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之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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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顧衍出生的那天,劈裏啪啦的下著大冰雹!

    顧宸出生的那天,清空萬裏,天朗氣清。

    顧長思以前不信,現在——她耷拉著腦袋看著坐在她對麵的兩個人,雖然都是俊朗不凡的,但是一冷一熱的,身上散發著不一樣的氣息。

    她現在相信了。

    她弱弱開口,“顧衍,你是不是生氣了啊?”

    七歲的顧衍挑了挑眉,反問道:“我不應該生氣嗎?”

    “可是顧宸都沒生氣啊!”顧長思理直氣壯的指著顧宸,“二哥都沒生氣呢,大哥你這樣是不是太娘了啊。”

    剛上小學的顧衍,已經知道“娘”不是形容一個男生的詞了,那張與顧榕神似七分的臉更黑了。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顧長思,“你、再、說、一、次!”

    顧宸頓覺不好,馬上跳下凳子跑到顧顧長思那端一把抱住她往樓上跑去,邊跑邊說:“大哥,長思還小,我慢慢教。”

    顧長思也很委屈,她坐在床邊,晃蕩著兩條腿,不滿的和顧宸抱怨,“大哥一點都不紳士,那個姐姐明明很好看,可是他卻那樣對她,我隻不過是打抱不平而已。”

    顧宸笑了,“那什麽才是紳士呢?”

    “likeyou。”顧長思說著她前幾天老師剛教的話,揚著笑說,“二哥,你就是紳士。”

    顧宸失笑,“那長思你是什麽?淑女嗎?”

    “不是。”顧長思揚著下巴說,糯著聲音說:“媽媽說了,我是大家閨秀。”

    顧宸表示不讚同,“大家閨秀才不會和自己的哥哥頂嘴,也不會拆他的台。”

    顧長思糾結的皺起了眉,她跳下床跑到顧宸邊上,問:“二哥二哥,拆台是什麽意思?”

    年僅五歲的顧宸看著比自己小一歲的顧長思,很想解釋拆台是什麽意思,可是想了好久都沒辦法解釋,於是含糊著說:“這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意會是什麽?還有言傳?二哥,二哥,你告訴我嘛!”顧長思揪著顧衍的衣角撒嬌。

    顧宸撓了撓頭,十分沮喪的想,自己竟然沒有辦法解釋這些,真失敗。他吐了口氣,往樓下喊道:“大哥!大哥!”

    顧衍幹巴巴的聲音響起,“什麽事?”他走了上來。

    顧宸問他,“拆台是什麽意思?”

    顧衍嗤笑,居高臨下的看著比自己小半個頭的顧宸,嘲笑道:“你這個都不知道?百科全書都白看了嗎?”

    顧宸歡欣示意,“那你來啊。”

    “拆台就是,就是,就是……”顧衍也斷片了,這個要怎麽解釋?他看著對麵兩個人,均瞪大眼睛看著他,見他卡在那裏了,還眨了眨眼,顧長思歎了口氣,頗為遺憾的說:“大哥,你不會也不會吧?”

    小小男子漢最為討厭的兩個字就是“不會”!但是顧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不會,他聳了聳肩,無奈搖頭,“這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顧長思美麗的眼睛裏立馬蓄滿淚水,眨一下好像就要落下,她哽咽著說:“你們都不會,嗚嗚嗚,我不要你們當我哥哥了,你們什麽都不會。”

    下一秒,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顧衍和顧宸頓時手足無措,紛紛跑到她邊上擦眼淚,哄她,“不哭不哭,小長思不哭。”

    顧長思哭得更大聲用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刷拉拉的往下流著,好看的眼睫毛都是濕濕的,嘴巴大張著嘶吼,都能看到裏麵的扁桃體了,而且還有鼻涕掛了下來。顧衍有潔癖,微一皺眉,轉身拿過餐巾紙幫她擤鼻涕。顧宸則用手背幫她擦著眼淚,低聲哄著她,“乖哦,不哭了,長思。”

    “你們什麽都不會,我不要你們了!”顧長思蹬著小腳丫子,邊哭邊叫。

    **

    晚上,顧榕回來就看到這麽一副場景。

    顧長思坐在寬大的沙發上,雙手環抱在胸前,眼睛看著前麵的電視機一句話都不說,而邊上單人椅上,顧衍沉默的拿著ipad,顧宸則翻著一拳厚的新華字典坐在地上。

    秦思吟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回來了。”

    顧榕走向廚房,一把抱住她,指了指外麵三個人,“又發生了什麽?”

    秦思吟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們,雙手搭著顧榕的肩,細細的說:“你家小公主在作呢,因為顧衍和顧宸沒解釋出來‘拆台’的意思,哭著鬧著要換哥哥了。”

    顧榕聽了也覺得好笑,“顧宸沒哄她嗎?”一般情況下,隻要顧宸哄哄,顧長思就會喜笑顏開了,可是他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家小哭包雙眼紅紅的,哭了很久的樣子。

    “哄了。”她說,“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特別矯情,怎麽哄也沒用。”

    顧榕挑眉,“這麽嚴重啊。”

    “後來還是顧衍給我打電話,我那邊的事都放了馬上就趕過來了。”秦思吟餘光看到顧長思眼睛總往這邊瞟,戳了戳顧榕,“她總忘這邊看,估計是想你去抱抱她。”

    顧榕歎了口氣,“咱們當初,為什麽生女兒?”

