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42米 那我上去,你不準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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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亂的將身上的安全鎖取掉,然後往後麵倒退了好幾步。
也就是站在這裏的時候,她的心情才稍微平複了一點。
她搓了搓自己抖的根本控製不住的身體。
馮健將身上的安全鎖解開,直接掠過她迫不及待的走著。
他是想著,也許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見到朱虹。
車黎看著他急切的樣子,“你還真打算跟她在一起?”
馮健的腳步頓了下,然後用力的點了下頭,“嗯。”
她見他要走,咬牙切齒的說道:“她不就是跟你上床了麽?像她那樣的女人早就成了公交汽車了,你至於因為這個對她那麽上心麽?”
馮健攥了下手心,說道:“我不管別人對她是怎麽樣的,但我必須得對她負責。”
車黎咬牙瞪著他的背影,“馮健!你就一定要這麽對我嗎?以後你要讓我每天看著你們在我麵前秀恩愛嗎?”
馮健遲疑了三秒,毫不猶豫的抬腳離開。
車黎憤憤的咬著牙,“馮健!你給我站住!馮健!馮健!”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一個瀟灑的背影。
車黎氣的站在原地直跺腳。
她看了眼身後相親相愛的顧冰和靳墨辰。
在看向前麵追著朱虹跑去的馮健。
她狠狠的攥著手心,恨不能讓指甲將手心給戳個洞出來。
她強迫自己將心裏的這團火給克製住。
馮健對她已經是過去式了。
就算她還喜歡他又怎麽樣呢?
她是根本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對!她跟他是根本不可能的。
就算他跟朱虹怎麽樣了跟她有什麽關係呢!
她轉身看著已經快要化成一個黑點的靳墨辰。
她要的應該是那樣的生活。
這樣的人才是她該有的歸宿。
馮健算什麽呢?
不過是長平一個最最平凡的農民。
她跟著他能有什麽出息?
就算他現在在公司裏幹的不錯。
但就他那破大專學曆,會有可能升職麽?
沒有!他這輩子也就隻能這樣了。
她車黎絕對不可能找個這樣的男人!
……
王春花因為看到馮健過來的關係。
所以就單獨坐在了後麵的纜車上。
就在纜車要走的時候,車黎坐了進來。
她傻傻的問道:“車黎你怎麽……”她還沒問完,車黎就不耐煩的掃了她一眼。
她忙低下頭,默默的絞著手指。
她旁邊正趴著一隻可愛的小白兔。
此刻的它正無辜的看著王春花。
王春花咬了咬唇,她知道在公司裏沒人喜歡她,尤其是她和朱虹。
可如今她都要走了,所以希望能給她們心裏留一些好印象。
想到這裏,她抬頭,看向車黎的時候,沒話找話道:“朱虹是不是要跟你搶馮健啊?”
車黎壓著火,將視線漠然的落在窗外。
王春花見她不說話,接著說道:“馮健本來喜歡的是你,可是我發現他倆好像還走的……挺近的……”
車黎猛然轉過來,朝著她吼道:“你煩不煩啊!”
王春花被她突然的吼聲嚇了一跳,她因為害怕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下,“我隻是……”
車黎本就火大,王春花還沒事招惹她,這不是往槍口上撞是什麽?
所以此刻的車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朝著她吼:“你隻是什麽啊?馮健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朱虹跟你有關係嗎?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蔥,就你這樣的鄉巴佬,也不知道誰會看上你……”
說到這裏,她笑出了聲來,“哦對了,你跟那個……苗成好像走的挺近的啊,昨晚你不是吃飯吃到一半借故去洗手間了麽?我記得你倆好像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來,莫不是你趁著那段時間……”
她在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那眼眸裏赤裸裸的嘲諷好像在說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
王春花想到昨天那個吻最先紅了下臉,她軟著聲音想要解釋,“我沒有,我真的是去上廁所了,我……”
車黎冷笑,“沒有你臉紅什麽啊?不會掩飾就別學著別人說謊……”她見她要說話,急急的說道:“不過就你這樣的,也隻能勾引像苗成這樣的男人了,要什麽沒什麽,嗬!”
王春花緊咬著下嘴唇,“你說我可以,我不許你說苗成!”
車黎嗬嗬笑著,“怎麽?承認你跟苗成做了?”
