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危急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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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陣也得知道這鬼陣法的陣眼在哪裏啊,現在這個當口我們到哪裏去找陣眼,厲無咎你會?”付陰匪是最沒有耐心的一個,尤其是被這種古怪的陣法困住,他更是壓不住火怒道,“要我說幹脆就強行破陣,反正那邪物就算被放出來了肯定也虛弱得很,這個時候的它能夠布下什麽厲害的陣法?”

    “話不能這麽說,陣法本來就是借力打力。這就和把一個花盆從十幾層高的樓頂丟下去一樣,花盆的重量可能並不重,但從那麽高的地方落下去把人砸到,就算那人是銅皮鐵骨那也是必死無疑。”

    付陰匪和厲無咎兩人說得越來越玄乎,但無非就是一個想要靠蠻力破陣一個想要靠陣法本身的規則破陣。我看著眼前燈籠裏的影子好像越來越明顯了,忍不住打斷他們道,“你們在這裏爭也沒用啊,我感覺我前麵的燈籠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

    王金海也應和道,“是啊,我也覺得我麵前這個盔甲瘮人的很,好像盔甲裏麵真的有個人一樣。你們到底想出辦法沒有,再這樣盯著看我怕我犯困。”

    我們四個人裏就隻有王金海一點兒底子都沒有,就是個老老實實的司機。因此王金海一說犯困,我和厲無咎都是心裏一驚,難道說這陣法真正厲害的地方不在於這些東西無聲無息地靠近我們,而在於能夠吸取人的精氣神?

    吸取精氣神這種事情聽起來匪夷所思,但其實在日常生活裏我們幾乎每個人都會遇到。正所謂暗室傷魄,亮室傷神。說的就是一個地方如果光線太強就會傷害到一個人的精神,一個地方如果光線太弱就會傷到那個人的魂魄。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人玩電腦遊戲的時間久了總會頭痛欲裂,倒不是真的那麽點輻射就對你的身體造成了影響,而是你長時間在集中精力看一個發光的東西,精神在不知不覺間就有所損傷了。

    王金海是個普通人,因此他現在的感受可以說是最真實也是最細膩的了。既然王金海說犯困,那就說明這個鬼陣的確有傷人精神的手段,更糟糕一些說不定它還會用這鬼陣來反哺自己。

    想到這裏厲無咎也沒耐心等自己找出這個鬼陣的陣眼了,他把背上的鋼劍拔出來沉聲說道,“我們一旦強行破陣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到時候大家見機行事,實在不行我們就衝出這個古董店。”

    “好!”

    付陰匪也從布袋裏摸出了一把鐵錘,隻有我和王金海根本就沒想到進了這古董店還要和一堆老物件幹架,所以赤手空拳的什麽武器都沒有。

    “就是現在,動手!”

    付陰匪話音剛落,我們四個就一起朝著那些物件衝了過去。按照厲無咎的說法,既然現在我們明麵上能夠看見的怪東西就是這些老物件,那我們就隻需要把這些老物件給毀掉說不定陣法就破了。

    我衝過去的時候心裏還在想,不就是踩一個破燈籠嗎?這種事情我閉著眼睛都能做到。

    然而就在我抬腳準備往下踩的時候,放在地上的燈籠口突然轉了個圈主動朝我迎了過來。我定睛一看差點沒把魂給嚇沒了,這燈籠裏麵竟然是一層又一層有著細密牙齒的血盆大嘴!我這要是一腳踩進去那這條腿肯定是廢了!

    我收了腳就要往後退,誰知道這燈籠不依不饒竟然自己蹦了起來,燈籠口朝著我的頭直接罩了過來!

    我第一時間想到了傳說中殺人於無形的血滴子,趕緊一邊躲閃一邊在院子裏亂跑想要找個稱手的東西把這幾個怪燈籠給幹掉。

    “小心,這些物件有古怪!”

    廢話!這燈籠都能飛起來吃人了,我還能不知道它有古怪?

    我在這院子裏跑得速度快,但這燈籠追我的速度更快。我才剛剛跑到回廊下氣都還沒有喘勻,一個早就躲在上麵的燈籠徑直落下,嚇得我雙手趕緊往上一撐把燈籠口給撐住,不讓自己的頭被它吞進去。

    啪嗒。

    腥臭的口水從燈籠裏滴出來滴在我的臉上,追我的那幾個燈籠見我被暫時纏住了也張著血盆大口朝我咬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一道銀光閃過,那些燈籠下一秒就被厲無咎的鋼劍給劈成了兩半,一坨坨帶血的鮮肉從燈籠裏掉出來,那些肉上麵還有細密的牙齒,看上去十分的惡心嚇人。

