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休書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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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頭突然被炙熱的手指包裹,驚得他猛的抬起頭,對上樓雅君略到關心的眼,她問:“你的臉很紅,可是中午酒還沒有醒?”
    她的手掌是那麽的溫暖,緊貼著他的額頭,讓千亦蘭想起了中午曖昧的畫麵,那激情的熱吻,整顆心都撲通的跳了起來,臉爬上兩朵紅暈,有些結巴:“沒,沒事,臣侍已經好,好多了。”
    樓雅君歎了口氣,將他拉了起來,抱起他朝裏屋走去,千亦蘭看著越來越近的床榻,瞬間瞪大眼,她,又想幹什麽?還來不及說話,人已經被她放在了床榻上,動作說不清的溫柔,這一刻千亦蘭的心莫名的柔軟了,神情有些呆的望著她:“你。”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了。
    “你早些休息,本王明日要早朝,先回去休息了。”她的語氣說不清楚是冷還是熱,是那麽的沉,那麽的啞,不帶一絲留戀的離開床榻,走出了屋子。
    獨留下千亦蘭一人僵在床上,他今天被這女人拋棄了兩次!咬咬牙心裏忽然特別的不舒服。
    樓雅君一走,畫兒便迫不及待的鑽了出來:“主子,奴有事情稟告。”
    千亦蘭看了他一眼,懶懶的躺在床上,有氣無力道:“什麽事?”
    畫兒將在書房裏看到休書的事情簡單明了的說了一遍。
    “你說的可是真的?”千亦蘭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再也沒心思胡思亂想了,沉聲問道。
    畫兒點點頭:“公子,奴說的千真萬確,都是奴親眼看到的。”
    休書?這封休書是給他的還是屏幽的?千亦蘭腦子裏一團亂糟糟的,心煩意亂的下了床,往外走去。
    畫兒怕他這涼,連忙從架子上取下披風,跟了上去:“公子,這麽晚了你去哪兒?”
    他頭也不回的道,聲音中帶有急色:“去看看生病的屏側君。”他是和親送來的,樓雅君不可能輕易休了他,那封休書應該不會是寫給他的,可是屏幽是女皇親自賜婚的,樓雅君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休掉,他必須馬上去屏幽那裏探探口風,不然今夜他肯定會失眠了。
    那封休書究竟休的是誰,他還是屏幽?
    腳步匆匆的來到雅閣樓,燈火通明,守候在門口的桐兒看到千亦蘭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跪地行禮:“奴見過千側夫。”
    “起來吧。”
    桐兒站起身,退至一旁,低聲道:“王爺今夜不在這裏,在書房過夜。”
    踏進屋裏的千亦蘭身影一頓,她居然不在自己屋子睡覺去了書房睡覺?心裏想要的答案已經有了結果,看來那封休書是給屏幽的而不是給他了,心奇妙的鬆了口氣。
    他和屏幽本就不熟悉,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本想回去休息的,可想到下午收到流音的信,在看看樓雅君空蕩蕩的屋子,目光閃爍了起來,她現在不在屋子裏,那塊玉是不是就在這屋子裏呢~腳踏了進去。
    屋子裏漆黑,隻有木桌上放著一盞燈,燈罩裏麵放著一顆小小的夜明珠,散發著微亮的光暈,照亮半個屋子。
    屋子很大,分外屋和裏屋,外屋擺放著一張八仙桌和幾個小板凳,正中央牆麵上掛著一副畫,畫上是一個女子,身穿黑色長袍,領口用紅絲線勾勒著精致的繁瑣紋路,腰間是紅色錦緞腰帶,腰帶上鑲嵌著一顆大大的暗紅寶石,衣袍下擺是龍飛鳳舞的一隻六條尾巴的鳳凰,栩栩如生,極其簡單的站在那一個身影就給人無盡的壓力和氣勢。
    她的五官如雕刻版菱角分明,英眉長斜,一雙鳳眼狹長眼角微挑起又帶著幾分慵懶又風流的感覺,但那深邃的黑瞳卻如那死潭一般,平瀾無波,冰冷中帶冷酷,一望就深深的淪陷其中,讓人無法自拔。
    挺翹的鼻梁下是一張薄薄的嘴唇緊抿著,似譏笑似淺笑,削尖的下巴無一不顯示著她完美如謫的五官,這個女人就是樓雅君,元國唯一一位王爺斬王!
    千亦蘭靜靜的看著牆上的圖畫,畫此畫的人一定是大師,將樓雅君畫的那麽的逼真,線條勾勒的活靈活現,衣袍紋線更是精致,如活人從畫中跳躍出來一般,嚇的千亦蘭心中的想法瞬間打破。
    “側夫君,這麽晚了您怎麽在這?”背後一道聲音忽然響起,正是剛剛從裏屋出來的梧兒,疑惑的問道。
    嚇了千亦蘭一跳,回過神,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哦,本宮隻是來看看,天色不早了,本宮先回去了。”神色有些慌張的匆匆離去,雖然隻是一幅畫,但是卻像樓雅君本人一樣站在那嘲笑他的無知,心中瞬間再也不敢有任何想法。
    梧兒不解的搖搖頭走了出去。
    誰也沒看到在黑夜中,畫麵上那雙漆黑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又恢複了平靜,屋子靜的可怕。
    翌日,樓雅君因為要進宮麵聖,天還沒亮就起了床。
    在歌兒和語兒的伺候下穿戴好衣服,洗簌好臉,梳好頭發,還是那一襲黑間紅色的長袍,隻是青絲用一頂紫玉冠束了起來。
    樓雅君讓兩人退了出去,片刻後,一抹黑影無聲無息的跪在她的身後,沙啞著聲音:“主人。”
    她邊整理衣角邊問道:“說吧,這次又是怎麽回事。”昨晚千亦蘭主動給她準備晚膳可最後卻什麽話也沒說,她當時還奇怪那家夥想通了呢,沒想到監視著他舉動的今兒暗衛就出現了,心裏微微有些失望,果然是有計謀的。
    暗衛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那麽沙啞暗沉,如幹枯的千年老屍一般躲在黑色鬥篷中,周身流露著陰冷的氣息。
    樓雅君聽完臉色一沉:“可知那信上寫的是什麽?”
    “屬下不知,側夫君已經將信紙燒毀。”
    “哼,小蹄子!”她低罵一聲,“以後若再有人送信來,你一定要調查出是誰送的。”趕在她眼皮子下給她的側夫來往,是誰有這個脾氣和膽量的?
    “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