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藍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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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相對剛才的敵視心理,他們對李小劍的態度明顯要平和地多。

    “不管你有沒有說過,你折辱舍弟,讓他生不如死。今日我向你約戰,你斷無拒絕之理吧?”奚道雙手抱肩,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奚少爺,那次並非是我出手,是有高人暗中相助。我想,你應該能感應到我的實力吧”李小劍不想引起眾人關注。

    眾人這才發覺這小子竟然意力全無,他們對奚道投來鄙夷的目光。

    “大家不要被他騙了,他這人很有古怪,修煉不出意芒,但是有意力的。”奚聞大叫道。

    眾人一聽麵色各異,大多數的是替李小劍悲哀。

    修煉不出意芒才選的學士之途,就算有點意力也是非常有限的。

    也有極少部分人心中稱奇,意力不能凝結成芒,還能打敗奚聞,那小子可是七段意生啊。

    他們都想知道李小劍是如何打敗奚聞的。奚家乃軍方重族,家中秘法無數,你這個邊遠小族有什麽呢?

    “我說的是打死你們家宋四是有別人相助,沒說打敗奚聞。奚聞那兩下子在省城諸位高門大姓中都上不了台麵吧?就是你奚道的水平想稱雄省城也不是那麽容易吧?”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李小劍的話讓對奚家不滿的省城大戶心情說不出的愉悅。

    奚道還沒說話,通道對麵的一個藍衣少年開了口“劍兄弟,你就出手,讓我等見識一下紙上談兵的家夥水平到底如何。”

    按其坐位算比,藍衣男孩也是來自偏遠小城。

    李小劍知道他們也和趙穀一樣受大城大族人之冷落,頗想有人能代表他們證明家族雖邊遠,實力也強悍,隻是沒想到他敢那麽明目張膽地諷刺奚道。

    李小劍苦笑了一下,邊遠小族畢竟是邊遠小族,既無勢又無財,哪有什麽實力和省城大族比拚。

    看著藍衣男孩期待的眼神,李小劍卻又不忍直說。藍衣少年說完後近旁有又幾人附和,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偏遠小族。

    “你算哪個雜毛?敢隨便起哄?老子弄死你。”奚道心頭大火,看到邊遠小族中又有人不識抬舉,就放聲怒斥,否則奚家的臉真要被丟光了。

    藍衣少年卻全然不懼,他站起來昂著頭說道“省城奚家好大的威風,我是根雜毛,但不知意技‘金戈鐵馬’是不是雜毛?”

    什麽?金戈鐵馬?那藍衣少年是誰?

    滿廳之人,包括女孩都看向藍衣少年,眼中雖有疑問卻更多敬意。

    意技金戈鐵馬傳自一員姓潘名樹的農戶。

    約六百年前西夜、若羌、與姑墨,三大帝國聯手向白霜發難。

    那時白霜還叫菖蘭。菖蘭帝國一時反應不及,邊疆守軍又貪生怕死,於是帝國西部門戶瞬間大開。百姓眼看就要遭到塗炭,農戶潘樹挺身而出。

    潘樹在邊疆四處奔走,組織人馬、聯村通鎮,竟生拉硬扯出了一支雜牌軍隊。

    幾場戰鬥下來,潘樹發覺自己竟是個像童天地似的武學天才,與敵對陣時無師自通了“金戈鐵馬”意技。而這隻雜牌軍隊也生生擋住了侵犯的敵軍。

    三國聯軍畢竟是帝國正規部隊,被白霜雜牌軍隊擋住,一是因為輕敵,二是因為地形不利,三是因為後續部隊尚未集結完畢,他們需要時間。

    聯軍集結完畢後,形勢一下逆轉,他們向雜軍把守的峽穀山頭猛攻猛打。

    初始雜軍還能利用朝廷部隊丟棄的破意箭、收意盾等防守一時,待到三國大兵壓境,各路意士高手衝鋒,各種重型武器上陣,雜軍終於抵擋不住,最後隻剩下一個不大的隘口。

    潘樹弟弟潘枝跑上隘牆,向哥哥回複情報菖蘭朝廷吵鬧不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兵前來救援。

    看著峽口鋪天蓋地而來的敵軍,潘樹心如泣血。帝國不能保護他的子民,那又叫什麽帝國。

    他罵了一句粗話後,對官府唯一沒有逃走的師爺說,“煩勞先生帶領我族中老小先行撤退。此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在此擋住敵軍,為大家爭取些時間。”

    其實潘樹的族人多已戰死,活著的所剩無幾。

    師爺不理,轉身對潘枝說,“你還年輕,帶領子侄後退到安全地方。我與你哥哥共守此關。”

    潘枝看見哥哥在交待後事,怔了一會,兩行清淚滑落。

    他叫道“哥哥,我們退吧。我們畢竟是農民,隻要我們撤退,敵方也不一定會把我們斬盡殺絕的,他們也需要人耕田種地啊。”

    “潘枝啊,如果我們沒有加入到這場戰爭,你說得還有可能。但是我們已經加入了,我們就是戰士,我們不要奢望對方給我們留下活口,現在我們要記住,我們最後的歸宿就是戰死沙場。同樣是死,就要死得壯烈!”

    潘樹望著前方的戰陣,己方明顯實力不濟,在敵國高手的衝殺之下,死傷累累、枕籍一片。

    “哥”潘枝猶豫一會下定決心“你話說至此,那弟弟就陪伴你共赴生死。不是說,上陣親兄弟,打虎父子兵嗎?”

    潘枝上前貼近城頭

    “如果我們帝國最終勝了,或就算輸了,但隻要帝國努力了,那就讓帝國的後代銘記我們兄弟的反抗精神,記住帝國的偉大。”

    “如果我們帝國沒有拚死抵抗,就認輸了,或就算僥幸贏了,也要讓世人知道這個帝國的醜陋無恥。我輩之血不能無辜拋灑。”

    潘枝說完刷地抽出了腰刀。

    “好,不愧是我潘樹的弟弟,就讓我們的血讓世人看清這個帝國。師爺,麻煩您了!”潘樹又懇切地對師爺說。

    “切,你們兄弟都不怕死,我堂堂一個帝國學士焉有怕死之理?”說著,師爺一拉衣襟,滿腰纏著各種爆炸法器。

    師爺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如果連他也逃走了,那帝國顏麵何存?

    “潘叔叔,您太小瞧我們周家了”稚嫩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師爺幼子周建。

    他歲而已,還不及潘樹的腰高,小小年紀就城上城下的東奔西跑,替大人們傳著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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