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封印道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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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符這個東西和別的什麽法器不同,一旦落地接了地氣,效力基本上就損失大半不能再第二次使用了。像這種黃符中間的符文直接變成青黑色的,那完全就是陰力過載的一種表現。也就是說這廁所裏躲著的已經不是個怨靈,很有可能是一個厲鬼!
我咽了口唾沫,給鄭欣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千萬不要說話,試著和我輕手輕腳地看能不能逃出去。如果說怨靈我還能用自己知道的那些法術欺負欺負,那在厲鬼麵前我那點小伎倆就根本不夠看了。
廁所裏麵傳來嗚嗚嗚的聲音,既像是風聲,也像是女人的哭泣聲。我聽到這個聲音隻覺得頭皮發麻想要趕緊逃走,偏偏被我牽著的鄭欣腳步一頓,目光有些呆滯地說道,“是小艾,小艾在廁所裏哭……”
一聽鄭欣這麽說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苦著一張臉又拉了她一下壓低聲音說道,“大姐,你說的那個小艾現在多半就是廁所裏的厲鬼,她不來索我們的命就不錯了,你就不要去擔心她了。”
我苦口婆心的勸導對於鄭欣來說一點用都沒有,她一臉堅定地說道,“不行,我一定要把小艾也帶走!”
我覺得眼前這個娘們兒肯定是瘋了,這厲鬼尋常人躲都來不及,誰還會想著帶她一起走?
我想要強行把鄭欣拉走,偏偏一股冷風從腳吹到頭,我整個人就像被凍僵了一樣身體根本沒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鄭欣鬆開我的手打開廁所的門。
血腥的味道撲麵而來,穿著一身紅色長裙的小艾抱著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從廁所裏走了出來。更要命的是她和鄭欣手牽著手,就像是一對好閨蜜好姐妹一樣,鄭欣絲毫沒有覺得眼前的小艾有什麽不對勁。
我僵在原地都快要哭出來了,鄭欣你這膽子是真的大啊,&nbp;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要不要帶她走的問題,而是她想不想帶我們走的事兒了。
小艾臉色慘白,一雙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翳子,抬起頭看著我陰測測地問道,“欣欣,這是你的男朋友嗎?挺帥的啊。”
鄭欣現在雖然有些神誌不清,但聽小艾這麽說還是很羞澀地說道,“小艾你別亂說,他是夕哥啊,和老板盥洗間很好的那個夕哥。”
“原來是夕哥啊,桀桀。”小艾笑得我頭皮發麻,看我的眼神也讓我覺得心驚肉跳的。“欣欣,我的孩子正缺一副好皮囊,你說讓你的夕哥幫幫我好不好?”
鄭欣皺起了眉頭顯得猶豫不定,小艾在旁又添了一句道,“你的夕哥不需要這副臭皮囊但我的孩子需要啊。我們既然是好姐妹,你是不是應該為我考慮一下?”
小艾的這番話老實說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但偏偏她說完後&nbp;鄭欣就毫不猶豫地點頭了。我現在總算明白所謂的鬼迷心竅是怎麽回事了,在被鬼迷住的人麵前,根本就不存在什麽倫理邏輯。
“去吧欣欣,把我的孩子放進他的嘴裏,讓他吞下去。”
小艾把手裏那團血肉模糊遞給了鄭欣,而鄭欣也捧著那團爛肉一步步地朝我走了過來。
“鄭欣,你清醒點啊,你把我害死了我們誰都活不了!”
