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整裝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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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不過是探個墓,付陰匪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反而讓我覺得難受。

    難得見付陰匪這麽感性,我的眼眶竟然還有點濕潤。就在我也準備說幾句掏心窩子話的時候,付陰匪從抽屜裏拿出一份保險說道,“這時間倉促,黑玄棺材的事情以後有機會就讓關悅悅好好和你說。這份保單你先簽一下。”

    我把保險單拿過來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這居然是為我保的意外保險,隻不過這受益人竟然是付曉明。

    我的嘴角抽了抽問道,“付哥,這個付曉明是誰啊,還有這份保單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給我買的?”

    付陰匪撓了撓鼻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做我們這一行的都是高風險,所以在你進店的時候我就給你把保險買好了啊,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謝我。至於這個付曉明嘛是我的兒子,這保險是我給你買的,受益人當然填我兒子的名字,沒毛病吧?對了,你要是還有什麽話要說,最好寫一封信交給關悅悅,我們這次去探的墓有些危險,我也不能保證你絕對安全。”

    次奧,付陰匪剛才又是掏心窩子又讓我以後好好管店,我還以為這一次探墓我不用去了。搞了半天去還是要去,而且保險都給我買好了,和我說那些就是想以防萬一。

    我被付陰匪的無恥給徹底打敗了,在保險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付陰匪很是滿意地把保險單收好,重新放進櫃子裏。

    跟著付陰匪下樓,探墓心切的魏三鼠隻用了一個小時時間不到就把清單上所有的東西都給買齊了。

    看著桌子上一堆的散件,我正想找個大點兒的帆布手提包裝,誰知道付陰匪直接把一件渾身都是口袋的棕色背心丟給我,順便還給我丟了一條樣式奇怪的黑色的腰帶。

    “小夕哥,這是你第一次探墓吧?下墓這事兒說起來也沒什麽複雜的,就是忍著臭味到下麵去走一圈,來,我先教你帶裝備。”

    《盜墓筆記》什麽的我也喜歡看,總覺得主角好像隨便帶個羅盤或者洛陽鏟就什麽墓都可以下。但當魏三鼠把桌子上各種稀奇古怪的裝備往我身上裝的時候,我這才明白真正準備周全的下墓是有多麽的麻煩。

    沒有什麽黑驢蹄子,也沒有什麽手槍,魏三鼠給我身上裝的全都是防風打火機、狼牙手電筒、手持十字鎬之類民用的玩意兒。這些東西大多能夠折疊收納,輕便但是強度高,可以說這一身裝備把方方麵麵都給照顧到了,帶著這些就算是野外求生恐怕存活的幾率也能相當大。

    見我一臉迷茫,厲無咎在旁邊解釋道,“你身上帶了些什麽東西放在哪裏你最好鞥記住,免得需要的時候手忙腳亂找不到。”

    咬著一把匕首紮褲腰帶的付陰匪也含糊道,“你這一身裝備可是老子精挑細選配出來的,別的地老鼠有錢也搞不到這麽齊全的裝備。”

    魏三鼠也在旁邊拍馬屁道,“就是就是,付老板配出來的東西那當然是好東西,我魏三鼠這一次也算是開了眼了。”

    把桌上的東西裝好就花了我們一刻鍾的時間,恰在這時王金海把車停在了門口,拉開車門好讓我們一股腦地鑽進去。

    畢竟是去做探墓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我們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在車開出夷陽鎮的時候總覺得周圍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

    把頭探出車窗往西山方向看去,一團極黑而厚的烏雲正在西山的山頂上聚集,就像是一團濃墨隨時都有可能會落到西山上一樣。

    坐在車上的魏三鼠臉都笑開了花,拍著大腿哼道,“這山有血觀音,天有雷霆怒,看來這一次我們想不發達都不行了。”

    我沒好氣地白了魏三鼠一眼說道,“看這天氣應該是要下雷暴雨,我們都沒有帶傘,出來的時候不是要被淋成落湯雞?”

    坐在副駕駛的付陰匪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裏,看似無意地說了一句,“如果還能出來,我倒寧願被淋成落湯雞。”

    西山亂葬崗一直以來都是附近鎮民很忌諱的地方,白天少有人過,晚上更不會有人上山。但這一次當我們開車上山的時候,才發現在亂葬崗的外麵已經停了不下二三十輛麵包車和小貨車,甚至我還看見有房車。

    瑪德,現在的地耗子都這麽閑的嗎,跑到亂葬崗來郊遊了?

