爾習慣了自黑,微博的風格都是逗比向,反倒讓路人覺得她性格不錯,也增長了不少的粉絲。

    隻是,當她知道了那份慈善晚宴的邀請函是南亦給的。

    她心裏奇怪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

    南亦不是很討厭她嗎……

    白言爾想了又想,在傍晚的時候,給南瑾夔打了一個電話,不過被拒絕了。

    白言爾忽略了心裏的不舒服。

    算了,畢竟是個算不上熟悉的小孩子,隻不過她很喜歡他罷了。

    那頭的南瑾夔正在和爸爸以及杜老師吃飯,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注意到爸爸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南瑾夔知道電話是白姐姐打來的。

    不過,爸爸曾經說過不許和白姐姐來往了,但是他接到白姐姐的電話,卻很開心。

    心裏有些虛。

    下意識就掛斷了電話。

    杜老師摸了摸南瑾夔的頭,“怎麽了?”

    南瑾夔一本正經:“沒事。”

    過了一會,他終於坐不住了,站了起來,“爸爸,我想去衛生間。”

    然後不等南亦的回答,就揣著手機跑向了廁所。

    “白姐姐!”

    白言爾也在浴室,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角分明有星星點點的笑意匯成了星河,慢慢流淌。

    “小瑾夔,你在做什麽呀?”

    “在晚庭酒店吃飯!”

    白言爾眉心一動,真巧,她今晚因為活動,也住在晚庭酒店。

    “瑾夔,你有沒有想白姐姐?”

    他沒有回答,卻緊張地問出了他關心的問題:“白姐姐,那天的人是你的男朋友嗎?”

    “不是。”

    “那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

    白言爾失笑,“怎麽問這個?”

    南瑾夔滿眼亮晶晶,很興奮,“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嗎,白姐姐!我爸爸也有女朋友了,我也要找女朋友!”

    白言爾笑了。

    卻捕捉到了一個信息,南亦有女朋友了?

    不等她問,南瑾夔就繼續道:“我爸爸和杜老師在一起了,奶奶說他們要結婚的,白姐姐,我不想要爸爸結婚怎麽辦?”

    白言爾大概能懂得南瑾夔的心。

    小孩子肯定擔心爸爸以後會忽略他。

    “沒關係的,你爸爸會更愛你的。”

    那頭的南瑾夔忽然有些失落了,“白姐姐,你說媽媽是不是忘記了我啊?”

    白言爾心裏一扯。

    “不會的……”

    不知怎的,這句話連她自己聽來,都有些飄忽。

    她心裏隻盤旋著一個念頭……

    南亦要結婚了。

    心髒猝然一疼。

    聽筒裏南瑾夔的聲音有些遙遠了,似乎有人拿走了南瑾夔的手機。

    白言爾有些擔心,連忙喊道:“瑾夔?瑾夔?”

    南瑾夔的聲線很弱,“爸爸……不是白姐姐……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南亦就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手機給我。”

    不容拒絕。

    然後下一秒,白言爾就聽到了南亦微帶戾氣的聲音,眉間霜雪降,語出是冰,“白言爾,拋夫棄子,還在媒體麵前拒不承認,現在你還哄騙小孩,說他的媽媽不會忘記?我從前怎麽不知道,白小姐這麽伶牙俐齒?”

    白言爾覺得跟南亦說話,會少壽好幾年。

    她咬牙,“南律師,我未婚先孕是媒體造謠,你作為律師,難道還不明白嗎?我沒有……”

    她的話沒說完,一股鬱氣堵在胸口。

    差點讓她氣死。

    因為南亦已經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白言爾氣歸氣,卻有些擔心南瑾夔,不知道南亦會不會把氣撒在他身上?

    正好他們吃飯的地點就在她樓下。

    白言爾以最快的速度化了妝,又穿了一條裙子,滿意地看著鏡子裏的美人。

    看到自己眼裏的情緒。

    忽然有些莫名。

    她隻是下去找南瑾夔,為什麽……

    她心情低落,又裹上了件土灰色的外套,戴上口罩,這才出門。

    心裏有些亂……因為她剛剛描眉化妝的想法竟然是吸引南亦的注意力,還有不想輸給他的未婚妻。

    她胸口發悶。

    白言爾下樓,在餐廳裏看了一圈,就發現了坐在窗邊的南瑾夔和南亦,還有他們對麵的一個女人。

    溫柔知性又優雅,也很漂亮。

    南亦還真是幸福,每一任女友都那麽漂亮,南瑾夔那麽好看,他媽媽也好看吧。

    白言爾站在那裏,才覺得自己有些傻。

    南瑾夔畢竟是南亦的親生兒子,他就算對自己的兒子再不好,又會不好到哪裏去?