王春花臉紅的泣血,“你少血口噴人!”
車黎撩了下頭發,“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的多了,表麵上裝的多清純多清純,骨子裏不知道有多肮髒……”
王春花噌的站起來,“車黎你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車黎環抱著雙臂站了起來,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在她走近王春花的時候,啪的一巴掌落在王春花的臉上。
清脆響亮的一巴掌直接將王春花打的頭都快懵了。
就在車黎得意的時候,王春花學著她的樣子揚起手……
……
朱虹的手被馮健攥住,她不管怎麽掙紮都掙不開。
她咬牙瞪著馮健,“你不是喜歡那個賤人麽,你跟她好去啊!”
她連吼帶掙紮著,然而馮健卻死死的將她的手攥住。
等她吼完,馮健才解釋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
朱虹冷笑了聲,“所以說,我們已經完了不是麽!你自己做的選擇,你就別後悔啊!”
她直接將他推開,屁股一挪坐到了對麵的位置上。
馮健在原地猶豫了三四秒鍾,就轉向她開口說道:“當時的情況……”
朱虹瞪著他,“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馮健看著她慘白的臉色,還有那決絕的神情,他投降,“好,我不說。”
朱虹將視線落在外麵的時候,剛好看到天橋上顧冰因為不穩,差點就要掉下天橋去,而她身後的靳墨辰直接長臂一伸將她緊緊的護在懷裏,以一種絕對保護的姿態看著懷裏的女人,此刻她看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但看著顧冰臉上的笑意,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澀然,這樣的愛情讓人怎麽能不羨慕呢?可是她這輩子恐怕都沒那個運氣得到,她就像是背上帝拋棄了似的,幸福這個詞從來都不屬於她。
馮健看著她嘴角的這抹笑意,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下似的,刺痛了一下。
他猶豫著開口說道:“我……”
朱虹攥了下手心,腦海裏滿滿的都是他跳下河去救車黎的那一幕。
胸腔裏的火正以燎原之勢蔓延著,很快就要將她的理智吞噬。
馮健走過來,剛想要碰到她的手腕,朱虹就直接伸手將他的手打開,“別碰我!”
撕裂般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吼出來似的。
馮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朱虹……”
朱虹聽著他的聲音,眼淚唰的一下就被逼了出來,“你他媽的能不能別叫我!你滾!你滾!你他媽給我滾啊!”
馮健看著她此刻的樣子,直接懵了,他還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在他麵前是這副樣子過。
他無措的看著她,“朱……虹……”
朱虹捂著臉坐在那兒嗚嗚的哭著,她太想被愛了,可惜從她出生到現在就沒有遇見過愛她的人,她的親生父母將她拋棄,福利院的院長隻知道貪汙,哪裏會顧及她們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連五六歲的小孩都在為了能吃一頓好的而打架,便足以能想象她在福利院的七年都是過的什麽樣的生活,她被接到養父母家,原以為能過上好的生活,可那個禽獸般的養父從十三歲時就開始覬覦她的身體,在十五歲的時候,終於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強暴了她,而她的養母卻還攬著她不讓她報警。
她離家出走五次,每次都被養父抓回去,然後在床上狠狠的教育她一頓。
她斷斷續續的上著學,在她十八歲的時候,正常孩子應該高中畢業了,那時候她也才高一。
實在是因為那時候她經常被養父欺負的爬不起來床,後來為了防止她逃跑,還經常將她拿鐵鏈鎖住。
所以,在她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
她又一次決定離家出走。
而這一次,她的目標就是逃的越遠越好。
最好逃到她養父母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後來……
她被一個煤老板包養了兩年。
她先後整過兩次容。
連戶口都被更改了。
所以現在的她,就算是她的養父母某一天站到她的麵前,都不一定能認得出。
想到這裏,她淒然的笑笑。
眼淚從她的眼角流出來。
馮健看著她眼眸裏極致的破碎,心竟是不自覺的疼了起來。
他伸出手將朱虹抱住,她沒有掙紮,木然的由著他抱著。
她的身體好冷,好像連骨頭都是冷的,所以在他抱著她的時候,覺得她的身體異常的僵硬。
他撮合她的肩膀,用極致溫柔的嗓音,說道:“朱虹,你還有我,還有我,還有我……”
朱虹聽他這麽說,嗬嗬的笑著,“你?你說這話真的不覺得可笑嗎?”
