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人血玉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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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般的人眼睛有問題不同,女人的眼睛十分的清澈透亮,甚至可以說很好看。我甚至心裏有一種這樣的眼睛不應該出現在普通中年婦女身上的念頭。
彭德海一邊喂女人喝水一邊介紹道,“秀蘭,我們家來了兩位會驅鬼的師傅,我在寶來街遇到的,特意帶他們過來給你看看。”
一聽是驅鬼的師傅秀蘭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一臉不情願地小聲念叨道,“我們家已經沒錢了啊……我的病沒什麽的,你真的不用去請這些師傅來幫我看。”
“放心吧,這些師傅都是在廟裏修行的師傅,知道你的事情後無償來幫你看的,不收錢。”彭德海一邊解釋一邊衝我們眨眼睛,示意我們趕緊配合一下他。
付陰匪倒是直入主題,他指著還有藥渣的藥碗說道,“你們之前也請過師傅來看吧?這藥碗裏裝著的好像不是普通中藥,應該是符水?”
彭德海一見付陰匪光是看藥渣就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來,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符水。不過這裏麵也有中藥,那開藥的道士說這中藥能夠治好我家秀蘭的病。”
付陰匪冷笑一聲說道,“如果隨便從牆角抓幾隻蜈蚣就能治好屍煞,那這個道士肯定也是個絕世高手了。”
“屍……屍煞?”
彭德海是個倒騰古董的,什麽粽子僵屍之類的他倒是聽說過,屍煞又是個什麽玩意兒?
付陰匪走到床邊從兜裏摸出一張黃符,慢慢地用手將黃符給卷成一溜針的形狀,頂在秀蘭的眉心上問道,“你的全名叫什麽?”
秀蘭不知道付陰匪要幹什麽,有些緊張地說道,“馬……馬秀蘭……”
馬秀蘭話音剛落,付陰匪拿著卷好的黃符突然猛地就朝著馬秀蘭的眉心紮了過去。黃符紙質並不算堅硬,但架不住付陰匪把黃符給卷成這種模樣,再加上付陰匪本來就是有兩下子的,他這一戳竟然真的把黃符的一點戳進了馬秀蘭的眉心裏,一縷鮮血順著馬秀蘭的鼻梁分開往下流,痛的她直接慘叫一聲。
抱著馬秀蘭的彭德海怎麽也沒想到付陰匪會突然對自己的老婆出手,他下意識地罵了句娘起身就要打付陰匪,早有準備的付陰匪一巴掌拍在彭德海的胸口上,直接把彭德海才提起來的一口氣給拍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夕,把他給我摁住!”
雖然不知道付陰匪想幹什麽,但出於本能的我還是按照他所說地把彭德海給製住了。彭德海本來就是屬於下九流的人物,和練家子什麽的沾不上邊。因此他被我這麽一製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付陰匪把雙手放在馬秀蘭的腦袋上,就像是捧一個西瓜一樣將馬秀蘭的頭給固定住了。
“我再問你一次,你的全名叫什麽?”
如果是一般人被付陰匪這樣把頭給固定住,說什麽也張牙舞爪地反抗起來了。但馬秀蘭非但沒有反抗,反而緩緩抬起頭看著付陰匪,兩滴血淚從馬秀蘭的眼眶裏溢出來,順著她的臉龐往下滑動,那模樣十分的詭異嚇人。
“你不該多管閑事,拿了我顧家東西的人,都得死!”
“噢,原來你姓顧。”付陰匪輕笑一聲繼續說道,“如果拿了你們顧家的東西都得死,那我兜裏現在就有你們顧家的血佛。這麽說來我也不算是管閑事了吧?”
“你是在找死!”
馬秀蘭的牙關緊咬,就像是一條瘋狗隨時準備張嘴咬死付陰匪一樣。然而付陰匪並沒有給馬秀蘭發瘋的機會,他兩隻手在馬秀蘭的太陽穴上猛地一按,馬秀蘭雙眼一翻頓時就倒在了床上人事不省。
“秀蘭!你個畜生!老子和你拚了!”彭德海使勁地掙紮,臉紅脖子粗的用蠻力差一點就掙脫出來了。
付陰匪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裏,看了一眼彭德海後說道,“行了別嚎了,你老婆暫時沒事。不過也隻是暫時,如果你真想把你老婆身上的屍煞給解開,那還要跟我走一趟。”
示意我把彭德海放開,等彭德海跑過去檢查了馬秀蘭的氣息穩定後,他這才一臉狐疑地看著付陰匪問道,“我……我老婆到底是什麽病,你說的那個屍煞是什麽意思?”