    “嗯?”秦思吟笑而不語。

    一直被她看著,顧榕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的錯,我的錯。”在生完顧宸之後,顧榕心疼她,想著以後再也別要孩子了,而且兩個孩子,也夠了。隻是沒想到他那天太猛烈了,最後的時候忘記避孕,秦思吟想著是安全期也沒太放在心上,卻沒想到,還是懷孕了。

    既然有了,就生。

    孩子是天賜的緣分,秦思吟笑著接受。

    而顧榕更是如此,在顧長思出生之後,國外總公司也不去了,如非必要,出差也不去。顧衍和顧宸他也沒有很在意,畢竟男孩子,沒必要整體哄著抱著,但是顧長思……她像是人生的一個禮物。

    對,是禮物。

    秦思吟是他的一生驚喜,而顧長思是他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所以他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顧長思。顧衍和顧宸倒是不在意,顧衍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像塊木頭,依秦思吟的話來說,就是小號的顧榕;顧宸則是個小紳士,被秦思吟教導的極好,待人溫和有禮,如果說顧長思最喜歡的是顧榕,那麽第二喜歡的就是顧宸了。

    他和秦思吟耳語了幾句便走到客廳一把抱住他家的小哭包,勾了勾她紅紅的鼻子,心疼的說:“今天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們家小哭包哭的這麽厲害?”

    顧長思扁了扁嘴,“我不是小哭包,我是大家閨秀。”

    “好好好,我的大家閨秀。”顧榕看著他的大家閨秀鼻子裏不自覺的流出一道銀白色的鼻涕,好笑著應和著她,又拿紙給她擦了。

    顧長思看著自己的鼻涕,也有些難為情,小聲解釋,“大家閨秀也會犯錯的,爸爸。”

    顧榕把紙巾扔到垃圾桶裏,聽到她這麽說,假裝漫不經心的說:“紳士也是會犯錯的。”

    “可是哥哥不是那種紳士,哥哥是很好很好的紳士。”顧長思雙手比劃著“很好很好”,又說,“哥哥是最高級的紳士,他不能犯錯。”

    正在翻看新華字典的顧宸手指一頓,撇了撇嘴,開口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顧衍對自己這個文縐縐的弟弟沒什麽興趣,直接翻了個白眼給他。

    顧榕卻表以讚同,“你二哥說的對,這世上所有人都會犯錯的。”

    “可是二哥不一樣,他是我二哥,他什麽都會,怎麽可以不知道那個意思呢?”顧長思陷入悲傷中,“大哥他那麽那麽厲害,他都上小學了,而且還會算術,他也不知道,爸爸,我不喜歡他們了,我不喜歡哥哥了,他們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厲害,我不要他們了。”

    顧衍和顧宸紛紛陷入沉默了。

    顧榕看了眼在廚房裏為他洗手作羹湯的愛妻,收回視線又看了眼在他麵前沉默的兩個兒子,他擦了擦顧長思掉下來的眼淚,慢慢的說:“長思,你怎麽可以說不喜歡哥哥呢?大哥和二哥對你那麽好,那麽疼你,你怎麽因為他們不會解釋那個詞,就不喜歡他們呢?你知不知道,你說不喜歡的時候,他們有多難受?”

    感受到懷裏的人緊抓著自己的衣角,顧榕接著說:“而且哥哥再厲害,他們也隻比你大幾歲,你不能這麽要求他們的。爸爸不是教過你,要設身處地的為別人著想嗎?長思連爸爸的話都忘了嗎?”

    “沒有忘,爸爸的話,我,我沒有忘。”懷裏的小人兒使勁搖頭。

    “沒有忘,那你還是好孩子。”顧榕說,“如果有天爸爸也有不會的東西,那長思是不是也會不喜歡爸爸,不要爸爸了呢?”

    “不會!”顧長思大叫著,抬頭看顧榕,大聲說,“爸爸是世上最好的爸爸,我不會忘記爸爸的!”

    “嗯。”顧榕刮了刮她的鼻子,“goodgirl。”

    他把她放到地上,在她耳邊輕聲說:“那,知道要怎麽做了嗎?”

    顧長思哽咽著說,“嗯,要、要和哥哥道歉。”

    “然後呢?”

    “然後,告訴他們,我愛他們,我們永遠是最好的兄妹。”

    “做的真好。”

    顧長思做完這一切又跑到顧榕麵前,嘟著臉說:“爸爸,要親親。”

    “嗯?”

    “哥哥都給我親親了,你也要給。”顧長思指著自己的小臉蛋說。

    顧榕雙眼幽深的看向與他對視的那個人,在燈光的照耀下,她的眉眼淡雅幽靜,他說:“那你要問你媽媽的同意,畢竟,我是屬於你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