馮健將她推開,溫柔的看向她,說道:“我沒有想過要跟車黎怎麽樣,就像我之前說的,我跟她已經是過去式了……”朱虹用雙臂將他的手撐開,“可你說過你以後隻對我好,你說了你以後隻對我朱虹好,可是呢,你自己說你這句話才說了多久,可是呢?轉眼間你就去救那個車黎了!你心裏既然有她,你幹嘛還要招惹我呢!你知道你這樣心裏想著她,表麵卻對我好著,你這樣的人有多惡心嗎?我嫌你惡心!惡心!你少他媽的在我麵前給我假仁假義的!我朱虹見的多了!”
她因為生氣渾身都在發抖,她吼出來的話,也帶著嘶啞的感覺,她一直哭著,就像全世界都在對不起她似的。
馮健搖著頭,“我沒有……”
朱虹冷笑一聲,“你好了!我不想聽,我以後再也不想聽你多說一句話了……”
馮健站在她的麵前,看著她無聲的落著淚。
他不覺得自己有錯,他真的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車黎出事。
可他又覺得自己錯了,明明才說過隻對她一個人好,卻在看到車黎出事的時候拋下她……
他就那樣站在那裏,看著她哭著。
纜車很快停下,門被打開。
朱虹胡亂的擦了下眼淚,依舊以她平時那高傲的姿態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馮健不近不遠的跟在她的身後走著。
就是在此時——
車黎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王春花,你個賤人,你憑什麽打我!你憑什麽打我!……”
兩個人互相抓著對方的頭發,廝打著從纜車裏麵出來。
如果方才在行駛的過程當中,纜車可以把門從裏麵打開的話。
她倆現在估計都躺到懸崖底下去了。
顧冰聽到動靜的時候,趕忙看了過去。
就瞧見車黎跟王春花跟瘋了一樣的扯著對方的頭發,腳下還胡亂的踢著。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王春花,這……還是她認識的乖乖女嗎?
什麽情況啊?
被車黎刺激了?
她堅定的點了點頭。
她的心裏默默的為王春花喊加油。
在靳墨辰想要上前一步的時候,顧冰將他攔住,“你幹嘛?”
靳墨辰挑眉,“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苗成的女人被欺負吧?”而且……你倆關係不是挺好的麽?
顧冰抓住他的手,“現在的局勢對春花有力,等她再扇車黎幾巴掌再說。”
靳墨辰:“……”
在他看過去的時候,車黎果然就被王春花啪啪啪的幾巴掌呼的臉都快腫了。
馮健看不過去的想要上前攔阻。
朱虹冷笑一聲,直接轉身離開。
馮健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眼朱虹。
他緊攥了下手心,決定轉身去追朱虹。
最後王春花和車黎的決鬥在車黎準備反手扇王春花的時候被顧冰喝住:“住手!”
車黎緊攥著手心,咬牙瞪著王春花,她知道顧冰跟她走的近,所以才極力按捺住這一刻想要將她扇死的衝動。
她的臉上被抓了好幾道傷痕,此刻被風吹著有些疼。
但王春花也好不到那兒去,她看了下手心裏攥著的大把的頭發,她又咬了咬牙,瞪了眼王春花離開。
顧冰走上來,捧著王春花的臉問道:“沒事吧?”
王春花摸了摸已經疼的麻了的頭皮,她剛準備搖頭,手指卻不小心碰到臉上的傷痕。
苗成就是在這時候跟杜承一起出現的。
當他看到頭發亂蓬蓬的跟個雞窩一樣的王春花時,先是一愣。
等到走近看到她臉上的傷痕時,才意識到她這是跟人……打架了?
說實話,他覺得還挺不可思議的。
他衝上來,關切的朝著王春花問道:“誰欺負你的?”