付陰匪把之前揣在兜裏的血佛拿出來晃了晃說道,“之前我已經說過了,你這血佛並不是雞血玉對吧?但除了雞血玉,其實還有一種人血玉會呈現出這樣的視覺效果。隻不過人血玉的形成條件十分苛刻,再加上這東西就算是弄成了也比較邪門兒不會有人願意買,所以市場上很少出現人血玉,也沒有人敢賣人血玉。”
彭德海聽不懂什麽是人血玉,我倒是心裏一驚,想起了爺爺以前和我說的一種專門通過倒賣邪門古董盈利的邪修。
“付哥,你是說這人血玉就是……”
付陰匪點了點頭,一臉凝重地說道,“本來我還在想都這年頭了怎麽還會有邪修存在,現在看來什麽時候人都抵擋不了金錢的誘惑啊。行了,收拾一下我們趕緊出發吧,趁著天還沒黑我們趕緊去把附在你老婆身上的屍煞給解決了。”
彭德海一臉懵逼地看著付陰匪問道,“出發?去哪裏啊。”
“別墅啊,就我們來之前經過的那個別墅。如果不出意外的,那棟別墅裏應該已經沒有活人了。”
付陰匪不會算命,或者說算命不是他的專長。但當我們再次來到獨棟別墅鐵門前後被冷風一吹,我和彭德海都齊齊打了個哆嗦,覺得付陰匪說得十有是真的。
“你之前在哪裏撿到的東西,帶我去看看。”
彭德海憑借著記憶把我們帶到一個角落,這裏的確有一個土坑,看起來像是被什麽動物給刨開的。
付陰匪隻是看了一眼就說道,“這是野狗刨的坑,應該是下麵有什麽東西的味道把野狗引來,所以它想要刨坑把東西給挖出來。”
老實說這個土坑如果規整一點可能看上去都還不是那麽瘮人,偏偏這土坑旁邊全都是狗爪印,而且這些狗爪印上還有斑斑血跡,這就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了。
“那邊正好有鏟子,你們兩個去拿過來挖吧。”
“啊?我們還繼續挖?”
“挖啊,不挖開我怎麽知道這下麵到底是埋的什麽,趕緊的。”
老實說付陰匪叫我挖這個坑我是拒絕的,因為我已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了。但看付陰匪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我也隻有老老實實地把鏟子從那邊拿過來,和彭德海慢慢地往下挖。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這別墅的草地本來就不一樣,我自認為自己還是算比較有力量的年輕人,但挖了幾鏟子以後我發現這坑裏的土非但不軟,反而有一種堅硬的像是我在挖鋼板一樣的感覺。
“瑪德,我就不信了!”
我牟足力氣猛地往下一鏟,隻聽見砰的一聲脆響,我拿著的這個鏟子鏟頭竟然彎曲了!
彭德海也是累的滿頭大汗,偏偏我們挖的這個土坑根本就沒什麽進展。
“這地方兒有點兒邪門啊,要不我們走了吧。”
彭德海本來就是倒騰古董的,想必各種邪門兒的事情也碰到不少。像這種鏟子鏟不動的情況他以前沒有遇到過,但也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付陰匪拿出兩張黃符在空中猛的一揮,黃符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黃符燃燒到一半的時候付陰匪將黃符丟進土坑裏,隨後看了眼四周對我說道,“待會兒我閉眼的時候你幫我看著四周,不管出什麽事都一定要護著我。彭德海你接著挖,我沒喊停你就不要停下來。”
付陰匪說完這話眼睛就閉上了,和木樁一樣站在那裏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麽。
一陣陰風從院子裏吹過,冷得我不由自主地裹緊外套到處看。按理來說都到這月份了風不應該這麽冷才對啊,難道說這別墅真有什麽髒東西?
一邊想著一邊我的目光就往別墅方向看,本來就是隨意一眼,誰知道一轉頭就看見一個身穿白色長裙披散著頭發的蒼白女人站在一樓的落地窗前,兩隻眼睛正淌著血地直勾勾看著我!
我次奧!真的有鬼!
此時的我想動但是動不了,彭德海也在埋著頭一門心思地挖土坑,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這裏的異常。
我很想把我的視線移開,但是我越這樣想,目光就越是被女鬼給牢牢地吸引著,我甚至感覺自己看得越來越清楚,就連女鬼臉上根根暴起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我小心髒有些受不了的時候,掛在我腰間的紫方羅盤好像顫動了一下。也就是這一下讓我回過神來,那個站在一樓落地窗前的女鬼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飄在客廳吊頂上的白色絲帶。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我眼花了一樣,像是我誤把那白色的絲帶看成了一個人。
然而我剛才真的隻是眼花看錯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