隨著鄭欣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能夠看清楚那團爛肉的手腳輪廓,看來這胎兒的確是成型後被小艾打掉的,現在這小艾是想要以另類的方式讓她的孩子寄生在我的身上。
鄭欣把手裏的爛肉舉了起來,一隻手掐開我的嘴就要把爛肉往我嘴裏塞。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見啪的一聲,付陰匪推開門從外麵衝進來,一根柳條枝直接抽在鄭欣的手背上將她整個人給抽醒了。
柳條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用柳條枝將鬼迷心竅的鄭欣給抽醒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清醒過來的鄭欣尖叫一聲把手裏的爛肉丟在地上,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不知所措。
“你小子還愣著幹嘛?帶她先走,眼前這個厲鬼不是你能對付的。”
付陰匪一把將鄭欣拉過來推給我,自己則擋在我們前麵,一副要和厲鬼拚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付陰匪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看得我一愣一愣的,這個土匪什麽時候這麽舍己為人了?要知道他麵對的可是厲鬼啊,又不是尋常的什麽陰鬼隨便畫符結手印說打掉就打掉了。
不管付陰匪到底是不是良心發現,鄭欣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已經被嚇得夠嗆,現在連話都說不清楚嘴皮還在哆嗦。我拉著鄭欣轉身就往門外跑,在離開前我回頭望了一眼,正看見那一身紅裙的小艾長發張牙舞爪地揚起,抬頭的瞬間露出脖子上一道猙獰的刀口,陰氣大作看得我心裏直發毛。
一路小跑將鄭欣帶到樓下,我本來是準備打車送她回家的,但一想付陰匪那半吊子水平可能不是厲鬼的對手,我索性一咬牙從兜裏摸出五十塊遞給鄭欣說道,“鄭欣你拿著和這個錢先打車去我家,我得上去幫一下忙。”
鄭欣伸手就把我的右手抓住了,一邊哭一邊說道,“夕哥,你能陪著我嗎?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裏啊。”
我從錢包裏拿出一張我爸的名片塞進鄭欣手裏,一臉嚴肅地對鄭欣說道,“你也見識到小艾的厲害了,那個土匪不一定能頂得住。這做人絕對不能忘恩負義,既然他剛才救了我一命,那我現在就得回去幫他。就這樣,你趕緊打車走吧。”
鄭欣今晚是真的嚇破膽了,說什麽就是不肯鬆手。就在我進退兩難的時候,一輛警車從遠處開來一個急刹停在我們旁邊。警車的門打開,從上麵下來一青一少兩名警察,我定睛一看,這可不就是張國才和劉星?
“怎麽是你小子,付陰匪呢?”張國才畢竟是老刑警了,下車和我說話間手已經摸到了腰間,把腰間別著的手槍給摸了出來。
劉星性子要急躁些,繞開我就想拿著槍直接上樓,結果被張國才一把給拽住了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我說付陰匪正在樓上鬥鬼呢,你們倆人民警察趕緊拿槍上去幫忙?
像是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張國才對我使了個眼色指了指頭頂說道,“付陰匪還在上麵辦事兒?”
我點了點頭,頗為尷尬地說道,“我正準備上去幫他……”
我話音未落,頭頂上就傳來付陰匪罵娘的聲音。幾根被砸斷的晾衣架和鋼絲繩纏著付陰匪一起從樓上掉下來,他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的響聲聽得我骨頭都是一陣發酸。
“你大爺的……痛死老子了。”付陰匪捂著腰齜牙咧嘴地在地上躺著,張國才剛想去扶他,付陰匪趕緊一擺手大叫道,“別動!幫老子叫救護車,我腿可能骨折了。”
鄭欣的宿舍在四樓,付陰匪肯定也是從四樓的窗戶裏摔下來的。這四樓的高度再怎麽也有十幾米高,付陰匪從這種高度摔下來還能保持意識清醒說話一套一套的,這身體素質我想不佩服都不行。
張國才倒像是對付陰匪這種狀態習以為常了,他衝樓上揚了揚下巴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你和我說清楚。”
“還能他媽的怎麽回事兒,死了兩個,都是自殺。死了以後就屍變了,差點把老子活活給弄死在上麵。不過現在都解決幹淨了,你們待會兒上去的時候做好心理準備,現場反正不怎麽好看。”
聽付陰匪這一念叨我算是聽明白了,敢情張國才他們來這麽快根本就是付陰匪報的警。等張國才帶著劉星上樓去查看情況,我這才蹲在付陰匪的旁邊問道,“付哥,那個厲鬼真被你解決了?”
“廢話。”付陰匪衝我翻了個白眼兒,從兜裏摸出一張黃紙展開給我看。
黃紙上並非什麽道家符咒,而是兩個滿是鮮血的人形輪廓,兩人中間還有一團同樣血肉模糊的肉球。
“封印?付哥你還會這種通天的手段?”
在眾多驅鬼除妖的法門中,封印、驅逐、役鬼、入冥、滅魂這些都是典籍上有記載的方法。但典籍上有記載,不代表大部分的道士就會用。實際上從古至今真正有能耐的道士都不是對這些手段全都有所涉獵的,而隻是對其中的一兩種比較精通。
封印,意味著將陰鬼囚禁於某種媒介之中,這種囚禁說起來容易想要辦到就實在是太困難了。且不說能夠囚禁陰鬼的媒介有多難找,手法有多複雜,就說你如果和冥府的關係不硬,那它們又怎麽可能讓你隨便拘走一個陰魂不入六道輪回?
見我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付陰匪頗為得意地將黃紙四四方方折好揣進兜裏,忍著痛摸出一支煙叼在嘴上笑道,“你真以為老子我霸著夷陽鎮這麽大片場子沒點真本事?我會的東西多著呢,你小子以後好好學著點兒吧。”
這付陰匪還真是本性難移,剛說他胖他就真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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