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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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流剛要再擊,一道劍氣斜劈而來。
李小劍從納戒中意識出離心劍,正向他揮砍。
奚流不知道納劍有什麽厲害功能,他謹慎地向後躍去。
“爹,你帶著雷哥快走”李小劍持劍指向奚流,左手一擺。
“孩子,身為族長,我不會拋下我的族人,更何況你還是我的兒子。
父親已經老了,你走吧。阿雷,別哭,我們擋著奚流,讓阿劍逃走,他逃走我們李族就有希望。”
李中義強撐著走了過來,向李之雷招手。
緊要關頭,李中義當機立斷。
李小劍帶著李之雷逃走不現實,與其都折在此處,不如拚卻兩人性命保得一人。
李族雖小,但從不畏懼生死。不畏生死,但也不無謂犧牲。
李之雷哭哭啼啼,一點點向李中義挪去,“大伯,我不怕,嗚嗚,今日不知怎麽了,嗚嗚”。
李之雷獨自麵對強敵時,絕對不會如此狼狽。
他是因為見到一直無敵的族長突然被人打傷,心中失去信仰才整個人如此癱軟。他漸漸地恢複了過來。
奚流仍警惕地看著李小劍。
離星劍在宴會上他已見過,本以為平平無奇,但剛才那一下卻讓他感到了無上的威壓。
離星劍雖然堅固,卻沒有那麽厲害,剛才奚流所感受到的威壓,不過是李小劍帝君之資的無意顯露。天離恨雖仍沒有出聲,但李小劍感應到他一直在關注。
“爹,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再說,區區一個意爵算什麽。”李小劍倒不是信口開河,升為五段意師後,若再能借助一滴帝君精血,那麽意爵雖高,卻也並非不能一戰。
李小劍把身家性命押在了天離恨身上。
“阿劍,走啊”李之雷終於恢複了狀態,和族長一樣審時度勢,三人中一定要走一個,族長說他老了,他倒是年輕,但顯然劍弟更有前途。
李小劍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眼李中義,那眼中滿是依戀。
他相信天離恨,但也有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李之雷熟悉那眼神,那是至親之間才有的真情流露。
“大哥,早說了我們兄弟出馬就行了,聞兒也是我的侄子啊”正屋又走出一中年男子,相較奚流年紀稍弱,他叫奚浪,實力比奚流稍低,是意爵一段。
李小劍臉色一沉,他萬沒有想到正屋裏竟然還藏著一個意爵。奚家為給奚聞報仇,真是下了血本。
李中義聽了李小劍的話,本以為還有一線生機,見奚浪出來徹底絕了念頭。
兒子最近一個月得遇機緣突飛猛進,但人力有時窮。
奚流是意爵,他的弟弟比他也差不到哪去。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李中義騰地燃燒了血脈,意力突然暴漲至意爵。
奚流及奚浪明顯一愣,三段意大師燒燒血脈實力竟能輕鬆提升至一段意爵?
“伯伯,雷兒給家族丟臉了,但雷兒會用行動表明雷兒終究是一名合格的李族之人”李之雷的語調悲傷,但平靜之極。
摩天鷹上哭泣還情有可原,這次不僅哭泣還渾身癱軟,李之雷回想起來備覺汗顏。
“雷兒,好樣的,我們一起燃燒血脈。隻要阿劍逃得出去,我李族終有崛起的那一天”李中義忍受著蝕骨的痛苦,怒視著奚流和奚浪。
“大伯,你不走劍弟不會走的,他不會丟下父親不管的。你們一起走吧,代我照顧我的父母。李族不滅!”
李之雷最後一句突然提高了嗓門。
“雷兒!”李中義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轟”的一聲,李之雷原地自爆了。
李之雷隻是八段意之力,他的自爆對諸人影響不大。
李之雷也沒有想炸死或炸傷別人,他是自尋死命,讓李小劍李中義不再有牽掛奮力衝出重圍。
他死了,對他們才是最好的幫助。
“雷兒,伯伯為你報仇!”李中義兩眼血紅地看著奚流“恨不當日將奚聞碎屍萬段!”
李小劍也被李之雷震憾了,血濃於水,這才是血脈之情。
李中義衝向奚流,一柄巨劍空中凜凜生威。
奚流奚浪二人當即聯手,四掌推出“轟”地一聲,奚流兄弟倒退數步後腳一蹬站穩了身子。
而李中義又撞向院牆,特製的院牆終於被撞塌了一塊。
李小劍瞬間躍起抱住李中義。
李中義半躺在地上胸前一片血跡,口中還在不停地吐血,“孩子,爹,還能,還能擋他們,兩三擊,你,你快走!”
李中義受傷極重,若不是血脈還在燃燒,恐怕就如同一個普通族裔了。
李小劍感受不到他任何意力,卻又有充滿能量,隨時都可以自爆。
“你知道我有保命法的!”李小劍語調哽咽。
“我更知道你是我兒子!”李中義聽他一說,沉默了一下。
“你知道我發生了什麽嗎?”麵對重傷的李中義,李小劍不想再隱瞞下去。
“我隻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麽,你都是我的兒子!”李中義滿口血汙,卻雙眼含笑。
李小劍一時語塞。
原來這一切都瞞不過李中義,但是他愛他,因為他是他的兒子。
“冷卻血脈,進入納劍,我帶你離開”李小劍的語氣不容置疑。天離恨終於良心發現了。
李中義笑了笑,一點頭“好!”他乖乖地停止了燃燒。
兒子長大了,不管這個兒子發生過什麽,兒子終歸長大了,他也可以歇一歇了。
他太累了,接連失蹤了兩個兒子,這第三個兒子終於長大了。
他不知道這樣妥不妥,他也考慮不到妥不妥,他隻知道那一刻他特別樂意聽兒子的。
李中義意力接近於無,不用滴血認證,納劍也不會傷害他。
李小劍安置好父親,緩緩地站起身,一如玉山矗立。
奚流奚浪兄弟看著李小劍,如同麵對一位絕世宗師,不由自主地就想下跪。
李小劍慢慢運行意力,準備配合燃燒帝君精血。
雖然對方是兩名意爵,但李小劍渾然無懼。
堂堂帝君所寄之體豈能受此淩辱?大不了再沉睡過去,一切從頭再來。
凡域不排除有人能將他毀滅,但一定不會是這次。
天離恨聲音低沉,似乎疲憊不堪,但語調堅定“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子,盤他!”
李小劍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奚流奚浪隻感那股無名威壓巨山斜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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