王春花紅著臉看了他一眼說道:“沒……沒人……”
顧冰拉著王春花的手,漫不經心的說道:“車黎嘍,你看她把我們家春花欺負的……”
苗成氣的攥著拳頭,可惜他從不打女人,否則他一定把那個車黎打的滿地找牙。
王春花聽顧冰竟真的說了,她難為情的看了眼顧冰,“你跟他說這個做什麽……”
顧冰淺淺笑了下,她朝著苗成說道:“春花就交給你了啊……”
苗成用力的點了下頭,顧冰臨走的時候朝著他眨了眨眼,他同樣以眼神示意了下她。
王春花不知道他倆這小動作,見顧冰走後,剛準備開口,苗成就蹲下身去,將包裏麵的東西翻找了一遍後,找到了一瓶藥膏,他拿著藥膏站起來,指尖點上藥,剛準備落在王春花的臉上,王春花縮了下脖子,躲開了他的觸碰。
她往後退了一步,小聲的說道:“我……我沒事。”
苗成攥著她的手腕將她拉的靠近他,她的臉距離他的很近很近,近到鼻梁都快要撞上。
她因為能感覺到他鼻腔裏灑出來的滾燙的呼吸,所以觸電般的想要往後退。
然而,退到一半,她的唇就被苗成給堵住。
她的眼睛睜著……不對,瞪著。
不敢置信的看著因為麵前失了焦距,所以有些模糊的俊臉。
她無辜的眨了兩下眼睛,她掙紮著,他卻將她摟得更緊。
他的唇在她的唇瓣上碾磨著,最後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將她鬆開。
她氣喘籲籲的看著他,“你……你……”
她咬了下唇,她都已經跟他說的那麽清楚了,他為什麽還要這樣。
苗成看著她臉上的傷,淡淡的開口說道:“再不乖乖站著,我就當作你在邀請我……親你。”
王春花僵硬在原地,這……是什麽邏輯啊?
苗成見她果真就在他的威脅下,乖乖的站在那裏任由他幫她塗抹著藥膏。
他的唇角淡淡的揚起,溫熱的指腹一次次的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心被燙的一次次的疼著,眼眸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濕潤。
苗成幫她擦好藥膏的時候,就看到她的眼角已經變得濡濕。
她像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所以想要別過臉去。
他將她的臉捧住,“你也喜歡我的……是不是?”
王春花抱著他的手,想要將他的手拿開,她哽咽著開口,“我沒有……”
然而話音還未落定,她的唇就被再次堵上。
他將她緊緊的抱住,熱情的吻著她的唇。
王春花在他懷裏掙紮著,然而越掙紮就感覺他擁抱的越緊。
緊到她的骨頭都好似要被他撚斷。
他似乎……並沒有看起來那麽溫柔。
她掙紮不開,疼的眼淚越流越凶。
當苗成感覺到口腔裏全都是她淚水鹹澀的味道時,才稍稍將她推開,“我知道你喜歡我。”要是她不喜歡,她早就該在他親吻她的時候甩他一巴掌,可是她沒有,她舍不得打他是不是?
王春花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可我都快要結婚了啊,我怎麽喜歡你,你要我怎麽喜歡你……”
她說著說著果真就哭了起來,“我不能喜歡你的,可我管不住我自己的心哪。”
苗成將她抱住,哄著她說道:“無論什麽事我都可以替你承擔……”
王春花咬著唇,他怎麽替她承擔?幾十萬的聘禮都被拿去給她弟弟交手術費了。
難道要他替她將聘禮的錢給墊上嗎?
怎麽可以呢!
她搖著頭,猛然將他推開,她發了狠的擦著嘴巴,恨不能將他殘留在她唇上的味道給擦拭幹淨,“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纏著我了,求求你不要再纏著我了。”她哭著說完,就直接越過他跑開。
他看著她的背影,眼眸裏盡是破碎的光,在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刺目,“春花!春花!”
不遠處的顧冰聽到呼喊後,看著朝著她跑過來的王春花,她的臉上全都是淚水,而站在原地的苗成,顯得一臉的無可奈何,她見王春花跑過來,她看都沒看她,直接哭著跑開。
顧冰無奈的搖了下頭。
靳墨辰聽到她唉聲歎氣的聲音,將她纖細的腰肢摟住,“歎什麽氣?嗯?”
顧冰又歎了口氣,“我怎麽覺得王春花跟苗成要沒戲了。”
靳墨辰淺笑,“他倆的事情我們能幫就幫了,不能幫的……也沒辦法啊。”
顧冰瞥了下嘴,“嗯,剩下的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她挽著他的手臂,笑嘻嘻的說道:“不管他們了,我聽說鳳山上有個超美的瀑布,一會兒我要在那兒拍照!”