    不等厲無咎幫我把手上這個也給解決掉,王金海和付陰匪那邊就大喊撐不住了。

    付陰匪的那幾盆盆栽倒是好處理,無非就是盆栽裏長出許多的枝條來想把付陰匪纏死。但王金海那裏就要棘手很多了,那套盔甲就像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僅僅一個照麵就把王金海給打趴下了,如果不是騰出手來的付陰匪一個箭步衝上去把盔甲給撞開,說不定王金海已經被擰脖子歸西了。

    “你娘的,一個破燈籠也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和你拚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的力氣,硬是一點點的把手上的燈籠給往上頂,最後大喊一聲把燈籠狠狠地砸在柱子上。別看剛才厲無咎好像一劍就能斬掉好幾個,我這用盡全力地一砸非但沒有把燈籠砸爛不說,還差點因為反震力脫手。

    就在這時我看見不遠處的牆裏有一根支出來的鋼筋,我二話不說抱著燈籠把燈籠口子強行對準鋼筋,狠狠地撞了上去。

    鮮血從燈籠裏噴出來濺了一牆,確認燈籠裏的這鬼東西死後我才有空去看厲無咎他們那裏的情況。

    雖然厲無咎的劍法很厲害,但奈何那盔甲是刀槍不入的,最重要的是厲無咎這鋼劍就算是從盔甲的縫隙裏刺了進去,那也是刺了個空氣,那盔甲還是活動自如。

    這樣一來就相當於厲無咎他們在對付一個根本殺不死的沙場將軍,這怎麽可能打得過?

    鏗鏘!

    厲無咎的鋼劍重重地砍在頭盔上,把整個頭盔都給砍得往旁邊歪了一下。但很快頭盔就恢複了原樣,並且一抬靴子重重地踢在厲無咎的胸口上,讓他蹬蹬蹬連續退了好幾步。

    被踹了個窩心腳的厲無咎捂著胸口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盔甲應該就是陣眼了,隻要我們能把陣眼打散,這個鬼陣就破了。”

    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付陰匪一聽厲無咎這麽說臉也變綠了,在旁邊小聲地說道,“這玩意兒根本就弄不死啊,打毛線。要不我們現在開溜吧,我待會兒衝上去牽製一下他,你們找機會就往外麵跑。”

    厲無咎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陣眼不散,這鬼陣裏的一切東西都可能成為我們的敵人。”

    厲無咎的話才剛說完,一件件古玩都從前廳憑空挪了過來,那架勢就像是有一群看不見的人捧著它們在往我們這邊走一樣。

    青花瓷、骨刀、狼毫毛筆、鈞瓷筆洗……

    這些物件平日裏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但現在它們全把有棱有角的地方對準我們,我這心裏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就像是被幾十把弓箭給對準一樣。

    “瑪德,這……這還怎麽打?”

    付陰匪也沒招了,總不能這些東西待會兒飛過來的時候他一個個全接住吧?

    眼看我們就要被這些東西給射成馬蜂窩,厲無咎突然抬起頭看向頭頂,手中鋼劍嗖的一聲就往上丟。

    “啊!”

    淒厲的慘叫聲從頭頂傳來,一團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接著一件紅色的衣服從頭頂慢慢地飄了下來。

    說來也奇怪,當這衣服從上麵落下來的時候,本來還‘活’過來的那些老物件頓時就沒了依托力,嘩啦啦地全都散落了一地。

    那些青銅和木製品也就算了,瓷器和玉器統統摔碎了,看得付陰匪一陣肉疼。

    紅色的衣服正好落在我們身前,我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這衣服竟然是女式的長袍!隻不過這件長袍底色是紅色,上麵雕龍畫鳳地還繡有金邊,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很有身份的人穿的衣服。隻可惜這衣服的胸口處有一個破口,應該就是被厲無咎剛才一劍洞穿的地方。

    “表哥,你早就知道我們頭上有這件衣服了?”

    厲無咎搖了搖頭說道,“本來不知道,但當我發現那盔甲刀槍不入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一般來說陣眼都是一個大陣裏最脆弱的地方,如果盔甲是陣眼,它不可能那麽厲害。”

    “所以你剛才故意說盔甲是陣眼,就是為了讓藏在暗處的邪祟放鬆警惕?”

    厲無咎點了點頭,把鋼劍撿起來還劍入鞘說道,“能夠布下這種讓死物變活的陣法已然強悍,如果我剛才一擊不中,我們可能就真的沒有逃出去的機會了。”

    我對厲無咎豎起了大拇指,關鍵時刻還是這個得了道士真傳的表哥靠譜啊。

    心疼完那些古玩後的付陰匪把地上的紅衣撿起來,神色有些激動地說道,“乖乖,這該不會是一件鳳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