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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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黑暗的上空,冷靜的望著腥風血雨,哪怕改朝換代,似乎跟他毫無關係。戰場上的風沙吹起,斷了歸家的路。

    我站在城牆上,俯視著下方的烽火。奇形怪狀的鬼怪嘶叫著,有些的死相是多麽的慘不忍睹。白骨域主陣營中,出現了好幾個怪物,這幾個怪物都是他的心血,可見這一次幾乎是傾巢而出了。

    玉鏘之所以這麽逼迫白骨域主,也不是沒有把握的仗。就算沒有十足的把握,也是有幾分的勝算。

    心中不免擔憂,卻不是擔心玉鏘,而是在擔心白骨域主真的終結在這裏。鬼王的歸來,現在還無動靜,如同暴風前的寂靜一般,隻為儲蓄更多的力量,好形成巨大的暴風卷走這一切。

    若是白骨域主沒了,玉鏘就是鬼王第一個要下手的對象!

    有了這種認知,更加沒了方向。

    我要是出手幫助白骨域主,南枝他們怎麽看?玉鏘怎麽看?!我的理由,解釋出來,毫無說服力。反而是跳到黃河洗不清,這個背叛的罪名穩坐如泰山!

    拋開這些不說,我又怎麽去阻止他們,在南枝他們層層包圍之下。

    隻能幹巴巴的望著眼前的一幕,卻束手無策。不對,我什麽時候,真的有辦法了呢。一直依賴都是這樣,都是處在有心無力的位子。

    這些事情,就發生在我身邊。身不由己的去做一些打心底裏抗拒的事情,或者都在麻木自己的思想,讓彼此不要那麽度日如年。痛苦,煎熬,往往和戰爭如影隨形。

    憑什麽隻有我可以逃避這些,對他們的苦難置若罔聞。

    聲聲撕裂般的叫聲在耳邊響起,震痛了耳膜。睜開眼一看,滿目瘡痍,麵目全非的戰場,毫無留情的毀掉跟自己為敵的東西。

    長此已久,好像出於本能的在戰鬥,如同行屍走肉,麻木了思想。隻有這樣,才能免於魂飛湮滅的結果。

    我張開口,想要發出聲音,可是過了好久,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話。

    看著他們的身體散開了,就像那風中飄起的沙礫,很快就消失了。

    知道自己的能力渺小到了做不了任何事情,可是親眼看見這一幕,那麽一種無力感瞬間湧了上來。

    戰爭,總是伴隨著離別。

    朝夕相處的人,也隻能眼睜睜的望著,或許是在痛苦的叫喊著,或許是在歇斯底裏的痛苦著,將憤怒和悲傷凝聚在手中的武器上。撕開他們的身體,宣泄自己的情緒。

    悅葵抬頭看著正在愣神的我,冷笑了一聲,身子一躍,朝著我飛了過來。我也不明白,自己是做了多麽可恨的事情,讓悅葵到了這個時候,都想滅了我。

    可我還處在第一次親眼見到真實的戰場,擔憂著自己的問題,久久沒有回神,更別說注意到悅葵的舉動。

    南枝餘光一瞥,急切的叫了好幾聲,我還是沒有回過神。著急的跳起,攔住了半空的悅葵。

    “悅葵,你的對手是我。”

    “讓開,你要為了這個女人拚了命嗎?她是個禍害。”悅葵顯然沒有把南枝放在看中。

    “她的確是個禍害,那你就是個討厭精。”

    爭執了兩句,便開始動手打了起來。

    經過他們這麽一吵鬧,我才回過神,看著南枝和悅葵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還不知道他們兩是怎麽打起來的。

    最終斟酌,還是選擇了靜觀其變。

    因為現在,我並沒有任何的辦法,還不如就這麽看著,等到散了,會是什麽結果。

    望著這兩個女人處處殺機,一點也沒有留情。果然,戰場上,她們的確比起我強太多了。

    轉眼看著玉鏘和白骨域主,勝負已經初見端倪了,白骨域主顯然是處在下風。這越是擔心的事情,就越是會發生。

    心頭一跳,便安撫了下來。

    我是應該做些什麽,還是腳上灌了鉛一樣的沉重,竟然連抬也抬不起來腳了。甚至期盼著,快點結束,別讓我繼續糾結下去。

    上天好像聽見了我的呼喚一般,玉鏘這邊占足了上風。

    心裏大概也明白,這場戰爭,玉鏘看上去是穩贏了。畢竟自己設下的局,總不會坑了自己。

    隻能期望著,白骨域主能夠看清現狀,早點撤離。

    女人的戰爭,總比男人的要精彩很多。

    隻見悅葵一個虛招,南枝就上當了。悅葵陰狠無比,南枝恐不是對手。可南枝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來二往,彼此都掛了不少的傷。

    忽然之間,悅葵手中的劍出現了很多的恍影,好像手中握著很多把利劍。南枝皺了皺眉,很是輕巧的避開了這些恍影的刀劍。

    見此,覺得其中有古怪。

    正要張口提醒南枝注意,就看見悅葵的劍,已經把南枝的身體劃開了。

    登時愕然,驚得我大腦空白,無法運轉了。可身體總比大腦要快很多,縱身跳下城牆,跑到了南枝的身邊。

    抱不住南枝正在消散的身體,好像有刀子在剜心一般的疼痛。好不容易,我們才不計前嫌了,我也終於在鬼界交到了朋友。可是沒有想到,她就會這麽快的離開吧。

    與其如此,不如讓我們繼續厭惡下去,這樣我就不會因為南枝的消失感覺到難受了。

    “南枝,我來救你。你不要走,別這樣。”伸手想要抓住從南枝身體中流逝的沙礫,它們卻好像被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