她急著拉著他走著,他忙跨著大步追上她的步子。
就是在這時,遠遠的有人叫著苗成的名字。
他轉過頭的時候,就看見來人的手裏抱著一隻雪白的兔子。
他氣喘籲籲的站在他麵前,“成哥,你怎麽在這兒啊?剛他們說看到你我還不信呢,你怎麽到山裏來了?”
苗成滿腦子都是王春花剛才哭泣的樣子,所以聽到他這麽說就木木的哦了聲。
來人納悶的看著他,“成哥,你咋了?”
苗成這才準備抬頭看向他說話來著,結果嘴唇剛啟開,就看到他懷裏抱著的兔子。
這不是……他剛才幫王春花捉的兔子麽?
那人見他看著這隻兔子,他將兔子舉了下說道:“他們剛才纜車裏發現的,好像是兩個姑娘賴下的,我想著她應該走不遠,就追著給她送來……”他擠眉弄眼的捅了下他的手臂說道:“指不定還能給我來一段豔遇呢,聽說裏麵有個姑娘長得還不錯。”
苗成將他懷裏抱著的兔子搶過來,“我幫你還給她……”
那人聽到他的那個“她”,“你知道是誰落下的?”
苗成點了下頭,在看到他那急切的目光時,他淡淡開口:“你嫂子落下的,你少給我胡思亂想。”
那人噗的一聲,差點被口水嗆死,“啥?!我嫂子?成哥,你……你……你有喜歡的姑娘了?誰啊?長得漂亮麽?哪兒的啊?什麽時候帶出來讓我們哥幾個見見啊。”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不……不會就是柱子那家夥說的那個姑娘吧?你還真的有喜歡的人了?我還以為他胡說八道呢。”
苗成睨了他一眼,“忙你的去吧,我先走了……”
身後的人朝著他喊道:“成哥,什麽時候把嫂子帶出來給我們見見啊……”
他看了下懷裏的兔子,想到她哭著的樣子,心都要碎成包子餡了。
……
瀑布前。
顧冰看著這一刻眼前的景色,簡直美到窒息。
這道瀑布像是直接將天際劃開了一道口子似的。
反正看起來尤其的壯觀。
瀑布的兩邊生長著參天的大樹。
上麵停駐著許多的鳥兒。
因為都是不知名的鳥兒,所以隻能從顏色來分辨出來。
但這就足夠能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了。
然而這還遠遠不夠……
瀑布落下來的地方,潭水深不見底。
但水卻很清很清。
岸邊盛開的桃花呢,則在被風吹起的時候肆意的灑落在水裏。
顧冰不自覺的就鬧補出一個身穿古裝的男子背對著她在水裏洗著澡的畫麵。
有這樣的景色襯托著,倘若是個古裝正劇,那男子定然是美的。
如果是無厘頭的,咳咳。
她隻能想到一個人,如花……
她腦海裏突然蹦出如花的那張臉,差點把昨天吃的飯都吐出來了。
靳墨辰不知道此刻的她腦洞已經開的飛出天際了,他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不是說要在這裏拍照嗎?去吧,我在這兒給你拍……”
顧冰明媚的笑著,點了下頭,“好!”
她走到專門有人用石頭鋪好的能到達潭水正中間的路。
從靳墨辰這個位置看去,剛好是正對著瀑布。
也能夠在鏡頭裏收住比較好看的景色。
顧冰站在那顆平坦的石頭上,根本不需要刻意的擺造型。
她的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所以怎麽抓拍都好看。
此刻的她對著鏡頭過分明媚的笑著,靳墨辰好想衝上去狠狠的親她一口。
在他拍了兩張後,她將視線移開,也不知落向何處。
他將鏡頭拉遠,鏡頭裏整個瀑布,但卻根本看不到女人的身影。
他將鏡頭緩緩拉近,當風將她的頭發揚起胡亂的吹拂在她臉上的時候,幾朵桃花點綴在她的身後,她的腳下又鴛鴦在水裏嘻戲,這一刻的景色絕對是能美到窒息的。
他的指尖不斷的點著確定,確定,確定……
他根本不願意錯過能夠捕捉到她美的任何瞬間。
就是在此時,顧冰看著都在忙自己事情的眾人……
眼眸裏閃過一抹狡黠。
她抬手將自己一側的領子往下拉著。
下巴微微的抬起。
貝齒輕輕的咬住下嘴唇。
然後稍微側著身子。
一條腿磨著另一條腿。
她的眼眸媚的能將看到的任何一個人的魂兒給勾走。
靳墨辰看到這副場景的時候,直接就有了反應。
他將手機落下,看了眼在忙著自己事情的其他人。
他恨不能衝上去將那個女人給拉回來藏在懷裏。
他咬牙切齒的警告,因為怕出聲的話,會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顧冰將衣領整理好,站在那裏哈哈的笑著。
靳墨辰這才跑過去,站在岸上,“上來!”