    她剛想轉身離開,南瑾夔眼睛一亮,已經情不自禁地叫了出聲,“白姐姐!”

    南亦和那個杜老師的視線都籠罩在白言爾的身上。

    白言爾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無所適從。

    她僵硬地朝他們招招手。

    南瑾夔跑了過去,聲音清亮又親昵,“白姐姐,好久沒有見到你,隻在電視上看到你,好想你哦。”

    最後,白言爾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

    竟然和南瑾夔坐在了一起,對麵就是南亦和杜老師。

    傻愣愣地看著他們倆秀恩愛。

    *

    南亦今天白天才知道溫綺瑜叫他幫的忙,賣人情拿來的邀請函竟是給了白言爾。

    所以,他就順便看了白言爾的新聞發布會。

    女人狠起來,還真的決絕。

    他總覺得,她眉目含笑,雙眸含情地看著他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她甜甜又嫵媚的聲音也時常飄在他的耳畔。

    可是,屏幕上的她,笑得雲淡風輕,一臉的真誠。

    分明是漂亮的嘴唇,卻像淬了毒的兩片薄薄刀刃。

    分明是溫柔的聲線,說出來的話卻像一把把銳利的小刀,***了他的心髒。

    “我沒有孩子,也並不曾懷孕……”

    這就夠了。

    南亦承受不住,猛地將手裏的平板電腦扔了出去,砸在了牆上,又孤獨地落在了地上。

    他的眼裏滿是風雨。

    大雪將落,黑雲壓城。

    他一個人在書房坐了一下午,所有的不滿都成了決定,他應該徹底放下。

    若若姐和白言爾的臉頻繁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曾經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喜歡上若若姐以外的人,後來,他不也移情了麽?隻是自己不自知,太過自負,又太過驕傲。

    南亦閉上眼,把手心遮在了眼前。

    手心裏有微微的濕潤。

    現在也是吧……時間是個好東西,磨平一切,他以後也會忘記白言爾吧。

    隻是這樣的決定,讓他的心髒不堪疼痛的折磨。

    恨不得狠狠撕裂。

    隻是,南亦看了眼坐在對麵的白言爾,嘴角幾不可見地扯動了下。

    他才做了決定,竟然又碰到了她。

    南亦一看到白言爾,心裏就不太舒服,他沒怎麽看她,隻是給杜夏夏夾菜和倒水。

    時不時叮囑一兩句,“水有些燙,注意刺。”

    杜夏夏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害羞,更多的是止不住的欣喜。

    白言爾真想加入燒死情侶的隊伍啊,活生生地燒死對麵的兩人。

    然後又覺得自己心裏陰暗。

    隻是終究是不舒服的。

    這一頓漫長的飯終於吃完了,南瑾夔依依不舍,白言爾也有點舍不得,南亦冷著一張臉。

    杜夏夏其實有點在意白言爾,因為她和南瑾夔的關係。

    南亦神色冷淡,眸色冰冷,“她是小明星,南瑾夔喜歡的小明星。”

    杜夏夏放心了。

    原來南亦是為了兒子,不過是個小明星,連南家的門檻都很難摸到。

    白言爾心裏越發堵了。

    說她是明星就行了,這小心眼的男人還要強調“小”。

    白言爾彎腰抱了抱南瑾夔,南瑾夔小手抱得用力。

    南亦眉頭一凜。

    酒店門口很安靜,所以快門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他目光如炬地、準確無比地射向了角落,那邊有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準備逃跑。