    拉開車門從麵包車上跳下去,本來坐在亂葬崗口子上的十幾個人呼啦一下就朝我們圍了過來。這些人的手上有拿著扳手的,有拿著鋼管的,看模樣就知道應該是守在外麵不想讓別人進去的。

    “誒誒誒,你們幹什麽?都瞎了眼了?連夷陽鎮的付爺都不認識?”

    魏三鼠跑到前麵來,守門的這些人裏立馬就有人認出了他。

    “魏三鼠,就你這條件也想帶人來分一杯羹?資曆差了點兒吧。”

    這地老鼠也有地老鼠的規矩,一般小墓大家都不會起什麽衝突,按像這種大墓很多有實力有背景的地老鼠就會開始論資排輩設高門檻了,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既不想讓閑散的人分一杯羹,也怕有些半路出家學藝不精的地耗子拖了他們的後腿。

    畢竟這地下墓室誰也不知道有幾條生路,如果被新手給觸發什麽機關把大家都給困死在下麵,那就真的是沒地兒哭。

    魏三鼠聽了那人說的話一點兒也不生氣,他壯著膽子輕輕拍了拍付陰匪的胸口說道,“一群看門狗,知道他是誰嗎?夷陽鎮陰貨郎付陰匪付老板!你們在他的地頭上動土,有問過他嗎?”

    付陰匪這個名號並不出名,畢竟這麽多年來付陰匪始終都秉持著低調做人高調賺錢的原則。但是陰貨郎這三個字名頭可就響了,按照五律對於全國各個區域的劃分,夷陽鎮這一塊兒以前是歸我家老爺子管,現在的的確確是歸陰貨郎付陰匪管。

    果然,陰貨郎的名頭一搬出來守門的這些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這陰貨郎的身份半黑半白,既要收他們從土裏挖出來的東西,又和五律這種官方組織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按照常理他們地耗子要在夷陽鎮動土的確是要和付陰匪報備一下的,現在正主找來了,他們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就在雙方都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頭戴鬥笠右手拿著一根曲折木棍的老頭子從亂葬崗裏走了出來。他把木棍放在一邊,彎腰一隻手就抱起大瓶的礦泉水桶給自己倒了一碗水喝。

    他喝完一口水後頭也不抬地說道,“既然是付老板,那自然是有資格進去分一杯羹的。隻不過付老板,黑玄棺材對你們陰貨郎來說可不是個好東西,你這一去,想好了嗎?”

    一向桀驁的付陰匪竟然對老頭拱了拱手問道,“黑玄棺材是我們陰貨郎代代相傳的使命,晚輩不得不去。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什麽前輩不前輩的,也就是幫人打工的糟老頭子。行了,既然你想好了那就進去吧。”

    老頭說完把碗和桶都放回地上,拿起木棍一搖三晃地又走進了亂葬崗。

    雖然不知道那個老頭子是什麽身份,但他說的話的確管用,那些守門的人也不為難我們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進入亂葬崗,到處都是長滿了綠色苔蘚的深黑色石頭以及枯葉,有的石頭與枯葉間時不時地還會露出一隻肮髒腐爛了的人手或者是白色的骨頭。

    雖然國家現在對於個人的死亡控製得十分嚴格,要求不管是誰死了都要開死亡證明,但其實每年國家還是會失蹤那麽多的人。別的地方我不知道,總之在夷陽鎮附近,失蹤的人大多屍體會在亂葬崗出現。而夷陽鎮的那些警察也不是吃飽了撐的顯得沒事幹,隻要沒有人報案,哪怕他們知道亂葬崗每隔一段時間會有新的屍體出現,也不會派人到這裏來調查。

    往裏走了不過三十米,一棵歪脖子樹出現在我的視野裏。我這才想起臨出門前江茹柳給我交代的事情。

    我從布袋裏將那一串銅錢拿出來掛樹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掛好銅錢正準備下來的時候,感覺到後背一涼像是被什麽輕柔的東西給撞了一下一樣。

    厲無咎抬頭看著歪脖子樹上的銅錢眉頭一挑問道,“是你家畫中仙讓你掛的?”

    我點了點頭,“她非要我過來答謝一下這裏的孤魂野鬼,說這亂葬崗裏有很多她的朋友。”

    “朋友?”付陰匪冷笑一聲說道,“你小子也是看過《大話西遊》的人,難道不知道以前的綠林就有銅錢落地人頭不保的說法?”

    “啊?”我一臉迷茫地看著付陰匪,“什麽意思啊付哥。”

    “你家這個畫中仙不簡單啊,你小子算是撿到大便宜了。我本以為你把她帶回家後你家老爺子能治住她,沒想到你家老爺子竟然讓你和她結姻親,薑還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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