顧冰看著他陰沉的臉,揪住衣領,撅著嘴,“我錯了……”
靳墨辰冷哼,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要是讓他知道她那副樣子被誰瞧見的話,看他不戳瞎他們的雙眼。
他伸出手,再次說道:“上來!”
顧冰剛真的隻是想捉弄他的,而且她也是看其他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所以才敢那麽大膽啊。
她撇了撇嘴,撒嬌版的說道:“那我上去,你不準欺負我……”
靳墨辰咬了咬牙,還敢跟她講條件?他踩著碎石就準備走過去。
顧冰尖叫著往後退,“老公,老公我錯了……”
靳墨辰眼看她要掉下去,抿了下唇,“站著別動!”
顧冰看了下身後,剛準備往前挪,她的身子就突然往前撞去。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靳墨辰扣在懷裏。
她怯怯的抬頭看著他,小手揪著他胸前的衣襟,“老公,我再也不敢了。”
靳墨辰看著她這副樣子,心裏的堵一下子就消了大半。
顧冰在他的懷裏胡亂的扭著撒嬌,“老公……”
靳墨辰按捺住將她衣服瘋狂撕碎,然後撲倒她的欲望,挑著眉說道:“叫的不動聽。”
顧冰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用嗲到讓骨頭都能化成水的聲音,叫他,“老公……”
靳墨辰覺得渾身的汗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她果真就是個天生的妖精。
他含住她的耳垂,在她全身都感覺酥麻的時候,啞聲說道:“晚上就像這樣叫給我聽。”
顧冰因為欲望被燃起,絕美的臉頰變得米分米分嫩嫩的,她的聲音也軟的不像話,“不要……”晚上有可能在廟裏住,誰會在那麽神聖的地方做那種事啊。
靳墨辰緊箍著她的腰間,啄了了兩下她的唇,“這可由不得你做主……”
顧冰摟著他的脖頸,主動將自己的唇封上。
這一刻,她就想親他。
在這麽美的地方,留下他們兩個人最甜蜜的吻,是很浪漫的事情不是嗎?
靳墨辰在她的舌要探進來的時候,箍著她的腰將她推開,他漆黑的眼眸裏因為染上了霧色,變得格外的迷離,“好了。”他的聲音暗啞極了,呼吸也滾燙的厲害,在繼續下去,他就該想辦法找個密不透風的小樹林然後把她解決了。
顧冰知道自己不能玩的太過火,所以趴在他的胸口,將他緊緊的抱住。
靳墨辰親吻著她的頭頂,輕閉上眼睛平息著這一刻的難受。
本以為美好的時間會定格的靜止住。
可就在這時,靳墨辰口袋裏的手機嗡嗡的響著。
靳墨辰將眼睛睜開,漆黑的眼眸從混沌中逐漸清明。
顧冰同樣聽到聲音,將他的手臂緩緩的鬆開。
靳墨辰親吻了下她的眉心後,重新將她擁在懷裏,單手將手機掏出來,在看到杜承號碼的時候,點了接聽。
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見杜承的聲音裏夾著風急急的響了起來,“靳董,春花剛從坡上滾下去……”他看了眼猛然抬起頭來的顧冰,她將手機接過去,“那春花呢?現在怎麽樣了?傷的嚴不嚴重啊?”
