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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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史整了整理衣襟,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喉嚨,長歎口氣:“梳少主,其實陛下半年前就知道這血鳶花的功效了,陛下樂在其中,我又能說什麽?”

    一道驚天的消息宛如驚雷炸在梳影的腦中:“不可能!陛下絕不是這樣的人!”

    梳影轉過身,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太醫院,整個腦子都快炸開了一般,至此他都不敢相信院史說的話,陛下明知那血鳶花是陷阱,為何還要深陷其中?難道真的如院史所說,樂在其中嗎?這一刻,梳影心中從未有此刻這般迷茫,他從小跟隨奶奶長大,謹遵家規,誓死守衛陛下!可陛下的舉動實在是令他不解。

    不行,他一定要找陛下問個清楚!以往他定是全力相信陛下的一切決定的,可是現在他做不到,陛下這一兩年做事越來越失常,也越來越任性,他怕陛下這次又是任由著性子胡來。

    來到禦書房,經過通報之後,梳影走了進去。

    冥皇正坐在禦書房裏批湊著奏折,窗外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冷峻的容顏平添幾分柔和,看到梳影進來時,一邊翻閱著奏折一邊說道:“剛剛去過太醫院了?”

    梳影身子一僵,陛下在皇宮的眼線已經厲害到這種程度了嗎?這才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消息就已經傳到了陛下的耳中,那昨晚呢?昨晚他去錦苑偷花的事情陛下也知道了嗎?

    冥皇放下手中的奏折,對屋內的人揮了揮手,宮侍們行了禮退了出去。

    “寡人知道你來想說什麽,這些事你不必管。”冥皇態度很是堅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梳影從太醫院出來的時候,心中就一直怒火中燒的,此刻更是忍不住的直言:“陛下,屬下實在是不明白,那丹濘居心叵測,曾經本就是夜雅君身邊待過的人,半年前他用血鳶花來迷惑陛下,說不定就是夜雅君的陰謀,陛下為何不除掉丹濘?”

    冥皇端著茶盞吹了口氣,白騰騰的霧氣模糊了她的臉,隻聽她聲音低沉的道:“聞著血鳶花,寡人能看到瑾兒的模樣,很是高興,就連房事都變的有趣了些,有何不可?”

    “那是幻想!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假的!”梳影被冥皇這個說法氣的不打一處來,失了以往的冷靜,帶著幾分怒吼。

    “幻想也好,假象也擺,寡人高興就好。”冥皇漫不經心的道,話鋒一轉,“你來的也正好,寡人也有事與你說。上個月各地藩王以各種理由和借口拒絕繳納稅,估計是按耐不住了,所以寡人打算在半月之後舉辦一場宮宴,邀請各地藩王諸侯前來慶賀。”

    “那不知陛下以何名義舉辦宮宴?”梳影僵硬著聲音問,但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冥皇微微勾唇,黑眸中劃過一縷嗜血的笑:“你我婚宴,最適合不過。”

    果然如此,梳影苦笑,這一日到底還是來了,垂著頭不語。

    冥皇站起什麽,繞過桌子來到梳影麵前,勾起他的下巴,眯著眼道:“梳影,寡人一直以為你是喜歡寡人的,但沒想到你聞了血鳶花後,竟沒有任何反應,看來你對寡人的心思隻有君臣。”

    梳影忽然明白,為何那日在玫瑰花園陛下會問那奇怪的問題,又為何會莫名其妙生氣的離去了。

    “罷了,如此也好。”冥皇收回手,拍了拍梳影的臉頰,“畢竟寡人娶你也是局勢所迫。”

    “陛下是要在婚宴做什麽嗎?”梳影問出心中的問題。

    冥皇側過身,淡然道:“你隻管做好你的新郎便可,其他不用你管,退下吧。”半年了,是該收網了,她也玩夠了。

    冥皇半月後舉辦婚宴的消息很快就放了出去,雅君很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酒樓裏,雅君斂著眉坐在窗邊,白狐和甘蟾坐在兩側,似乎在議事。

    “主子,冥皇忽然舉辦婚宴,多半是給那些藩王射的鴻門宴。”白狐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甘蟾讚同的點了點頭:“屬下也是這麽認為的,董英帶來的消息說上個月各地藩王沒有上繳稅,估計是有動作了,冥皇這邊才想著用舉辦婚宴的名義來試探各地藩王,屆時不管那些藩王來與不來,都沒什麽好下場。”

    “這冥皇果然陰險至極。”白狐嘖嘖一聲,“這藩王要是來參加婚宴說不定直接回不去了,若是不來吧,冥皇直接以此為借口發難,這不是故意逼著那些藩王造反麽,所以主子,咱們還是先離開冥國吧,這裏說不定馬上就要內訌打起來了,咱們待在這裏實在是不安全。”

    “好了,我自有分寸。”雅君打斷兩人,眉頭一直緊鎖著,“染熏那邊還沒消息嗎?”

    “還沒,會不會出事了?”提起染熏這事,白狐也很是擔心,當然不是擔心染熏這個人,而是擔心被暴露壞了計劃。

    雅君望著窗外陰沉的天空:“冥國內戰將起,此地不宜久留,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好,屬下這就去安排。”白狐立即答應,眉眼中帶著幾抹高興,主子願意離開就好。

    甘蟾沉默的坐在一旁,緊緊的抿著唇,半晌,才開口道:“那染熏和丹濘呢?不管他了嗎?”

    此話問出口,屋內片刻安靜,白狐責備的看了眼甘蟾,道:“甘蟾,你的心思大家都明白,可你不能因為自己的事而耽誤了主子的大事。”

    甘蟾握緊了拳頭,眼底劃過一絲不甘,真的就要這樣放棄嗎,那個柔弱無骨的男子那麽的讓人心疼。

    雅君見此,歎了口氣:“甘蟾,此次我將你從大漠調來,也是想給你和丹濘機會,可這半年來,你也看到了,丹濘心裏根本就沒有你,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後果自然也由他自己承擔,你與我們一同離開吧。”言下之意,丹濘和染熏是要被當成棄棋了。

    “屬下明白。”甘蟾垂下頭,木訥的臉孔劃過一絲憂傷。

    白狐安慰的拍了拍甘蟾的肩頭,希望她這個好姐妹能自己想開點。(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