    南亦長腿一邁,追了上去,橫腿掃過,一腳擊中了那人的腿骨。

    那人承受不住,腿骨一彎。

    南亦又是一腳。

    那人摔倒在地上,寧願用後背著地,也要死死地保護手裏的那台相機。

    南亦眉宇淩厲,冷著一張臉,踩在了他的胸口,從他的手上強奪了那台單反。

    果然,這個狗仔剛剛拍到了白言爾和南瑾夔的照片。

    狗仔正在求饒,“南先生,我錯了……別砸相機,相機裏麵有太多的資料。”

    南亦冷笑,相機裏的其餘資料估計早就備份了。

    如果隻是刪除了照片,有的是能力可以恢複。

    他想也不想地刪除之後,摔在了地上,相機摔成爛片,又取出了存儲卡,折斷。

    聲線冰冷。

    “我不管你想拍白言爾,她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但是別拍我兒子,他是我的兒子,和白言爾沒有任何的關係,沒有下次了,不然就不隻是砸相機這麽簡單。”

    南亦轉身,就看到了白言爾站在身後。

    她臉色有些受傷的樣子,應該是聽到了他剛剛說的話。

    南亦沒解釋,淡淡道:“相機我會賠償的,這是我助理的號碼,你聯係他。”

    南亦擦肩而過,麵色冰冷,連餘光都沒有給白言爾。

    白言爾看了眼爬起來的狗仔,這才知道,她身邊竟然還潛伏著狗仔,記者們大概都覺得她未婚生子這件事情還有秘密吧。

    南瑾夔坐在了後座上,隔著車窗看白言爾孤零零的身影,癟著嘴。

    南亦的手隨意地搭在了方向盤上,杜夏夏坐在後麵,小心地問:“那個記者解決了麽?”

    南亦沒有回答她。

    他眉頭緊緊地鎖著。

    酒店的旁邊有不少的黑衣人,其中一人的麵孔隱隱熟悉。

    他眉心一跳,想起了大伯。

    黑衣人似乎是兩撥人,一波應該是Derrickd的人。

    他的手指慢慢地收攏起來,薄唇抿著,最終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方向盤上。

    杜夏夏嚇了一跳,他說:“我先送你回去。”

    南亦開著快車,把杜夏夏送回去,然後不等杜夏夏說話,立馬就調轉方向,沿著往回的路,重新回到了酒店門口。

    南瑾夔很驚喜,“爸爸,你要來找白姐姐啊?”

    南亦沒說話,抱他下車,大步邁進了酒店,讓南瑾夔給白言爾打電話,讓他叫白言爾下來。

    白言爾下了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南亦拉上了車。

    她想反抗的。

    南亦冷冷地看她,“想死就直接下去!”

    白言爾脾氣也倔,真想直接拉開車門下車。

    可是她看了眼一旁無辜天真的南瑾夔,心就軟了,她怎麽可以在他麵前和南亦大吵呢!

    於是,過了半個小時後,她就坐在了南亦公寓的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杯保姆倒的熱茶。

    保姆阿姨驚訝歸驚訝,對白言爾還是很熱情,“白小姐,你最近好久沒來找小少爺了。”

    白言爾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上次還偷偷背著他們帶走了南瑾夔。

    南亦沒怎麽理白言爾,一回到了家,他就進了書房工作。

    客廳裏,隻有南瑾夔陪著白言爾玩,兩人在看狗血的電視連續劇。

    中途還插播了一個白言爾代言的牛奶。

    南瑾夔高興,“白姐姐,我以後就讓保姆阿姨給我喝這個牛奶好不好?這樣我每天都能看到你!”

    白言爾和他碰了碰鼻子。

    夏天總是會突然下雨,過了一會,忽然就下了雨。

    傾盆大雨。

    白言爾看到客廳的門窗還開著,已經有雨飄了進來,她走了過去,大風強烈地灌了過來。

    她衣服有些濕了。

    身後,有腳步聲,略顯急促。

    她的手剛碰上窗戶,就被人拽住了,轉了身來,這下連後背都濕了。

    南亦眼睛漆黑,眼睛裏的風雨卻比外麵的天氣還要洶湧,原本平靜的海麵卷起了強烈的風浪。

    他說:“白言爾,你不記得過去了?”

    ---題外話---你們有沒有啥想看的題材?…要是有想看的職業和類型,可以留言噢。

    話說你們對那種大叔男主感覺怎麽樣?

    我下一本要寫的話,比較傾向於開虐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