杜承急忙說道:“人昏過去了,我現在跟苗成先把她送下山去,這裏沒120,所以就聯係了就近的醫護人員,應該一小時內能跟他們接應上。”
顧冰聽著他粗喘著氣的聲音,也不想耽誤他們,“那行吧,有任何情況就打墨辰的電話找我。”
杜承應聲道:“好的,顧小姐。”
她將手機交給靳墨辰,眉宇間掩藏不住的憂色。
靳墨辰摸了摸她的頭,“放心吧,有苗成在呢,他會照顧好她的。”
顧冰點了下頭。
靳墨辰擁著她沿著碎石走到岸上。
他捏了捏她的臉蛋,“要不要看看我剛給你拍的照片?”
顧冰聽他這麽說,眉眼這才舒展開來,“好呀。”
他打開手機,將手機交給她的時候,歪著頭和她一起看著。
顧冰看著他抓拍的照片,每一張照片都拍的很好看。
尤其是風將頭發吹到臉上的這張照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選雜誌封麵的照片呢。
倒不是她自戀自己的美,而是背景真的抓拍的很好。
如果要給這張照片打分的話,絕對有一百分了。
她下意識的往後劃著,就看到了她捉弄他時的動作。
做的時候沒感覺,此刻看著這張照片……
太騷了!
她指尖剛要落在刪除鍵上,手機就被搶過去。
靳墨辰警告道:“下次再給我當眾擺這樣的poss,看我怎麽收拾你!”
顧冰抱著他的手臂,撒嬌道:“嗯嗯,我知道錯了。”
靳墨辰用餘光看了眼手機的照片,別人看那肯定絕對不行,但就他自己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顧冰剛要說讓他刪了照片的話……
靳墨辰將手機裝到口袋裏,“我聽說這個林子裏麵有鬆鼠,還有……”
顧冰被他這個話題帶的一下子就給忘記了。
所以說……
靳墨辰準備留著這張照片打飛機麽?
……
距離山頭的寺廟還有三百三十三階台階。
顧冰累的靠在旁邊的石柱上休息。
靳墨辰幫她擦著額角的汗,“我背你上去。”
顧冰搖著頭,“不行,背我上去你該多累啊。”
靳墨辰搖頭,“沒事……”
顧冰搖了搖頭,“沒關係,我還能再堅持。”
靳墨辰不放心的說道:“那實在走不動了告訴我。”
顧冰牽了牽嘴角,“嗯。”其實她已經扛不住了,但還有那麽多的台階,她可舍不得累著靳墨辰。
不過她也實在佩服自己,她現在都快懶成仙了,今天竟然走了這麽……這麽多的路。
今天一天的路,都已經比她過去三年走的路都要多了。
靳墨辰拉著她的手,“走吧,再磨嘰下去太陽都快要落山了。”
顧冰點了點頭,緊緊的攥著他的手,將一半的力氣都用在他的手上,然後走著。
而遠遠落在他們後麵的是車黎,車黎盡管一直想追上他們,但實在是沒力氣了。
而朱虹呢,也許是因為胸太沉了吧。
反正在爬這段冗長的階梯的時候,從一開始就彎著腰趴著。
然後爬了還沒到一百階台階力氣就耗盡了。
馮健一直跟在她的旁邊,“我背你吧。”
朱虹看都不看他,扶著旁邊連起來的石柱繼續往上爬著。
又過了幾十階台階,他重複著說道:“我背你吧。”
朱虹翻了個白眼,依舊一句話也沒說,然後繼續爬著。
最後在她爬到第兩百二十一階台階的時候,馮健說道:“我……”
朱虹累的喘著粗氣,沒好氣的吼道:“複讀機啊你!煩不煩!”
馮健看著她累的腰已經完全抬不起來了,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她深邃的溝壑。
他直接彎腰將她打橫抱起,朱虹在他懷裏掙紮著,“你放開我!我不要你抱我!你快放開我!馮健!我不要你抱我,你聽見了沒有?!”
馮健就像是沒聽見似的,一直抱著她往上走著。
朱虹是真的沒力氣了,吼了一會兒嗓子就幹的不行,她咽了幾下口水,咬了下牙,僵在了他的懷裏。
反正他抱著她,她還省的費力氣爬了。
車黎累的停在那兒休息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朝著落在她後麵的兩人看去。
當看到馮健將朱虹抱著的時候,她的眼睛就像是被強光刺了下一樣。
好痛。
心……也好痛。
她不由得對自己冷笑一聲。
她強迫自己將視線收回。
開始一步一步往上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