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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306廠回到家以後,陸茗夕在電腦上留了一個搜索進程繼續搜集關於達摩計劃的細節,另一邊則開始整理東城區的聯係資料。
茗夕清楚地知道,如果現在把她所看到的一切捅到媒體上,會立即讓達摩知道自己的存在,對自己和家人都會非常不利。
所以她在查證達摩計劃的同時,隻能試著去獨立通知到她所認識的人。
陸茗夕登陸上學校的內部網,嚐試讀取學生的住址資料,第一次竟然失敗了,茗夕又費了些周折才進入了數據庫。
根據優先程度,茗夕分析出了三個需要通知的對象:一個學弟,一個隔壁班的同級生以及同班同學沈夜。
學弟好像根本不知道給他打電話的是誰:“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想被蚊子咬啊。”
陸茗夕哭笑不得:“好好好,你關好門窗就好。”
隔壁班的這個男孩則熱情得多,陸茗夕甚至懷疑他有沒有好好在聽。
“知道了,看見大飛蟲趕緊跑。”男孩應道,“茗夕,你下周六有時間嗎?”
等你能活下來再說吧。茗夕心裏暗道。
然而打電話給沈夜卻沒有人接聽,陸茗夕隨手黑入了最近的基站,嚐試用幾個不同號碼打給沈夜,然而都沒有接聽。
“睡這麽早。”茗夕嘟囔道,“居然叫沈夜。”
從306廠跑了個來回,今天的活動量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著實不小,茗夕見通知無果,便早早睡下了。
但是疲勞的身體並沒有提供給女孩穩定充足的睡眠,還不到早上六點,陸茗夕就睜開了眼睛。
有些事情不對頭。
陸茗夕開始回想整件事,為何達摩的輿論控製做得如此鬆散?就連學校的數據庫都比他們擁有更高的保全等級。達摩真的在試著掩蓋這一切嗎?
茗夕從鐵床上爬起來,桌上的電腦屏幕正在閃著幽幽的藍光。
茗夕湊近一看,檢索達摩的搜索端口和學校數據庫都關閉了,屏幕上隻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個聊天窗口。。
一張藍色的笑臉正在對她發出問候:“你好。”
“你侵入了我的電腦?”茗夕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
“是的。”藍色笑臉毫不否認,“如果我沒有停止你的檢索需求,達摩是完全有能力追蹤到你所在的位置的。”
“不可能,我隱藏了自己的位址,還用了128位加密的掩碼……”茗夕氣憤地回應道。
“好吧,我就做到了。”藍色笑臉在屏幕上閃爍著,“而我遠遠算不上組織裏最優秀的追蹤者。”
“你到底是誰?”茗夕道。
“你知道我是誰。”藍色笑臉道,“我是d79。”
“d79?”茗夕非常驚訝這個幫助達摩刪帖的版主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你想幹什麽?”
“我知道你做了什麽。”藍色笑臉道,“我想提供一個讓你加入我們組織的機會。”
“我也知道你們做了什麽。”茗夕恨恨道,“我死也不會加入達摩的!”
“達摩?”藍色笑臉在抖動,仿佛在強忍著狂笑,“誰告訴你我們是達摩?”
“可是,你刪除了那些有關達摩的網絡信息……”茗夕疑惑道。
“然後故意留下蛛絲馬跡讓像你這樣有能力的人找到。”藍色笑臉道。
“現在跟你解釋我們是誰太倉促了。”藍色笑臉繼續在屏幕上顯示更多的字符,“你昨天下午到306廠所做的一切我們都看到了,首先,請允許我們對你所做的嚐試表示敬意,在任務失敗後我們還沒想出具有可行性的方案來救回我們的戰友。”
“戰友?”茗夕明白了,“那些死去的雇傭兵是你們的人?”
“是的,我們其實是一個反達摩的組織,已經秘密運行好幾年了。”藍色笑臉道,“但是在知道你是否可以信任前,我們不能對你透露更多。”
“我想要幫助阻止這些事。”陸茗夕道,“我可以做些什麽?”
“我們知道你打電話警告了若幹人關於機械注射的事。”藍色笑臉道,“但根據我們最新解譯的達摩內部文件,讓這些飛行物進行注射將是唯一能夠存活的方法。”
“什麽?”茗夕表示難以置信,“你是說,如果抵抗注射,反而會死?”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藍色笑臉道,“我不能說更多了,接下來怎麽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這時,茗夕的手提電話響起了,是沈夜打來的。
茗夕接了電話,與其同時,藍色笑臉的聊天窗口從顯示屏上消失了。
茗夕焦急地問道:“喂……”
“喂,我是沈夜。”電話那端果然出現了沈夜的聲音。
“我是陸茗夕。”茗夕問道,“沈夜你是不是已經被叮了?”
“你,你好。”沈夜好像有一點緊張,“什麽被叮了?”
“你一定要被叮知道嗎?沈夜你聽到了嗎?喂?”茗夕不顧形象地大叫道。
然而對麵已經沒有人應答。陸茗夕放下電話,心情複雜。
陸茗夕順著排水管道爬回了自己的臥室,打算如往常一般去飯廳吃早餐,卻發現自己的臥室門被從外麵鎖住了。
“爸!媽!開門啊!”茗夕又驚又懼。
“小夕乖!躲在房間裏別出來,外麵出大事了!”媽媽焦急的話語從茗夕臥室門的縫隙中斷斷續續地傳了進來。
陸茗夕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麽,她急得哭了出來,一邊拍門一邊大喊著:“媽媽不要啊!不是像你想的那樣!”
外麵的聲音逐漸越來越小,看來飛行器已經被家裏的大人引出去了。
陸家以前為了防止小茗夕晚上偷偷跑出去,在她的臥室門外麵加了好幾道鎖,最終這成為了她試圖救助家人的阻礙。
陸茗夕在房間裏翻了半晌,找出一把鋼製尺子,爬回樓頂上的水箱用切割台做出了一根尖銳的撬棍,又爬下來撬開了臥室門上所有的鎖。
打開臥室門,茗夕麵對著空蕩蕩的起居室,想著不知所蹤的父母,她靜靜地跪在地上抽泣了起來。
然而起居室的電視還開著,隨著電視裏女播音員的一聲尖叫,茗夕扭頭看到了那個在306廠見過的男子,他和當時一模一樣,身邊跟著兩隻忠誠的機械飛蚊。
“風昂……”茗夕失神落魄地念出了他的名字。